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成!”燕臨秀大步走了進來,笑然對著葉泠兮拱手一拜,“參見殿下。”


    葉泠兮狡黠地看了一眼薛忘雪,又看了一眼燕臨秀,搖頭嘆道:“本宮隻是說說,怎的?才幾個時辰不見,這一進來就盯著忘雪不放了?”


    一句話說得薛忘雪與燕臨秀微微紅了臉,連忙將凝視的雙眸移開。


    燕臨秀正色道:“公主殿下,昨夜我已將玉奴擄走,若是三殿下上來要人,你就說你什麽都不知道。”


    “玉奴?”薛忘雪與葉泠兮皆是惑然。


    燕臨秀深深地看了一眼薛忘雪,“就是那個生得與忘雪一模一樣的女子。”


    “你擄了她?!”葉泠兮驚呼了一聲。


    燕臨秀點點頭,“公主殿下隻須一切如常,若真能拿下臨安城,這大雲之君,自當還是殿下你。”


    葉泠兮仔細一想,恍然明白了燕臨秀的意思。


    燕臨秀不等葉泠兮說什麽,便道:“我本就是江湖草莽,所以這卑鄙之事由我來做便可。”她知道楚山在意什麽,所以搶先一步解釋了一句。


    葉泠兮沉沉一嘆,已然默認了燕臨秀的做法。畢竟,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守住大雲,這把龍椅就算要交給葉桓,也要等把海梟的事情解決幹淨了才行。


    若能讓葉桓親自開口,重新將帝位還她,於整個大局而言,利大於弊。


    自古帝王之家向來無情,葉泠兮如今坐在龍椅之上,終是嚐到了這當中的滋味。


    “拜見三殿下!”外間突然響起了內侍的聲音。


    燕臨秀眉心一蹙,連忙拉著薛忘雪鑽入了龍案之下。


    葉泠兮起身看著葉桓從外麵徐徐走了進來,“皇兄,今日是因何事前來?”


    葉桓走到了龍案前,回頭掃了一眼那邊靜靜坐著的小桃,冷嗤道:“皇妹這兒的人,是越來越陌生了。”


    “小桃在寒西關前對本宮有恩,本宮收她在宮中休養,這些事想來不必知會皇兄你吧。”葉泠兮很快用話終結了葉桓對小桃的疑惑,“倒是皇兄你,本宮近日聽說你府中突然多了一位王妃,此女是什麽人?皇兄為何不去宗人府登記一二?”


    葉桓臉色一沉,冷冷看著葉泠兮,“皇妹不清楚此人是誰?”


    葉泠兮挺直了身子,同樣冷冷一笑,指向了龍案上堆疊的奏章,“皇兄若是真的有心,為何不來幫幫本宮,學著處理處理這些政事?”


    “嗬,學了有何用?”葉桓冷嗤了一聲,“我的皇妹楚山,如今也是越來越陌生了。”


    葉泠兮沉默不語。


    葉桓今日突然前來,不說要做什麽,隻是話中帶刺的說這些話,隻怕是為了探聽虛實。


    從未想過對自己至親之人也要處處防備,葉泠兮隻覺心涼,更覺失望。


    與此同時。


    龍案雖然比尋常案台要大一些,可總歸不能容人自由伸展。


    燕臨秀勾住薛忘雪的肩頭,小心地縮在當中,警惕地聽著外間的一舉一動。若是葉桓突然對葉泠兮不利,她也必須要出手的。


    忽地,隻覺得耳垂上微微一陣暖酥。


    燕臨秀驚忙看向了懷中的薛忘雪,這個時候她竟還有心戲弄於她?!


    薛忘雪輕輕撚動燕臨秀的耳垂,力道不重不輕,卻足以讓人心癢得難受。隻見她微微挑了下眉角,眸光中帶著一絲惑然,她忽地湊了過來,在燕臨秀耳畔用極細的聲音道:“香……”


    燕臨秀的身子驀地一僵,她突然想到,昨夜玉奴與她糾纏之時,定是落下餘香在她身上。


    可……薛忘雪並不是貓兒啊!為何這鼻子竟這般靈?


