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她對著鏡子自言自語的頻繁程度真讓人有點擔心。


    回望她的那張臉則帶著興奮的紅暈。


    赫敏提前十分鍾幻影移形到馬爾福莊園的大門,但是她穿著高跟鞋,幾乎走不了那麽長的一段路。德拉科的保安措施是頂級的,她可以感覺到自己走入了帶禁製的領地分界線,因為所有該死的保安措施都沒有啟動,赫敏才壓抑住有點如釋重負的顫慄。保安措施接受了她,就如德拉科保證的那樣。


    托利來應門,赫敏看到家養小精靈今晚是如何嚴正以待的時候不得不忍住笑。托利低低地行了個屈膝禮,細瘦的手臂誇張地揮舞起來。


    “小姐,歡迎您光臨馬爾福莊園。”


    “呃,謝謝你,托利。”


    “小姐您願意陪著托利去客廳嗎?德拉科主人正等著和您見麵。”


    “很好。”赫敏忍住笑意。


    客廳在西翼,她的鞋跟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響迴蕩在走廊裏。近期的食死徒攻擊之後,在如此舒適歡快的情形下回歸這幢屋子真是古怪。


    但是馬爾福莊園沒有受到不良影響,唯一顯而易見的不同是宴會廳被隔離起來,因為窗戶正在維修,而過去的保安措施已經重新啟用。沒人能夠再擅闖莊園,除非他們很強大或是很愚蠢。


    她不必等在溫暖熱情的客廳裏,因為她長久坐在一個地方會煩躁不安。德拉科大步穿過門廊的時候,正在扣上袖管。


    “對不起,我應該自己去大門接你,但我正和阿拉斯托?穆迪飛路通話。”


    赫敏突然希望自己穿的是禮服,因為德拉科為正式的晚餐裝扮隆重,他穿著一件剪裁精緻的綠色袍子,看上去……


    “你真美。”德拉科眼裏的暖意讓赫敏曉得他的真心實意。


    “你也是。”赫敏說完就想拍醒自己。


    他們就那麽站著倆倆相望,然後赫敏記起來自己還沒有親吻德拉科以示歡迎。


    不幸的是,德拉科似乎也在這時候記起這件事。他們朝對方傾過身,要不是德拉科最後一刻歪過頭,兩人的額頭就要碰在一起。


    托利拘謹地站在飲料推車邊上,所以一個熱情的擁抱是沒可能了。因此,德拉科的親吻顯得柔和輕巧,赫敏聞到他清冽的須後水味道,覺得有點兒頭暈。她不知道自己的香水是不是會對他造成相同的效果,可能不會,因為德拉科不會“頭暈”。


    “工作怎麽樣?”兩人分開後德拉科輕聲問她,他們仍站得非常靠近。


    “很忙,但很好。”赫敏點點頭。


    他伸手示意一張飾了天鵝絨的貴妃椅:“你要不要坐會兒,飯前喝點飲料?”


    “哦不了,謝謝,我覺得挺好。”赫敏說。


    以赫敏現下的狀態,她想不出除了水還有什麽可以喝,她的胃已經在企圖對抗地心引力了。


    讓她驚訝的是,德拉科看起來有點不知所措。她真該踢自己一腳,坐下喝杯飯前飲料是種禮儀,不是嗎?飲料可以緩和點社交氣氛,可是他們不應該需要緩和什麽社交氣氛,而且所謂的社交氣氛應該起始於一開始他們那亂糟糟的關係。


    天哪,他們現在真的有必要這麽尷尬嗎?


    “你餓了嗎?你一定是餓了。”他緊張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手臂讓赫敏勾住:“那我們直接去吃晚飯吧。”


    他們走進離客廳不遠的大餐廳,這可真可惜,因為赫敏挺享受這短短的距離。她此前從沒有見過這個主餐廳,隻能有點呆呆地看著這個餐廳的巨大空間,都沒有意識到德拉科幫她拉開了椅子。


    “謝謝。”赫敏紅著臉鋪開餐巾,離上次他們在尤思頓街的昏暗狹小的壽司店供餐已經過去好久了。


    德拉科不動聲色地命令,托利便按照他的意思在手肘上施了魔法,開始呈上頭盤,是一道湯。湯是簡單的奶油玉米湯,考慮到當下的天氣就很完美。


    德拉科坐得太遠了,“太遠”在赫敏的定義裏就是她看不見德拉科眼神的微妙變化,因為這通常更容易泄露他的所思所想,而且赫敏也聞不到他性感的須後水的味道。


    “穆迪告訴我他們追蹤斯內普的事情不順利,雖然據說有人在瓦倫西亞看見了他。”德拉科告訴赫敏。


    赫敏用勺子攪拌著湯:“斯內普在西班牙?真不可思議!消息可靠嗎?”


