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蟲!”淩蔚一怒,喊出某人小時候的綽號來。


    封輕揚在後麵給氣得啊,牙齒磨得“格格”作響,好你個淩蔚,當著她麵跟青梅竹馬打情罵俏,活膩歪了。


    “喲,蠻開心的啊。”唐澤明瞅瞅兩人,耶,咋淩蔚又和楊鐵剛湊一塊了?當下以一種被佩服的眼神看向淩蔚,她不會是想男女通殺,老公老婆都要吧?再看向笑得非常開心的楊鐵剛和一臉陰沉的封輕揚,他們兩個也能樂意?


    封輕揚看到唐澤明取笑的眼神,用眼睛狠狠地颳了他一下,抿著嘴把頭扭到一邊。


    那女人看了下淩蔚問,“她怎麽了?”


    封輕揚冷哼一聲,“某人活該,傷口未愈就想當猴子,扯裂傷口,該!”咬牙切齒地樣子,仿佛恨不得再上去給某人把傷口趴道口子一樣。


    “蔚蔚姐不會有事吧?”伊綺憂心地看向淩蔚,可看她的樣子好像又不像有事,還在跟楊哥打鬧呢。


    “你看她那麽開心哪像有事。”唐澤明說道。他們轉過彎,就見到一個大山洞,裏麵擺滿了軍械器材。


    “唉呀。”淩蔚突然慘叫一聲,從楊鐵剛的背上滑下來。


    “怎麽了?”楊鐵剛問。


    “傷口裂了。”淩蔚捂住胸前。唐澤明用手電一照,就見到淩蔚的手指fèng裏有血流出來了。


    封輕揚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幾步衝上去扶住淩蔚,“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受這麽重的傷你還鬧!現在流血了我看你怎麽辦!”她忍不住朝淩蔚怒聲罵道。看到淩蔚的傷口又流血了,心也跟著像被人用刀子捅著似的疼。


    淩蔚捂著傷口,煞白的臉上不斷地滴下冷汗。


    那女人走過來,遞給封輕揚一瓶藥,“用這個替她止血吧。”看了下淩蔚的胸口,看這血流的還真挺嚇人的,傷口估計是又給全撕開了,也不知道淩蔚是怎麽弄的。她都有點替淩蔚擔心還能不能熬得住,就怕她一會兒不能再行動了。


    封輕揚把淩蔚扶到一個角落裏座下,避開眾人的視眼替她解開衣服,就見到淩蔚的胸前裂開一道大大的口子,傷口深到能看到裏麵的肋骨。她心疼地罵道,“你怎麽搞的,傷口怎麽弄得這麽深?”趕緊找出針線消了下毒替淩蔚fèng合傷口。幸好出門的時候就防著這種情況發生拿了針線和藥。


    淩蔚喘著氣,冒著冷汗,說,“我也不想啊,誰叫這傷口太深了,一不小心就扯動了。”她連連喘了好幾口氣,才又能說上話,“我說妖精幫我fèng好看點,這……我這身體……”


    “你這身體快成破布了,不在乎這點點不好看。”封輕揚的眼睛都紅了,淚花子直打轉,她哽咽著罵道,“這身體不是你自個兒的,你不用愛惜的,你就盡情地折騰吧。”嘴裏罵著,手上可是一刻都沒有耽擱。


    淩蔚輕咳一聲,說,“我沒事。”這些咳嗽卻使她的嘴裏冒出了血漬。


    “淩蔚。”封輕揚嚇壞了,“你怎麽……你的嘴裏怎麽出血了?是不是受了內傷?”她的臉色急劇變得慘白,一種死灰的慘白,“你是不是還受了什麽傷沒有讓我知道啊?”


    淩蔚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你還說沒事,都吐血了。”封輕揚帶著顫音叫道。


    楊鐵剛和唐澤明他們聽到封輕揚的吼聲趕了過來,卻一眼見到淩蔚衣衫半解,又趕緊扭過頭去。


    楊鐵剛問,“蔚蔚,你到底怎麽樣了?”聲音中透著難掩的急切。


    伊綺在淩蔚的身邊蹲下,摸著她嘴血流出的血,“蔚蔚姐,你……你吐血了?”她看著手中粘粘的血液,也被嚇壞了。


    淩蔚搖了搖頭,抬起頭摸著伊綺,低聲說道,“綺綺,我沒事。”她虛弱一笑,說道,“楊哥,澤,下麵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我和……就讓我和紗呆一會兒。”說到這裏,又是一聲悶咳,然後緊緊地抿著嘴,像是把嘴裏湧起的什麽東西又咽了回去。


    伊綺的眼淚珠子一下子掉了下來,一下子哭了,“蔚蔚姐,你不是九命怪貓嗎?”在這種地方內部受傷出血,那就隻有等死的份。


    淩蔚輕輕一笑,說道,“九條命用完了。”她故作輕鬆地說道,“別管我了,讓紗陪我一會兒,你們先去忙吧。記得把任務完成,也不枉我來這一趟,不能讓我虧得血本無歸是不是?”


