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不困難,你為什麽不去?”封輕揚和淩蔚抬起頭看向她。唐澤明也一臉的納悶。她連挖地道這麽浩大的工程都弄好了,就裝個定時炸彈這麽簡單的臨門一腳居然不去做。


    那女人的很坦白地說,“這批軍夥是我利用鬼蠱從他們那裏弄來的,裏麵那些炸彈我不會用。”


    眾人絕倒!


    他們進入地道中。淩蔚在之前就已經下過這條地道,而這次她們走的路線是上回她發現的那親沒有走過的。地道中極暗,隻有隱晦的油燈點著,這油燈不是煤油,倒像是自行提煉的油類,也幸好找出兩節手電,才使光線亮了一些。


    封輕揚跟在淩蔚後麵,她輕輕伸出手扣了扣淩蔚的手掌心。淩蔚回頭看了封輕揚一眼,無聲地問,“幹嘛?”封輕揚向淩蔚使了個眼神,示意淩蔚看牆上。


    淩蔚朝牆壁上看去,沒見到什麽異常,隨即又扭過頭。


    封輕揚抿了抿嘴,又輕輕拉了拉淩蔚的袖子,再向她使了個眼神。


    淩蔚看向封輕揚,滿臉疑惑。


    封輕揚用唇語無聲地說,“牆上有爪子印。”


    淩蔚沒聽明白她的話,朝牆上細細看去,赫然看到這地道的牆壁上全是一道又一道的劃痕。她之前沒有注意,以為是挖掘工具留下的,現在一聯繫到封輕揚的那句“牆上有爪子印”細細看去,發現這牆壁真像是用爪子刨出來的一樣。淩蔚回頭看了封輕揚,無聲地問,“是什麽?”


    封輕揚搖了搖頭,握著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掌心劃下幾個字,“小心。”


    那女人走在前麵,似乎是感覺到兩人的動靜,回過頭朝她們看去。


    淩蔚看見了,壞壞一笑,飛快在封輕揚的唇上輕啄一下裝出調情的樣子。


    那女人明顯地愣了下,隨即飛快地回過頭。


    封輕揚握著淩蔚的手,在她的掌心裏寫著,“風兒不見了。”


    “該,誰叫它傷我。”淩蔚低聲輕吼。她現在全身還疼呢,都不敢劇烈運動,一用勁搞不好就會把傷口處的傷疤震裂開,到時候她的小命又危險了。想著下半輩子就得背著一身的醜陋傷痕過日子,心裏像是螞蟻爬過一樣難受。


    “你也少在那裏小家子氣。龍有逆鱗觸之必怒!風兒的手腕就相當於龍的逆鱗處,你現在還能喘氣那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封輕揚橫了淩蔚一眼,又說道,“風兒皮糙肉厚,你若不是劃到它的那地方,哪怕是把刀子弄卷了也傷不著它。”


    淩蔚禁聲不語,事情都過 ,再說這些已經沒什麽意思。而且也的確是她先傷風兒,風兒才傷她的。算起來,還是她理虧。她越走越慢,沒多久就和封輕揚兩人掉隊掉得老遠。


    “淩蔚,你快點。”唐澤明在前麵喊。他小聲嘀咕一句,“要調情也不是在這時候。”旁邊那女人掃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了下在後麵磨磨蹭蹭的兩人,輕輕拍了拍她懷裏的鬼蠱。那鬼蠱閃著一雙貓一樣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兩人,嘴巴一直無聲地動著,似在說著什麽暗語。


    “澤,我身上的傷有些麻煩,行動可能會有點拖累,走得會慢一點。”淩蔚答道。


    “要我們等你嗎?”


    “不用,我記得地形圖的,慢慢走過去就好,讓紗陪著我,不用等我了。”她說道。


    封輕揚說道,“不用等著,我們很快趕上來。”她高聲喊道。


    “好的,你們當心點。”唐澤明說道。“速度快點啊,我們還得到彈藥庫取彈藥。”


    封輕揚看到他們繼續往前走,壓低聲音對淩蔚說道,“怎麽樣?你也看出不對勁來了?”突然看到前麵有人走過來,兩人立即戒備。


    “是楊哥。”淩蔚從那人的身形從走路的姿態認了出來。她靠在牆上,等著楊鐵剛走近。


    “沒事吧?要不要我背著你走?”楊鐵剛問。


    “我沒事。你怎麽過來了?”


    “我不放心你。”楊鐵剛說道。


    “楊哥,把你跟那個女人分到一組行動,你得當心點,我們覺得她有問題。”淩蔚輕聲說道。


    楊鐵剛點了點頭,說,“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你說這裏的物資這麽貧乏,這麽長的一條地道,這麽大的一個工程她是怎麽弄出來的?我剛才仔細地看過,這地道挖的年代並不久。她一沒器材,二沒人手怎麽挖的?”


