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射rlock隻是突然抬起頭――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想要抬起頭看看天空,總之他這樣做了。


    於是他看到夜空高遠,群星閃耀。


    it’s beautiful。


    “……我隻是突然覺得星星很美,”射rlock低聲嘟囔了一句,艱難地選擇著措辭,“事實上你猜得沒錯,john,我通常不會去……你知道,讚美這些。反正不管地球繞不繞著太陽轉都不會影響到我的工作※,那些星星,它們離著地球十萬八千裏,對於我和我的工作來說無足重輕。但是……但是那一天我隻是突然想……我是說我聽到了你的腳步聲,就在我身邊,於是突然想……”


    總有一個人,一種相遇讓人突然想去讚美這個世界。


    與科學無關,與定律無關,與邏輯無關。


    隻是突然想去感受與讚美那些鮮活的,生機勃勃的……


    the world is beautiful,isn’t it?


    “john,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我……我隻是想讓你明白,我所說的重要……”


    “射rlock,我明白,真的,”john突然笑起來,決定適時幫他一把,停止這場語言學上的災難,“關於你想說的,其實在現實生活中,現實人一般會說……you make me feel alive。”


    “……”


    “射rl,i know,”john伸手越過桌麵,在同居人的手上輕輕拍了拍,“me too。”


    這夜他們默默吃完晚餐,並肩走出餐廳,一路走回公寓。


    hudson太太大概出門了,門廳燈關著,john並沒試圖把它打開,隻像有預感一樣抬起頭,下一秒同居人的吻便落下來。


    細密的吻像倫敦四季不絕的雨水,催促著生命甦醒。


    john伸手固定住射rlock的頭,深深吻住他,把他推向牆壁又拉回來,扒下他的大衣,用力拉扯著他的圍巾。


    “john……wait,john,”射rlock短暫離開室友的唇換了口氣,“冷靜點,你不能把我用一條圍巾勒死,lestrade會為了這事兒恨你一整年。”


    “shut up!”john氣喘籲籲地望著射rlock笑起來,而後重新吻上他。


    射rlock抱著他一階階挪上樓梯,這對於john來說有點難――射rlock本來就比他高,還站在比他高一階的樓梯上,john真覺得自己沒辦法一邊把脖子仰高九十度跟他接吻一邊爬完那些該死的台階。


    射rlock顯然也厭煩了一直彎著腰,於是幹脆把室友抱了起來。john感到對方一手緊緊勒著他的腰,一手托著他的屁股,正麵把他抱進了懷裏,同時還能以一種貓科動物的輕敏動作倒退著上樓――那簡直就像一隻叼著獵物爬樹的非洲豹――“獵物john”可以對著父母的墓碑發誓,自從五歲之後他就沒這麽被人抱過了,連harry也不能這麽抱他!真他媽的見鬼了!


    “別試圖反抗我,”射rlock製止住室友下意識的掙紮,貼在他唇上邪惡地嘀咕道,“不然就把你從這兒扔下去。”


    更見鬼的是射rlock明顯沒耐心為他們搞一張床――他把john放進壁爐前的單人沙發裏,然後整個人壓上去,單膝跪在室友腿間,雙臂撐住沙發扶手,低頭定定凝視著他的醫生。


    “my dear john……”


    john雙腿分開陷在沙發裏,能感到射rlock的膝蓋隔著一層牛仔褲抵著他半硬的陰精。


    “想知道我會對你做什麽嗎?”


    射rlock喜歡前戲,john比誰都清楚這一點――射rlock非常喜歡前戲,各種各樣的――隻能說那感覺真是……never bored。


    “首先我會吻你,脫掉你的毛衣,以及襯衫,從耳後吻起……”


    事實上作為一個醫生,每次經歷這些有點過於冗長刺激的前戲時john都想告訴自己的同居人:勃起狀態不宜維持太久,這不利於生殖健康。


    但可惜下一次再被捲入那些各種各樣的“小遊戲”時,john總發現自己其實沒辦法……或者說沒有毅力開口叫停。


    “……吸吮你的喉結和辱頭。你右邊的辱頭比左邊要敏感,你喜歡我咬它……”


    語言,是的,語言。john好像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語言也有這麽大的破壞力――不,大概是第二次了。


    射rlock的聲音低沉冷靜,隻是平淡地敘述著他將要對他做什麽,每一個細節。


    現實是對方還什麽都沒做,而john已經覺得自己的陰精硬得發疼,龜頭粘濕地貼著內褲,陰囊偶爾不可自控地輕微抽縮。


    五分鍾,七分鍾,更短或者更久――john不知道人平均一分鍾能說多少個單詞,但是從射rlock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單詞都像在直接折磨著他的性感帶,這實在……jesus christ!john覺得自己這次必須得趕緊製止這場該死的“小遊戲”――看在隨便誰的份上,他三十歲了,他真的不能因為他的聲音就射在褲子裏!


    “射rlock……stop!you can’t……i can’t……”


    唯一讓john覺得欣慰的是自己並不是唯一倍感煎熬的受害人――射rlock穿的可是西褲,誰都別指望一條裁剪合體的西褲能幫你瞞住什麽。


    “射rl……just……”john抬手探入同居人的西裝,隔著襯衫來回愛撫他的腰線,感到射rlock的身體輕輕顫了一下,“……just do it,now!”