    伊綺咬著下嘴唇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女人走過來看到細細地查探了下淩蔚裂開還未被完全fèng上的傷口,隱約看到似乎有一根肋骨斷了插進了內髒中,她估摸著淩蔚可能是不行了,最多撐不過半個小時。當下默默起身,說道,“要我們等你一會兒嗎?”扭頭看向唐澤明和楊鐵剛,“節哀吧。”


    “什麽叫節哀啊,人不是還活著嗎?想辦法救啊。”唐澤明像一隻被踩到痛腳的貓一樣跳了起來。淩蔚要不是為了他,也不至於被鬼蠱傷成這樣子啊。


    那女人搖了搖頭走到一邊。


    楊鐵剛回過頭,深深地看了淩蔚一眼,拉著唐澤明和伊綺往邊上走去。“走吧,給她們時間獨處。”對那女人說,“分配彈藥吧,我們去吧,就讓她們兩個留在這裏。”


    那女人再次看了看一邊哭泣一邊替淩蔚fèng針做垂死掙紮的封輕揚和躺在那裏就快不行的淩蔚,點了點頭,說,“唐澤明還是和伊綺一組,我繼續和你一組,我們每人跑兩個點,完了之後回這裏集合。”她還能指望這兩個人嗎?一個快漰潰了,一個快死了!一抹惋惜之色從她的臉上閃過,然後再次回過深深地看了眼封輕揚。


    他們各自應了聲,就在那堆積成山的軍火庫中尋找適合自己用的彈藥。


    打開一個個的木箱子,見到裏麵的武器頓時把他們嚇住了。這裏全是軍方專用的好東西,很多都是配給特種兵的,他們怎麽會有?


    楊鐵剛神情沉重地裝著彈藥,不發一語。看到那女人不注意,裝成蹲下身子繫鞋帶的樣子,悄悄地用刀子在木箱子上刻出一排字,然後裝上彈藥武器走得遠遠的,順便用身體擋住那女人的視線以防她看到箱子上刻的字。幾人跟淩蔚和封輕揚打了聲招呼,也沒有聽見她們的回應,走過去隻是見到兩人死死地抱在一起,封輕揚哭得肝腸寸斷,而淩蔚也跟著落淚,手在封輕揚的背上來回地一遍又一遍撫摸。這種生死絕戀的場麵讓看的人都心酸,實再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也實再是受不住這種再一次失去的打擊,他們逃也似的衝出了彈藥庫。


    十分鍾過後,估計著他們都走遠了,彈藥庫裏沒再聽到任何動靜。封輕揚突然聽到淩蔚一聲哀嚎,“媽的,舌頭咬得痛死了。”中氣十足,哪像剛才快死的樣子。


    “你——”封輕揚怔了下,“你——你裝的?”咬舌頭??那內出血是假的?那是咬破舌頭流的血?


    淩蔚捂住胸口的傷口,從封輕揚的懷裏爬起來,“我要不裝成這樣,能讓那女人安心把咱們丟在這裏。”


    “淩蔚!”封輕揚一聲咆哮,“你個混蛋!”抬起手就要出拳,可一想到她全身是傷,拳手又硬生生地收回,但仍然是氣得血氣翻湧,滿臉血色。


    淩蔚退後一步,“呃,咱倆一人一次,扯平了!”看到封輕揚這快吃人的模樣,她嚇得退後兩步。


    “淩蔚,你的報復心還真不是一般的重!”封輕揚咬牙切齒地叫道。她氣得全身發顫,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發泄,隻是她很想吐血。


    呃?她沒有!淩蔚頓時覺得自己很卑劣。她垂下頭,有些心虛。


    封輕揚連連深吸好幾口氣,才壓下心裏的震怒,走過去把淩蔚扶住。淩蔚這丫頭這時候滿血是傷,她能跟她計較嗎?要是她現在好端端的,封輕揚發誓一定會把淩蔚揍成包子,揍到把淩蔚關進熊貓園裏麵都沒有人看得出她不是熊貓。可想想淩蔚剛才的舉動,仍覺得不解氣,張嘴就在淩蔚的肩頭上拚命咬下一口。


    “哇啊——痛,放——放口,痛啊,哇——啊——”淩蔚當下是痛得又跳又叫,可封輕揚死活也不鬆口。淩蔚是痛得眼淚花子直飆,終於封大美人口下留情把嘴鬆開了。淩蔚扯開衣服一看,咬得可真狠啊!肩頭上留了個鮮血淋漓的牙齒印子,就差沒把肉咬掉了。她可憐兮兮地看著封輕揚,“解氣了嗎?”


    封輕揚看到淩蔚的傷口,心裏堵著的那團氣發泄出來又馬上心疼起來,趕緊替淩蔚塗藥,輕聲問道,“疼嗎?”


    “疼!”淩蔚老實地點頭。把她這個特種兵出身的人都痛出眼淚花子來,不是一般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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