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l,感謝你的信任。”射rlock露出一個假笑,伸手取過電腦放在膝蓋上,看來是已經打算結束這個話題,隨便上上網打發時間。


    “提到信任,”john瞪著他膝蓋上的筆記本不滿道,“你能不能別老用我的電腦?那是私人物品。”


    “為什麽不能用?我是你男朋友,當然有權利用你的電腦,”射rlock理直氣壯地,大概還有點得意洋洋地反駁了一句,“以及我想我該說一聲,關於你把電腦密碼換成我們的生日組合這一點可真感人。”


    “……”john張開嘴,又閉上,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盡管“因為我是你的男朋友所以我可以隨便用你的電腦”這個推理完全不成立,對方的語氣也不帶半點感動之意,但是從射rlock holmes嘴裏聽到boyfriend這個單詞本身就夠……抽象的了。


    接下去的十幾天可算風平浪靜,walter sickert沒再有什麽新舉動,射rlock則把注意力放在了另一個案子上――某個john被稱之為“非常值錢的”,“非常有戲劇色彩的”,“一定得寫進博客裏”的案子。


    “the six harry potters?”射rlock舉著一杯熱茶站在同居人身後,幾乎是無奈地哼了一聲,“john,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學會別把案子的標題起得這麽……”


    “這標題好極了。”john不耐煩地打斷他,集中精力更新自己的博客。


    “雖然射rlock完美地分析出了劫匪是義大利人,隸屬於某個秘密組織,並推測出了他們可能的藏身地,但正如媒體之前報導的那樣,十月五日發生的graff珠寶搶劫案卻未能真正告破,”射rlock快速讀出電腦屏幕上的句子,“john,你能不能科學點,多寫寫我是怎麽‘完美地’推理出這一切的?這才是重點。”


    “nope,”john心不在焉地否定道,“重點不是這個。”


    “其中一名劫匪逃脫了,帶著一顆價值近千萬的鑽石,整整兩周下落不明,而後我們接到了一個有趣的委託,一名女士在演繹法網站上向我的室友求助,她女兒的harry potter玩偶被人偷走了,”射rlock飛速瀏覽著後麵的句子,並準確無誤地抓住了那個“重點”,“令人驚異的不是此小偷潛入民宅隻為偷走一個玩偶,而是正如你們所料,射rlock完全不知道harry potter是誰――john,刪掉這句。”


    “為什麽要刪?我是你男朋友,當然有權利在想嘲笑你時就嘲笑你。”


    “piss off……”射rlock又哼了一聲,繼續讀道,“於是我們開始著手調查此案,去了出售玩偶的商店尋找線索,在與店員交談中得知兩天前有人在深夜破門而入,卻沒有任何財物丟失,隻除了電腦被動過了,射rlock分析那是由於闖入者的目標在於顧客記錄,那個人看來隻對誰買走了某批harry potter的玩偶很感興趣……”


    之後的內容射rlock未再念出聲,隻是靜靜地站在同居人身後看他打字,直到john敲完最後一句:當我的室友從第六個harry potter玩偶中取出那顆熠熠生輝的鑽石時,必須承認那一刻真是令人驚嘆,就像看到harry potter本人站在你麵前揮動魔杖施展守護神咒一樣不可思議,至此graff珠寶劫案才真正了結。※


    “anyment?”john按下發送前抬起頭看了看射rlock――他知道這個結尾寫得可能誇張了點,但是…&hellipe on,那是他男朋友,他當然有權利在想讚美他時就盡情地讚美他。


    “well,雖然不知道‘harry potter揮動魔杖施展守護神咒’這事兒到底有多令人驚嘆,”射rlock突然笑起來,彎身在john額頭上輕巧地吻了吻,“不過聽上去不錯。”


    ※ 原案中腎髒與信一同寄往白教堂警戒委員會


    ※ 改編自《六座拿破崙半身像》(the six napoleons)


    第十六章


    進入十一月後平均氣溫像往年一樣降到了十度以下,倫敦正式迎來了又一個冬天。據調查統計這也是遲到率顯著攀升的月份,john想這或許就是射rlock所說的“人類共性”:討厭在冷冰冰的冬天早起上班。


    “射rlock?”


    “yes?”


    “get up?”


    “um……no,反正我不需要在又濕又冷的早晨出門上班。”


    “……”


    “換句話說,我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fu……”


    “我不反對,如果你不介意遲到的話。”


    進行過這種無聊的對話後john終於鑽出被子,打著嗬欠晃進洗手間快速沖了個澡。最近幾天射rlock沒案子,昨晚他們上床了,所以才會在同一張床上醒過來。不過當然平時他們還是樓上樓下分開睡,john從沒想過要退掉一間臥室,徹底和射rlock搬到一起住。不僅因為一個“手邊有案子的射rlock holmes”絕不是什麽理想的同寢人選,更因為盡管從技術層麵而言“男朋友”這個稱謂並沒有錯,但他們真的不是那種關係。就是那種……比如隔壁turner夫人家那對,每夜同床共枕,一塊兒養了條叫做“卡車”的臘腸犬,有時出去約個會的……總之不是那種關係。


