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漁平日裏最見不得娘親哭泣,便隨一臉愁容的白輒一同去了閨房,白千漁對於這府裏的路線簡直閉著眼都可以摸透,為了不讓他人看出端倪來,便緊跟老爹的步伐。


    推開門,一眼望去白澤拉著床上靜靜躺著的人的手雙眼通紅,儼然一副許久未睡的模樣。


    在同輩的官宦弟子中,白澤是出了名的謙謙公子,雖然生在將侯世家卻與白千漁完全不同,白輒也總是開玩笑說怕不是將他兩生錯了性別罷。


    不僅如此,白澤與先前提到的張衛雲兩人因為品性端正性格溫和被世人稱作“靈傑雙寶”。


    此時白千漁的身體靜靜的躺在床上,而自己的靈魂卻通過寧遠清的身體看著這周圍的一切。一個個巨大的問題盤繞在自己心中揮之不去。


    那麽寧遠清的靈魂去了哪裏?


    此時躺在床上的白千漁的身體裏是否有另一個靈魂?


    何時才能恢復原樣?


    ······


    白澤起身恭敬的行過禮,然而身體卻先垮了下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白千漁嚇了一跳立刻接住白澤沖周圍人喊道:“快去請大夫,對了,太醫,太醫呢,叫他滾過來見朕!”


    白千漁熟練的將白澤抱回了他的房屋,兩人住的近,僅是一牆之隔。除了唐研川都趕來問候白澤的情況。


    白澤在他人麵前總是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可是在白千漁眼中兩人總是酷愛打鬧,白澤也是一點都沒有“靈傑雙寶”的樣子。


    太醫顫顫巍巍的診過脈後,放心一般道:“皇上,白公子隻是勞累過度,待會臣開個方子,配著藥調養幾日便會好起來。”


    “好,下去罷!”白千漁坐在桌旁扶了扶額頭,想起自己的事便將他攔到了院裏單獨詢問:“等等,白千漁的傷怎麽樣了?為何遲遲不醒?”


    太醫立刻跪了下來,顫顫巍巍的說道:“皇上饒命!臣行醫這麽多年實在沒有見過這般的病症。”


    “嗯?什麽意思?”白千漁皺了皺眉頭,要是沒記錯,自己隻是從馬上摔了下來,雖然有撞到頭但是已經盡力避過了重要的部位,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但是又怎麽解釋自己的靈魂進入到寧遠清的身體裏呢?


    太醫接著道:“臣看過了白千漁的傷口並無大礙,癒合也隻是時間問題,可這一直不醒在臣看來,似有外力強迫使她不能清醒。臣怕白將軍擔憂,不敢妄言,便告訴他們假以時日定能醒來。”


    “假以時日?”白千漁混亂的腦袋又亂了幾分,順著窗子望進屋裏,看見唐研川握著床上人的素手,便道:“朕不管什麽外力不外力的,三日內必須將白千漁喚醒,否則,朕就讓你和她一樣在這床上躺上一輩子。”


    太醫豆大的汗滴落在地上,連忙道:“臣······臣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以銀針同時刺入其各大穴口,周身脈絡暢通,穴口猛地受到刺激,應當會驚醒!隻是不曉得這個外力會不會給她落下後遺症。”


    同時亦數根銀針刺入各大穴口,那豈不是會被紮成刺蝟?但是想想現在也隻能依靠這不靠譜的太醫以及這不靠譜的療法,猶豫再三還是聽從了太醫的做法。


    隻有三天的時間,白千漁如是想到。


    第3章 魂穿(三)


    提起將軍,除了白輒最有名的便數尋梅的梅遠。


    先時,七國爭霸,尋梅踏雪各自位於南北方,皆有吞併他國之心,以一敵眾自然力不從心,所以兩國相互默許不幹擾對方的行程。


    英雄自然惺惺相惜,白輒和梅遠雖然僅是見過幾麵,卻向來敬重對方。


    現如今,兩國勢力相對,而尋梅國新皇登基全靠梅遠扶持,所以這次機不可失。


    紅鬃烈馬咆哮響徹雲霄,白銀盔甲泛著冰冷的光澤,而白輒的臉上更是神情莊嚴,眼底閃爍著光芒。


    一聽聞白將軍要去行軍作戰,引得不少的百姓前來送行,大批的隊伍從城中離去,白千漁望著那離開的身影一動不動盯得出神,一雙手偷偷握了過來,唐妍川用力的握著白千漁的手,像是在安慰一般。


    待隊伍已經遠的變成一個黑點看不見的時候,白千漁便沖娘親和身體抱恙的白澤道:“回去罷,莫要擔心,白千漁的傷朕會讓太醫繼續觀察,你們也莫要過於擔憂,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白澤行過禮,沙啞著嗓子道:“多謝皇上!”


    唐妍川與娘親道過別後,兩人便離開了,沒有直接回到宮裏,而是在大街上隨意逛著。


    白千漁頗為惋惜道:“可惜還未到花燈節,否則真想和阿川一起放一個花燈!”


    唐妍川笑道:“不礙事,若是皇……夫君想來,咱們屆時可以再來一次啊!”


    白千漁笑了笑,用手指輕輕颳了刮唐妍川的鼻子,眼神更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


    笑罷接著遊玩,一個女子手裏拿著一朵花氣勢沖沖的徑直走向了白千漁,女子模樣輕巧,雖然漂亮卻有些淩厲的味道。


    女子將花砸到白千漁的身上,指著白千漁道:“本姑娘今日相中你了,快來迎娶本姑娘過門!”


    周圍的人更是驚了一跳,隨即笑著圍著三人看熱鬧。


    而更讓白千漁吃驚的是唐妍川居然伸手拿過花將它扔了回去,惹的白千漁一陣發笑,看唐妍川的神情應該是吃醋了,便對那女子道:“不好意思,我是不會娶你過門的!”


    女子怒道:“為什麽?本姑娘哪裏讓你不滿意了?”


    白千漁摟過唐妍川笑道:“並沒有哪裏不滿意,隻是我娘子好像不太高興了!”


    “這桃花潑墨衫不錯!”女子愣了一會兒望著唐妍川的裝扮好像明白了什麽,倒也爽快徑直離開了!


    再看唐妍川臉已經紅的和熟透的蝦餃一般。


    回宮之前,白千漁買了一支白玉簪送給了唐妍川算是作為禮物,想起平時唐妍川的梳妝檯前淨是金簪鳳釵看得人好生眼花繚亂,雖然好看卻有一絲繁瑣,不如這白玉簪來的輕巧。


    剛回到宮裏,唐妍川便回了行宮去換衣裳,白千漁來到禦書房處理奏本,還未抬頭,一股奇異的香味傳了進來,來人連招呼都沒打就闖了進來,白千漁知道麻煩來了。這幾日白千漁已經盡力的避開孟語巽,後宮的人哪個不曉得孟語巽熱情奔放,尤其是床上功夫了得,若是被她找見,那……那怕是……


    白千漁頭也不抬,一絲不苟的拿著毛筆批這奏摺道:“愛妃怎麽來了?”


    孟語巽半坐在桌邊趴在桌子上,微微皺著眉頭抱怨道:“皇上,你已經一二三四五……三天沒有來臣妾這了,臣妾思您思的緊!”


    身旁伺候的太監宮女識相的退了出去,白千漁簡直想一記眼神射穿他們,要不要這麽識時務啊,留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真的會被吃的!


    “哪裏想朕啊?”話一出口,白千漁便想撞牆,都怪平日裏浪蕩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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