海藍不疑有他,我心急如焚,卻不能表露,隻是問:“海藍妹妹這些消息是從哪兒來的?”


    海藍這才發現自己說的太多,忙一副懊悔模樣,說:“嬪妾知道,後宮不該過問前朝的事兒,還請姐姐恕罪。妹妹隻是好奇,才……”


    看她如此,我忙打斷她,說:“妹妹無需害怕,本宮不怪妹妹就是了。隻是這些話,妹妹出去,就不要再說了,若是被旁人聽見,隻怕又要無事生非。妹妹隻管告訴我,你這些都是哪兒聽來的?”


    “是……是我們竹燕國派去北國的使臣寫信告訴我,讓我提醒皇上的。”


    難怪靳旬能如此快的做出反應,原來是竹燕國從中幫忙了。我看向蘭霜,蘭霜掐指頭算著什麽,再抬起頭,說:“那這件事兒不是已經發生了好幾天了嗎?為何皇上昨晚才讓彭將軍他們前往呢?”


    海藍懵懵懂懂的搖搖頭,我心中卻猜到了八九分。太後逼迫靳旬立我為後,也不是昨日才有的事情。他一直對此沒有回應,昨天卻突然下了摺子,就可見一二了。定是之前海藍告訴了他靳奕不敵之後,他一直在猶豫,直到昨晚軍前又來了新的摺子。可見,前方戰事不容樂觀,否則,他也不會強忍著心中的不悅,選擇屈服太後,安排彭宇森了。


    “聽說彭將軍早就請命了,隻是皇上一直沒有答應。昨天好像前線的急奏報來,說是北國大汗趁著王爺重傷群龍無首的時候,有所動作。”


    海藍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想。和蘭霜換了個眼神,她笑著說:“好了好了,前麵的事兒,咱們幾個婦道人家就別跟著摻和了,總之這幾日皇上心情不好,咱們也都小心才是。姐姐還要多休息,海藍妹妹,咱們也早些走吧。你不是說,還要去看看莊妃娘娘呢嗎?”


    海藍聽蘭霜的話,忙站起來,說:“那娘娘你好好休息,今天咱們之前的誤會也算消除了。妹妹心裏也鬆了口氣。改日再來看你。”


    我點點頭,問蘭霜:“莊妃這幾日可好了?”


    海藍想說什麽,蘭霜搶了一句,說:“都好了都好了。隻是小產之後的小月子,有些心情鬱結。不過娘娘放心,有嬪妾在,定會好好的照顧著。”


    我知道,她說的不是全部實情,可是既然她不說,我當著海藍,也不好多問,加上心中擔心哥哥,畢竟剛才海藍說了,靳奕也刺傷了哥哥。


    看著她們離開,琥珀遲遲沒有進來,我一個人坐在床上,心裏翻來覆去想著哥哥的如今,究竟如何。想當初宇文澤大費周章的把彭宇森調到南境,就是怕哥哥的落在他手裏,如今靳奕如此一則,還是把彭宇森招了過去。我當初不管願意不願意,受的苦,都白受了。


    終於,琥珀進來了。她有些魂不守舍。我讓她扶我躺下,她竟然愣了半天,才過來。


    我看著她紅紅的眼睛,說:“你別擔心,前方雖然條件艱苦,可是靳奕是王爺,他的待遇自然不同於其他的將士。剛才海藍也說了,靳旬已經把他送到最近的城池休養。”


    琥珀聽我這麽說,點點頭,苦笑一下,說:“奴婢知道,王爺吉人自有天相。隻是一時也不知道怎麽了。在宮裏這麽多年,都沒怕過,剛才竟有些害怕。”


    我拉著她的手,問:“我一直沒有細問過,你和靳奕究竟是什麽情況?之前你說過,靳奕可能都不記得你,你這又是為何?”


    琥珀坐在我床邊,低頭有些傷感,說:“既然娘娘問,奴婢也不藏著了。其實,奴婢不是尋常百姓入宮的。奴婢父親,是先帝是皇子們的老師。”


    “皇子們的老師?”我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顏師傅?那,那你就是顏夕?小時候,喜歡夕顏的那個女孩兒?”


    琥珀驚訝的看著我,半天點點頭,說:“我是喜歡夕顏。娘娘怎麽知道?”


    我突然想笑,可是如今這氣氛,我知道,不合適的。可是看著她,我還是忍不住,忙說:“你可知道,當日你逃跑之後,靳奕在書齋後麵守了一夜,就為了等日出前夕顏花開的一幕。然後,他就把整個花圃一把火燒了,還差點兒因為這個,被先帝責罰。”


    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是我認識他一年以前,這些都是後來靳旬告訴我的。


    琥珀看來也不知道,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說:“當日王爺救我跑了出去,我一直朝著父親流放的方向跑。可是卻遇到了拐子。被拐子插了草標在街上販賣。好在我命還不錯,被一對兒路過的夫婦救下了,當女兒似的養了三年。後來他們死了,我一路漂泊回了京城。舉目無親,正好遇到宮中在民間選宮女,我便再次進了宮。可是,物是人非,再見靳奕的時候,他已經不認得我了。”


    “你比靳奕大幾歲?”我想著之前靳旬給我說這段故事的時候,我的印象裏,那個叫顏夕的女孩兒,總是一個小不點兒的樣子,可是看著琥珀,我有些困惑。她總是給我一種成熟異常的感覺。


    “奴婢比王爺小兩歲。”琥珀回答,這麽說,她竟然二十剛過。


    “真是無巧不成書。想不到靳奕曾經心心念念的顏夕,竟然就在這裏。琥珀,你就沒有提醒過他?”我有些感慨的問。


    琥珀搖搖頭,說:“奴婢覺得,王爺不會記得我。”


    我看著琥珀,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她。告訴她,靳奕府中院子裏,種著一片一片的夕顏。可是轉念,我打消了這個念頭,正如琥珀所言,物是人非,靳奕也早已娶妻納妾,而且如今的琥珀,也早就不是當年的顏夕。


    如果有緣,他們的故事可能還會繼續。可是如果此時我空給琥珀一抹希望,隻怕會弄巧成拙。


    我們兩個都不說話了,屋子裏的氣氛有些安靜的尷尬。還是我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一會兒你找個機會去找一下宇文澤,讓他找個時間來一下,有些事兒,我還是得當麵問清楚。”


    琥珀點點頭,起身準備離開,然後又停下來,說:“奴婢這就去,隻是求娘娘,若是皇上來了,求您問問他,王爺,傷的如何。”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封後的原因


    靳奕和琥珀之間的過去,我算是弄清了。隻是靳旬當初跟我說起來的時候,也沒有太多詳細的東西。我也隻是知道,靳奕從小頑皮,顏師傅又是個固執的老頭,從來不管他是不是皇子,總是對他一陣教訓。頑皮的靳奕總是想方設法跟老師傅作對,有一次,下課又被顏師傅留下,他竟然用火,燒著了老師的鬍子。


    然後,他還來不及幸災樂禍,竟然被女扮男裝跟在父親身邊的裝書童的顏夕,扇了一記耳光。沒想到,靳奕竟然被她打服了,從那以後,還真就乖乖的上課。隻是,好景不長,一年光景,顏師傅因為得罪了先帝,被判了流放,顏夕也和一眾家人被關起來,準備官賣。靳奕莽撞出了名,一個人跑到關押的地方,竟把她救了出來。


    其中細節,靳旬並沒有告訴我,隻是他曾經感嘆說,靳奕此生隻怕過兩個女人,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顏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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