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全是女裝品牌,現在上了新貨,做春季預售,價錢也還算公道。  她試了一件很修身的長款黑色連衣裙,穿上黑色長裙的她,凹凸有致,更填了幾絲嫵媚,眼角的魚尾紋似乎並沒有為她打上歲月的烙印,反而增添幾分成熟美。  她端詳鏡子裏的自己,對服務員說:“這裙子我拿了。”  服務員禮貌微笑:“您真幸運,這是今年新款的最後一件,請問您是手機支付還是信用卡支付?”  何歡:“現金。”  女服務員:“啊?”  何歡愣:“有問題?”  女服務員微笑:“沒,沒問題。”  她沒想到有人在身上帶了那麽多錢。  何歡在試衣間脫下衣服看吊牌的時候,她終於明白女服務員為什麽這麽驚訝了。  因為她看少了一個零。  這裙子三萬元,她看成了三千元。  女服務員以為她帶了三萬元現金。  三萬就三萬吧。  大不了夏季少買幾件衣服。  她剛換下衣服打開更衣間的門,那位女服務員就滿臉歉疚的跑過來說:“這位顧客,很抱歉,我們這裏來了一個至尊vip金卡客戶,她指定要這件裙子,非常抱歉。”  女服務員話音未落,就見一個高挑穿著性|感|肉|色連衣裙的明豔女人,踩著裸色一字帶春季高跟鞋,噠噠噠的走過來。  她目不斜視,宛若女王降臨,用餘光瞥了一眼何歡手裏的連衣裙,淡淡說:“是這件嗎?我去試試。”  何歡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崩騰,你特麽的都沒試,你就要了。  這個世界總有先來後到的順序吧。  女人之間總會存在無形的戰場。  何歡看到這個高挑明豔的女人連瞥都不瞥她一眼,直接伸手,要拿走她手裏的衣服,而她仿佛是個透明的衣架,盛氣淩人的模樣好似電視裏的皇後對著下等婢女。  挫敗感接踵而至,她心裏那股驕傲自信被粉碎成渣。  她捏著衣服,冷冷說著:“女士,這衣服我已經要了,您來晚了。下次請早點來。”  她把衣服遞給服務員:“給我包起來。”  服務員一臉為難,說:“這位顧客,不好意思,易夫人是我們這裏的至尊vip……”  女服務員話還沒說完,就被何歡打斷了:“我先來的,我不管,我就要這件,你們這是在欺負顧客,我要投訴!”  那位叫做易夫人的女人發出一聲冷笑:“你要投訴請出門投訴行嗎?別打擾我試衣服。”  何歡:“不行。我站在你的地盤了嗎?你管的真寬。”  易夫人:“本來想好好給你說話,沒想到你這麽蠻橫。跟個賣菜大媽一樣。”  何歡:“你才野蠻,你連衣服試都沒試,你就要了,你是故意的吧。”  易夫人:“你管我?穿不了就買回去當抹布,倒是你,五大三粗,穿上去也難看,還是別買了,既丟人又浪費錢。”  何歡看著對方的小蠻腰,再想想自己勻稱的身材,大怒:“我五大三粗?你眼睛有問題嗎?我看你才是醜八怪,臉打了多少玻尿酸與瘦臉針?抽脂都抽癟了吧……”  %……%¥#@……  一陣爭吵之後,這兩女人打起來了,兩人互相抓著對方的頭發,包包被扔地上,裏麵東西散落一地,儀態不在,宛若市井潑婦,大喊著:“放手。”  何歡:“你先放。”  易夫人:“你先放。”  兩人又撕扯了一陣子,由於扯得實在是太疼,何歡說著:“一起放。”  易夫人:“好,誰不放,誰是狗。”  兩人互相瞪著對方,手裏拽著對方的頭發,不由得下狠勁,以在放手前扯得對方更疼為目的。  兩人數著數字,說:“三。”  “二。”  “一。”  當數字數完,服務員懵逼了。  這兩人都沒放手,還拽得更緊,將手裏的頭發多挽了一道。  何歡冷冷說著:“我就知道你不會放,你個八婆。”  易夫人:“你不也沒放嗎?你個碧池。”  “歡姨,你在幹什麽?”一聲冷淡疏離的聲音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麵。  兩人一起朝著商場門口看去。  層層貨架的門口,一個幹淨明媚的少年站在那兒。  