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父親大人。”阿葵爾斯聽見自己的口氣平靜,“下次,不會了。”


    “我看,你根本就是被堂吉訶德一家傳染了。”查爾馬可聖語氣很慢,“那種賤民。”


    阿葵爾斯沒說話,隻是弓腰按照禮儀給查爾馬可聖行禮,然後轉身離開了。城堡中很空曠,一雙弟弟妹妹和母親大人出門訪友了,整座城堡就隻有查爾馬可聖,管家以及護衛。算起來雖然有百餘人,可是都是沒有資格進入城堡,隻能在外圍守衛的。


    阿葵爾斯在庫房前停了下來,從懷裏掏出了一把金色的鑰匙。這是他剛才在書房裏摸來的,查爾馬可聖一向是把庫房鑰匙隨意的仍在抽屜裏。阿葵爾斯知道庫房裏都是很好的東西,其中有一件,才是他來的意義。


    如果不是羅傑,他會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


    羅傑說的很對,惡魔果實,隻有弱小的人才會去渴求。


    他是如此的弱小,隻能講希望付諸於惡魔果實之上。城堡那麽的大,可是能讓他依靠的卻隻有滾滾還未能成長的身軀。聖地那麽大,能夠讓他安靜獨處的隻有堂吉訶德家廢棄的城堡。世界那麽大,可卻沒能讓他找到安身之所。


    羅傑告訴他,大海能夠包容人類的所有罪惡與骯髒,能夠接受所有不平與怨恨,大海很寬廣,廣闊到能夠接納包容一切。如果有什麽想知道的,便去問大海吧,如果有什麽想要的,便去問大海吧。


    大海知道所有事物的答案,他會拜託風,捎來所有的信息。


    風會告訴你,你的歸宿。


    如果,阿葵爾斯這麽奢望著,如果羅傑真的在等他……


    那該有多好啊。


    想要聽他講外麵的故事,想要聽他說空島的存在,想要和那個金髮男人一樣和夥伴肆無忌憚的開玩笑,想要被人帶著玩笑意味的叫做小鬼頭,想要再一次感受一下有人將手按在他頭上那種溫暖的感覺。


    那一定是非常好的感覺。


    阿葵爾斯看著手裏梨狀的惡魔果實,一口咬下。


    想要,去看看世界。


    去看看傳說中的黃金海,去摸一摸那不休的樹木,聽一聽會哭泣的樹林,嚐一嚐世間最美味的食物。他想要見證遍地流金的沙灘,想要得到孕育寶石的樹木,想要了解能夠結出珍奇的花朵,想要見一見他沒有見過的事物。


    第8章 自由曲


    1.7 他說,承諾的事情就算是死,也要完成的。


    ————————————————————————————————————————


    滾滾在第四天清醒了過來,阿葵爾斯摟著滾滾很久,直到滾滾的小舌頭舔上了他的眼睛:“我沒事兒,滾滾。”阿葵爾斯揉了揉滾滾的頭,“我找到了一樣好東西,可是也還是需要你的幫忙。”


    滾滾發出了啾啾的音,阿葵爾斯不知道滾滾具體是什麽果實的能力者,可是他能夠將物品儲存在照射影像的物體之中,例如平靜的湖麵,又或者是一麵鏡子:“我想,離開這裏。”阿葵爾斯將滾滾放在床上,單膝跪地和他視線平行。


    “嘰?”滾滾肉肉的爪墊拍了拍阿葵爾斯的臉。


    “恩,所以堂吉訶德家的那些藏書,我想帶走。”阿葵爾斯這麽回答道,“一起走吧。”


    “嗚嗚~”滾滾抬爪比劃了一下。


    “好,我會放走他們的。”阿葵爾斯笑了笑,“那麽,就麻煩你了。”他將手中的小圓珠子遞給了滾滾,“他可以麽?”那是一個直徑約有五厘米的珠子,色澤光滑能夠清晰地投射出人影。


    滾滾點頭,然後一口將珠子吃到了嘴裏。


    “那麽,麻煩你了。”阿葵爾斯從床底扒翻出了一麵鏡子,然後豎起來放在了滾滾的麵前。滾滾將爪子搭在鏡子上,然後慢慢地融了進去。等著滾滾完全消失,阿葵爾斯才將鏡子重新放回了床底,然後拉開抽屜找到了鑰匙。


    去往地窖的時,阿葵爾斯又順路去了庫房。滾滾昏睡的這四天,他並不是什麽都沒幹。他整理了一下庫房中的寶物,除卻他吃掉的那個惡魔果實,庫房裏還有另外四個惡魔果實。阿葵爾斯對金錢不感興趣,感興趣的是武器。


    他還太弱小,需要些什麽保護自己。


    哪怕羅傑沒有在等他,阿葵爾斯看著眼前的刀具,他也還是感激著那個男人。他聽見了啊,在他剛剛甦醒的時候,那個男人在講述空島,天空中的島嶼,長著翅膀的人類,頭頂帶角的人類,還有大騙子諾蘭度所講述的,黃巾鄉。


    那些他以為是傳說的故事,是真實存在的。


    阿葵爾斯看著眼前陳列的刀具,閉上眼睛靜靜地傾聽著。看起來華麗的刀具,隻有兩把帶著自己的聲音。一把是比阿葵爾斯還要高了一個個頭的野太刀,另一把是隻有阿葵爾斯一般高的綠色匕首。


    匕首好說,阿葵爾斯能夠將他藏在自己的衣服之中,不過野太刀:“我無法帶走你,”阿葵爾斯肚子和野太刀說的很認真,“你太大了。”他能聽見匕首得意的嗡鳴和野太刀的不滿,不過很快,他就聽見了另一個聲音。


    ‘惡魔果實。’來自身後的一個小小的盒子,‘吃掉惡魔果實。’


    “惡魔果實?”阿葵爾斯彎腰撿起了被人遺棄的小盒子,“你是誰?”


    ‘我是月光島的鎮魂珠。’盒子中是一顆紅色的珠子,‘如果你要離開,可以帶著我麽?’


    “月光島?傳說中一年一見的命運之島麽?”阿葵爾斯在堂吉訶德家的書房中,看見過這個島嶼的傳說,“可是,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他記得鎮魂珠是月光島的特產,雖然不算是罕見,卻也是數量稀少。


    ‘我是被人從島上劫走的,’珠子發出了哭泣,‘我出生的那個夜晚,有人來到了島上,帶走了我。我想要回家,請你將我送回家吧,我的父母一定會給予你報酬的。’那是個孩子的聲音,軟軟的,讓阿葵爾斯想起了羅西南迪。


    “你說的,他能吃掉惡魔果實,是什麽意思?”阿葵爾斯看著野太刀。


    ‘那顆黃色的,是土土果實。’紅色的主子這麽說道,‘我可以讓裏麵的惡魔,進入鬼哭身體內。那是自然係,鬼哭可以暫時改變自己的形態。’帶著小小的得意,‘我能夠和惡魔果實交流哦。’


    “那麽,麻煩你了。”阿葵爾斯看著鬼哭,他雖然能夠感覺到惡魔果實不對勁兒,但是還做不到和惡魔果實交流。之前選擇吃掉那顆惡魔果實,也不過是因為直覺而已:“然後,就麻煩你藏好了,鬼哭。”


    阿葵爾斯看著鎮魂珠發出了淡紅色的光芒,籠罩了黃色的果實和野太刀鬼哭,看著惡魔果實漸漸化作黃色的光點融入野太刀之中。然後光芒暗淡,連帶鎮魂珠也一併融入進了野太刀之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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