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正有此意,任她扶進了屋內。


    待他坐下後,清夫人回身將房門關上。


    “關門就不必了吧。”陳言微微一驚。


    “這天兒太熱,開著房門,曬得慌。”清夫人回身走近,拿玉手輕輕給自己扇了扇風,“還是有些炎熱,大人請恕清兒失禮啦。”


    陳言正想問你失禮在何處,卻見清夫人抬手輕輕解開上衣側麵的搭扣,纖手輕揮間,那件衫裙已然裉了下來,輕輕落地。


    外衫一除,頓時露出裏麵的薄紗衣裙,透得連更裏麵的肚兜都看得清楚,那粉嫩的玉臂更是清晰可見,無比香豔。


    陳言大驚道:“夫人您莫要衝動!有什麽事好說,不可再脫了!”


    清夫人雙頰微紅,道:“大人誤會了,清兒隻是覺得太熱,故而暫時脫了這外麵的衫裙,別無他意。您不必介意,今日來找清兒,想必是有什麽要事,您直說便是。”


    說著,蓮步輕移,到了陳言跟前,一側身,坐到了他懷中,一雙玉臂環住了他脖子。


    陳言一臉黑線地道:“夫人不是說熱嗎?為何還坐到本官懷中?”


    清夫人睜大了雙眸,一臉天真無邪:“這屋內隻有一把椅子,大人坐了,清兒總不能坐地上罷?隻好將就將就,坐您腿上啦。”


    陳言頭皮發麻地看著她。


    前幾次她都隻是口頭提一下,怎麽今兒這麽主動?簡直就像是恨不得誘他立刻將她占有一般!


    要命的是,她這身若隱若現的裝扮,確實十分誘人,讓他生出想將她扒光、好好欣賞欣賞她那動人身子的衝動!


    “大人?您怎麽不說話了?”清夫人聲音越發嫵媚起來。


    “本官在想,要不要直接奪門而逃,從此再不與夫人見麵。”陳言壓著把她摟住的衝動,雙手自然下垂,沒有碰她,沉聲說道。


    清夫人微微一顫,定睛看他半晌。


    好一會兒,她才鬆開手,從他腿上站了起來,退開兩步。


    “大人不喜歡清兒這樣,清兒便不再如此。”她輕聲說道,“但賜子之約,清兒已經等不了太久,若十日內大人不能答應,此約,隻能作罷。”


    陳言意外地看著她。


    他當然巴不得結束,可她這反應,似乎別有隱情。


    “這是為何?”陳言皺眉道。


    “皆因十日後宮內便會有大變。”清夫人緩緩說道,“屆時陳相便再沒辦法繼續在這相位上穩坐,自然也不再是能助清兒脫離後宮。”


    “莫要危言聳聽。”陳言冷然道,“你該知這種手段,對本官沒用。”


    “大人若以為是危言聳聽,那清兒也沒辦法。”清夫人露出無奈之色,“靜待十日便知真假。”


    “真假?什麽真假?”陳言疑道。


    “大人以為,寧王伏誅,他的謀逆圖謀便真的結束了麽?”清夫人意味深長地道。


    陳言目光瞬間淩厲起來。


    他今日來見清夫人,除了敷衍唐韻、來做個探清夫人的底的樣子外,還有一層原因,便是想要從清夫人這裏試一試,看能不能探出點什麽。


    姬楚的話,讓他十分在意,但卻有點無從下手。


    到底姬楚那藏而不露的陰謀,是直接針對唐韻,又或者從別處來,陳言半點頭緒都沒有,故而想要先從宮內下手。


    畢竟這裏是離唐韻這個大周女帝最近的所在,如果有什麽陰謀,從宮內開始,比從宮外開始的危害要大得多。


    而要查宮內的異常,他第一反應便是清夫人。


    這妞手段不是一般厲害,在宮內必有一套手段能查得不少事,借她之手,或許可以查到一點線索。


    可沒想到,他還沒開口,她竟然先來了這麽一段!


    這下好了,他連查都不用查了,已可肯定姬楚的陰謀必是在宮內!


    “你是說,”陳言緩緩道,“寧王還安排了別的手段,想要行刺皇上?”


    “大人莫要玩笑了,這些事,是清兒的籌碼,豈能輕易說出?”清夫人嫣然一笑,“想知道,還是那句話,請賜清兒一個孩子吧。當我可完全信任大人時,自然便會將所知的一切,盡數告知。”


    陳言也想得到是這回答,雙眉一揚。


    但旋即,雙眉就漸漸放低。


    事關重大,不可貿然行事!


    “便當夫人所說之事為真,若皇上出事,皇宮生亂,隻怕夫人也很難自保。”陳言沉著地道,“本官不信夫人為了我,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所以即便本官不答應,你也必然會自己吐露真相!”


    “大人大可一試。”清夫人笑容越發甜美,“十日後,事實會告訴大人,您此刻的想法是對是錯。到時,皇宮大亂,清兒有自信還能好好活下去,可您和皇上,就未必啦。”


    陳言霍然起身,大步從她身邊走過,開門而出。


    受人脅迫而從,從來不是他的性格。她想跟他玩手段,那他就奉陪好了!


    看著陳言一路直接出了院子,清夫人臉上笑容漸漸消失,俯身將掉在地上的衫裙拾了起來。


    陳言啊陳言,你早晚會答應的。


    尚德全小跑著進來,吃驚地道:“夫人,陳相為何怒氣衝衝地走了?您與他吵架了?”


    清夫人將衫裙穿回身上,淡淡地道:“全公公,不該你過問的事,你最好不要過問。”


    尚德全一驚,陪笑道:“老奴隻是怕夫人有陳相這麽好的一個靠山,卻把靠山給搞沒了。”


    清夫人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道:“他,不會的。”


    尚德全愣了一下。


    她怎會這麽有把握?


    出了皇宮,陳言直接去了刑部大牢。


    這會兒他已經冷靜下來,反複思考其中關鍵,清夫人已不可能給他有用的信息,那他就隻有一個可能的切入點了。


    刑部大牢的獄官認得他,一聽獄卒稟報說他來到,連忙出來迎接。


    “本官要見薑仞。”陳言開門見山地道,“人在哪?”


    “啊?這……”獄官遲疑起來。


    “怎麽?莫非本官見不得他?”陳言冷冷道。


    刑部大牢是範明德的地方,自然這手下之人也對他陳某人沒好感。但今兒他有事,對方阻他,那便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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