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緣聽說要去城主府,就有些不情願,昨日那些女的簡直就是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家老祖,實在有些可怕。今日他決心挺身而出,為老祖攔下那些美色的誘惑。渝清城內的人都知道殷栗和陸淵兩個外來客,明明應該是個邪教,偏偏還一副人人都是菩薩麵。光殷栗和吳緣走這一路,殷栗就收到了八張手帕,還有十五把短刀,手帕是女子示好之意,短刀是男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男子的比女子還多,但殷栗深深感慨,饒是下雨天也沒有澆滅合歡宗弟子對歡好事的激情,這樣的熱情到底是從哪裏來的,著實厲害。而一旁的吳緣,顆粒無收,他素日裏麵容貌也不差,可能是因為突然凶神惡煞的臉,使得幾個不怎麽挑的合歡宗弟子也跑了。單在城中走動時,殷栗和吳緣所見像那種肌肉虯結的猛男弟子,卻並不是很多,這樣的大都是在城主府裏麵為六個女人的手下,城裏麵的男女身形長相都很正常,與外界不同的隻有男的壯的略多,但也不乏有長相陰柔的,女的則環肥燕瘦普遍容貌要好看一些。若旁人有著yin念來渝清城玩一圈,回去恐怕要瘦的脫形。在第十六次拒絕男子羞赧著遞過來的短刀後,兩人都到了城主府內,由一個肌肉猛男帶著領路向昨日去過的大殿內等候。殷栗和吳緣各自都喝了兩盞茶後,才將將等來行若弱柳扶風要兩個猛男攙扶的豔娘。豔娘依舊穿著鮮紅的羅裙,那張豔麗的臉上帶著還未褪去的紅暈,柳腰纖細被人從後麵搭著,雙臂更無力地被人攙扶,一雙瀲灩著情|潮的眸子斜斜看了殷栗一眼候才嬌聲道:“呀,兩位道友來了,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昨日練功太晚了。”殷栗低頭不語,把這啞中帶魅的聲音聽完,暗自吐槽,練功?很好,這很合歡宗。豔娘入座後喝了半盞茶才緩過來,支頤側坐眉間魅氣妖嬈,隨後便揮退了兩個肌肉猛男,還不忘一人給一個香吻,嘴裏誘哄道:“今夜我們再繼續練功哦。”殷栗接著喝茶,看來這豔娘體力甚好,在猛男們戀戀不舍地退出去後,豔娘那副弱不勝衣的模樣一掃而空,她單刀直入,“殷栗,殷老祖,好雅興來我們合歡宗,莫不是來尋歡作樂的?”“……”什麽時候暴露的,殷栗有些迷茫,左右想了想一路上並沒有什麽破綻,於是正氣凜然道,“你在胡說什麽?”而一旁的吳緣更是跟著應和:“對啊,我們隻是一介散修而已,什麽殷老祖不認識。”豔娘笑的肆意,眉眼彎彎,並且自動把一旁的吳緣空氣化了,直瞧著殷栗看,“嗨,你不記得我也正常,你如日中天的時候,我隻不過還是個小丫頭呢,現如今旁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細算下來已經多久了啊,快四百年了吧,我第一次見到你,還是你初建衡坤宗,收集天下秘籍的時候呢。”原來是認識原主的人,但看樣子,是單方麵認識原主。殷栗沉默了,正想著怎麽對付豔娘,豔娘卻以為殷栗在顧及她,頗為無趣地擺擺手,“別做出這樣一副嚇人的樣子嘛?當初你可是經常來渝清城的,我年少無知一心崇拜你,跟著你的腳步來渝清城……”她纖細的手指把玩了玉盞片刻,幽幽吐氣歎息道:“沒想到我來不久你就死了,我還為你哭過些日子,隨後就在渝清城定居下來還加入了合歡宗,要是你當年沒死,我還想第一次就跟你練功呢。”好一樁小迷妹追隨偶像四處遊曆,隨後偶像暴斃徒留小迷妹的悲壯故事,就是後期發展的曲線不太對。殷栗還沒開口,吳緣就擰著眉毛問出了兩人都想問的問題,“你要是這麽崇拜我們老祖,你怎麽不去加入衡坤宗?”豔娘瞪了吳緣一眼後,轉過臉來似嗔似怨地看著殷栗,“真是的,你都沒了,我去你那個空殼子門派幹什麽,更別提自你死了之後衡坤宗還種菜去賣,我去做什麽,當個賣菜西施嗎?”殷栗:“……”這是怎麽回事,她說的話居然有理有據令人信服。