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亞曆山大剛剛來和塞西爾討論了一番有關“世界局勢”的大話,比如“羅椰灣的國家太多了,不如減少一點”,或者“您喜歡對岸嗎?也許中央王國應該在對麵建立一個城市”,最終以塞西爾的“您什麽時候走”結束了這場疲憊的對話。塞西爾正準備批一些文件喘口氣,廣書進來道:“陛下,您的女兒來找你了,呃,還有一大堆人,很多。”塞西爾:“……”實際人數二十三人,經過多年繁衍蘭登的母族倒是開枝散葉了,不得不說,這得益於多年的世界和平。一群人跑進來行禮的場麵實在太亂糟糟了,更不用提一位完全不認識的人說:“尊敬的中央國王陛下,您是否願意給您的女兒一些生活上的援助?”“不。”塞西爾冷冷地道,“她不是我女兒。”“蘭登嫁給您了,不是嗎?”那人驚訝地道,似乎完全不理解為什麽塞西爾如此肯定地否決了這個提議,“我聽說是這樣的,王騎不就是屬於您的嗎?那麽,蘭登的女兒也就是您的女兒,您不能不管啊!”塞西爾用手捂住臉試圖逃避這場麵,幸好,蘭登很快來把人趕了出去,之後又粘著他賠了好久的罪。這件事按理說應該就此打住的,結果沒幾天後,月城開始流傳起“公主流落在外”的消息。“聽說您有一位公主?”亞曆山大帶著奇異的微笑道,講完後聽瓦格納耳語了幾句又補充道,“不止一位?還有好幾位王子?”“不,我沒有。”塞西爾疲憊地道,連吵架的精神也沒有了。“您不準備生一些孩子嗎?”亞曆山大一臉八卦的表情,“您的王國將來由誰繼承呢?”“到時候再說,我還年輕呢!”塞西爾有氣無力地道,“您到底在等什麽?”“我的士兵們為月城帶來了相當多的生意,為什麽您一定要趕我走呢?”亞曆山大換上了一付不解的表情,“或者我有什麽不當的地方,我可以改。”塞西爾:“……我知道這不是我該問的,但是您對於格瑞特的政策到底是怎樣的?”“當然是進攻、進攻再進攻。”亞曆山大理所當然地道,“有什麽問題?”塞西爾剛要開口,廣書突然探進頭來遲疑地道:“陛下,您的……呃,那幫孩子來了,他們一直往裏擠,說您要是不見他們就不走。”塞西爾:“……”我他媽到底造了什麽孽?晚上,塞西爾倒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背上感覺到一隻手時他冷冷地道:“我要和貓睡,一整個冬天。”那隻手動作停了下,之後順著脊椎往下滑去,蘭登的聲音在耳邊曖昧地響起:“當然,我的陛下,如您所願。”無論如何,一整個冬天的恒溫毛皮睡毯還是挺舒服的,至少不枉他經曆這些亂糟糟的事。這一片晦澀不清的時局終結於“黃金稅官”們對亞爾及的進攻,回顧過去,塞西爾完全不知道這批人什麽時候、以何種方式到達對岸的,亞曆山大在月城如同一隻哈士奇般無害地四處亂逛時,三千“黃金稅官”以一種奇妙的方法到達羅椰灣對麵,再走過荒蕪的野外到達亞爾及。經曆了多重破壞的亞爾及根本沒有任何防護能力,雖然加拉格二世到達後,安珀為亞爾及修複了一部分市景與城牆,但是魔法門並沒有啟用,人力防護也完全不足,隻有一小部分巡邏隊解決日常治安問題。“黃金稅官”的動作非常迅速,一百多人化妝成月城的商品運送隊沒錯,亞爾及至今還在買中央王國的商品,肥皂、紙、化妝品以及衣服進去後第一件事就是修複了魔法門,在半夜啟動之後,三千“黃金稅官”直撲城內,先是殺光了巡邏隊,之後囚禁實驗法師,至於在皇宮內的那個“坦布尼塔國王”,他們看都沒看一眼。