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羅傑這麽回答道,“我們可是海賊啊。”


    “海賊?”阿葵爾斯看著羅傑,“你吃了什麽惡魔果實?”看著羅傑,停止了掙紮。


    “那種東西,隻有對弱小的傢夥才有用啊。”羅傑嚴肅的點頭,“我能聽見你的心聲,是因為我是神啊,生你養你教導你的神明啊。”


    雷利坐在一旁看著還沒他膝蓋高,明明看著不好接觸結果意外單純的小天龍人被羅傑的欺負,舉著自己的銀壺裏的酒幹盡。他還以為是個多麽難纏的小鬼,結果沒想到和普通的小孩子沒什麽區別嘛。


    哦,唯一有區別的,是他的見聞色霸氣。


    “神明?”阿葵爾斯看著羅傑,黑色的眼睛裏滿是疑惑,“同我一樣,神之後裔麽?”


    “不不不,差距很大啊。”羅傑說的理所應當,完全不覺得自己這麽騙小孩兒有什麽不對,“你們是神之後裔,而我,是神明。”他說的特別嚴肅,“所以我聽見了你的聲音,決定降臨到你的世界,帶你離開這個牢籠。”


    阿葵爾斯看著正在一旁呼呼大睡的滾滾,看著酒吧裏熱鬧的海賊們,嗤笑一聲:“胡扯,等海軍到了,你們就會哭著求我離開的。”他的確有那麽一瞬間的動搖,可是已經開始質疑天龍人血脈的他,已經不相信了。


    這個世界是否存在著神明。


    因為答案是否定的啊,這個世界的神明早已死去,若神明還活著,又怎麽會聽不見祈禱。


    “那就去親眼見證一下吧,”羅傑大笑著,將手按在了阿葵爾斯的頭上,“見證一下這個世界上是否存在著神明。我的船雖然不大,不過正好缺一個小吉祥物,你那隻黑白球很合適,一起來吧。”


    阿葵爾斯抬手試圖將羅傑的手拍開,無果。


    “小傢夥,”男人的聲音低啞,“你便是神明啊。”


    作者有話要說:


    羅傑的意思是,隻有你自己能夠聽見你自己的祈禱,隻有自己能救自己。


    所以才會說,‘你便是神明’。


    謝謝nini的地雷


    第7章 自由曲


    1.6 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他,跟著走吧。


    ——————————————————————————————————————


    聖地來人的時候,羅傑一夥已經從酒館撤離了。整個酒館隻剩下了一個叫做芍藥的吧檯女。衛兵進門之後,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尊敬的阿葵爾斯聖大人,”這麽說道,“請原諒我們來遲。”


    恭恭敬敬,可是阿葵爾斯卻聽見了他們心底深處的恐懼和詛咒。


    氣憤的罵著為什麽是他們找到了這個天龍人,憤怒的詛咒著他這個到處亂跑的天龍人,恐懼著他這個或許會重重處罰他們的天龍人。


    不是真心的感情,又有什麽存在的必要呢。


    “這個女人救了我,”阿葵爾斯抱著依舊沒有清醒的滾滾,“獎勵她。”停頓了一下看著芍藥,“就獎賞給她六億貝利吧。”取了自己年齡的數額,“還有你們,來的太遲了,回去我要告訴父親大人。”


    隱隱的還有幾分期待,或許因為他被綁架,因為他的始終,父親大人會很擔心。像是每一次羅西和多弗受傷時霍名古的樣子,像是每一次哈庫受傷時費舍爾的樣子。


    或許他回家,能夠得到一個擁抱。


    阿葵爾斯離開前,最後看了眼這個破舊的小酒吧,然後坐上了轎子離開。隻是滿腦子,都是那個黑髮男人朝著他伸出的手,一次也好,哪怕隻有一次。心底深處有這樣的呼喚,想要和那個男人多呆一會兒,聽他講一講空中島嶼,聽他說一說他的冒險。


    一定,和書中講的一樣有意思。


    回到聖地,阿葵爾斯看著還在昏睡的滾滾,將他放在了床上。外麵世界的人,都那麽強勁麽,阿葵爾斯這麽問自己。他都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怎麽出手的,就傷害到了滾滾。剛才家庭醫生說,滾滾受到了刺激,要睡很久呢。


    所謂的神之後裔,難道不應該天生比其他人強麽?


    阿葵爾斯又想到了地窖裏那個紅色的魚人,以及最近在學魚人截拳道的黃色魚人。滾滾和他們是朋友,所以除卻他之外,沒有天龍人知道那條紅色的魚人奴o隸,藏了一隻小魚人在水池子中。


    阿葵爾斯並不在意,畢竟那隻紅色魚人對後輩的感情,已經充分滿足了他想要看見的東西。隻要不在掌控之外,阿葵爾斯並不介意那條魚人像是現在這樣,借著他的名號去保護什麽,因為……他在羨慕啊。


    因為他身邊,隻有一隻他乞求而來的滾滾,能夠聽他說話。


    內心深處,總有這麽一個聲音,說著好羨慕啊……


    羨慕霍名古聖對待多弗和羅西的慈愛,羨慕紅色魚人對待哈庫的保護,羨慕羅傑背後那群海賊在他喊出‘賤民’時突然迸發的憤怒,羨慕那些海賊和芍藥談話的時候,你爭我吵互相擁擠排踏的熱鬧。


    他說,好羨慕啊。


    查爾馬可聖聽見自己孩子差點兒被平民欺負的時,阿葵爾斯已經在花園裏坐很久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可是他看著逐漸西沉的太陽,知道自己等的東西已經越來越遠,不會再回來了。


    他第一次這麽坐在院子裏看夕陽,看著明明刺眼的抬眼,一點兒點兒變得昏暗,變得柔和,然後慢慢地沉入雲海。


    羅傑說,他們鍍膜要一個星期,所以,會等他一個星期。可是阿葵爾斯並不相信羅傑的話,因為如果真的帶走他,那就是綁架天龍人,和世界為敵。這麽想著,阿葵爾斯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鞦韆,直到管家站在他的身後,告訴他查爾馬可聖要見他。


    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隻是批評阿葵爾斯為什麽會被一個賤民欺負,而且還把那麽多錢花在了一個沒有用的女人身上。查爾馬可聖這麽說道,如果真的感謝,讓她成為你的第一任小妾,她就會感激涕零了。


    “我……”阿葵爾斯張嘴,看著查爾馬可聖身上別著的東西,“不值六億麽?”他很茫然,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父親大人,“父親,”阿葵爾斯聲音顫抖,“如果沒有她,我可能就會死了啊。”


    “沒有人敢動天龍人,”查爾馬可聖這麽回答道,“看起來你的身份教育不及格,竟然沒有讓對方被你的威嚴所撼動。”頗為不屑,“被神的後裔所感激,已經是她最大的福分了,那六億,從你的零花錢裏扣吧。”


    阿葵爾斯愣愣的看著父親,好像第一次看見他。他想到了霍名古聖,想到了在等守衛來時,趴在窗口看見的那個騎在男人脖子上正在歡笑的孩子,想到了他經過時路邊無數‘千萬不要看見我’的哀求。


    不一樣啊……


    這個世界,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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