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德拉科情不自禁地想起他們兩人的父親都沒有嚐試德拉科最後的舉動。為什麽?尤其是安東·紮比尼,他很害怕。


    他的獨子就要死了,他隻顧著害怕了。


    德拉科想知道盧修斯會不會把手伸進去,如果遭難的是德拉科,但也許懷疑自己的父親本來就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也許這個罐子設計的初衷無關忠誠,也許隻關乎信念。


    當金妮走進大禮堂加入同學們共進晚餐時,她不安的思緒牢牢黏在哈利身上。


    鄧布利多的威脅很有效,十二個左右的學生坐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桌上正鋪著正式的雪白台布。湯是第一道呈上的菜,她經過哥哥身邊的時候心煩意亂地點點頭,然後在看到哈利的時候突然剎住了。


    “哈利!”她叫道:“你怎麽……你幾時……”


    哈利放下奶油小麵包,朝她眨眨眼,禮貌地詢問赫敏是不是就跟在後麵。


    哈利臉上的表情不知所措,他穿著的學校製服在羅恩和德拉科下午的混戰中扯壞了,讓金妮喘不上氣。


    她拿手碰碰自己的嘴唇,隻餘恐懼。


    “金妮?”哈利因為她害怕的表情站了起來,他沒得到答案,因為金妮跑去了教員的桌子。


    “鄧布利多教授,城堡裏有一個入侵者!”金妮屏息地告訴校長。


    這足以讓大禮堂內所有的人挺清楚,所有晚餐的嘈雜聲都突然停止,唐迪思·多德斯的湯匙掉了。


    “什麽意思,韋斯萊小姐?”阿不思·鄧布利多用嚴肅的語氣問道。


    “有人……這麽說吧,我讓某個人進了格蘭芬多學院,我那時以為他是哈利,因為,他就是哈利!但是那不可能,因為哈利在這裏!”她猛地指向怔愣的哈利,他的表情像隻十足的貓鼬。


    “教授,赫敏·格蘭傑還在樓上!”


    鄧布利多已經站起來:“米諾娃,請去通知阿拉斯特·穆迪。他應該還在魔法部,如果不在,就叫金斯萊·沙克爾。萊姆斯,西弗勒斯,能否立刻陪我去趟格蘭芬多塔樓?”


    斯內普迅速掃了眼在場的學生:“此外,有兩個級長不在這兒,帕金森小姐!”他猛地大喊,眼睛盯著唯一在場的斯萊特林高年級學生:“馬爾福、紮比尼還有格裏高利·高爾哪裏去了?”


    潘西冷冷地盯著自己的豌豆火腿湯嘆氣。


    赫敏?


    有什麽事搞錯了,德拉科徒勞地轉身幾步回到城堡,但他又打住了。


    我在做什麽?


    他搖搖頭,拳頭鬆了又緊,想拋開那種必須找到赫敏確認她安好的古怪感覺,她當然是安好的。


    她在霍格沃茲,鄧布利多回來了,奧羅才離開學校,而波特正照看她。


    她很安全。


    那麽為什麽我會覺得有種從屋頂摔下來、千鈞一髮才免於砸在地上的感覺?


    該死,他突然之間就沒有心情了。


    專心點,馬爾福。他開始感覺緊張,他在擔心她,赫敏總是令人擔心,不是嗎?他和高爾越快回來,他就可以越快完成和魔法部的混蛋協議,回歸自己的生活。那他就可以安安定定地用他的餘生為她操心了。


    德拉科幾乎因為這個想法笑出來。


    他拿出潘西畫的蹩腳地圖,就著魔杖的光芒又看了一遍。


    潘西遠非一個注重條理、一絲不苟的人,而赫敏在第一次黑魔標記出現的時候,就把霍格莫德的地圖帶進了鄧布利多辦公室。德拉科有點生氣,如果地圖是按照某種比例繪製的,那一定是出自潘西自己的標準,霍格沃茲已經占據了禁林一半的地方,而黑湖畫得就像霍格莫德邊上的討人厭的大水坑。


    按照他自己的計算,他離開城堡有八分鍾路程了。


    好吧,八分鍾路程指的是他自己的腳程。


    潘西說是十五分鍾,這就意味著他差不多到了,一個指路咒語可以確認。


    德拉科把兜帽揭下來,原地轉了一圈。


    那該死的歐洲山梨呢?他隻辨認得出橡樹、楊柳和一大叢灌木。他把地圖塞回褲子口袋,極力回憶潘西還說了什麽。


    除非你親眼見到,你不會知道它在哪裏,它會悄悄接近你。


    真是不可思議,德拉科想像出一棵邪惡jian笑的惡魔之樹,用自己的樹根踮著腳在禁林裏走路,然後悄悄接近那些滿樹林找它的氣急敗壞的食死徒。


    他正這麽想著的時候,它出現了,德拉科驚叫一聲,朝後退去。


    潘西沒開玩笑,這樹應該一直在那兒,而德拉科很確定幾分鍾那塊地方什麽東西都沒有。


    它的確是一棵歐洲山梨,看起來就像邪惡恐怖的打人柳。


    德拉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尋找門鑰匙的跡象。


    這棵樹本身不可能是門鑰匙,他不認為門鑰匙會是一個活物,做了個深呼吸,德拉科將戴著手套的手按在樹幹上,然後因為無事發生而小小鬆了口氣。


    是他的錯覺,還是這樹真的是激動地把自己的樹冠張開了?