    於是接下來的半小時裏射rlock準確無誤地執行了他所敘述過的每一個動作――或許還有些附加動作,理應得到額外加分的那種,john不知道――總之他隻希望hudson太太真的出去了,因為他們甚至沒關客廳門,而john能聽到自己呻吟聲有點……just a little bit loud。


    一切結束後他們靜靜躺了一會兒,就在壁爐邊的地毯上,赤身裸體地。


    “john……”隨即射rlock輕輕喊了john一聲,帶著那種軟綿綿的鼻音。


    “yes?”john同射rlock並肩躺著,望著毫無趣味可言的天花板,卻覺得沒什麽能比這一刻更好。


    “嗯……我隻是想說,你知道我不會說那個詞,”射rlock的聲音帶著性愛餘韻,聽上去異常溫存,“我是指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不知道現實人如何定義‘愛’這件事……”


    “hey,別再想這事兒了,”john的手在地毯上摸索了兩下,找到對方的手然後握住,“你真的不用擔心這個,射rlock,其實連我這個‘現實人’都不確定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麽,we’re good,it’s fine……”


    “no,it’s not fine,”射rlock突然打斷他,用力握了下他的手,“我是說我確實不了解該怎麽做,但是john,別把我想得那麽……我隻是想說,這件事我可以學,”他轉過頭望著他,多少驚訝於發現說出這句話其實一點都不難,“john,我願意學,for you。”


    “……”


    john的沉默讓射rlock難得有些忐忑,或者是不好意思,總之他又把頭轉了回去,盯著天花板討人厭地嘰嘰咕咕:“反正我比你聰明多了,我學什麽都挺快的。”


    “……”


    “……”


    “射rlock?is it christmas already?”


    “what?”


    “yes……i think it’s christmas。”


    這年聖誕john終於跟射rlock一起回了家,出發前躲在臥室裏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大概換了一百套西裝――如果他真有一百套西裝的話。


    “別那麽緊張,john,我媽又不會吃了你,”最終當john換好衣服走下樓,射rlock坐在扶手椅中好笑地挑起眉,“說真的,她隻是愛嘮叨了點,就像另一個mrs. hudson。你真的不用為了去見另一個hudson太太緊張成這樣。”


    “good……good。”john嚴肅地點了下頭,不過確實覺得輕鬆了些。


    這股輕鬆勁兒一直保持到他親眼看到mrs. holmes的那一刻,然後就徹底一去不復返了――“射rlock holmes!你這個徹頭徹尾的騙子!”john在心裏虛弱地咆哮了一句,同時努力朝同居人的母親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holmes夫人根本不是什麽“另一個hudson太太”,半點都不。


    在她身上可以完美地看到射rlock和mycroft的基因……不,是在射rlock和mycroft身上能夠完美地看到她的基因。


    她高貴、高雅、高高在上,那雙淺色的眼睛甚至比射rlock還要嚴厲百倍。


    “john,很高興見到你,終於。”mrs. holmes直接稱呼了他的名字,並望著他笑了笑,但john完全沒有感到解脫――那個笑容的傲慢程度簡直難以言表,射rlock和mycroft完全難望其項背。


    “……我也很高興見到您,當然。”john猶豫著該不該伸出手,他懷疑那位夫人根本不會屈尊跟自己握個手。


    “你喜歡套頭毛衣,雖然為了見我穿了西裝。”mrs. holmes突然換了個話題,這種自說自話的突兀之感就跟john第一次見到射rlock時一模一樣――john不認為這是射rlock告訴她的,也不想知道她是怎麽看出來的――反正那是射rlock holmes的母親,遺傳學家在這一刻可以盡情歡呼來慶祝他們的勝利。


    “mummy,我知道你最近過得挺無聊的,”射rlock在一邊不耐煩地哼了一聲,“不過別再拿我男朋友找樂子了,除非你想讓他真得一次ptsd。”


    “oh,young man,我沒嚇著你,是吧?”


    john目瞪口呆地看著mrs. holmes朝他眨了眨眼――那表情也和射rlock如出一轍――然後就在他眼前唰地變成了另一個mrs. hudson,牽起他的手興致勃勃地嘮嘮叨叨:“love,讓我看看你的尺碼……你喜歡什麽顏色?米色?薑黃色?薑黃色不錯,它很襯你的眼睛……”


    god,這一幕真該被拍下來發到youtube上,給所有立誌成為演員的人看看……以及john敢肯定那位夫人是故意的――很明顯射rlock遺傳的不隻是她的演員天賦,絕對還有那種……讓人頭疼的個性。


    “哼,別太信任我媽的手工活兒,”射rlock在一旁事不關己地說著風涼話,“要知道以前我和mycroft隻有‘玩遊戲’輸了時才會穿她織的毛衣去學校。”


    轉年一月下旬john果然收到了一件手織毛衣――他非常非常感謝她,真的,從他母親去世後就沒人為他做過這個了――可就像射rlock說的,那也真不是什麽能夠堂而皇之穿出去的玩意兒。


    這不是指那件毛衣織得很糟糕,與之相反mrs. holmes的手工活兒極為不錯,技術上。


    john隻是真的沒法理解那位夫人的思考迴路:看在上帝的份上,她到底為什麽會想給一個三十歲的男人織一件有彩色糖豆圖案的毛衣?這簡直不可理喻!


    事實上john覺得自己沒法理解所有姓holmes的人的思考迴路――他可記著呢,有人說過“我願意為你學著去愛”,多感人啊――可惜john完全看不出說過這句話的人有任何“嚐試學習”的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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