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用硬殼怪沾酸汁?我到現在舌頭上仿佛還留著那個鮮美的味道!真沒想到硬殼怪還有這樣的味道!”“不,我覺得是酸汁的作用,我吃過蟹黃湯包,沒這種效果的!”“我的嘴!我的嘴!這個是什麽啊,我的嘴整個麻了!沒感覺!啊啊啊,我的舌頭!”“真奇怪,為什麽我會覺得香呢?就是,我不好形容,一種讓我想吃的衝動!不是香水,這種香完全不同,但是吃進嘴裏的是痛啊!”小比爾斯一行的感想也差不多,年輕商人們吃得不亦樂乎,這樣的體驗前所未有,別的地方想都不要想,既然如此,當然要抓住機會好好享受。“我不行了!”酒糟鼻扔下筷子,往後仰靠在椅背上,張大了嘴朝天接雪,他坐的是四人桌中唯一的椅子,其他人都是凳子,“嘴已經沒感覺了,我的大法師啊,即使如此我還是想吃……不行不行,不能再吃了,等我念個治療魔法!”嘟嘟囔囔的念咒聲響起,酒糟鼻也不是什麽大法師,頂多是入了門,一個低級治療魔法念了好幾遍才成功,一點點微光從頭頂出現,像是沐浴般灑下來,令他舒服地打了個嗝。“死而無憾了……”會場中站起一個人,有些吃撐的看過去,發現是先前在場外強調“我是法師”的那個“鄉巴佬”,都不約而同準備看笑話。這位法師坐的是兩人座,對麵是一位年輕女人,正一邊豪邁地擤著鼻涕一邊往嘴裏塞土豆片,筷子使用得極其純熟,麵前的盤子裏一片狼籍。相比之下,法師麵前的盤子裏隻有湯漬,一點兒殘菜都沒有,說明這位他實際上從頭到尾都沒吃到什麽東西。也不知他是決定來“開開眼界”,還是被同伴騙進來的。年輕法師的臉色極差,站立著沉默了會兒突然開始念咒語,與酒糟鼻不同,他的咒語念得即純熟又清晰,很快,咒語完成了,他往前一伸手,火鍋的正上方,一隻半透明的手出現了。“呦,法師之手?”和塞西爾一起暗中觀察的蘭登笑道,“為了吃真是不惜浪費魔法位啊。”“很厲害的魔法嗎?”塞西爾緊張地問。“低級魔法而已。”蘭登聳了聳肩膀,“挺適合的,我估計他至少可以用三個。”蘭登的眼光很準,這位法師揮動著透明的手不斷從湯裏撈出菜肴,費力地送進嘴裏,畢竟魔法模擬出的手略大,要準確地送進嘴實在太為難人了。他倒是毫不介意,把嘴張到最大仰起腦袋直接倒。如此吃了一會兒後,法師之手到時間消失了,法師愣愣地望著火鍋一會兒,突然又站起來開始念咒,很快,另一隻法師之手出現了……如此反複,一共三隻法師之手為“進食之戰”立下了汗馬功勞。法師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遲疑了下,還是沒忍住又用了一個法師之手,這次,法師之手一把握住火鍋邊緣,他居然在試圖喝湯!火鍋沒動,一團明火突然穿過亞麻桌布,準確地擊中了法師的襠部,他怪叫一聲,捂著襠歪斜著慢慢倒了下去,坐在對麵的女法師冷哼了一聲,纖巧地手執起筷子繼續往鍋裏涮羊肉片和蘑菇。侍從們還在上菜,塞西爾為每人設計了套餐,一桌幾個人就上幾份套餐,簡單明了,這是包括在70銅內的。如果有人吃不飽,可以50銅幣再加一套,套餐不拆賣,第一次舉辦這種大型餐會,一切從簡吧。幸好,這個世界的人們大概也是第一次參加有這麽多菜的餐會,規矩什麽的不存在的,唯一的標準就是吃好喝好。侍從們開始往火鍋灶裏添炭時,雪已經積起了薄薄一層,地麵變白了,人們卻吃得越發熱鬧。塞西爾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的人普遍身體是真好,換作一年前,不了解情況的他是完全不敢在這種鬼天氣舉行露天餐會的,萬一有個人一冷一熱受了風那不是得死翹翹?現在他可明白了,不要說權貴們的魔法衣服,普通人靠著惡劣自然環境下的物競天擇,早就從基因層麵把韌性點滿了。隻不過在雪地裏吃飯,還是熱的,怎麽可能生病呢?!穿著衣服呢!無論男女老幼都是這麽硬核,什麽,病弱的?病弱就死唄,有什麽不對嗎?