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不想吃肉了。”


    係統默默看了看前方的戰場,“隻是這樣?”


    左言加緊馬肚,向前挪動了兩三步,“如果可以我是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況。”


    他內心是很震撼,熱血也同樣湧在他心頭,卻也僅僅是這樣。


    而這幾天裏,他看的太多了。


    而他的到來鼓舞了士氣,至少不會像最開始那樣節節敗退。


    左言自己安慰自己,看來他的王朝還沒有那麽快被滅。


    而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幾天後,當一個身上染血的小將跪倒在他麵前,稟告他後方失守。


    “這不可能!以趙震龍那賊子的兵力,他哪來的人馬!”缺了一條手臂,身上還綁著白色繃帶的老將大聲喊著。


    後方失守,他們被包圍在內!這不可能,也絕對不能!


    左言冷靜的問,“怎麽回事。”


    小將用出最後一絲力氣,“涼國……出兵了……”說完之後整個人直接癱倒在地,再也沒有醒過來。


    而涼國這兩個字一出,直接讓當場的人全部震驚。


    涼國和晉國,勢均力敵,但是兩個國家可以說是水火不容,晉國內亂,涼國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可是,涼國出兵那麽大的陣仗,不可能不被發現。


    當下有人請戰,也有人這次可已經混亂的不行,直接請示左言讓他趕緊離開。


    左言非常鎮定的吩咐下去,戰場之事聽從將軍,至於他,不走。


    武將頓時感動熱淚盈眶,而文臣也高呼萬歲。


    左言內心想的是,都說了已經被包圍了,這時候在跑,能跑到哪兒去,到時候萬一被人從戰場中間逮出來得多難看。


    不過,他這個皇帝,看樣子今天像是要做到頭了。


    係統安慰他,“沒事,你隻是亡了一個國。”


    左言道:“咋,一個還嫌少嗎?”


    係統:“證明你厲害。”


    左言站在城牆頭上,仰望天空,能不厲害嗎,做皇帝一個月不到,他就亡了一個國,這本事一般人也沒有。


    回去後,他要是和朋友說,他做過皇上,憑借他入夢師的身份還不算稀奇,但是亡國帝,這個說出來就有故事了。


    絕對能吸引一群小夥伴端著酒杯磕著瓜子,圍成一圈,畢竟某些混用無道的皇帝浪一輩子也沒玩丟一個國家。


    係統:“趁著還沒亡,好好看看你的江山吧。”


    朕的江山,別了。


    身後的嘈雜聲不斷,果然是涼國的軍隊,而且,勢如破竹,涼國和趙震龍聯合,圍困了晉國的軍隊。


    “皇上,您在這太危險了。”


    大太監手中捧著一套小兵的衣服,焦急的看著他。


    左言擺擺手,“朕是皇帝,臨陣脫逃?皇兄未曾教過朕。”


    大太監跪下勸他離開,見左言心意已決,便陪在他身邊。


    戰場形式呈一麵倒,涼國的軍隊如一片黑色的海水,洶湧的衝進了戰場中。


    同樣陪在他身邊的老將瞳孔睜大,“涼國烏頭軍!”


    “烏頭軍?”左言倒是沒聽過。


    “獨屬於三太子的軍隊,向來神秘,以一頂百,若是出現,便是噩夢。”


    那位三太子,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左言可以說親眼看著自己的軍隊被滅,他想下旨,停止這場殺戮。


    但這對廝殺的將軍,士兵,都不公平,寧願馬革裹屍,也不做投降的敗將。


    左言站在城門頂,看著下麵的烏頭軍越來越近,目光關注在最前麵是那個猩紅色的披風的人身上。


    一個麵帶恐懼的將領看著下方敵人越來越近,陰狠的目光放在了他前方的明黃身影。


    匕首從袖中滑落落入手心,一步一步靠近。


    隻要把他頭顱奉上……


    左言看著下方的人,下麵的人突然同樣抬頭,二人的目光瞬間交匯在一起。


    即使他看不清對方,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牢牢的盯在他身上。


    陽光下,高舉的匕首在影子下原形畢露,左言頭也未回,側頭躲過,下一秒長槍穿過襲擊人的身體。


    鮮血噴湧而出,似乎是想象不到死的人竟然是自己。


    血滴漸在他的眼角,左言閉眼,隨後睜眼,推開了屍體。


    “我剛才帥嗎。”


