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掙紮,柳清鳶終究還是摘掉了浴巾,學著林清越那樣把它墊在了下麵。純棉的被料和肌膚親密接觸,不會刺激皮膚,反而更覺舒適。


    “清越,謝謝你為我趕來。”側過身子,柳清鳶輕輕把自己的手搭在林清越的腰間,覺得這樣不妥,她縮回了手。


    林清越跟著轉過身來,兩個人四目相對,彼此的眼神中都有著不能說透的情緒。


    “你不用和我說謝謝。我說過,你是我的藝人,我所做的也隻是和我的利益掛鉤。清鳶,我不是什麽好人,對我永遠不需要感恩。”林清越說。


    明知道林清越說的並不是真心話,柳清鳶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是我的經紀人。”她低嘆一聲,伸出胳膊湊了上去:“可是清越,你也知道的對嗎?我從未把你當做是我的經紀人,我喜歡你,隻是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肌膚相親,讓林清越頓時清醒。


    心裏湧著悸動,她翻身將柳清鳶壓在身下,望著那雙楚楚深情的眸子,林清越清楚的感覺到彼此肌膚的觸碰和貼合。她很想,很想盡情的□□身下的女人。


    林清越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是禁慾太久了吧?又或許今晚的酒喝得有點兒多。


    她給自己找了相當不錯的理由,然後不動聲色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睡吧,什麽時候睡醒什麽時候算,我會去溝通。”她背對著柳清鳶,分明沒了剛才的睡意。


    直到林清越說完話,柳清鳶還保持著平躺的動作。她能感覺到來自對方的隱忍,也清楚的明白,如果剛才林清越沒有及時的剎住,或許她現在已經深陷‘危險’當中。她不斷的問自己,如果真是那樣,會拒絕對方嗎?


    不會。


    柳清鳶很肯定的做出了回答。


    她願意把自己奉獻給林清越,無論當中經歷多少波折,她都願意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對方:她的情,從來不假。


    “清越。”又一聲輕喚,柳清鳶貝齒緊咬下唇。明明主動貼上去的人是她,身子卻比對方更先僵硬。她從身後抱住了林清越,柔軟的胸部抵在她光潔的身背。


    這...算是刻意的勾引嗎?


    感覺到林清越身體突然繃直,柳清鳶垂下雙眸,胳膊穿過對方的胳肢窩扣住肩膀:“好冷啊。”


    可是,剛才不是還覺得熱嗎?


    “那...我把...把空調溫度再往上調一下。”林清越慌了,想逃得遠遠地。她後悔來這裏,這是她的失當,是她...


    “清越,你可知古書中有記載,人的體溫最能驅逐寒意。你我皆為女子,不妨相擁而眠,如何?”柳清鳶搬出古籍記載的內容,話裏坦蕩,心虛不已。


    林清越想拒絕,可是對方一句你我皆為女子,讓她沒了說辭。是啊,大家都是女人,如果就這樣拒絕,倒顯得自己心存歪念。“好吧。”無可奈何,林清越轉過身把柳清鳶攬在懷中,她心跳的有些厲害,隱忍著不讓自己考慮懷裏的溫柔美玉,使勁兒閉上眼睛,“睡吧。”她幹咳一聲,隨後又把眼睛睜開:“警告你,老實睡覺!”


    警告誰呢?警告的是她自己吧。


    ☆、第49章 no.49我是來找她的


    日上三竿,林清越終於從睡夢中輾轉醒來。


    這無疑是她睡得最香最熟的一次。


    懷裏的女人還在睡著,林清越垂眸望著她的睡顏,恬靜唯美。沒有衣服的隔閡,兩個人像是真的經歷了一場激情,在迷亂的午夜盡情放肆。指尖輕輕描畫著柳清鳶的眉,林清越的目光由最初的溫和變得更加柔軟。有那麽一瞬間,她愛上了這份美好的溫存,也妄想著支配時間,讓它停頓在此刻如水的溫柔裏。