雪積起來了,為筷子使用不良的人創造了新吃法:把雪摁成一個球放在桌上,扔菜進鍋,看看差不多熟了就閃電般撈出來扔進嘴裏,再把手插進雪球裏降溫。幾輪下來無論手還是嘴都腫了,人依舊吃得不亦樂乎。這也就仗著鍋已經不那麽燙了,不然非得燙掉個把指頭才行。暗中觀察的塞西爾心裏開始打鼓,會場一眼掃過去,正正經經用筷子的比例才一半不到,剩下四分之一把筷子當暗器戳菜,還有四分之一試圖創造各種吃火鍋的方法,極少數法師受到啟發之後幹脆直接上法師之手。中午場的火鍋節一個多小時就結束了,人們帶著各種感受走出了會場,流言與議論迅速擴散開了,有人機靈地準備排隊,卻被侍從們告知,由於雪下得太大了,火鍋節今天的晚場得看情況,或者換場地或者換時間,暫時不排隊了,如果繼續開放會讓人在全城宣講的。有人抗議了幾聲,最終還是散去了,關於辣椒和火鍋的消息開始在月城中流竄,然而,天公不作美,雪越下越大,不到傍晚天色已經差不多和黃昏一樣,雪片大得都看不見幾米外的景物。塞西爾看著天色一臉的心如死灰,站在窗前不肯動,直到蘭登看不下去,以魔法造了一個尖頂大棚完全蓋住會場才複活過來。用麻布簾遮住會場周圍的空間,點上油燈,火鍋節得已繼續舉行。大雪一連下了七天,火鍋節也舉行了七天,可以說把城中的儲備食物消耗大半,諸如羊這種,一年的繁殖根本沒成規模,舉辦前就從其他國家買了不少來,所以塞西爾才會那麽焦急,因為火鍋節的成本著實不便宜。幸好,全都回本了還略有盈餘,不過,關於筷子的推廣依舊很不樂觀。第一頓被坑了後,從第二頓開始,大部分食客都會自帶刀叉,塞西爾總不能直接說不允許帶吧,這也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他隻好痛苦地看著食客們用叉子在鍋裏快樂地撈啊撈,然後因為金屬叉被煮燙了而亂吼亂叫。本土刀叉大多是銅、鐵、銀製成,普遍問題是偏軟、導熱快,根本不適合火鍋這種持續加熱的食物。本來麽,無論是地球上的西方還是本土世界都沒有出現過類似火鍋的東西,最熱的也不過是湯了,但是端上來時肯定是能入嘴的溫度,遠遠低於火鍋湯底。該,叫你們用叉子!有些平民沒刀叉,一部分向新開張的鑄造工坊下定單,一部分迅速學會了筷子,其實真要有心,筷子還是很容易學的,反正隻要把菜撈進嘴就行,又不必玩出花來。七天之後,火鍋節順利結束了,月城沉浸在娛樂的氣氛中,人們都在討論著能不能自己做火鍋,私人鑄造工坊獲得了新一批的鍋定單,就是模仿火鍋的樣式。塞西爾心裏七上八下的,即想要趕緊知道成果又怕成果並不如意,這樣來來回回糾結了好幾天後,他終於在第三天清晨推開會議室大門後看見了一個陌生的身影:穿著很普通的t恤與牛仔褲,剪著俐落的短發,一回頭,卻是宋祖英的臉。塞西爾的腦中瞬間響起了“辣妹子辣”的音調,自帶bgm,但是這個打扮與這張臉實在太違和,簡直產生了恐怖穀一樣的效果。他正猶豫著,來人卻似乎意識到什麽,抹了把臉,立刻變成了一個很平凡的年輕男人臉,身上的白t恤變成了純正的騷紅色。“不好意思,辣的品牌效應太難找了,沒嚇到你吧?”“你、您是在說……辣椒之神?”“不是辣椒之神,是辣神。”辣神輕輕歎了口氣,“我太難了,總不能在頭上頂串辣椒吧?辣這個東西實在很難找到代表物啊!”塞西爾扶著桌子沉默了會兒,他必須用這種方法保持鎮定,不然恐怕會土撥鼠尖叫起來。為什麽是辣神啊?!仿佛是聽見了塞西爾內心的呐喊,辣椒之神平靜地道:“因為本土還沒有辣神啊,甜鹹都有神,酸和苦倒是沒有但是這兩玩意兒很難讓人喜歡,我也沒想到你這個火鍋節這麽快就能聚集這麽多信仰,雖然還不強但是引渡倒是夠,反正我也不是主神級別的。”塞西爾深呼吸好幾次,顫抖著嗓音問:“我、我能問一件事嗎?”“麥芽糖?”辣神很上道,“茶和我說了下。”塞西爾眼中閃出了希望:“那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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