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成了死對頭的“未婚妻”後 作者:桑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易遠暮表情古怪的看了薄白一眼。 他發現同桌確實跟平時不大一樣,非常憔悴,因為他皮膚本來就白,現在臉色可以用慘白來形容,嘴唇淡的毫無血色。 他姐姐經常來大姨媽痛經,每次來都疼得沒力氣揍他未來姐夫,可見有多慘。 卓揚正好巡邏到後門,薄勤看著這個年輕的班主任,說:“薄白,這是你們新班主任嗎?挺帥的。” 一聽到有學生誇他帥,卓揚挺不好意思,笑著問:“薄白,這是你朋友嗎?” 薄勤把頭從窗戶外伸進來,微笑:“我是他雙胞胎哥哥。怎麽樣?長得像吧?” 易遠暮在心裏瘋狂吐槽。 像你妹!像你大爺! 狗屁雙胞胎哥哥,你兩沒一處像的地方,就算基因錯亂也不可能錯亂的一點兒不像。 未婚妻真可憐,竟然還不知道眼前這人不是他親哥,還不知道自己被寄養在別人家。 易遠暮的媽媽在國外遇到易遠暮的未來老丈人。 十多年不見蹤跡的親家公告訴易媽媽,因家族債務與高利貸逼迫,他讓女兒女扮男裝,放在朋友家養大,自己還沒來得及告訴女兒,等他辦完事回國,他就帶著女兒上門相認。 卓揚禮貌表示:“額……還挺像的。” 其實一點都不像,薄白皮膚偏白,眉清目秀,五官柔和,唇薄而冷淡,讓他整個人都顯得難以接近。薄勤麥色皮膚,油腔滑調,能說會道,五官輪廓非常立體,他沒一處跟薄白有一絲相似。 易遠暮目光淩厲睥了卓揚一眼。 卓揚疑惑:“怎麽了?” 易遠暮:“老卓,你眼神是不是不太好?” 卓揚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厚眼鏡:“我戴上眼鏡後視力5.0。” 這時候,後門進來一背著大背包、脖子上掛著相機的少年,薄款黑色羽絨外套外麵套著一件白色校服。 由於上學第一天,上午不上課,再加上新班主任年輕又有親和力,所以教室裏人都橫七豎八的,跟平時課間沒啥兩樣。 少年一衝進教室,扯著嗓子,喊著:“小白,你慘了,我最新收到的消息,由於老班生病,所以我們班數學讓粱豐帶,不過好消息是,我們新班主任是一傻缺,他教我們語文,上學期那滅絕師太調到附中去了,我看了新班主任照片,挺醜的,目測會拉低我們全班顏值的平均水平,不過沒關係,隻要他夠和藹慈祥好說話就行。” 卓揚臉色驟然沉下來,剛薄勤誇他帥而建立起來的自信,瞬間被粉碎成了渣,粘都粘補起來。 少年說:“叔叔,讓讓哈。” 他完全把卓揚當成某個同學的家長了。 卓揚怒目而斥:叔叔?我不過才28歲,碩士畢業才教了三屆學生而已,怎麽就成了叔叔了? 他覺得這個學生必須要嚴加管教。 鍾浪在薄白前排坐下,放下包,扭過頭,手撐在薄白桌子上的那一疊書上,幸災樂禍:“數學課代表,你覺得數學老師梁豐會怎麽弄死你?” “你別忘記了,你也揍過杜添苟。”薄白說。 “我不過輕輕拍了他一下,那是愛的撫|摸,哪像你,把他打得住院。”鍾浪立刻推卸責任。 薄白懶得理他,說:“抬手,我拿一下化學書。” 他們文理分班後的班主任是教他們班數學的,班主任寒假生病住院,需要靜養,所以辭去了教學工作。因此梁豐被調到三班教數學。三班的語文老師被調去了附中,所以新班主任卓揚接替語文老師。 而恰恰不巧——梁豐與薄白有世仇。 薄白在高一上學期將梁豐的外甥杜添苟打得住院,一周下不了床! 梁豐很護短,尤其是對他那唯一的外甥。 易遠暮修長手指在桌子邊緣敲了敲,懶懨懨說:“你還是想想新老班怎麽弄死你吧。” 鍾浪不解:“他為什麽要弄死我?就因為我說他照片醜嗎?誠信是一種美德好不好,雖然我這美德有點傷人,咦……叔叔,你怎麽了?” 卓揚臉色活像被豬肝汁抹了一遍,壓著聲音冷冷問著:“你作業做了嗎?” 鍾浪轉而問薄白:“我們還有作業呢?” 他剛問出口,忽然意識到什麽,問著:“哎,不對,叔叔,你誰啊?” 薄白淡淡說:“你口中那個慈祥和藹,會拉低全班顏值水平的傻缺新班主任。” 鍾浪哀怨的看著薄白一眼:“小白,你的良心喂狗了嗎?” 你為什麽要重複一遍? 嫌棄我死的不夠快嗎? 卓揚臉色難看說:“還不快補作業,一天天的,盡打聽一些沒用的東西。” 他回頭又對全班說著:“全班沒吃飯的快去吃飯,還有一小時就下午上課了,不要遲到了。” 他說完就把薄白那鬼畫符試卷遞給薄白,第一張就是數學,已經畫得看不清這是什麽卷子。 卓揚說著:“字挺漂亮的,以前練過字吧?” 