    薛忘雪的手指忽地沿著燕臨秀的臉側來到了她的下巴上,驀地捏緊了她的下巴,她欺身將燕臨秀壓在了龍案桌角上,繼續用極小的聲音把這句話問完了,“從哪裏來?”


    若是平常,燕臨秀定然馬上把事情解釋得清清楚楚,可現在,葉桓還在外間,她若是弄出什麽太大的動靜了,被葉桓從龍案下抓出來,有些事葉泠兮可就說不清楚了。


    “她……美……麽?”薛忘雪也知道不能再弄出什麽聲響來,她改作指尖在燕臨秀的掌心細細寫問。


    燕臨秀感覺出是這三個字後,慌亂地搖了搖頭。


    “像我卻不美?秀姑娘的意思是……我醜?”


    燕臨秀的心咯噔一下,又連忙搖了搖頭。


    總感覺拉她躲這兒,是等於把自己放在一個地方任她“嚴刑逼供”,燕臨秀心頭悔得厲害,可她是真的來不及沐浴更衣,隻來得及把身上的夜行衣換做了尋常官服。


    “軟玉溫香的滋味如何?”


    薛忘雪的又一句寫好,燕臨秀感覺到自己已被薛忘雪整個人壓在了地上,她隻能蜷起雙腿,生怕一個不小心踢倒了龍案。


    薛忘雪就這樣騎在她的身上,卻也不打算再在她掌心寫字,反而將指尖落在了她的心口處,緩緩寫道,“秀姑娘,我可要罰你了。”


    即便是胸前有層疊的裹胸布、有內裳、有官服,可薛忘雪指尖的力道卻是那樣的恰到好處,足以刺激得燕臨秀陣陣酥麻。


    此時此刻,燕臨秀哪裏敢回答,又哪裏敢反駁?她下意識地死死咬住了下唇,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忍不住發出什麽奇怪的聲音來。


    因為,薛忘雪的指尖在她心口尋到了一個微微發硬的小突起,隻見薛忘雪媚然輕笑,她也不準備再寫什麽,就隻管好好罰一罰這個“偷了香”的秀姑娘。


    薛忘雪繞圈的動作由慢及快,力道永遠是那樣的恰到好處,她細細看著燕臨秀一張羞紅了的臉龐,突然湊過去,丁香小舌在她唇瓣上舔了一口,又縮了回來,堪堪避開了燕臨秀迎上前來的唇瓣。


    身子實在是熱得厲害,燕臨秀隻覺身體裏似乎有什麽東西融化了,這種滋味,她從未嚐過,尤其是外麵還有人,這裏卻變成了這樣的情景,更添了三分莫名的刺激感。


    “啪!”


    突然龍案上響起一聲拍響。


    燕臨秀與薛忘雪都以為是她們的胡鬧終是不小心發出了聲響,可當葉桓的聲音再度響起,兩人終是啞然舒了一口氣。


    葉桓此時杵在龍案上,欺身瞪著葉泠兮,“皇妹,你若喜歡這把龍椅,我讓你又何妨?隻要你把憐影還我,我馬上就下詔把儲君之位還你!”


    葉泠兮不得不承認,燕臨秀的法子雖然卑鄙,確實是現在最有效的法子。隻是,她確實不能承認,她知道此事。


    “皇兄此話是什麽意思?薛憐影可是父皇親封的影嬪,早已死在了臨安皇宮密道之中。本宮請皇兄慎言,莫要讓天下人以為,你把父皇的女人占為己有,遺臭萬年!”葉泠兮狠狠反駁了一句,她看葉桓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山河未復,還請皇兄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到底什麽事才是當下最重要的!”


    葉桓冷冷看著葉泠兮往後退了一步,冷笑道:“我一直都不愛江山,我隻想跟我愛的女人相守一世,隻是……”他不準備再說下去,緩緩轉過了身去,“楚山,你好自為之!”說完,他便大步走出了禦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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