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滿放還沉浸在自己發狠的“情緒”之中,哪知道張讓突然叫停,驚訝的看著對方。張讓鬆開了手,蹙了蹙眉,雖四周十分幽暗, 但魏滿耳聰目明,又熟悉了昏暗,因此看的十分真切, 張讓竟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是了,嫌棄……張讓皺眉說:“魏校尉身上酒氣太重了。”他說罷了, 順手將魏滿推開。魏滿一瞬間都懵了,被推得一歪,險些從榻上掉下去, 就倒在榻上,怔怔的看著嫌棄自己的張讓。後知後覺的抬起手來聞了聞自己, 說:“酒……酒氣?”張讓木然的點點頭,說:“實在對不住,讓對氣味比較敏感, 所以……”所以拒絕了魏滿。魏滿腦袋裏“轟隆!!!”了一聲,張讓這個奸臣,又例行公事的把他魏校尉的尊嚴, 甩在地上,踐踏、蹂/躪。簡直體無完膚……魏滿都愣住了,明明方才是張讓先動手的,絕對是他先動手的,自己隻是好心提提意見,完全沒有強求的意思,張讓主動摟住自己。結果一轉眼,張讓卻一臉嫌棄,覺得他身上酒味太重!魏滿感覺自己的尊嚴已經碎成了渣渣,掉了滿地,很像那天灑了滿地,怎麽也歸攏不出來的藥粉……魏滿立刻翻身起來,“嗬嗬”冷笑一聲,嘲諷的說:“分明是你讓我教導你此道,算了,你既不願意,那便罷了,別人可沒有這般好心腸。”張讓仰頭看著指責自己的魏滿,目光有些疑惑,說:“魏校尉……”魏滿還以為張讓要求著自己,教導他此道,哪知道張讓說:“讓還以為魏校尉飲醉了,魏校尉原來沒醉?”魏滿本就沒有醉,因著吸取了那天調戲鄒氏的教訓,所以魏滿根本不敢喝醉,今天魏滿隻是小飲幾杯,最多微醺,並沒有到撒酒瘋的地方。他不過是借瘋撒邪罷了。魏滿眼看著要被張讓戳穿,就說:“不不不,我醉了,我醉了……”他說著,一定要耍賴躺在張讓的榻上,裝作醉的東倒西歪的樣子。張讓皺了皺眉,十分嫌棄魏滿那一身酒味兒,說:“魏校尉若想要宿在這裏可以,但你身上酒味兒太大,不能宿在榻上。”魏滿說:“那宿在何處?”張讓沒說話,隻是將一床被子直接“啪!”一聲扔在地上。魏滿低頭看著地上的被子:“……”想魏滿可是堂堂太尉之子,西園八校尉之一,十九歲舉孝廉,英年才俊,英雄了得,然而……卻可憐巴巴的縮在地上,抱著被子,十分哀怨的盯著張讓的背影看,不管魏滿多麽目光如炬,張讓都感受不到,很快呼吸平穩便睡下了。魏滿隻好抱著自己的被子,可憐兮兮的也睡了。睡著的時候還在想,自己為何要縮在張讓帳子裏,為何不回自己的帳子睡?怕是飲酒給飲傻了……第二天一大早,張讓睜開眼睛,瞥了一眼榻邊的地上,發現魏滿已經不見了,被子也疊的整整齊齊,放在了席子上。張讓坐起身來,還沒有完全睡醒,怔怔的瞧著席子上的被子。就在此時,耳邊突然有個熱乎乎的氣息,滿含笑意的說:“怎麽,才睡醒就想我了?”張讓轉頭一看,竟是魏滿!魏滿一大早上的的確走了,不過已然去而複返。魏滿站在張讓麵前,可謂是意氣風發,完全沒有昨日裏宿醉的難過,精神頭極強,居高臨下的看著張讓,還展開自己的雙臂。那一瞬間,果然如同孔雀開屏一般……張讓狐疑的看著魏滿。魏滿展開雙臂,說:“你聞聞看,我一大早便去沐浴了,是不是沒有酒氣了?”張讓還以為魏滿想要說什麽,原來隻是沐浴罷了,卻要跑到自己麵前來炫耀?張讓點點頭,說:“的確,沒有酒氣了。”魏滿聽到了張讓的首肯,便突然俯下身去,撐在榻上,將張讓整個人圈在自己懷中。因為張讓坐在榻上,如果直著脊背,魏滿挨過來的時候兩個人肯定會碰到一起,所以就不由自主的向後傾斜了一些。張讓向後靠,魏滿就向前逼近,兩個人一點點的動作著。魏滿眯起眼睛,微微一笑,用沙啞低沉的嗓音說:“現在如何?可要我教你此道?”張讓想了想,也無不可,便沒有拒絕,剛要抬手環住魏滿,結果就在這時候,“嘩啦!!!”一聲,有人打起帳簾子衝了進來。“兄長!兄長!大事不好了!”是夏元允!夏元允突然衝將進來,魏滿嚇了一跳,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兒一般,“咚!”一聲,額頭就撞在了張讓的額頭上。張讓被撞得一痛,“嘶……”了一聲,捂住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