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連頭髮尖兒都紅了,即使在昏黃的燈光下他也能看得分明。赫敏·格蘭傑是他遭遇過的最荒謬的組合,身上同時有女人的實際和女學生的純真,他想讓她的臉更紅一點。


    “我想記起來這咒語到底對我們做了什麽。我們去了哪裏,咒語怎麽生效的。”


    他決定直接點:“你是想知道我是一直想和你睡覺還是最近突然有了這種衝動?”


    赫敏移開了目光,窘迫道:“我不敢相信我們在討論這個。”


    “嗨,是你先問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而看著他:“是的,但你能不能不要在回答的時候刻意挑釁?”


    他打趣她:“我得承認你引出了我最壞的一麵,在fida mia之前,想要你不過是魔法史課上的白日夢。fida mia之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凝眸裏再沒有暖意:“我得以經常能夠品鑑我的藏品。”


    “我明白了。”赫敏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道:“鄧布利多讓你去他辦公室的那個黑魔標記出現的下午發生了什麽?”


    他可沒期待她問這個,他不喜歡。有那麽片刻,他都忘記了。他眯起眼睛:“你不該問這個。”


    “為什麽不?你不信我嗎?”她反問:“我信任你,不管你是怎麽想的。”


    “你可真會輕信別人。”


    “就像那天下午在級長浴室裏?”


    “我已經對這個錯誤道過歉了,”他猛地打斷,情況失控了,她就像一隻對蜂蜜虎視眈眈的狗熊:“你問完了沒有?我們要回去了。”


    “等等。”


    “夠了,”他說話的方式輕柔而帶著威脅,她正關上大門:“我們要遲到了。”


    赫敏嘆息:“為什麽你就不能不要大發雷霆讓我們好好談一次話呢?”


    他粗暴地反駁:“我沒有生氣。”


    她激動起來,一手叉腰,棕色的眼睛裏閃著怒火:“你可能覺得不可置信,但大多數人都認為我很好相處。”


    “當你閉嘴的時候你是很好相處,”他告訴她:“我能想到一些愉悅的辦法讓你閉嘴。”他盯著她的嘴唇。


    她不自在地別開頭:“別這樣。”


    “那就別再質問我,在我拎著你一起進門之前別擋著路。”


    赫敏長長地估摸著看著他:“你的父母留給你一大筆錢對不對?”


    德拉科不完全明白她什麽意思,但他覺得正確的答案是直擊要害:“沒波特家多。”


    這沒奏效,她看起來越發堅定要和他吵上一架。


    “哈利的父母死了。”


    “你也可以說我的也死了。”


    格蘭傑甩了甩手:“德拉科,你不必因為他們的錯誤而背負一身。老是表現得那麽殘忍扭曲你就不累嗎?在你因為焦慮恐懼枯萎死亡之前,讓你的生命裏接受點陽光吧!”


    她沒有越界,她簡直就是直闖中心。他抓著她的肩膀拎了起來,像提著一隻不聽話的小狗一樣搖晃她。她的鞋跟離地足有三英寸,她臉上的表情憤怒於他竟敢這麽壞,可是同時也閃爍著害怕。


    他很高興看到這些,他太縱容她了。


    “我發現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氣人的東西,但是你真的必須常常這麽幹嗎?格蘭傑,你對我的內心所思所想一無所知!讓你問問題但不代表你可以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深入有意義的答案,因為我已經得到你了。但你沒得到我的心。我的心和我的欲望是截然不同的兩樣東西。我在這兒,並非因為我想在這兒,是因為我不得不在這兒。這是解決問題的手段,你明白嗎?你可以忘了你自己是誰,但不要忘記了我是誰。”他這一刻情緒沸騰,赫敏被他眼裏的殘忍嚇得手足無措。


    他鬆開了她,她頹然倒在他身上。他一定是哪裏不對勁,才會允許她靠在自己身上。他退開了一步,拿手扒了扒頭髮。


    “現在我要回去了,你隨意。”


    但沒有什麽隨意,因為他牽起了她的手,讓她與自己同行。


    第三十一章


    紮比尼發現自己是個變形巫師的時候,隻有八歲。


    當然那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獨特天賦為何物,就和那些擁有魔法血統的孩子一樣,布雷斯的魔法潛質是在意外下出現的。