    “蠱人。”封輕揚說:“這些爪子是蠱人的爪子劃過的痕跡。”


    “蠱人?你是說……”淩蔚看向封輕揚。“她也煉蠱人?”那這女人也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看到她抱的那隻鬼蠱沒有?那鬼蠱的戰鬥力不在風兒之下,是一個老蠱。”


    “老蠱?什麽叫老蠱?”淩蔚偏著頭問。這叫法好奇異。


    “活了很久的蠱就叫老蠱。一般來說蠱的壽命都很短,但有少數異體則能突破那種限製活很久,而那類的蠱通常來說靈體都很重,很邪異。”封輕揚的話語一轉,又說,“我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中間有很多關節沒有想透。”她搖了搖頭,說,“那女人的鬼蠱那麽厲害,隻要操縱鬼蠱就可以把基地裏的人全滅了,可是她為什麽要費這麽大的手腳弄出這樣一個地道來?如果我們不來,難道她就永遠不炸?還是她算好了我們會來,在這裏等我們?還連地圖都畫好了!如果那地圖隻是她自己用,憑著她對這一帶的了解,還用得著地圖嗎?她就是一份活地圖。”封輕揚邊說邊分析,越來越不對勁。她看向淩蔚,“你怎麽看?”


    淩蔚咬著嘴唇想了下,說,“紗,你要想辦法離開去把風兒找回來。”目前他們唯一能依靠的還是風兒。如果風兒不在,誰都製不住那女人手中的鬼蠱。有風兒再,萬一跟那女人打起來,至少還有十分之一的希望。


    封輕揚搖了搖頭,說,“這地道裏並沒有別的出路,要離開很難。如果在我們把定時炸彈弄好再離開又怕來不及了。”


    楊鐵剛說道,“我去拖住她,你想辦法回到上麵的小屋裏。”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說道,“對了,我看到一口很奇怪的箱子,大概有兩尺立方。那箱子有些怪異,你最好順便去查探一下。”


    “什麽箱子?”封輕揚問。


    “一種特製的金屬箱子,挺有重量的。”楊鐵剛說道,“我也來不及跟你們細說,隻是我在昏迷前聽到這箱子裏麵有撞擊聲響,後來那女人弄了點什麽東西進去就沒有動靜了。當時我迷迷糊糊的,神智也不是很清楚。”


    淩蔚和封輕揚都一臉疑惑地看著楊鐵剛。


    楊鐵剛說了句,“我和綺綺,包括唐澤明和淩蔚都是被人弄暈了帶到她的屋子裏去的。”


    淩蔚和封輕揚相視一眼,露出明了的神情。裏麵果然有明堂,而且是大明堂,要不然幹嘛要把人弄暈了才救!


    “紗,你回吧。我們楊哥盡量趕運去拖住她。”


    “不行,等拿到彈藥分頭行動之後再走,不然會引起她的懷疑的。”封輕揚說道。她看了淩蔚一眼,說道,“不過,你得裝作不能走的樣子,由我背著你去。如果你不能行動,而我不懂弄定時炸彈,我們就沒辦法分開,那女人就不會想到我在半路上丟下你開溜了。”


    “行,那走吧。”淩蔚說著就往封輕揚的背上跳,一跳下去就明顯感覺到封輕揚的身子猛地往下一沉,頓時擔心把她壓壞了,趕緊跳下來。“讓楊哥背吧,你細胳膊細腿的可別被我壓斷了。”說罷,身子一翻,跳到楊鐵剛的背上去。但因動作太大,扯到身上的傷口,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封輕揚掃向楊鐵剛,頭一回她痛恨自己不是男人,沒這五大三粗的身軀背人。


    楊鐵剛背著淩蔚,“嗬嗬”一笑,說道,“小丫頭的塊頭不小,怎麽這麽瘦這麽輕啊!”


    “閉嘴!”淩蔚掐住他的耳朵,“你給我試試在深山老林子裏轉悠這麽多天累死累活,外加大傷小傷不斷還全吃些沒有營養的東西不瘦的?”磨磨牙,“回去我要十斤棒棒糖。”


    楊鐵剛笑了笑,“你不怕牙壞啊?”


    “不怕,李叔不是剛調到省級牙科醫院的院長嗎?咱去找他,把整口牙換了都沒事。”


    “當心我讓李伯伯給你裝一口大金牙,到時候你就成金牙淩蔚了。”楊鐵剛說到這裏又一笑,“哈哈,李叔一個軍醫出生,當心他給你用子彈弄一口牙!”


    “楊鐵剛!”淩蔚怒聲咆哮。


    “哈哈哈哈——”楊鐵剛大笑一聲背著淩蔚就往前沖,還喊著,“豬八戒背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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