    德拉科的嘴角翹了起來:“和許多宣稱我父親在北美的消息一樣可靠,誰知道呢?”


    下一道菜上來前他們一直在討論斯內普的失蹤,第二道菜是某種奶酪配著赫敏認出來是熱騰騰的油醋汁和硬麵包裹著的芝麻菜,因為實在好奇,她就問德拉科這是什麽奶酪。


    “布拉塔,”德拉科回答:“你喜歡嗎?”


    “很棒。”赫敏回答。毫無疑問這道菜很美味,隻是她要是能完全沉浸在美食中就好了。


    赫敏邊吃邊打量周圍環境,注意到木鑲板牆上的肖像畫以及優美高聳的壓模天花板。這餐廳如此縱深,可以輕易掛上三個巨大的枝形吊燈。


    第三道菜是海鮮,佐了凍黃瓜和法式鮮奶油的蟹肉餅。托利候在一邊,以便隨時給他們倒酒。


    這讓赫敏想起自己和德拉科自晚餐開始後都沒怎麽喝酒,她抬頭看他,驚訝地發現德拉科不安地低頭看著他自己的盤子。


    “你知道嗎?這可不好。”


    赫敏覺得胃疼:“因為螃蟹?”她這麽問,即便她知道德拉科不是這個意思。


    德拉科推開椅子,把餐巾扔在桌上:“我有個更好的主意。”他端起盤子朝赫敏伸出手:“跟我走。”


    赫敏的擔憂因為他眼中隱隱的頑皮而消散,這足以讓她再次墜入愛河。


    赫敏端起盤子,然後握住他的手:“我們去哪兒?”


    “圖書館。”德拉科臨時起意,他讓托利把其他的菜改送到莊園圖書館裏去。


    長長的被分隔開的房間已經升起了火,在壁爐前麵,德拉科脫下鞋,盤腿坐在厚實的地毯上,然後輕輕拍了拍身邊的空隙。赫敏輕巧地脫去高跟鞋,高興地靠著他坐下。


    他們邊吃邊聊,可能的情況下,用手直接吃,同時酒添了很多次,在他們意識到之前,整瓶都被喝完了,兩個小時快得不可思議。


    甜點上來的時候,爐火已經慢慢熄成小火苗。


    “我覺得不好,我幾乎吃完了這個。”德拉科放下勺子,之前他在吃赫敏盤子裏的巧克力慕斯。


    她不覺得德拉科看上去有特別抱歉,所以她拿手指捅了捅他肋下。


    然後赫敏拿手指挑去剩下的一點慕斯,盯著爐火若有所思地吮吸著手指。


    德拉科看著她:“告訴我這是個好主意。”


    赫敏心亂如麻地從嘴裏抽出手指,接著就隻能注意到他炯炯的目光:“這是個了不起的主意,我不覺得你在家裏會經常這樣吃飯?”


    德拉科側躺下去,拿手肘支撐著身體,朝後仰去灌了一大口酒:“我們過去隻在餐廳進餐,或者有時盧修斯和我母親都出門,我就悄悄在廚房和托利一起吃。她能做最好吃的捲心菜煎土豆,有次我們還在地上野餐了一頓。顯然這不是我母親的主意,但高爾和布雷斯來了,我們幾乎把屋頂掀翻,隻好被趕到屋子外麵。”


    說起布雷斯並沒有赫敏想像中那麽壓抑,這隻是一段回憶。而且顯然是段美好的回憶,即便後來發生了那些事情。回憶是很有趣的東西,它並不總是那麽容易摒棄其間所帶著的情感,即使你不想喚起那些感受,赫敏非常明白這個道理。


    她猜故事還有下文:“發生了什麽事?”


    德拉科拿舌頭戳戳臉頰:“天下雨了,那是在悶熱的夏天,我們覺得這是能發生的最好的事情。我們還在外麵野餐,吃著濕透的三明治和進了水的土豆色拉。媽媽看到我們帶著一身泥巴想要返回屋子,大發了一頓脾氣。”


    赫敏笑了,歡欣於聽到德拉科生活裏罕有的小片段。陪著他,讓自己熟悉他的過去,就像擁有了全世界。


    “我覺得很新奇,”赫敏聽到德拉科接著說道,語氣更為嚴肅:“我不喜歡……不確定的感覺,你得給我點引導。”


    帶著刻意的專心,德拉科屈指擦過赫敏的下唇、下巴,沿著她的頸子往下。手指停在她羊毛衫的第一顆扣子上,拂過她襯衣的高聳處,讓赫敏起了雞皮疙瘩。


    “我不覺得你需要引導,”赫敏沙啞著聲音:“你看上去很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德拉科的回答帶著純然性感的笑容:“我所需要的引導是一切關於過去和未來的東西,漂亮姑娘們在床笫之外喜歡做什麽呢?”他的聲音低沉,赫敏發誓自己可以感覺到內心的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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