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不能直接離開,隻得站在那等著。


    等了好一會兒,憐珠從裏屋出來,道:“陳大人,太後說今兒有事,你的事日後再說,你先回吧。”


    陳言忙道:“有勞憐珠姑娘知會,我告辭了。”


    出了慈安宮,陳言還沒走遠,後麵一人追了上去:“陳大人請留步!”


    陳言轉頭一看,隻見來的是尚德全。


    “全公公,找本官有事?”他不動聲色地問道。


    “夫人有話要與您說,稍後便至。”尚德全頓了頓,“請大人隨老奴來。”


    陳言知道今兒這事沒那麽簡單,這麽巧他被太後叫過去,清夫人就及時出來,還幫了他一把。


    不過他也有事要跟清夫人談,也不推拒,點了點頭,跟著尚德全去了。


    不一會兒到了目的地,赫然又是上次他與清夫人私見時的那役院。


    “大人放心,上次之事太後以為誤解了夫人,並未懷疑此地有問題。”尚德全解釋道。


    “說起此事,上次全公公在外望風,卻未及時示警,不知是為何故?”陳言問道。


    “大人恕罪,當時老奴被嫣夫人的人給拿住了,還蒙了口舌,無法示警。”尚德全歉然道,“直到事情厘清後,才放了老奴。”


    “原來如此。”陳言點了點頭,跟著他進了院子。


    “大人請在此地等候,一會兒夫人應付完太後,便會過來。”尚德全低聲下氣地說完,卻沒有離開,一臉猶豫。


    “全公公是想問‘那件事’?”陳言看他這模樣,便知他在想什麽。


    “原來大人仍記在心中。”尚德全見他提破,惶恐地道,“老奴並非是要催促您,隻是……隻是怕您給忘了。”


    “嗬,公公放心,隻要你盡心為我辦事,我自會為你尋回你的‘寶貝’。”陳言意味深長地道。


    “大人請放心,老奴自然跟您是一條心。”尚德全哪會聽不出他話外之意,急忙表起了忠心。


    “是嘛,眼下本官可還沒看出來。”陳言淡淡地道。


    “老奴正要向大人稟報,”尚德全也是老狐狸了,自然知道該怎麽做,壓低聲音,“夫人今兒找您,是為了那樁陷害益王之事的幕後主使者的消息。”


    陳言心中一亮。


    果然是為這個!


    他找到了花銘,等於搶了清夫人的上家。這件事,清夫人自然會知道,不生氣才奇了。


    “夫人急著想找大人問個清楚,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今兒聽說大人到了太後這裏,她便趕緊過來截您。”


    “隻是沒想到,到這之後,卻見到您與太後爭執。”


    “清夫人怕您出事,所以故意假意摔倒,打斷了太後的話。”


    “方才在裏屋,她還在裏麵跟太後勸了幾句,太後這才讓您離開的。”


    “照老奴看來,她至少現在確實是拿大人當自己人,否則怎會幫您?”


    聽完尚德全的話,陳言不禁笑了起來。


    “全公公啊全公公,你也算是老油條了,竟未看破清夫人的用意,嗬!”


    “啊?難道老奴猜錯了?”尚德全愣住了。


    “算了,一會兒清夫人來時,我再與她相談便是。”陳言沒跟他細談,話題一轉,問起別事來,“清夫人在宮中守著活寡,難道就沒想離開嗎?”


    “唉,宮中這些先帝的遺孀,十個有九個都想離開,可不是誰都有那能耐。”尚德全歎了口氣,“清夫人為何百般討好太後,大人也該想得到。”


    “為了讓太後心疼她,放她出宮?”陳言若有所思地道。


    “不錯,這是最大的原因。”尚德全點頭道,“您也看得出來,清夫人在宮中,其實頗不受其他先帝遺孀的待見,雖然都住在冬苑,可平時卻幾乎沒人來往,有多淒涼孤寂,可想而知。”


    陳言暗忖以她那性格,有人肯往來就奇了,那些先帝遺孀沒聯手整她,已經算是她命大。


    不過尚德全幾句話,卻讓陳言心中有了數。


    隻要有需求,那就好辦。


    兩刻鍾之後,清夫人才終於來到。


    “下官見過夫人。”陳言上前相迎,含笑。


    “陳大人,你該如何謝我?”清夫人不見喜怒之色,淡淡地說道。


    “這就叫我有些疑惑了,不知為了何事該謝夫人?”陳言跟她裝起了糊塗。這女人估計心裏還有氣,說起話來和上回見麵時截然不同,沒了那股子努力討好他的勁兒。


    “嗬,今兒若非我及時插手,隻怕太後已然叫人將你拿下。不說一定斬了你,隻怕挨一頓打少不了,然後奪官削爵,甚至發配邊疆,也未為可知。”清夫人冷冷道。


    “夫人說笑了,您方才那真的是為了幫我嗎?”陳言似笑非笑地道。


    “不是為你,難道我閑得無聊,白摔自己一跤,連手也給摔傷了?”清夫人惱道。


    “夫人自然不是那種人,沒好處,您怎會主動讓自己受傷?”陳言不慌不忙地道,“隻不過,這次不是為了本官,而是為了太後。”


    “你說什麽!”清夫人臉色微變。


    一旁尚德全也是一愣。


    “本官如今身後有皇上撐著,還牽係著南境糧災賑濟的大事,太後豈會真的罰我?”陳言下巴一揚,“縱然夫人不插手,太後了不起就是叫人杖責本官一頓,也不敢真做些什麽。”


    “你!我豈會知道這些?”清夫人被他說得臉上一陣青白交變,怒道。


    “不知道?夫人是不知道皇上倚重我,還是不知道南境糧災是由我陳言負責?”陳言冷笑一聲,“真人麵前不說假話,夫人在本官麵前作戲,大可省了!”


    “照你這麽說,我是自找沒趣,非要讓自己受傷是吧!”清夫人一時有些慌亂起來,叫了一聲。


    “所以方才本官便說了,您為的不是本官,而是太後。”


    “當時鬧得有些僵,太後話趕話,而且沒有台階可下,為了顏麵,隻能接著話勢說下去。”


    “其實她心中也清楚,若是真的罰了我,後果難料。”


    “所以她心中恨不得當時能有個法子,可以給她一個停下來的台階。”


    “在暗中窺視的夫人您冰雪聰明,立時明白這是個討好太後的大好機會。”


    “遂故意詐作摔跤,打斷了太後的話。”


    “如此一來,給了太後中止的理由。”


    “太後也為此對你十分感激,想必將你當成了真姐妹,搞不好還要為此賞你,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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