根據這些格瑞特囚禁法師們的證詞,亞曆山大知道了格瑞特在坦布尼塔的全部布置,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中,“黃金稅官”們戰無不勝,如同一支支利箭般到處驅逐格瑞特人,順手還幹掉了幾個公主,當時間來到十一月底,寒風呼嘯之時,在月城享受著集中供暖的亞曆山大高興地給塞西爾展示了即將發出的全境通告:竊取坦布尼塔權柄的邪惡之主已經受到了驅逐,“黃金稅官”們將結束在坦布尼塔的戰鬥,把榮光交還給加拉格二世。“這麽做有什麽好處?”送走了亞曆山大,塞西爾立刻召開了王騎會議,“白白花錢打仗?”“‘黃金稅官’們搬空了亞爾及的皇宮。”瓦格納懶洋洋地道,“所有城市,每一處地方都什麽也不剩了,你老鄉眼光不怎麽樣,而且我不太理解他居然還給加拉格二世留了大半個皇宮的東西,好像搬了一些大件東西走但是留了不少小東西。”“亞曆山大搬了些啥?”塞西爾問道。“整個皇宮。”蘭登道。“哈?”“亞爾及的皇宮是由一種特殊材料製造的,魔法在皇宮中會得到極大的增幅,挺值錢的,‘黃金稅官’擅長戰鬥魔法,格瑞特留下來的防護力量不足以抵擋他們,戰鬥結束後他們把整座皇宮拆解了。”塞西爾震驚地道:“拆碎了運走?他們運得完?”“他們雇傭了中央王國人。”蘭登沒好氣地道,“這段時間中央王國居民確實賺了不少,亞曆山大也沒虧,還得到巨大的名聲,至於安珀……我不知道他具體搬了些什麽東西走,不過亞爾及的實驗法師虧損巨大,不僅是他們的錢,還有他們的人,這些人全部被亞曆山大帶回了洛榭,據說是要贖罪,基本上就是當奴隸用了。”“然後黃金稅官們就走了?”塞西爾問道。“冬天不適合戰鬥。”瓦格納模仿著亞曆山大的口吻,“我們明天出發回洛榭了。”塞西爾怔了好一會兒,道:“所以亞曆山大從一開始就沒想進攻格瑞特?”“差不多。”瓦格納笑起來,“他甚至沒有想要占領地皮。”塞西爾嘀咕道:“我還是覺得有點虧啊……”“洛榭在亞爾及抓了四千多實驗法師,全部是法師,包括他們帶去亞爾及的材料與裝置,我不理解那幫人怎麽那麽放心地把東西就帶過去了,那可不是他們的國家。”瓦格納疑惑地道,“算下來並不虧,更重要的他讓格瑞特陷入了一個為難的境地。”“怎麽?”“安珀還要不要再派人去‘幫助’加拉格二世呢?”瓦格納用兩隻手指在腦袋邊比了個引號,這是王騎們從塞西爾這兒學去的,“洛榭人可是幹脆俐落地走了,格瑞特人要再度占據亞爾及嗎?那他們侵略者的名頭可就坐實了。”“可是,亞曆山大這麽做,不會讓人認為洛榭虛弱了嗎?”塞西爾不明白了,“你不是說過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嗎?洛榭分國都被人滅了啊。”瓦格納剛要說話,廣書再度探進頭來。“如果是那幫孩子的話趕走!”塞西爾搶先道。“不是。”廣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格瑞特剛發了公告,進攻洛榭分國完全是背叛者私人行為,安珀處死了背叛者家族,賠償洛榭三百萬榮光幣並且準備尋求和平。”瓦格納打了個響指:“接下來就是洛榭的通告了。”塞西爾把兩份通告的內容比較了下,不由自主罵了句:“臥槽!”亞曆山大這個小狐狸!第220章 大駕光臨,您帶了什麽?塞西爾不知道亞曆山大是怎麽讓安珀發出這種喪權辱國聲明的,這種情況下洛榭人倒確實可以大方地離開了,不會有人認為洛榭軟弱可欺,亞曆山大再反手一個聲明出去,大眾解讀出來的就是:洛榭把格瑞特暴打了一頓,格瑞特服軟並且進行了賠償。“安珀怎麽會願意發出那種聲明的?”塞西爾不解地道,“不是,我覺得安珀就算真的賠錢了也應該不說話啊,為什麽還發聲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