後麵接著另外男生的聲音:“薄白,你找到歡姨了嗎?”  少年回頭:“找到了。”  店外商場傳來聲音:“那我跟鍾浪繼續去試鞋了啊。”  少年頭也不回應著:“好的,我們待會兒上來找你們。”  一排排衣服掛架外,幹淨清秀的少年已經朝著更衣室看過來。  薄白穿了一件白灰色修閑外套,淡藍色牛仔褲裹著修長的腿,邁著步子沉穩的走了進去。  易夫人兩眼頓時放光,這少年叫薄白……  她聽到這少年的同伴喊他薄白!  這人不就是她兒子給她看的照片上的那人嗎?  一模一樣啊。  這是她的兒媳婦啊,一樣的名字,一樣的樣貌。  她已經死了十五年閨蜜的女兒啊。  沒想到現在遇到了。  我的兒媳婦啊……  她激動的就差抱上去了。  她想到此刻她與對麵女人互撕的境地,頓時心裏很崩潰。  她未來的兒媳婦看到了她與那個碧池掐架,打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未來兒媳婦一定覺得的她是個惡婆婆,這不利於家庭和諧啊。  不能第一次見麵就給兒媳婦留下惡婆婆的壞印象,否則將來相認的時候,兒媳婦肯定不願意嫁入他們家。  她當機立斷,決定放手,裝一個柔弱被碧池欺負、扯頭發、毫無還手之力的可憐女人。  再順便嚶嚶嚶哭兩嗓子,撒撒嬌,撒嬌的女人最好命了。  “小白,歡姨好疼,遇到一個壞女人,她扯我頭發,還搶我喜歡的裙子。嚶嚶嚶……”何歡在薄白走過一排排衣服掛架的時候,瞬間放開了對麵那壞女人。  她擠出了幾滴鱷魚的眼淚,可憐兮兮的看著薄白。  她可是一個要做薄白後媽的女人,如果讓薄白看到她虎虎生威,不僅跟人打架,還扯人頭發,那她賢妻良媽的形象不是徹底崩塌。  雖然她不怎麽會做飯、不怎麽會洗衣服、各種不靠譜,但是她在拿下薄白爸爸之前,還是要裝一下賢妻良媽。  她不能讓薄白產生一種她當了他後媽會虐待他的錯覺。  所以她在第一時間,放開了對麵那八婆,裝成了一個柔弱被八婆欺負、扯頭發、毫無還手之力的可憐女人。  再順便嚶嚶嚶哭兩嗓子,撒撒嬌。  撒嬌的女人最好命了。  電視劇裏都這麽說的。  易夫人瞬間懵逼,風中淩亂。  我擦嘞,你這個碧池,你把老娘的頭發扯掉了好幾縷,你還敢這樣說我。  更讓她淩亂的是,這個碧池用了她想好的招數,這個碧池還認識她兒媳婦,兒媳婦還把碧池喊姨。  兒媳婦一定覺得她是個惡婆婆。  她當機立斷,在薄白走過最後一排貨架的時候,瞬間摔到在地,什麽貴婦的儀態都不要了。  你裝可憐,我裝的比你更可憐。  你裝弱,我要比你更弱,這個世道就這樣,誰弱誰有理!  她倒地捂著肚子痛苦呻|吟著:“哎呦——”  何歡心裏一萬個mmp,我明明打你的肩膀,你捂著肚子幹什麽,你這個死八婆,竟敢誣陷我。  薄白已經走到近處。  何歡連忙捂著手,說:“小白,歡姨手疼,估計被打脫臼了。嗚嗚嗚……”  易夫人心裏翻白眼:老娘壓根沒碰你手好不!  女服務員看得一陣淩亂,當場石化。  這兩人為什麽不去當演員呢,妥妥的雙影後啊!  如果不是她看到兩人之前打架扯頭發,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幹了三千場,她都要當真了。  薄白連忙走過去問何歡說:“歡姨,您沒事吧,走,去醫院吧。”  易夫人無聲哭泣,麻批的,我要手撕了這個碧池,這明明就是我的兒媳婦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一聲“媽”引發的血案。  很久之後的某天,家庭聚餐,小白喊了聲“媽”。  歡姨與易夫人一起答應:“嗯,喊我做什麽?”  兩人對視一眼,開始拳腳相加,互扯頭發,互吐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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