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桓鐵青了臉喝道:“燕臨秀,你放肆!”


    燕臨秀揚眉輕笑,完全對葉桓視若無睹,她擦肩走過葉桓與玉奴,輕描淡寫地道了一句,“姑娘,若是有緣,再會。”


    “燕臨秀!”葉桓驀地出手,卻被燕臨秀猝然扣住了虎口,捏得他痛苦不堪。


    縱使得了下風,葉桓也不甘在心愛的女人麵前如此羞辱,“你是我大雲的臣子,你膽敢對本王無禮,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殿下此言差矣,我光明衙中人,從不是誰的臣子。”燕臨秀順勢對著玉奴眨了下眼,笑道,“就算我忽然想做臣子了,也隻甘願做楚山公主的臣子,但無論如何,絕對不是你葉桓的。”說完,燕臨秀鬆開了葉桓的手,揚長而去。


    葉桓早已氣得七竅生煙,卻隻能強忍下來,兀自淡定道:“本王不與你這種江湖草莽一般見識,憐影,我們回家。”


    “嗯,夫君。”玉奴順從地點點頭,跟著葉桓回到了馬車上,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腦海中迴蕩的隻有方才那少年郎的模樣。


    燕臨秀,嗬,是個好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玉奴其實也是個尤物~


    第三十八章 初探王府


    禦書房中, 葉泠兮終是拿到了晏家軍送來的軍報。


    小歌隻分了一萬人馬!


    葉泠兮最驚訝的莫過於這個結果, 柳州叛軍足有十萬之眾, 小歌隻有一萬人馬, 如何在一月之內拿下柳州?


    葉泠兮思來想去,越發地覺得忐忑。


    那日, 小歌隻要了三百人,險些死在葬虎關中, 如今小歌隻要了這麽點人馬, 定是又想兵行險招, 做什麽不要命的事了。


    “可如今……本宮也奈何不了你了。”


    葉泠兮頹然沉沉一嘆,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她如今根本離不得淮陽, 又如何左右得了她?


    “公主殿下, 小桃姑娘接來了。”門口的內侍一聲稟告,讓葉泠兮不安的心略微平靜了些。


    “宣。”葉泠兮放下手中的軍報,看向了門口。


    隻見一名略顯瘦小的內侍扶著小桃緩緩走了進來, 葉泠兮起身迎了過去,順勢屏退了門口的內侍, “都下去吧。”


    “諾。”


    待內侍們退下, 葉泠兮一手牽住小桃, 一手牽住扮作內侍的薛忘雪,舒眉淺笑道:“你們來了就好。”


    薛忘雪抬起臉來,笑道:“殿下可以放心,忘雪以後定會寸步不離地保護公主。”


    “本宮也會寸步不離地保護你們。”葉泠兮的笑意深了幾分,她愛憐地看向小桃, “就是辛苦小桃了。”


    小桃搖頭笑道:“不苦的,能幫上公主姐姐,小桃很是開心。”


    “傻姑娘。”葉泠兮笑喚了一聲,正色看向薛忘雪,“你在宮中走動,一定要小心,尤其是撞見皇兄的時候。再沒有查清楚那女子是誰之前,本宮不想節外生枝。”


    “這個民女明白。”薛忘雪點了點頭,“相信臨秀很快就會帶來消息了。”


    “本宮也相信。”葉泠兮會心一笑,深深地凝眸看著她,眸光有些羨慕,更有些感慨。


    千帆過盡,薛忘雪,你終是遇到了你的柳暗花明。


    就在三人在禦書房中寒暄之時,補好了紙鳶的燕臨秀將紙鳶交由屬下送還給宣華公主,自己換上了常服,悄然離開了皇宮。


    “那女子確實生得太像忘雪了。”


    燕臨秀悠然走在淮陽大街上,腦海中不斷重現著今日宮門前的那一幕——若說兩人哪裏不一樣,仔細說來,是那女子少了一分薛忘雪的傲氣,多了一分薛忘雪的媚意。


    “得找三長老幫個忙。”


    燕臨秀決定先找三長老,畢竟禁衛營的人她沒有一個信得過。


    “咻!”


    她才拐入小巷口,便驚聞一聲暗器破空之聲。她下意識地夾指擒住了彈向自己背心的紙方子,四下看了一眼,並無異常。


    當她看清楚紙方子上的火焰印記,警惕的心驟然鬆懈了九分。這印記是她光明衙的專屬徽號,定是姐姐給她的信箋。


    燕臨秀含笑將信箋展了開來,看清楚上麵所寫後,她的笑容更暖了幾分,“姐姐啊姐姐啊,你我是想到一起去了,若是能尋到長生杯的下落,大哥的命也算是保住了,那我還可以繼續做我逍遙天下的燕三公子。”


    想到這裏,燕臨秀隻覺得輕鬆了不少,這樣一來,姐姐給她的三月之期,或許就可以作廢了。


    她歡喜地將信箋撕了個粉碎,毀了個幹幹淨淨,快步走到前麵的城河邊,全部拋灑在了水中,看著那些紙片或沉或浮,漸漸漂遠。


    “姐姐既然在附近,那三長老定然也在附近,我試試看!”燕臨秀想到了這點,當即吹響了口哨,那哨音音律奇特,唯有光明衙中人方能聽懂,這是召喚之音。


    “公子要去哪裏呢?”


    一位白頭髮老翁撐著一葉小舟靠了過來,他仰頭微微推了推鬥笠,看向了燕臨秀。


    “你果然就在附近!”燕臨秀笑然跳上了小舟,悠閑地坐了下來,“隨意去哪裏,能有風景看便好。”


    “那公子坐穩了。”三長老一撐竹篙,將小舟駛向了河中心。


    燕臨秀正色道:“我想查一個人。”


    “公子說的是那個長得很像蘇折雪的女人麽?”三長老竟知道她想查的是誰。


    燕臨秀愕然看著他,“你知道?”


    三長老看向了她,“昨夜聖女大人就吩咐老夫去查過了,那女子查不到任何父母籍貫,隻怕是某些人私養的死士。”他頓了一下,問向了她,“公子覺得,誰會是此女的主子呢?”


    燕臨秀想了片刻,忽地笑道:“海梟!”


    三長老撚須點了點頭。


    “怪不得敢在本公子手裏搶忘雪!”燕臨秀又想到了另一層,“搶不到忘雪,所以又找了這麽一個死士出來,海梟這盤棋下得夠絕啊。”


    “不止絕。”三長老提醒道,“海梟妄圖鯨吞東陸,東陸的戰火隻怕隻會越燃越烈了。”


    “他們吞得下麽?”燕臨秀冷笑一聲,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她僵了臉色,“等等!姐姐還知道些什麽?”


    三長老卻不打算再說下去,“聖女大人說,這三個月除了長生杯之事外,還請公子諸事少上心,畢竟,光明衙從來都不是誰的家臣。”說完,三長老又加了一句,“除非,公子親口求聖女大人。”


    “我自會查個清清楚楚。”燕臨秀當即冷了臉,握緊了拳頭,搖了搖頭,“楚山公主已算是我的朋友,她若有難,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公子……”


    “三長老,謝啦!”


    燕臨秀站了起來,足尖一踏船舷,便飛上了河岸,匆匆走入了往來人群之中。


    三長老皺眉看向另一邊的河岸,一株枯柳之下,一襲黑影不知在那裏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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