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林南盛充滿奇怪的眼神,陸淵泯著嘴又不好意思開始,於是二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了好幾分鍾。終於,在陸淵固執下,林南盛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抬起屁股給他讓了坐。殷栗:“?”這小子不是在跟我鬧脾氣嗎?“師尊請喝茶。”陸淵低眉順眼的給殷栗倒了一杯茶水。旁邊的白宛泉氣得胡子都歪了,大家都在為魔物一事操碎了心,這兩人還在這敗壞風氣!殷栗輕咳一聲,雖說不知道陸淵為何生氣,但現在這個樣子像是自己又好了。此時陸懷靖也帶著彌朔走了進來,二人就了位,陸淵也不得不端正做好。這樣五大門派聚集在一起召開的會議並不多見,近百年來也就這一場。“今日望月石上是我們劍宗沒有做好萬全之策,在下先給各位道歉了。”陸懷靖首先說道,他深深的鞠了個躬,一雙鷹眸裏仿佛藏有深淵一般。“對於魔絲這件事,我想各位都有耳聞,此物控製人體,侵蝕大腦,使受控者無惡不作,當誅滅之!”“可是……我們在這再怎麽說也是無頭蒼蠅般,根本沒有頭緒。”彌朔風輕雲淡道。陸懷靖似乎知道他藥說什麽似的,對身旁的陸道玄說道,“帶進來吧。”“是。”陸道玄點了點頭,走出閣內,帶了一群被五花大綁的紅衣修士們。他們老的老,小的小,年紀中等的看起來也修為尚淺,都低著頭,掩麵哭泣。“這是炎月閣的其他弟子。”陸道玄解釋道。“哦,是魔物的同黨呀,你們來說說,怎麽敢放魔絲在秋日大比上鬧事?”彌朔冷笑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跪了一地的炎月宗底子,眼裏散過一絲不屑。“鶴師兄他不是魔物!”一個圓臉女弟子突然抬起頭來,明亮的眸子裏還閃著淚珠,她憤憤的看著在場各宗高手,一字一句道,“我師兄他突發異變,你們都是想著殺他!沒有一個說去救他!”“你們長老不是去救了,結果如何?”彌朔身後一弟子不屑的說道。“若不是你們長旭門那個魔女執意要殺師兄,汪長老怎會上前?那魔女為何殺的這樣果斷,是不是想要殺人滅口,這樣才……”圓臉女弟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渾身一軟,忽然朝後倒下去。殷栗叫林南盛一掌拍暈了她,免得再多說下去恐怕都要被這小妮子把真相都說了出來。“我們宗門曾也出現過魔絲入侵之事,那時候我已經通知了各大門派,難不成我們衡坤宗也是與魔物為伍?”林南盛沉聲說道。殷栗看了一眼陸淵,他正在一臉認真的給自己剝橘子。幹……還真是跟魔物為伍。“事有蹊蹺,還不能亂下定論。”白宛泉也厲聲說道。劍宗弟子把炎月宗的人都帶了再去,聽溪閣內,又隻剩下了五大宗門的人。這個世界在幾千年前就沒有魔,隻有走火入魔的人,魔絲出現以後,他們變成魔絲的寄生體為魔物。魔物自哪產生,為何產生,大家都不可知。未知的東西最可怕,何況還是這般嗜血之物。“秋日大比還要進行下去,隻是已經淘汰的人,無關緊要的人,就先回去吧。”在一番商討後,陸懷靖說道。彌朔皺眉,他的計劃,可是要從這些修為不高的弟子入手,“隻是一個人被魔絲控製而已,我們武大宗派的人都在,陸宗主莫不是杞人憂天了?”“防範於未然最好。”陸懷靖道。彌朔深知自己說多了不好,神子已死,神女就是他的最後底牌,在一切準備好之前,都不能把這張底牌亮出去。“陸宗主說得對,是灑家粗心了。”彌朔垂眼說道。等第二場比試結束,入選的人直接進入第三場,也就是最後一場比試。因為魔絲的原因,陸懷靖臨時改變了第三場比賽的地點,這一次,選則去九龍秘境。具體的規則在當天宣布,一切與比賽無關的人通通趕下了山去。殷栗自然是輕鬆贏了比賽。在彌朔的計劃裏,本不應該讓殷栗這麽輕鬆。畢竟天道和他說過,要針對一下這位死而複生的殷老祖。應是比賽前,讓玲瓏塞在寶閣的人身上種下魔種,在和殷栗打鬥之時被激發出來,就算不死也要脫一層皮。隻是玲瓏已然提前暴露,加上各宗宗主都開始重視魔絲這方麵得事,彌朔不敢再輕舉妄動。他忽然想起了月下天道那窈窕倩影,如同神靈一般的存在。每當他最迷茫的時候,浮月都會出現在他身旁,望著那輪圓月,心中忽然浮現異樣的感覺。“在想何事?”低回婉轉得聲音出現在他耳邊,他愕然回頭,發現一抹倩影就在自己眼前。浮月撐著天極傘,坐在屋裏那張大理石桌上,傘沿上的絲帶柔順的垂到香肩上,直到腳踝,她依然圍著麵紗,一雙美目仿佛乘友盈盈秋水一般。“浮月……大人。”彌朔半張著嘴,徐徐跪了下去。“劍宗宗主有些腦子,已經發現了不對的地方,你原來的計劃都不甚管用了。”浮月的聲音不喜不悲,仿佛在闡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一般。“我沒想到……玲瓏那麽早就暴露了自己。”彌朔顫抖道,第一場千繁湖上,玲瓏實在是太過於殘暴而暴露了自己。“原來的計劃也不是全然無用,玲瓏還可以掌控一些修為中等的弟子,隻是需要時間長些……”“他們都發現啦。”浮月收了天極傘,一躍身跳到他的麵前,“神子就是殷栗和陸淵殺的,正好被丹峰派的硯清看見,大概這會也告訴了陸懷靖,你覺得特意把場地安排在九龍秘境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