“不過你如今來了,我也想圓一圓多年前的夢想,和你練一次功。”豔娘一雙眼含媚帶欲,“你如今的樣子也沒有變,啊,幾百年前就如此俊朗了,特別是那眉眼間的氣韻,現在都讓我”她沒有說完,頻頻被無視又聽到爆炸性發言的吳緣抿著唇開口打斷了,效果同樣很爆炸。“你……好騷啊。”四個字若畫龍點睛,場麵陷入謎一樣的的尷尬之中,更有如同啞巴開口,瞎子看字,聾子聽歌,引起的死一樣沉寂。許久之後,殷栗清清嗓子咳嗽兩聲,“說話隨意了點,人還是好人。”收起臉上的媚態,豔娘徹底把注意力轉移到不動如山,看似神態自若實際後悔地在背後摳手的吳緣身上。在細細看了吳緣之後,豔娘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得出來吳緣道友確實是好人,不過你們的來意我大抵明白的,聽說衡坤宗在數日前有一場騷亂,隨後一夜間抬出屍體無數……”豔娘稍頓頓語句,“是真的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外界或多或少能捕風捉影一些消息這是在殷栗的意料之內的,但沒有想到豔娘的消息來的這麽快。殷栗低眉,正想著怎麽編的時候,豔娘就起身了。“殷老祖,殷栗,殷前輩,我尊你這幾聲,是因為我崇敬你,但如果你要是拿我渝清城的弟子性命開玩笑,遮遮掩掩,那就別怪我不客氣,畢竟我現在第一位的身份,是合歡宗的長老,任何損害我門派的事情,我都不會允許發生。”話音剛落,殿外急急地跑進來一人,“豔娘,城主府外來了個人。”作者有話要說:小可愛們,不來個評論嗎?~( ̄ ̄~)~第44章 “碰這了。”豔娘心中不耐, 單撐著額角便道:“來人有什麽稀奇的,城主府每日來來往往多少人,別單說長老們, 城主她不也是愛四處玩鬧嗎?再這樣急躁小心你的皮!”那前來傳話的人是個普通身材的男人, 看樣子像合歡宗的外門弟子專門做這些雜事, 雖然長的還行, 但在這一屋子光彩照人之下自然沒什麽好打眼的地方。豔娘也是個看長相說話的,俗稱的以貌取人, 見他這樣自然語氣更冷,直接把人嚇的打了兩個哆嗦就連忙跪在地上,隨後膝行到豔娘的身邊,苦哈哈地道:“豔娘,我們這些辦事的自然不會出錯, 快去看看吧,那人不聽我們請他等候的話, 還跟我們這些弟子打起來了,隻怕現在就要過來。”陸淵和吳緣對視一眼,看來豔娘說的渝清城還沒有那麽和諧,光天化日居然有人打上門來, 為了避免亂上加亂, 兩人自然打算離開。這人簡直就是一個開光嘴,在豔娘忍著不耐起身的時候,從殿外瀟瀟然飛來一隻帶劍鞘的劍。那劍通體雪白似乎用冰霜凝結製成,在落在濕漉漉被雨水打濕的地麵後, 瞬間將水凝結成一小片冰。吳緣瞪了一眼那劍後就默不作聲地收回了視線, 看著臉色已經發木的殷栗,自己耐人尋味地咂咂嘴, 看看自家老祖又看看地麵。這劍……太眼熟了。豔娘氣的一張俏臉都有些發漲,紅的要命,惡狠狠地跺了跺地麵,一雙魅眼就朝外仔細看著,語氣也又臭又硬,“誰?光天化日這麽大膽,居然敢在我們渝清城撒野,還敢直接打上城主府!”殿外對著的正門大開著,一人挾風帶雨前來,眉眼冷峻,一身氣質舉手投足都帶著冰冷寒涼的味道,是陸淵。陸淵沒撐傘,也沒有像殷栗和吳緣一樣啟用法術護著自己避雨。他本就蒼白的麵龐被細密的雨水濡濕,勾勒出顏色濃重的眉眼,長眉入鬢,墨眼半闔,烏發半綰,顏色鮮紅弧度優雅的薄唇緊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線,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他依舊穿著仙重門那些華貴的衣衫,石青色的交領大袍,周圍繡著繁瑣的細密暗紋,行動間隱隱發出光澤若踏在碧海清波之中。這樣貴重的衣服被雨水打濕,他絲毫沒有心疼的感覺,反而細細整理了一番懷中抱著的東西,抬起如墨的雙眸目光四處尋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