    事情發生在他母親把他帶去一家家庭理髮店不久之後,布雷斯特別喜歡自己的長頭髮,可是那不適合一個男孩子,剪了頭髮之後,布雷斯為此鬧了好幾個禮拜。


    然後有一天,他的父母正在樓下招待他母親那邊來訪的親戚,布雷斯爬上一張椅子,站在鏡子前麵,想讓自己的頭髮長回來。


    他成功了,事情發生在十秒之內。他沒有料到這些,差點震驚得從椅子上摔下來。


    害怕母親的責難(或者說詢問),他忍著痛把頭髮全剪了,而且一個月都沒有照鏡子。不久後,他發現自己可以控製這項本領,真的,他意識到這的確是一門本事。


    書裏有記載,因為這項能力太過稀有和重要,如果他告訴別人,他就必須去魔法部進行登記。


    他沒有告訴別人。


    十歲的時候,他已經能夠隨心所欲地變成任何人,前提是他對要變的對象足夠熟悉,以便能從所有的角度觀察他們看起來是什麽樣子。


    身為變形巫師隻是布雷斯·紮比尼不為人知的秘密當中的一個。在孩提時代,他的父母就給了他充分的自由,並且對他在學業上的出色表現以及在霍格沃茲的發展前景極為滿意。他來自一個富有的上流家庭,當然比不上馬爾福或者帕金森,如果不是潘西的老爸把家產都敗光的話。


    如果他表現得有點過於超凡脫俗,有點過於精於算計,他的父母也會將其視為良好教養下的產物。


    此刻,布雷斯·紮比尼正站在一家今天關門歇業的裁fèng店的門口,離圓石旅館四幢建築物那麽遠。且不論他長相如何(譯者註:紮比尼的膚色是顯眼的棕色……),他覺得沒必要給自己換個膚色。太陽已經落山了,夜幕就是最好的偽裝。


    而且當他感覺特別脫力的時候,變形就不能得以長時間維持,這就像隻用眉頭去給一堆泥土塑形一樣,結局就是功敗垂成。因為這一周對他來說太累了,實在有點忙不過來。


    當天早些時候,他匆匆地去看望被他俘獲的奧羅。他暗暗拌了個苦相,提醒自己,還真是意外收穫。他對所在做的事情得心應手,但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


    星期四傍晚任自己跑到城堡外麵,是他所犯的一個難得的錯誤。出於一種莫可明說的原因,他第一反應就是變成德拉科的樣子。這花了他一點時間,但他可不想讓尼法朵拉·唐克斯發現他真正的身份。


    那個男奧羅的死亡(他叫什麽名字來著?布萊?)實在是一樁不幸的必然。“不幸”是指當奧羅失蹤時,人們會變得緊張不安,尤其是這種事情發生在霍格沃茲的地盤上,而且那地方還被魔法部的法律嚴密監視著。


    還有,能夠使用蟲尾巴在上周給他的其中一個食死徒門鑰匙實在讓人激動。它們對他來說小巧而方便攜帶,可以藏在衣服裏。


    不管布萊去了哪兒,他現在都死了很久了。真可惜,那個被他關在臨時食死徒據點裏的牙尖嘴利的漂亮女奧羅,將會遭遇同樣的命運。她英勇生動的樣子,讓他想起了赫敏。


    綁架所產生的唯一好處是幾乎所有的學生在夏季假日來臨的時候早早回了家,而調查工作回到了魔法部手上。因此他可以在幾乎渺無人煙的霍格沃茲到處活動,而不用變成某個教授、一個巡邏的奧羅或是其他什麽人。


    當布雷斯在那個傍晚發現了自己的任務目標時,他的無聊與不耐變成了暗暗的興趣。尾隨格蘭傑從霍格沃茲到翻倒巷,他顯然已經等了很長時間才等到他們回來。


    德拉科戴了一頂帽子,所以要發現他那顆標誌性的腦袋有些困難。格蘭傑則好辦多了,她及肩的捲髮被鬆鬆地紮起來,但布雷斯成功認出了她。就算隔著段距離,他還知道她輕輕皺著眉頭。布著雀斑的鼻樑一寸之上,是她眉間平滑的奶白色的肌膚,會精妙地皺起。


    當她碰到麻煩時就會這樣,那麽很明顯她現在有麻煩。毫無疑問馬爾福就是皺眉的原因,他下巴抽緊、麵色緊張拖拽著她走過馬路直到到達圓石旅館。


    很少有關於赫敏·格蘭傑的事情是過去一年裏布雷斯沒有密切關注的。他覺得這很古怪,因為他不曾考慮過也沒有期盼過和誰聯繫在一起。


    她是……她是不一樣的,對不對?他或者馬兒福這樣的男孩會遠觀但不會褻玩。不像格蘭芬多那麽俗套,不像拉文克勞那樣刻板,或者像赫奇帕奇那樣毫無想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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