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博人非常討厭別人偷他們的東西。”塞西爾莫名其妙地道:“那是野生的茶樹啊,又不是他們種的,更何況他們也不喝茶。”“他們可不管,‘山脈以內皆為我所有’,這就是他們的想法。”路德一攤手,“你要知道,像這種山脈地形同時又有出入關口的簡直是寶藏,天然就有火,不需要建巨大的圍牆,也不用費心挖空山脈來建設出入的道路,太方便了。”塞西爾疑惑地道:“如果落風關口是出入的道路,為什麽我一直見不到埃博人?”“現在是夏末,埃博的魔法空調剛關,他們還在準備,過不了多久貿易隊就要出關了,去到一個半月路程之外的托托港,犛牛的交易活動一直持續到冬天來臨,魔法空調再度開啟後他們會一直躲到春天再出關。”路德自從聽塞西爾說了一次後,覺得“空調”這個形容詞非常合適,就一直用著了。此時,塞西爾耳邊仿佛響起了低沉的男音旁白:兩洋的寵兒,肥沃的平原,豐富的自然資源,這,就是美利堅合眾國。嗯,運氣真是比什麽都有用啊。塞西爾隨口問道:“你沒和他們做什麽交易或者做點生意嗎?”在他看來,鹽就是個非常合適的交易目標,更何況一個半月的路程,如果中間搞一些驛站什麽的,那不是很有賺嗎?路德以奇怪的眼神看過來:“你記得蘭登第一次來是怎麽對我的嗎?”啊呃。“野民這麽有罪?”塞西爾不理解地道。“野民……嗯,通常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有些無害,有些有害。”路德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有害的那部分很可能會威脅到你的生命,那麽,你準備在脫離了國家的範疇內和他認識一下,還是直接一刀了事?或者幹脆離得遠遠的,視而不見?要知道,在野外可是有很多不便的,許多國神都隻在國度範圍之內才能發揮作用,遠離了國度或者說遠離了信奉的人們,神的力量也會大打折扣,像你那樣擁有數量巨大的信徒同時又曆史悠久的神可是很稀少的。”塞西爾想了想,也無話可說了。“不過挺奇怪的啊,如果說你的神要保持那樣的強大,必須同時有海量信徒的支撐啊,但是我從來沒聽說過哪裏有十幾億信徒同時信奉一個神的……”路德嘀咕道,“你還記得你的文明所處位置嗎?”“不記得了!”塞西爾斬釘截鐵地道,“我現在和白癡一樣!”路德看塞西爾的眼神確實和看白癡差不多。路程不短,不過塞西爾現在已經習慣這樣的活動強度,和路德倆人邊聊邊走很快就到了,倒也不怎麽累。白天一看,落風關口的地麵更像河灘了,塞西爾越發肯定往下遊方向能挖到井,問題在於要怎麽規劃居住地點。現在看來,如果在這附近能挖到井的話,搬家已經勢在必行,塞西爾可不願意好不容易打出一口井,還要每天來回跑打水。同時也要考慮到,如果落風關口是埃博貿易隊必經之路的話,那麽看見有人居住會不會出什麽問題,比如,埃博人大吼一聲:此路是我開,此草是我栽,通通滾蛋!蘭登是個騎士,可以說君子,但是他看見路德後還是很淡定地痛下殺手,這樣看來,野民的名聲確實不怎麽好。“有沒有辦法讓別人看不出你們是野民?”塞西爾問道,“野民又不會在臉上做記號。”“隻有國民才能祈神。”路德道,“不用真的召一個神出來,但是有專門檢驗祈神術的魔法,隻要在你身上檢驗不出祈神術,你就不是國民。”“等一下,也就是說,隻要是國民就可以使用祈神術?”“對啊。”我就知道原主不會給我留下什麽好東西,塞西爾恨恨地想。落風關口走到一定位置,路德就不肯走了,說再往前容易碰到埃博的巡邏隊,塞西爾想去北麵的山坡看看茶樹,倆人便繞回入口,準備從一處小道攀到山頂看看,山上沒巡邏隊又有密林遮擋視線,比較安全。正當塞西爾嚴厲批評路德扔硬木枝辨別方向這種極不靠譜的舉動時,突然聽見一個小小的聲音:“媽媽,疼。”路德第一時間把硬木枝拿回手中,比了個打狼的姿勢。塞西爾環顧左右時又聽見一個小小的嗚咽聲,似乎什麽人被捂住了嘴巴。他不自覺地擺出防備的姿勢,之後,一團“東西”從某顆樹後竄了出來,狠狠撞進了他的懷裏!第23章 本土化投名狀塞西爾當場就飛了出去,是真正的飛,在空中時他的腦中恍惚掠過一個念頭:我他媽是被熊撞了嗎?不,並不是熊。那是個年輕妹子,在塞西爾看來和高中生差不多,但是,在這個世界妹子已經是位母親了,她抱著一個大概隻有五、六歲的孩子,這還是他往大了估的,因為這個時代的孩子普遍營養不良。把塞西爾撞出去的正是這位母親,她滿臉慌張,緊緊攬著兒子的胳膊,大叫著:“別過來!別過來!”兒子在母親懷裏放聲大哭,揮舞著小手臂一邊急一邊哭。塞西爾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開口道:“那什麽,你冷靜一下。”沒用。“這位是基佬騎士團的塞西爾騎士長,他不是野民。”作為本地土著,路德非常高效的一句話點了晴。母親的動作瞬間停了,看了看塞西爾,愣了會兒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撲過來一把抓住塞西爾的衣領,把他如同一團破布般搖來晃去:“騎士大人,騎士大人,請救救我的兒子吧!我願意為您勾引任何一個您看上的男人,求求您了!”塞西爾在顛簸中仰天長歎:這尼瑪套路都充滿了本地特色!好不容易母子倆安靜了下來,塞西爾的看茶行動也宣告結束了,路德表示在這裏能遇上的全是埃博人,最好還是速速退去,以免撞上什麽“不吉利的東西”,一邊說還一邊打著完全看不懂的手勢。塞西爾能說什麽,當然隻能聽從了,至於母子倆,就算他們想扔,人也是長腿的,亦步亦趨地跟著還不如幹脆帶上。回程路上,母親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解釋清了。母子倆確實是埃博人,原本是個樸素平凡的四口之家,依靠為犛牛運送飼料過著平常的日子,直到小兒子被開水燙傷了,幸好,雖然是在下巴但是麵積並不大,塗點油也就過去了。“等一下,塗油?”塞西爾不解地道,“什麽油?”“犛牛油。”母親說道,“犛牛代表著一切,它的油可以治療一切外傷,這是無可辯駁的真理。”塞西爾看了看母親篤定的表情,沒吱聲,這樣看來,像路德這樣能接受其他文明種種道理的人還真是少見。“然後呢?”路德問道。“之後,不知道為什麽,提爾開始拉肚子。”母親的麵容變得悲傷,“已經好幾天了,城裏的醫生懷疑他得了傳染病,想送他出國……其實就是趕他走,他這麽小,把他放進那些病人裏一起送出國,他可怎麽活啊!”塞西爾不得不再度打斷了母親的敘述,問道:“就是拉個肚子,至於送出國這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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