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滿“不甘示弱”的說:“我說之前的事情都是哄你,你也不生氣?”張讓依然坦然的搖頭。魏滿似乎不信了這個邪,繼續說:“我說這一切都是想騙你的寶藏,你仍不生氣?”張讓配合的第三次搖搖頭,說:“不生氣。”他說罷了,有些疑惑,十分真誠的請問:“魏校尉,讓……為何要為這些事情生氣?”張讓不生氣,魏滿的肝火登時冒了上來,頭一次聽旁人說不生氣,自己這麽生氣的。魏滿覺得張讓不生氣,那是因著他根本沒把自己放在心坎兒上!張讓奇怪的看著魏滿百感交集的“轉磨”,感歎說:“魏校尉當真奇怪。”第101章 仗著酒膽魏滿聽著張讓的感歎,指著自己的心口說:“我奇怪?”張讓點點頭, 說:“自然是魏校尉奇怪, 讓說不生氣, 魏校尉反而生氣,難道是讓奇怪麽?”魏滿:“……”說得好有道理!魏滿語塞,說:“你……我……”一陣語塞之後,魏滿點頭說:“行行,我奇怪, 我奇怪,還不行?”魏滿因著實在無奈,自己方才還做了錯事兒, 打碎了藥箱,自然不想跟張讓擰起來, 便自暴自棄的承認是自己奇怪。哪知道魏滿這般一說,張讓突然愣在當地,眼神中隱約浮現出一絲詫異, 還有一點點小驚喜。魏滿見他眸光流動,雖波動不大, 但隱約之間芳華不可逼視,當真璀璨奪目的很,將張讓一向“寡淡”的容顏幾乎推上了巔峰。張讓盯著魏滿, 說:“魏校尉當真覺著……讓不奇怪?”魏滿不知自己說了什麽話,能令不苟言笑,不食人間煙火的張讓如此歡心, 反正下意識的就說:“當然不奇怪,都說了是我奇怪,怎麽能是你的錯?”張讓聽著他浮誇的甜言蜜語,卻沒有半點子懷疑,畢竟從小到大以來,他總是聽旁人說自己奇怪,是怪人,是怪物等等。唯獨有一個人,那便是從火海中把自己救出之人,並不會覺得張讓奇怪,反而經常教導張讓,令對感情毫無體驗的張讓,也懂得做人的底線,做人的原則在何處。而如今魏滿也說張讓並不奇怪,張讓一時之間,心頭竟然有一些癢癢的感覺,還頗有些麻嗖嗖,說不出來,難以用言辭形容。魏滿被張讓盯得後背直發毛,隻覺自己已然足夠喜怒無常,奈何張讓比自己還要喜怒無常,被那一雙清明透亮的眸子緊緊盯著,魏滿也不知為何,突然嗓子有些發緊,想要……給張讓點顏色看看。魏滿當即眯起眼睛,大步走過去,“啪!”一聲扶住張讓的肩膀,猛地低下頭來。就在魏滿豪氣衝天的時候,義子魏脩的聲音從營帳外麵傳來,朗聲說:“父親!父親!您可在此處?濟北相等候多時了!”魏滿本要宴請濟北相鮑信的,突然聽張奉說張讓的事情,便急匆匆而來,讓張奉暫時去頂包。張奉因著心裏擔心,就請魏公子幫忙款待鮑信,自己也去看看。魏脩突然接了這麽一個重擔,壓力本就很大,奈何張奉和魏滿兩個人都是一去不複返,連個鬼影兒也不曾瞧見。魏脩陪著濟北相鮑信枯坐,敬了兩杯酒,實在頂不住,便找了個借口偷跑出來,去尋父親魏滿。魏滿聽到魏脩的喊聲,腦袋裏“轟隆——”一聲,不知自己剛才一瞬到底怎麽了,隻想“教訓教訓”張讓,叫他還敢如此“殷勤”的看著自己。沒成想滿腔熱血被魏脩一打斷,登時豪氣都縮了,也不知到底怎麽回事兒,更不知自己剛才要做什麽。仔細一思量,直接後背發麻,決計不可能!魏滿趕緊鬆開張讓肩膀,這時候魏脩正好衝進來,也沒發現魏滿尷尬的表情,便說:“父親!濟北相等候多時了,父親您還是快些回去看看罷!”魏滿咳嗽了一聲,說:“正是,我這就回去,脩兒你且先去。”魏脩聽魏滿答應,便鬆了口氣,趕緊退了出去。魏滿舉起手來掩著嘴,咳嗽了一聲,對張讓說:“你好生在此等著我,我先去款待鮑信,等一會子就回來。”張讓說:“除了此間,讓也無處可去,不呆在此處,還能呆在何處?”魏滿立刻走出營帳,狠狠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往幕府主帳而去。鮑信不知魏滿去做什麽,一直等候著,等了許久,這才見魏滿歸來,一看之下大驚失色,說:“這……孟德老弟,你的嘴角……”魏滿抬手一摸,不由“嘶”了一聲,險些給忘了,他的嘴角被呂布給打破了,幸而呂布那小子也沒討到什麽好處,現下眼睛還掛著青紫呢,比自己更是好看的很!魏滿打了一個哈哈,說:“請坐,請坐,鮑信大哥。”鮑信與魏滿二人坐下來,便立刻說起了張讓。鮑信蹙眉說:“張讓此人,信還是以為,斷不可信呢!”魏滿聽他說起這個,想了想,就說:“鮑信大哥您有所不知,小弟聽說,您認識一個叫做華旉的老醫師?”鮑信不知他為何提起華佗,便說:“是了,華先生可是信之救命恩人!若是沒有華先生妙手回春,恐怕老哥哥此時已然不在人世,孟德老弟此時就要對著墳堆兒,與信把酒言歡了哈哈!”魏滿便說:“所以才說老哥哥有所不知,華旉老先生都十分器重如今的張讓。”“什麽?!”鮑信一臉不可置信,說:“真有其事?”魏滿見鮑信一臉不可置信,心竅中突然生出無限的自豪來,說:“自然,千真萬確!華旉先生曾言,酸棗會盟之時,必會來相助一臂之力,若是鮑信大哥不信,到時候見了華旉先生,一問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