    係統:“帥。”


    左言甩了甩長槍上的血滴,他任務還沒完成呢,死在一個無名小卒手裏,多坑。


    戰場已經成為定局,晉國完敗。


    左言和對麵的猩紅披風的男人對視,一眼萬年。


    “我的意中人是一位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聖衣、駕著七彩祥雲來娶我。


    我猜中了開頭,卻猜不中這結局……”


    前一天兩個人還在討論著戰局,這人還在替他出謀劃策,甚至他的腰上還留著這人的牙印。


    然而,緊緊是一天的時間,那位就身穿金甲聖衣,騎著白馬,站在了他的對立麵。


    “老子心口有點疼。”


    係統道:“自己揉揉。”


    左言捂著胸口,卻隻摸到了胸口的冰冷,“拔涼拔涼的,我都感覺不到自己心跳了。”


    係統收起心疼,“你摸到盔甲了。”


    一支利箭從遠處破空而來,左言躲也未躲,看著下方人突然動起來的身影。


    下一刻,箭矢的微端被抓住,箭尖距離左言的眉心隻有一根手指的距離。


    左言微微仰頭,看著麵前的男人,飽含怒氣的聲音在他耳邊炸起。


    “為什麽不躲!”


    斷裂成幾節的箭矢被扔在他的腳下,左言抬手,伸向麵前之人。


    黑色的麵具被拿開,左言打量著這張臉,從眉到唇,到下巴。


    半響,輕聲問道:“朕該叫你蕭閣主,還是該叫你三太子呢?”


    第110章


    “蕭三太子,體弱多病,智謀近妖,看來傳言多有誤。”


    蕭流醉抓住他的手,身上還帶著揮之不去的血腥,“王爺。”


    左言手中的麵具落在地上,敲擊出重響,砸在兩個人的心底。


    “太子大人,為了這一天,你還當真什麽都做的出來。”


    城牆上的其他人都被帶走,隻餘下他們二人。


    晉國的皇,一身明黃盔甲,一塵不染,神情冷漠。


    涼國的太子,渾身烏黑,披風猩紅,身帶硝煙戰火的血腥,唇角勾笑。


    “你知道折鮫扇代表什麽。”


    蕭流醉說,“知道。”


    “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份。”既然都知道藏寶圖,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誰的兒子。


    蕭流醉默認。


    一切都是計劃。


    “你是如何解開扇子的迷題。”


    蕭流醉道:“虞婉蓮的祖父是打造扇子的工匠。”


    那姑娘卻在後麵心甘情願加入了無一閣,看起來,她家發生的一切,也有可能是這個人親手所操控,女孩子,單純,為情愛所騙,一切合情合理。


    “我很好奇,你為何搖身一變,從蕭閣主變成了太子,而涼國出動兵馬,又是如何做到無聲無息的。”


    左言望著下方的烏黑色,真是壯觀。


    蕭流醉盔甲相撞的聲音響在耳邊,“我母親是涼國的公主,至於涼國的軍隊如何進入晉國,多虧了晉皇。”


    很好,一人橫跨兩國血統,這就是傳說兄弟的混血兒。


    “晉皇建造的隧道聯通兩個大國,說起來,當年若不是他得知我母親身份,利用這隧道打傷了涼皇,這個太子之位也不會輪到我。”


    左言想了想,為當年涼皇默哀一秒,一個皇帝被打傷了小弟弟,真是……


    “折鮫扇中最重要的從來不是那些寶藏,而是那條隧道。”蕭流醉靠近他,輕聲說道。


    烈風吹的他袍角獵獵作響,往日的慵懶消失不見,犀利的眼神,盔甲的冰冷是陽光若溫暖不到,出鞘的劍,鋒利刺骨,不見血不回頭。


    左言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蕭流醉,也許這才是他真麵目。


    他突然想到了這三個夢境中人。


    顧崢為了活著,從生下來那一刻開始,活著是他的信念。


    謝爻為了報仇,折磨的自己精神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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