就那字的筆風,沒個三五年,是出不了那樣筆風的。 薄白“恩”了聲,說:“我爸教的。” 他老爸字寫得非常好看,拿過國內書法大賽的各類獎項,也是書法協會的元老級人物。平時沒事就在家練字,他老爸工作的雜誌社好幾期美工罷工,都是用老爸寫的字頂上的。 他老爸寫得最好的是毛筆字,小區不少鄰居每次過年都找他老爸寫春聯。 薄白被老爸領養的時候隻有七歲。 從孤兒院出來,他一個字都不認識,老爸握著他的手一筆一劃的教他寫。 “以後不要在卷子上鬼畫。”卓揚朝著教室外走去。 薄白看著試卷,那數學題依稀可見,如果讓梁豐看到,必定會嘔血三升。 這卷子是本校老師出的題,買都沒得買,而現在剛過完春節與元宵,複印店春節期間不開門,去其他地方複印又來不及回來,因為下午第一節課就是數學課。 薄勤安慰說:“薄白,你別想太多,我們先去校外看看,說不定有複印店開門了呢。實在不行,兩年半高考之後,我們把那梁豐套麻袋打一頓。” 薄白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後桌借了試卷,打算去校外複印店看看。 很可惜的是,有兩個店開門了,但是複印的人實在太多,擠滿了人,估計得排到下午去。 無奈之下,薄白隻得回去。 下午第一節課,梁豐提前五分鍾進了教室。 他領帶西服一絲不苟,白色的襯衣熨得一絲不皺,頭發上抹了發蠟,一看就是精英男,與卓揚那房產中介的打扮完全是雲泥之別。 他板著臉說:“你們的寒假作業,都做了嗎?課代表呢,給我收起來。” 薄白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梁豐站在講台上先是一愣,繼而臉色一曬,似笑非笑:“是你啊。” 也是,這個學校近五年來的考試天才,被高一年級尊稱為學神,理科考試成績幾乎滿分,當個數學課代表有什麽好驚訝的。 薄白沒回他話,開始從第一排慢慢收試卷。 他收完了試卷,把試卷放到講桌上。 梁豐坐在講台上批改試卷說:“你們物理老師沒來,所以今天下午五節課全上數學。” 班上一片怨聲載道。 “怎麽這麽多數學啊?好煩啊……” “是啊,我好想上物理啊,我愛物理。” “你個碧池,你上次物理考五分的時候,你說你愛數學。” “瞎幾把扯淡,我上次物理考十五分好不好,考五分是上上次。” 班上怨聲載道完忽然發現,上數學與上物理有區別嗎? 反正都不會啊。 梁豐臉崩的很緊,活像自己中了五個億的彩票被人撕了一樣,話音間帶著煩躁:“你們先把上學期的課程鞏固鞏固,再預習,前兩節課,先把三角函數的課後習題做一下,我先批改試卷,改完了,我們講試卷。” 說完,他低著頭唰啦啦的改著,第二節課下課,他把試卷交給第一排同學說:“試卷發一下。我大致改了一下,你們的寒假作業是用腳做的嗎?一塌糊塗。” 前幾排學生把試卷發了一下。 梁豐剛剛改試卷的時候看了眼薄白的試卷。 那字…… 醜的驚天地泣鬼神,能半夜嚇跑女鬼,放日本能打跑怪獸,放漫威,也就沒有複仇者聯盟啥事了。 這樣的字是怎麽期末數學拿滿分的,卷麵分最少得扣十分。 他背著手,站在講台上,好似講台下的學生全是他殺父仇人般,冷冷說著:“沒試卷的,滾出去站著,作業都能丟,你們哪天吃飯是不是要把碗也給弄丟了?” 薄白麵無表情站了起來,他試卷畫成那樣,他也就沒交,就當卷子丟了。 他剛站起來,發試卷的同學將試卷發到他的手上:“白哥,你卷子。” 薄白疑惑接過。 那試卷上麵寫了他的名字。 不過那字醜的沒法認。 這一看就是他那腦殘同桌的試卷。 易遠暮曾因為被扣太多卷麵分跑校長辦公室鬧起義,最後起義被殘酷鎮壓,校長大人給了他十本字帖以作安撫。 而現在,試卷寫的是他的名字,不知道他一個小時在哪兒搞來的答案,十張卷子幾乎題目全對,可惜卷麵分扣光。 幾個學生陸陸續續的走出去。 薄白拿著試卷欲要找梁豐說清楚。 忽而他肩膀上搭了一隻手,一股力道把他往下按著,手掌有力、無法掙脫,仿佛肩膀上被壓了一座山。 他被按得一下子坐在椅子上。 “別找事,身體不舒服就在教室裏待著。”易遠暮在薄白坐下去的一瞬間不容拒絕說。 他雖然跟薄白不對付,但沒解除婚約之前,薄白好歹也是他未婚妻。 未婚妻來大姨媽了,現在元宵過後,天氣還沒回暖,外麵天寒地凍的,這站出去得多難受。 他站了起來,走到過道那裏,伸手拍了拍斜上方的發小祝培說:“充電寶給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