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坦然道:“此事趙某確實不知情,但我在大周也確實安排了暗樁,是否他們探知了什麽卻未來得及向我稟報,我此時也無法確認。但我可向天師保證,待這邊事了,回頭我必派人送信,看看是不是他們被捉,絕不隱瞞。”


    陳言哈哈笑道:“大將軍如此坦白,陳某豈會不信你?便待日後有了消息再說便是。走罷,咱們過橋!”


    趙承看了看那邊的橋,道:“還是再等等罷。”


    原來他們這幾句話的功夫,晉軍的後軍已經填上了中軍過橋後的空隙,紛紛上了橋,他們唯有再多等一會兒,待後軍過了橋再說。


    好不容易等到晉軍盡數入了平川灘,趙承道:“天師,咱們去罷。”


    陳言笑了笑,道:“這就不用了。”


    他突然改口,趙、花、劉三人均是一愣。


    “天師這話何意?”趙承最先回過神,皺眉道。


    “實不相瞞,方才本官隻是敷衍你的。”陳言笑容可掬地道,“我隻是要拖延一下時間,好讓你晉軍盡數上了平川灘。如今此事已成,本官自然不用再敷衍趙將軍了。”


    “什麽?!你此話何意?”趙承生出不妥當的感覺,一把按住掛在馬鞍邊上的長槍槍柄,喝道。


    “還不夠明顯嗎?”陳言神色自若地道,“趙大將軍沒有猜錯,這就是一個陷阱。你大晉膽敢趁我大周應付梁、夏聯軍之時,不顧道義偷襲我境,我自然不可能束手待戮。故而本官設下一計,誘你晉軍上平川灘,一舉滅之!”


    “什麽!”這次驚呼出口的是花銘,他打死也沒想到,陳言竟然騙了他!


    “好你個陳言!”趙承猛地拔出長槍,單手舉槍指著陳言,暴喝道,“你果然有問題!但你想滅我晉軍,未免天真!莫忘了,這橋可仍在我軍手中,隻要本將軍一聲令下,讓我大軍從灘上撤回來便是。”


    “誰說橋還在你手上?”陳言反問道。


    “來人!護住橋!”趙承心中不安之感更盛,立時斷喝道。


    他身邊數員將領將兩人對話一直聽在耳裏,同樣驚怒交加,聽得這一聲吩咐,立刻分出兩人,縱馬奔向那幾座橋梁。


    晉軍原本就留了數百人守著橋,離那橋最近的晉軍後軍也不過隻有十多丈,隻要把人手調回來,任何人都休想奪走或者毀壞橋梁!


    就在這時——轟轟轟轟轟……


    連串震耳欲聾的轟擊聲突然響起!


    所有人均是大驚,紛紛抬頭望向空中。


    隻見空中一排數十個黑影不知道從哪飛掠而來,帶著呼嘯之聲,從半空中砸落下來!


    蓬蓬蓬蓬……


    其中有一半左右落到了河裏,砸起漫天水花,隨即悶響著爆開,又炸起衝天的水浪!


    另一半又有半數落在岸邊,落地後有如煙花般炸裂開來,在地上轟出一個個坑洞的同時帶著熱風、砂粒、鐵片等四散開來!


    守在橋頭岸邊的晉軍軍士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已被爆炸時綻開的泥沙石塊擊中,個個慘叫不絕,頭破血流。


    “啊!”


    “什麽東西!”


    “我的天!”


    ……


    但真正要命的,還是爆炸時四射開來的鐵片,削喉破顱,裂胸貫腹,一時鮮血與血肉交雜飛濺,數百軍士瞬間有半數斃命,被拋飛開來,落地時已是屍身,唯一區別是完整的屍身還是零碎的屍身。


    剩下半數軍士更慘,斷肢殘體,慘叫悲呼有若煉獄現世!


    趙承和陳言等離著被轟擊的地方還有二十多丈,離得比較遠,幾乎沒受到任何傷害。但正奔向橋頭的兩員將領就沒這麽好運了,一人直接被爆炸時射出的鐵片削斷了脖子,另一人更倒黴,空中飛落的黑影中有一顆正好落在他馬下,直接連人帶馬轟得飛上了半空,落地時已隻剩半邊殘軀!


    “那是什麽!”縱然見多識廣,趙承仍看得臉色大變,失聲驚叫。


    不隻是他,他身後所有人均看得瞪目結舌。陣陣熱風帶著沙土飛來,擊打在眾人鎧甲和麵門上,雖然造不成有效的傷害,但仍讓眾人震驚到忘了一切。


    車上的陳言看到這幕,皺了皺眉。


    果然瞄準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誤差有點大,居然有一半掉進了河水裏,白白浪費!


    不過,好在這一次是四十門青山炮集火同射,縱然有誤差,這麽密集的炮火也足以達到他要的結果。


    平川灘上,所有軍士均被這邊的動靜嚇了一跳,紛紛轉頭看來,同樣震驚。


    趙承反應算是最快的,猛地清醒過來,狂叫道:“快!守住橋!”


    他不知道方才那些黑影是什麽東西,威力之強,簡直匪夷所思。但他知道一點,那些東西是從遠處噴射而來,有如投石機一般,目的顯然是為了毀橋!


    若是橋毀,平川灘上的晉軍軍士便成了幾乎沒有任何隱藏空間的轟擊目標!


    到時候,晉軍無處可逃,若是再來幾十、幾百甚至幾千發那種威力強得可怕的物事,晉軍滅矣!


    但他剛剛叫完,就愣住了,張大了嘴,臉色難看地看著河上幾座長橋。


    原來方才射落的黑影,除了一半入河、兩成多轟在岸上,其餘十來發卻是直接轟在了幾座橋梁上!


    其中絕大多數是木橋,還有兩座是石橋,無一例外,均在轟擊中崩然塌毀。


    連通岸邊與平川灘的路徑,就此徹底斷開!


    此刻,平川灘上的軍士再無可離開的旱路,想要逃走,唯一辦法,就是跳河遊過來。


    正常情況下,被平川灘一分為二的河道每一條都隻有數丈,對於軍士來說不算太大的問題。


    然而問題是,所有晉軍軍士均身著鎧甲帶著兵器,等於身上多了二十多斤影響遊水的障礙物,河水這麽湍急,要遊過來的難度大大增加。


    除非把鎧甲和兵器全部都卸了,但若如此,他們想要再屠殺灘上近三萬晉軍,便不是易事。


    趙承臉色鐵青地轉頭看向陳言。


    陳言笑嗬嗬地道:“大將軍莫要動氣,這還隻是個開始。”


    趙承怒吼道:“那究竟是什麽!”


    陳言翻了記白眼:“你猜本官會不會告訴你?”


    趙承氣得鋼牙幾乎咬碎,目眥欲裂,驀地狂吼一聲,挺槍夾馬,直刺陳言麵門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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