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靠在她懷裏,腦袋搭在她香肩上,隻覺軟玉溫香,甚至還感覺到了某對飽滿之處的擠壓,不禁心裏一蕩。


    旋即又有點尷尬。


    好歹自己是個大男人,跟個小媳婦似地靠在她懷中,未免有點丟臉……


    要是換一下,她小鳥依人般靠在自己懷裏,那就完美了。


    不過這念頭想想就好,他不敢稍停,強撐著想要站起來,可雙腿麻痛難忍,哪站得直?


    “不過跪了一刻鍾,至於麽?”唐韻奇道。


    “回稟皇上,臣實在是從沒跪過這麽久……”陳言苦著臉道。


    唐韻反應過來。


    陳言在青山縣那就是個土皇帝,隻有人跪他的份,沒有他跪人的份,在這份“跪功”上造詣不深,出現問題也很正常。


    “算了,你坐著說話吧。”她說著將他扶到旁邊椅子上坐下。


    益王看著這幕,兩道劍眉漸漸揚起。


    陳言尷尬道:“臣失態了……多謝皇上。”


    唐韻這才鬆開他,轉頭正要說話,益王已搶先一步開了口:“皇上,臣京兆府衙還有要事等著處理,就先告辭了。”


    唐韻一愣,隻得道:“好,皇叔請自便。”


    益王一轉身,頭也不回地去了。


    陳言看著他背影,心生異感。


    若不是知道此人暗懷歹心,搞不好真會被他這一番表現騙過。


    不過對方擺明了不想跟他有接觸,看樣子多半是對他有些了解,而且沒有好感。


    唐韻摒退眾人,待禦書房內隻剩她和陳言時,她才轉身盯著他,緩緩道:“這下如你意了吧?”


    陳言一愣:“皇上,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唐韻繃著臉道:“朕已經令鳳翎衛查驗清楚,你是故意激黃景初出言辱罵後,才說出舉薦你的人是朕,需要朕點透嗎?”


    陳言訕笑道:“臣早就知道,這事肯定瞞不過聖上的明察秋毫。但他若不是那麽狂妄自大,不把包括聖上在內的所有人放在眼中,恐怕也不敢那麽口出狂言。”


    唐韻沒好氣地道:“若非如此,朕豈會陪你瞎鬧?朕現在要你說老實話,這個局,你安排了多少招數?”


    陳言叫起了冤:“冤枉啊聖上!除了激那個草包罵人外,臣真的什麽都沒做過!”


    唐韻不悅道:“朕如此護你,你卻這樣瞞朕?”


    陳言看著她神情,想到她方才為了自己和太後硬懟,不由心裏一軟,輕咳一聲:“或許,臣隻是說或許啊,不是真的,黃相闖京兆府衙,有可能是別人激的。”


    唐韻眼眸一亮:“還有嗎?”


    陳言既開了口,索性繼續下去:“看守黃景初的那個少尹賴進忠,或許也是被人嚇得亂了陣腳,覺得自己扛不住黃良閣這尊大神,於是就去找了京兆府衙那尊更大的大神……”


    唐韻一愣,隨即嬌軀一震:“連益王也是你……不要告訴朕,你早就知道益王必定會幫著朕!”


    陳言趕緊道:“臣當然不知道啊!隻是有可能,某個人知道,所以嘛……嘿,皇上您懂的。”


    唐韻瞪他一眼,又忍不住道:“但那個‘某個人’怎會知道益王一定會幫朕,而不是幫黃良閣求情?”


    陳言翻了翻白眼:“猜的唄。”


    事實上,他沒有一步是靠猜的。


    他早就料到賴進忠必會將此事報告益王,畢竟事關重大,憑王知餘是肯定扛不住黃良閣的索人。


    而且,他更是早就拿到了京兆府衙這一旬的輪值安排,知道昨兒坐陣京兆府衙的是王知餘,賴進忠去找益王得去後者府上,來回加上耽擱,至少得個把時辰。


    如此一來,黃良閣就有足夠的時間跑京兆府衙把他孫子給救出來,成功地以權謀私。


    至於益王,他更是早就知道這人必會向著唐韻。


    倒不是因為他是皇叔,而是因為他包藏禍心。因此在他的謀返之計實施前,他必會全力讓唐韻相信他。


    唐韻太孝順,對付不了太後。


    但益王卻不同。


    最終,一切盡如他所料。


    唐韻表情古怪地道:“萬一益王沒有及時趕來,那‘某個人’的計劃豈不是完了?”


    陳言嘿嘿一笑:“或許人家也有備招呢?比如說,已經安排人手,準備將消息散發出去,過不了一天,整個京城都會知道左仆射黃良閣縱孫辱罵皇上,到時候必是民情激憤,太後想保住他恐怕也……”


    輿論的力量有多可怕,他一清二楚。


    即使是通訊不便的大周,隻要掀起輿論,也可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唐韻動容道:“這也太無恥了!那‘某個人’跟地痞流氓又有何區別,簡直市井癟三!”


    陳言幹咳一聲:“咳,皇上,您口下留情啊……”


    唐韻白他一眼:“把朕也算計在內,朕隻是罵兩句過分麽?”


    話雖這麽說,但心中卻甚是歡喜。


    果然,召陳言入京無比明智!


    這種手段,她就想不出來。


    陳言咧嘴一笑:“不過分不過分,皇上喜歡的話,盡管罵,臣還可以幫您罵幾句。”


    唐韻畢竟是文明人,罵人罵得也過於文明了,沒力道,讓她罵個百八十句,也傷不著他半點自尊心。


    唐韻定了定神,說道:“行了,你且回去休息,朕累了。唉……”


    陳言見她到最後又有些愁眉不展,猜到多半是她苦惱跟太後關係搞僵,也不敢多嘴,趕緊告退。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是帝室的家務事?少摻雜為妙!


    出了鳳門,陳言正要去找張大彪,前方忽然閃出一人,將他攔住。


    他定睛一看,連忙揖禮道:“下官陳言,拜見益王殿下!”


    攔路者,赫然正是益王!


    他死死盯著陳言,緩緩道:“陳大人可知本王為何要在此等你?”


    陳言小心地道:“王爺想必是有些不想讓皇上聽到的話,想對下官說吧?”


    益王冷冷道:“難怪敢利用本王,你確實有幾分機智。”


    陳言一震,暗叫不好。


    這家夥竟然看破了他的計劃!


    “賴進忠來找本王時,本王便從他口中問明了一切。若是看不透這是你的計謀,本王未免也太過遲鈍。”益王冷然道,“但為了皇上,本王仍然還是幫了你這忙。”


    “是,王爺忠君之心,日月可昭,正如下官也是如此。”陳言有點緊張起來,眼角朝不遠處的馬車瞄去。


    靠!


    本來該等在馬車上的彪子怎麽不見了?


    這要命的時候,沒彪子保護,萬一這位王爺一時興起,拿那什麽先帝賜的龍吟劍給自己脖子上來一下子,那可大大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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