    “那兒,就是那兒,真是棵好樹。”他低吟著,最好不要激怒這棵樹。這棵樹枝椏有力足以把他提起來,扔回霍格沃茲。


    短暫的猶豫之後,德拉科覺得自己很蠢,他將手掌貼在樹幹上拍撫,那樹抖了抖,灑下幾片葉子。德拉科想知道它單純是個魔法生物還是碰巧是食死徒的一個分支。


    他沉默地又想到一個可能,也許是他們的後裔。


    隻是當他凝視著這棵樹時,最頂上的樹枝發出了一聲不祥的嘎吱聲。有什麽東西正反射著月光,在葉子和血紅的花朵中間閃閃發亮。


    一根粗大的金鍊子在搖曳的樹冠裏來回打擺。


    那是個吊墜嗎?不,是個硬幣,硬幣一向是受歡迎的門鑰匙的素材。


    德拉科知道自己找到了想要的東西,它誘人冒險地掛在那裏,就在他的頭頂上。


    但這樹似乎並不樂意把東西給他。


    他必須要爬上去。


    痛苦地長嘆一口氣,德拉科擼起袖子,開始接近門鑰匙。


    該死的高爾,該死的沒帶一把掃帚。


    門鑰匙是一種複雜的魔法形式,包含了對於距離和空間的理解。對於一般麻瓜來說,這基本相當於你必須善於解出一道很難的數學題,而對巫師就取決於咒語的力量有多大,如何安排進入傳送門的距離。


    這種魔法需要很大的力量才能施行,因此通常不能定位在擁擠的人群或者魔法稠密的地區,不然傳送門就會因為環境幹擾而故障。


    而且故障是多種多樣的,一個使用者可能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幾公裏之外的非目標區域,或者他們可能出現在目的地,手袋或者鞋卻丟了(而在一個著名個案中,丟的是鼻子)。


    因為這些原因,魔法部對這些物品的製作與使用有嚴格規定。比如在魁地奇世界盃上,你必須給魔法部專家提前三個月備案,這樣他們繪製精確的出發地和目的地。


    德拉科討厭門鑰匙。


    雖然利大於弊,但是一個很大的弊端就是它會讓你覺得自己被一隻魚鉤鉤住了內髒,然後很快被一股狂暴而無形的力量卷到遙遠的地方。


    而且事實是在傳送結束後,德拉科沒有一次能靠自己的雙腳漂亮地著陸。


    誠然,這是一個很大的疑問。


    他在地上很敏捷,在空中也是,但每次使用門鑰匙,出於某些原因他一直用屁股著地。


    這次也不例外,德拉科突然降落在一個樹林的土堆上,也許他還是在禁林裏,因為看起來很像。他齜牙,接觸到地麵的時候迅速滾動,魔杖已經就緒。他拉上鬥篷上的兜帽遮住自己的淡色頭髮,然後隱蔽起來。


    情況很明了,現場沒人,但地上的腳印和痕跡表麵這地方被經常使用,在下一個旅行者到來前最好趕緊走。


    德拉科辨明方位後,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從月亮的位置、天氣和當地的植被以及氣味判斷,他馬上明白自己沒有離開霍格沃茲很遠。令他驚訝的是,他還發現附近有一條麻瓜馬路。聲音嘈雜,看來很熱鬧。隻有風向改變的時候,他才能辨認出那些聲音。


    明白了自己在哪裏,他發現自己在一個小土坡下麵。往上使勁爬了一段,植物開始變得稀疏,最後出現了一棟三至四層的石頭建築。


    這是一座古老的搖搖欲墜的城堡,近距離看它作為城堡還不夠大,更像一座古老的石頭莊園的堡壘或者是遺蹟。


    德拉科在樹林的陰暗處等了幾分鍾,順便搜索了這個地區。看起來沒有守衛,但是樓上有燈光。


    有人在裏麵,但是卻沒有什麽行動,看來這些混蛋們沒有設立什麽崗哨。德拉科利用地形藏在一棵樹後麵,拚命想找出一個合適的咒語。


    “煙霧探路。”他想了想然後低聲施咒。(譯者註:fumeus acro,作者自創拉丁文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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