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敢打我們恩公!”“打他!”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百姓們竟然一哄而上,全都去打武子台。武子台是不怕這些平頭百姓的,但是奈何他們人多勢眾,突然齊心協力的湧上來,就好像是潮水一樣,瞬間就要將武子台淹沒。武子台吃了一驚,被百姓推推搡搡的,差點摔在地上,簡直怒不可遏,便想要出手傷人。“咯吱!!!”是骨頭擰動錯位的聲音,不過並非是武子台傷人,而是武子台被傷。武子台剛要出手,突然被人一把擰住了手臂,狠狠一帶。“啊!!!”武子台慘叫一聲,疼的鑽心,他想要用巧勁兒躲避,奈何對方竟然是個高手,並非不通武藝的平頭百姓。武子台沒有掙紮開,反而被緊緊鎖住,手臂向後背去,一股巨大的力道將人向下一壓。“嘭!”武子台一個沒穩住,下盤不穩,猛地跪在地上,膝蓋差點給地磚砸漏了。這一變故實在太快,眾人聽到武子台的慘叫,定眼一看,這才發現,原是薑都亭來了!薑都亭用了午膳,就知道林讓與林奉肯定忙不過來,還沒有用膳,便準備帶午食過來,哪知道遠遠一看,宮門喧嘩的很,似乎是有什麽騷亂。林奉被武子台打了,額頭上淤青了一塊,還有些血跡,薑都亭一看,整個人差點爆裂!“你是誰?!放手!”武子台大吼著:“你可知道我是誰!?我與魏公可是八拜之交,你敢傷我,魏公一定不會放……”“啊!”武子台的話還未說完,已經被薑都亭狠狠一擰,疼得他連忙抽氣。薑都亭冷著臉,仿佛是黃泉裏爬出來的鬼,大長腿一抬,“嘭!!”一腳踹出去,直接將武子台踹了一個王八大翻個兒。武子台回頭一看,聲音都有些發顫,說:“薑……薑都亭?!”薑都亭不理會他,扶起林奉,小心地給他查看額頭上的傷口。薑都亭製住武子台,很快趕來的士兵也衝了過來,將武子台押起來,功曹史一看,趕緊跑過來,一打疊的說:“誤會!誤會誤會!還請刺史大人高抬貴手,這都是誤會啊!”林讓眯著眼睛,注視著武子台,說:“我也覺得是誤會。”他這話一出,眾人還以為林讓想要退讓,武子台一臉高傲,心想著林讓不過如此,還是要對自己服軟兒。林讓淡漠的說:“武公今日出門,想必是被瘋狗咬了,因此才傳染了狂犬病,跑到淮中來撒野,念在武公乃是一方太守的麵上,我今日不與你計較……轟出去。”武子台愣住了,瘋狗?撒野?轟出去!?薑都亭立刻命令士兵,將武子台一行人全都轟出去。武子台這才醒過夢來,林讓根本不是服軟兒,而是在咒罵自己,變著法兒的辱罵自己。武子台氣憤不已,大喊著:“我是你們魏公的八拜之交!”“你們不能趕我走!”“你這個嬖寵,你不得好死!”武子台和功曹史很快就被趕了出來,直接轟出了淮中城門。武子台從未這般落魄過,氣的七竅生煙,站在城門口也不走,跳著腳的“罵街”,一直大吼大叫。楊樾今日無事可做,因為知道林讓今日要給百姓醫看,所以就沒有去打擾,而是出宮走走,去集勢上看看熱鬧。哪知道吃了午食,酒足飯飽之後回來,便聽到城門口有人大吼大叫,仔細一聽,氣的七竅生煙,竟然在咒罵林讓?!楊樾立刻登上城門去看,說:“哪個王八羔子,敢罵咱們神仙一般的刺史!?”今日正巧是虞子源負責城門,他一身介胄,手搭寶劍,從遠處走過來,低頭看著樓下,說:“楊公不識得?此人乃是魏公的八拜之交,華鄉太守武子台便是了。”“什麽?!”楊樾臉紅脖子粗的說:“就是這廝?!啐!嘴巴真髒!老子不教訓教訓他都不行!”虞子源趕緊拉住楊樾,說:“楊公,不可。”楊樾說:“為何不可?!”虞子源淡淡的說:“武子台在淮中附近頗有勢力,不可小覷,楊公若是惹怒了武子台,武子台轉而偷襲吳邗郡,楊公打算怎麽辦?”楊樾恍然大悟,是有這個道理。別人都可以得罪武子台,但是楊樾不可以,畢竟“遠交近攻”,吳邗郡離華鄉郡那麽近,萬一武子台狗急跳牆,吞並吳邗郡,自己這個太守又在淮中,根本來不及殺回去,得不償失。就算楊樾輸得起,不過是一個郡,反正他兄長手握十萬大兵,吳邗郡整個郡的人夾起來還沒幾十萬,丟了就丟了。可是吳邗郡的百姓該如何是好?如果武子台惡意報複,百姓是要遭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