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我這個服了你也是反話,不是你真猜中了……”陳言沒想到這話也能被誤解,趕緊解釋。


    “事已至此,大人再掩飾又有何用?欲蓋彌彰罷了!”若夫人顫聲道。


    陳言這輩子沒見過這麽自作多情的女人,一時啞口無言。


    正著反著都不信他,他還說個毛啊!


    偏偏寒翠看到他這反應,也是一震,哆嗦著來了一句:“原來夫人竟真猜中了……大人被夫人說中了心思,無話可說了麽……”


    陳言氣極反笑。


    他真想這倆腦子剖開看一看裏麵是什麽樣的腦回路,不被害就覺得不舒服是吧?


    行,你們愛瞎想是吧?我成全你們!


    他臉色一沉,道:“既然被識破,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本官便讓你們好好見識見識,我是如何收拾你們的!”


    若夫人和寒翠麵如死灰地對視一眼。


    這家夥果然本性暴露了!


    若夫人慘然道:“此事因我而起,寒翠無辜,請你放過她,我……我一切聽你安排便是。”


    寒翠失聲道:“夫人,您這……”


    若夫人苦笑道:“結識我這麽個酒友,也沒什麽好事,隻要能保得你平安,我便心安了。”


    寒翠心中大震,抱住了她,哭了起來。


    陳言凶神惡煞地道:“行了!少在本官麵前裝慘,你二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但便宜你們了,現在天色將明,你二人若被人看到在我屋內過了夜,到時便是雙輸之局。”


    二女一愣,同時轉頭看向他。


    若夫人懵道:“你……你是說,讓我們離開?”


    陳言色迷迷地掃視了她和寒翠一眼,才道:“行了,趕緊的,晚上我再尋你二人辦事。”


    寒翠雖然吃驚之極,但總算沒有立刻被對方淩辱,稍鬆了口氣,趕緊轉身朝外走去。


    若夫人眼神古怪地看了陳言兩眼,這才跟著去了。


    陳言不由搖頭。


    真是賤,非得他發狠嚇唬才肯走。


    哪知道若夫人走到門口,忽然停了下來,道:“寒翠,你先回去更衣,我有幾句話,想與大人說一說。”


    已經到了外麵的寒翠愣了一下,不過她比若夫人緊急,身上仍是尷尬的半透睡衫,隻得道:“那我先回去了,夫人你小心些。”匆匆去了。


    若夫人將房門關上,回身走到陳言麵前。


    陳言沒想到她居然還不肯走,心念一轉,已然明白,道:“你可莫要得寸進尺,醉九霄我絕不可能白白送你。”


    若夫人凝視著他,突然來了一句:“你是何時知道我與襄王爺的關係的?”


    這一句跟個巨錘似的,差點沒一錘子把陳言敲悶過去。


    他錯愕道:“襄王爺?你跟他有關係?”


    “還想裝蒜?行,我便戳破你的假麵目,讓你心服口服!”


    “你明明今日賭約結束,便要離開皇宮,怎可能晚上再找我二人?”


    “這分明是個托辭,其實你心中並沒有打算對我二人做什麽,對不對?”


    “既如此,你必有其它目的!”


    “我與你素不相識,唯一有些關聯之處,便是襄王!”


    “你必是早已知道我與襄王爺過去的關係,故意想借今日之事施恩於我,再借我幫你!”


    若夫人越說越快,越說越是激動,到後來已是斬釘截鐵,確信自己所猜無誤!


    必是如此!


    陳言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她。


    這女人能看出他說今晚找她們隻是托辭,確實不錯。


    可這緊跟而來的臆測2.0,著實讓他有些懵逼。


    他又不是神仙,哪會知道她居然跟襄王有關聯?!


    “稍等等,本官為何要施恩求你幫忙?”他疑惑道。


    “皆因你知道自己賭約輸定了!”若夫人想也不想便道,“我太了解襄王爺,他行事慎密,沒有十足的把握,絕不會出手!因此這賭約,你原本便輸定了。但可惜的是,他一向從不聽人勸告,縱然我肯替你說情,他也不會答應的。”


    陳言不意有這意料之外的發展,但心中卻是一動。


    她這話又讓他的猜測坐實了一層,說明襄王不可能是隻聽於都幾句話,就調動大軍來襲青山縣,必是有了某些把握。


    看這女人的架勢,怎麽解釋她也不肯聽的,不如趁這機會探一探,說不定能得點襄王的底。


    “夫人真是睿智,本官也不瞞你了。”他歎了口氣,“既然找你幫忙沒用,那至少滿足一下本官的好奇心吧?我雖知道你二人有關係,但卻不知你們的細情,夫人可否說與我聽一聽?”


    “都是些陳年舊事,再說有何意義?”若夫人神情複雜起來。


    “說不定我能從他過去的經曆中,找著應對之法呢?”陳言隨口道。


    若夫人輕輕咬著唇,猶豫了半晌,才終於開了口:“也罷,你想聽,我便說與你聽。在入宮前,我先與襄王結識,為他神采所傾倒,而他也有意於我,隻是礙於我出身貧寒,在是否娶我為妻這事上,猶豫不決。”


    陳言聽得直皺眉。


    聽這意思,好像又是一出苦情戲,苦情戲什麽的他最煩了!


    不過這位夫人如此好酒,說不定也與這些經曆有關。


    若夫人沒有理他,自顧地說了下去。


    “我一直在等他,可惜老天爺不肯答應。”


    “先帝下旨納我為妃,我無奈之下,隻得應從。”


    “自那日起,襄王便請調遠處,再不回京,直到今日。”


    “這些年,他雖從未聯係我,但我心知,他心內必有一份難以抹平的傷痛。”


    “否則何至於遠去千裏之外,甚至終身不回京城?”


    說到這裏,她眼眶微紅,兩行清淚滑了下來。


    陳言多等了一會兒,才明白她已經說完了,錯愕道:“等等,這就說完了?”


    本來他還準備聽一番萬字長的悲情故事,沒想到她倒是挺幹脆。


    若夫人見他神情間沒有半點悲憫之色,氣道:“這還不夠悲慘麽?”


    陳言眉頭微鎖,道:“這有何慘處?你說與襄王兩情相悅,但他卻為世俗之限不敢納你,這算什麽情投意合,照我看來,他十有八九,就是貪你年輕貌美想吃你豆腐……等等,你不會已經被他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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