    太執著的目光總能被人察覺。


    柳清鳶睜開眼睛,正好對上林清越難得溫暖的笑顏。她紅了臉,在對方的懷裏迷失了自己。“醒了。”林清越把目光移向別處,又恢復了平日的淡漠。即使如此,她還是有種偷窺被抓的尷尬感。


    “收拾一下,我送你過去。”


    前腳踏進衛生間,林清越才想起睡前忘記把內褲洗掉。洗臉盆裏空空如也,她在衣架上發現了已經完全晾幹的兩條內褲,心情頓時有些複雜。“清鳶,我的內褲...你洗的?”明明清楚答案,林清越還是問了出來,她想聽柳清鳶親口回答。


    聽到衛生間裏傳來的聲音,柳清鳶悠悠翻了個身,半趴在林清越睡過的地方。“嗯。”她輕應了一聲,有點兒不好意思。畢竟給別人洗內褲這種事情,並不適合被那麽直白的說出來。


    柳清鳶的聲音盡管很小,還是被林清越聽得清楚。


    衛生間裏又響起嘩啦啦的水聲,林清越站在花灑下衝著已經完全浸濕的長髮,久久沒有動作。在此之前,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遇到一個人幫她洗掉忘記洗的內褲。內褲,是每個人最*的貼身衣物。除了很小的時候父母幫忙清洗,稍微大點兒的時候,就該自己學會把內衣褲洗幹淨。


    試想想,誰會願意洗別人的內褲呢?


    忘記洗內褲這種情況,總會時不時的發生。林清越記得,和蘇夢顏在一起的那會兒,她就曾因為一時犯懶而沒有及時把內褲洗掉。也因為那件事情,蘇夢顏偶爾會拿來當笑話說,絲毫不在乎把二人間的氣氛搞得異常尷尬。


    並不是說在一起的兩個人必須為對方洗內褲才叫真愛。很多時候,兩個人的結合是為了讓彼此更加舒心,也為了在生活上得到依偎,而不是刻意的給對方帶來窘迫。


    淋浴的水溫被林清越稍微調涼,卻始終不能停止她的胡思亂想。


    她並非刻意要去回想從前的事情,也非常不願意再去糾結和蘇夢顏的點點滴滴。畢竟一段感情的結束是雙方共有的因果,她不能說蘇夢顏不好,隻能說彼此終究無緣繼續。


    柳清鳶。


    林清越閉上眼睛,想起那天她衝動的表白,連哭都那樣的牽動人心。這樣的女孩子,在林清越忘記洗掉丟在洗臉盆裏的內褲的時候,沒有揪著它當笑話,反而默默的洗掉它,甚至不會刻意向你提起。


    說不清是感動還是別的什麽心情,林清越隻是覺得這樣的女孩兒非常難得,也突然很感激她出現在她的生命裏,為她帶來不一樣的美好。


    畢竟沒帶換洗衣物,兩個人穿著昨天的衣服,多少有點兒不太舒服。林清越帶著柳清鳶在外麵簡單吃了頓午飯,然後把她送到了訓練地點,目送她走進宿舍樓,開車返回自己所在的城市。


    回到宿舍的時候,隻有林夏一個人坐在床上看視頻。看見柳清鳶進來,她笑的一臉八卦:“瞧你半夜出去的節奏,應該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吧?”


    “沒有。”柳清鳶在自己的床邊坐下,麵對林夏深意的笑,腦袋裏總會閃現出睡前和林清越肌膚相親的擁抱。這麽想著,她的唇角不由自主的跟著勾起一個甜蜜的笑,美好的讓人羨慕。“郭胖兒呢?她回去了嗎?”