    九點半john準時到了診所,正準備閱讀第一位預約患者的病例時突然接到同居人的簡訊:“wardour streeting? sh”


    john對著手機皺了下眉――他知道這地址在蘇豪,所以八成是與jtr一案有關,且一定事關重要,否則射rlock不會叫自己翹班。


    於是john果斷地向診所請了假,趕到蘇豪時大概是十點二十分左右。他並不意外lestrade在場,但多少有點意外蘇格蘭場調來了這麽多警員――lestrade的步話機一直響個不停,看到john隻倉促點了下頭。


    射rlock倒顯得挺悠閑,站在街邊舉著杯外賣咖啡向他解釋了一下事情經過:十一月八日,也就是昨夜,walter sickert在十一點半左右回到公寓,然後在淩晨一點多又出了趟門,不過隻是去附近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包煙。值勤警官確定自那時至次日早上六點前他肯定都呆在公寓裏――那棟公寓隻有正門、車庫及防火門三個出口,全部在監視之下,六點前無任何人員及車輛出入。並且sickert的公寓在七樓,他絕不可能徒手翻窗開溜。


    而後天光漸亮,開始有幾個習慣晨跑的住戶從正門進出,sickert並不在其中。七點後開始有車輛駛出,八點至九點間達到高峰,直到九點半才逐漸冷清下來。


    “walter sickert的車還在原位,但人卻不見了――不是開了另一輛車,這點可以確定,警方對公寓停車場做過調查,沒有歸屬不明的可疑車輛,”射rlock一手插在大衣口袋裏,一手把咖啡舉到嘴邊,“以及盡管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警方沒權利侵害他的個人名譽,但他們搜查過他的住宅,人們肯定會對他產生戒心,他想靠混在鄰居的車裏出行基本不現實。”


    “所以……”


    “所以隻有一個可能,從昨夜到今早一直在下雨,大部分人打著傘出門,於是他利用了這一點,成功地騙過了值勤人員。”


    “how?”


    “那麽為什麽是這個時間?”射rlock卻未正麵回答,轉而提問道,“想想看,john,如果你想要擺脫別人的監視會怎麽做?”


    “嗯……混進人多的公眾場合?或者開車甩掉跟蹤?我是指他這麽做過一次,所以看來他對倫敦的街道相當熟悉,想再甩掉一次跟蹤也不是什麽難事。”


    “沒錯,方法有不少,而他選擇了趁住戶上班上學的時間段變裝溜出公寓,這可比開車甩掉跟蹤要困難得多,”射rlock挑了下眉,“由此可見他有不得不這麽做的理由,就是為了不讓警方即時察覺到他的意圖,從而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因為他一直沒出門,值勤人員在早上九點半去按了門鈴做例行確認,這才發現他已不在公寓,換言之他至少為自己爭取了四十分鍾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差。”


    “等等,你是指因為他……”


    “沒錯,他的行為模式證實了我的推測,”射rlock露出一個讚許的微笑,“他仍有問題需要解決,且處理這個問題需要占用一定的時間,這是為什麽我們現在站在這兒――他肯定在蘇豪裏有一個落腳點,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曾用那間房子存放過作案工具和被害人的器官。以及最重要的,蘇格蘭場始終按照我的囑託,對於‘第二處居所’的調查嚴格保密――在審訊中我沒讓lestrade盤問過他這件事,以他的消息渠道也沒能力探聽到其中內情。這就意味著一旦他有所動作,警方的反應會比他預想得要迅速和準確――你看到現在有多少警察在四下排查,隻要能把他堵在這兒,我就有一千種法子能找出他的落腳點,並且搞到些間接證據把他送上法庭,運氣好的話直接證據也不是沒可能。”


    “運氣好?我以為你從不靠運氣。”


    “我是指假如他夠理智也夠聰明的話就早該扔掉被害者的器官,可你知道他是個噁心的變態,”射rlock朝室友甜蜜地假笑了一下,“作為一個平凡的正常人,我承認有時候跟變態打交道也隻能靠運氣,鬼知道他們的腦子裏都在想什麽。總之如果他真對她們的子宮依依不捨,導致沒能及時把證據處理掉,今天可就有的瞧了。”


    “平凡的正常人,really?”john打趣地挑起眉。


    “很明顯,我把人頭放在冰箱裏隻是為了正常的科學研究,你別老對這事兒念念不忘。”


    “不,我隻是覺得你說這話的口氣就跟mycroft說‘我隻是個小小的政府公務員’的口氣一模一樣,說真的,你和你哥……”


    “打斷一下,”lestrade突然大步走過來,高聲插了句,“射rlock,你說的沒錯,我們堵住他了!”


    “在他身上有沒有什麽發現?”


    “目前沒有,他兩手空空……”


    “那就去搜附近所有的垃圾箱,他很可能在察覺自己會被堵住時就把東西扔掉,但也沒法藏得太隱蔽,總之一切……”


    “當然,已經開始搜了。”


    “good。”


    他們邊說邊趕往截住walter sickert的地點,john感到自己的心跳得有點快,那是種躍躍欲試的興奮,他知道射rlock肯定也一樣。


    不過射rlock的興奮顯然沒影響到他的冷靜――見到被警察圍在道邊的sickert本人時他並未馬上開口,而是按照一貫的作風快速把對方從頭打量到腳,捕捉著每一個有助於判斷的細節。


    那是一段令人屏息的沉默,射rlock不說話,其他人也沒出聲,連街上的人聲和車聲都仿佛被按下了消音鍵――所有人都在等著射rlock說些什麽,那種沉默與凝滯就像此時此地已置身法庭,而射rlock即將說出的句子便是那句“有罪”的最終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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