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薑仞的描述來看,姬楚明顯是三人之中的地位更高的那位,次者為張移,再次為公孫城,否則也不會讓後者給兩人打下手,當跑腿兒的使喚。


    而從陳言對公孫城、姬楚二人接觸時的了解,公孫城對姬楚顯然十分尊重。難不成,公孫城失蹤的那一段,與姬楚有什麽關係?


    “姬楚……姬……楚……”陳言喃喃地道。


    姬姓是大周的一個大姓,但要巧不巧,名字是楚,這中間是巧合,還是確實有關聯?


    “姬楚是誰?是哪裏的女子麽?”玉公主奇道。


    “你在想啥呢!”陳言回過神來,哭笑不得。


    “能被大人念叨的人,自然女子的可能性大些。”玉公主抿嘴一笑,意味深長。


    “原來在你眼中,我竟是這麽不堪?”陳言失聲道。


    “文人雅士,多是風流不羈。再者,大人風流之名,早就傳遍京城了,不是麽?”玉公主眼波一轉,烏黑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抹黑,純屬抹黑!”陳言強撐道,“本官一向潔身自好,哪有什麽風流之事?”


    “其實大人也無需辯解,”玉公主柔聲道,“玉兒心中,大人便是大人,縱然再風流,您也是玉兒最崇敬的那人。”


    大周,又或者說這時代任何一個國家,但凡有些家底的,都往往會三妻四妾。遇上有權有勢的,更是妻妾成群。


    像寧王,玉公主她親哥,妻妾加起來十好幾個,這還不算他在外麵的風流債。寧王隻能算是普通程度的好色,尚且如此,那些色道中人更是不知道家中要納多少妻妾。


    玉公主雖是公主,但從小便一直接受這樣的觀念,其實心中並不介意自己的郎君是否在外麵有多少花花草草的風流事,隻要他的心在家中,在自己身上,那就足夠了。


    這也是這時代絕大多數女子心中的想法。


    陳言聽得心中一陣波蕩,將她緊緊一摟,道:“公主也永遠會是陳言心中無可替代的公主,直至天荒地老,也絕不會變!”


    玉公主聽得心暖如煦,恨不能將身子化入愛郎體內,極盡纏綿。


    待到天黑時,二人才起身穿衣束帶。


    玉公主曉得陳言不能在此久呆,但也舍不得他離去,拉著他在書房內,看自己所寫的詩辭。


    陳言看了幾篇,驚奇地道:“原來你這麽厲害?”


    玉公主卻搖搖頭:“哪有,和大人比起來,玉兒所學不值一提。”


    陳言有點慚愧,轉移話題說起其它話來。


    心中清楚,自己確實低看了玉公主。


    不過這其實也怪不得他,他低看她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妞典型的戀愛腦,跟著他時整個人自己降智一半,讓他實在看不出她的厲害來。


    而且她和他在一起時,有種因為覺得他太厲害,所以不敢在他麵前展露才華的感覺。


    不敢班門弄斧,便是如此。


    待婢女準備好晚膳,二人一起用了膳後,陳言便要離開。


    玉公主扯著他衣袖,心中十分不舍。


    陳言歎道:“相見時難別亦難,我知公主舍不得,我又何嚐舍得?隻是時機不對,來日待我安排好一切,絕不再讓公主空守。”


    玉公主雙眸一亮,道:“相見時難別亦難,好貼切的詩句!為何大人隨口一句,都如此才華橫溢呢?這下玉兒更是舍不得大人了!”


    陳言見她神情黯淡下來,心中一軟,道:“公主,可否替陳言寫幾個字?”


    玉公主錯愕道:“自然可以,但要寫什麽?”


    陳言微微一笑,說道:“就當是臨別的小禮物吧,從未有他人知曉,隻說與公主知,公主盡管寫來便是。”


    玉公主又是意外又是驚喜,連忙備好紙墨。


    陳言清了清嗓子,開了口。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玉公主寫到一半,已是杏眸圓睜,檀口難合。


    待到盡數寫完,她失聲道:“這……這是什麽詞?!”


    陳言所吟的這一首,明顯已經脫離了詩的範圍,而是一首詞!


    大周詩歌盛行,雖然也有詞,但這方麵並不興盛,詞的數量不多,佳作更是幾乎沒有。


    連玉公主自己,在詞這方麵也是沒什麽研究,隻是知道詞的存在而已。


    而且因為詞不盛行,她自己心中,也一向覺得詩遠強於詞,詞隻不過是上不得台麵的下層文化而已。


    可這一首,卻徹底顛覆了她的認知!


    一詞之間,仿佛道盡人間男女衷情,更道盡她此刻心聲!


    陳言微微一笑,探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轉身飄然而去。


    留下玉公主看著那詞,喃喃而誦。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天啊!為何他所吟所誦,都是這麽動人呢?”


    回家的路上,陳言拋開與玉公主的纏綿,又皺眉苦思起來。


    雖說探得公孫城那曲子的來由,但憑這也沒法確認寧王與姬楚還有什麽陰謀,還得另下功夫才行。


    要是大楚離得近,還能派人過去查一查。可距離這麽遠,除非派的是神仙,否則哪來得及在幾日內查清?


    回到陳府,還沒進門,一名軍士從暗處快步而來。


    “大人!水雲庵出事了!”


    “水雲庵?那裏怎麽了?”陳言掀開車簾,沉聲問道。


    那天賢如尼跟他說過後,他便派了兩名軍士長駐在水雲庵左右,暗中保護,眼前這軍士便是其中之一。


    “方才有人欲入庵行凶,卑職二人已將其拿下。”那軍士稟報道。


    “人現在在哪?”陳言追問道。


    “屍首已送至秘密基地。”那軍士答道。


    “屍首?不是將人拿下了嗎?怎會變成屍首?”陳言皺眉道。


    “對方一共來了兩人,我等剛剛將其擒下,暗處突然射來兩枝弩箭,擊中兩人心窩。”那軍士回稟道。


    “殺人滅口?誰幹的?”陳言雙眉一揚。


    “屬下當時追去,但卻沒找著殺人者的身影。”那軍士道。


    “嗬,有點意思,能避過你的耳目,這人不簡單。”陳言目光微微一動,緩緩說道。


    他訓練出來的納撫營軍士,在偵查方麵下了大力氣,能夠避過他們追查之人,絕非普通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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