    “是啊。”林夏懶懶的說,“早上就走了,還說有機會大家一塊兒聚餐呢。反正也沒事,大家都交換了聯繫方式,什麽時候想聚了就約個時間出來唄。清鳶,這個宿舍可就剩咱們兩個了,一塊兒加油吧!帶著郭胖兒的份兒一起。”


    “嗯。我相信,我們兩個都會進入總決賽。”柳清鳶抓著床沿,轉頭望著窗外:她一定會進入總決賽,她要讓林清越看到她的成長,絕對。


    經過五進三的淘汰賽,柳清鳶的場外支持率終於有了回升,盡管屈居第二,卻足夠讓她順利成為全國三強,進入下周的總決賽。


    出於對節目效果的考慮,全國三強中還是留下了唯一的男生劉司齊。兩名盛皇的練習生均被淘汰,而林夏也以最高的支持票率成功晉級。


    選秀進行到總決賽,選手的排名已經不再重要。或許對觀眾和粉絲來說,他們都希望自己支持的學員能夠成功登頂,拿到冠軍。但對於節目組來說,冠軍賽是一場盛大的狂歡儀式,也是為即將開拍的電視劇做宣傳。


    提前彩排的時候,學員們都被通知決賽當晚有重磅嘉賓前來助陣。至於是誰,大家的猜測各不相同。每個人都希望來的是自己喜歡的明星,柳清鳶對此不感興趣,她唯一期待的,隻有林清越的到來。


    最後的比賽,導演組打算讓三位學員按順序出場。作為向經典致敬的總決賽,學員們將單獨表演三部不同的經典作品片段。至於開場,則會由前來的明星獻唱,作為賽前熱場。


    直播開始前。


    各部門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即將開始的總決賽。


    柳清鳶的出場被安排在最後,等她把服裝換好,門口一群人烏壓壓的路過。她好奇的湊過去,隻聽見當中一個聲音在不斷的發著牢騷:“你們都快點兒好不好!我們夢顏的通告排的很滿的!哎呀都在這兒擋路幹什麽!沒看見要去化妝嗎!催什麽催!還有,把你們的化妝師撤出去,這麽三流的化妝師我們不需要!”


    說話的人氣焰囂張,偏偏又沒有誰跟他頂嘴。


    或許,這就是娛樂圈的優勝劣汰:你出名,你有能力,你就有相當的話語權。


    柳清鳶望著那群人湧進不遠處的化妝間,隨著他們進去,劉司齊被趕了出來,低著頭站在門口,有點兒無助的樣子。“劉司齊。”她招呼男孩兒過來,看到他剛剛畫了一半兒的眉,有點兒搞笑:“怎麽了?”


    “蘇夢顏要在裏邊兒化妝,就把我趕出來了。”男孩兒苦著臉,盡管還帶著笑容,卻顯得格外牽強:“導演組有給安排專門的化妝間的,就是不知道怎麽過來了...”他往那邊兒瞧了瞧,指著自己沒畫完的眉毛:“清鳶,你這兒有眉筆嗎?我想補補眉。”


    “...”柳清鳶往服裝間望了眼,很抱歉的搖了搖頭:“沒有眉筆,你要不要去她那兒借一支用,隻是借用一會兒,應該沒問題的。”


    即使這麽說,劉司齊還是充滿了膽怯。他不停的搓著自己的手,時不時用眼神向柳清鳶暗示祈求:“那個...你能陪我一塊兒過去嗎?好嗎?”


    “好吧。”不忍心拒絕男孩兒,柳清鳶到底還是和他一塊兒走了過去。


    化妝間外麵有人擋著,柳清鳶稍微仰頭,對門口長的相當高壯的保鏢說:“冒昧打擾,可以借一支眉筆嗎?隻需片刻就好。”


    她的聲音傳進房間,正在化妝的蘇夢顏走了出來,望著白衣楚楚的柳清鳶,微微一笑,“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她朝化妝師要來一支眉筆,遞了過去:“好像在零點咖啡,對嗎?”


    這是柳清鳶第一次真正看清楚蘇夢顏的樣子,她的眼睛很好看,眼角微微上翹,帶了些小俏皮,又多少有些勾人。她看起來那麽美,又那麽成熟,微笑之間總能觸及人心最柔軟的地方,輕易就能讓人心動。


    可是,她的話語明明那樣的不經意,柳清鳶卻還是在她的眸子裏看到隱約的敵視。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回答蘇夢顏的問題,總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妥,至於哪裏不妥,她也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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