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爾還沒想出來,路德又開始嘮叨:“‘祈神’可不是什麽好魔法,勸你少用,畢竟你是騎士,就算魔法用不了還是可以考慮一下聖光嘛。而且,‘祈神’可是和你所信奉的文明有關,如果你有一個強大的文明,正常的生活就是信奉你們的神了,完全沒必要獻祭,如果你的文明很弱小,那獻祭了也沒什麽意義。”塞西爾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個信奉,是指身軀還是靈魂?”“廢話麽,當然是靈魂啊!”路德罵道,“身軀是什麽鬼?!”塞西爾精神一振:這就齊活了!第10章 ”結結“就不愛看!話是這麽說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塞西爾現在看見了光明大道,他幾乎是背靠“金山”,自帶“外掛”穿越話說回來,哪個穿越者不是呢然而,他目前還處於極度“曲折”之中。“這個所謂的獻祭器官,是身上某個部分的東西直接就沒了嗎?”塞西爾糾結地道,“切斷的麵會流血嗎?”“您為什麽總是說廢話,騎士老爺?”路德白眼翻得更大了,“你難道是亡靈法師,全身上下都是死的?活人當然會流血啦!魔法事故是讓你的大腦也蒸發了嗎?”塞西爾完全無視路德的嘲諷,問道:“我是說……有沒有什麽內科手術之類的?就是剖開肚子切哪個器官啥啥的。”路德上下打量著塞西爾:“看不出來你還是位亡靈魔法崇拜者。”“不不不,這不是亡靈魔法……算了。”看樣子是沒有手術這種說法了,塞西爾低頭打量了一**體,裸露在外的除了毛發之外似乎哪樣也不能缺啊。指甲倒是能剪,問題是,他覺得這種獻祭並不會貼心地區分能剪與不能剪的部分,八成整個指甲全消失。這要是放在現代,也就是吃點兒苦頭屁咧,大苦頭但是對生命威脅還是比較小的,但是放在這個鬼地方,連幹淨飲用水都解決不了,十個指甲全消失的後果很可能是從手感染到血肉直接完蛋。塞西爾厚著臉皮道:“你說,我要是獻祭頭發能召喚哪個神?”路德的表情就不用提了,過了許久才慢吞吞地道:“作為魔法之神的信徒我雖然不太待見聖光派,但是你這種祭祀的態度也太過敷衍了吧?”“你就說能召出來啥吧!”塞西爾臉不紅氣不喘地道,“給個大概說法!”“我哪知道你信奉的文明有什麽!”路德道,“要知道,除非對方主動表露或者說明,打聽對方信奉的文明或者神可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會讓別人誤會你有敵意!”這都哪跟哪啊!塞西爾有些崩潰:“那我在別人吃鹹豆花的時候是不是也不該推薦對方嚐嚐甜豆花?”路德猛點頭:“豆花是什麽?不過,記住鹽糖之戰!你這簡直是挑畔!”“那我怎麽向別人推薦新的技術?”見路德又臉現嘲諷,塞西爾補充道,“假設我有的話,按你的說法,我不能向別人推薦我覺得好的,那新技術還怎麽會產生?”“你沒必要推薦,別人主動問了就不算不禮貌。”路德解釋道。“那是不是在這個世界做廣告也是不禮貌的?”塞西爾沒好氣地道。“廣告是什麽?”“就是……告訴別人我的東西好,厲害,推銷你懂嗎?廣而告之。”塞西爾說完這句後,路德一付審視的態度看了他許久後才慢吞吞地道:“為什麽我感覺你好像肯定會有什麽好東西的樣子?你現在連通譯魔法都不會,身無分文,哪來的自信?還有什麽叫這個世界?”啊呃。塞西爾連忙道:“因為我信奉了一個非常強大的文明。”“哦?”路德明顯不信,卻也沒有追問,畢竟是個有禮貌的人,“所以你現在就是要‘祈神’了嗎?”“是的!”塞西爾氣勢一壯,隨即又泄了,“但是我不想變成殘疾人啊。”“唔,雖然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強大文明有多強大,不過盡力就好了嘛。”路德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做人呐,最主要是開心。”塞西爾差點就要問出“您是香港來的麽”,不過他忍住了,通譯魔法本質是把對方表達的意思翻譯成母語,所以這種自帶特色的翻譯不過是“信達雅”的體現而已。想來想去,可以獻祭的也隻有頭發了,再加上全身毛發,雖然這些東西不成敬意,不過看在我這麽可憐虔誠的份上,中華文明各路大神給點回應吧毛囊不算在內,我不祭的哦這種事怎麽看怎麽不靠譜,隨便試一試好了。塞西爾很怕召來召去召一個本世界的神來,畢竟他現在魂不配體啊,但是不試一下又不甘心,畢竟已經被逼到絕境,再這麽下去遲早不是他死就是他死,原塞西爾都說了,在這個世界不會魔法還不如自殺,路德也側麵證實了這一點,不會魔法的他連和別人說話都做不到,既然橫豎都是個死字,那不如試一試唄。乘著路德去找那三個野民孩子時,塞西爾抽出羊皮卷迅速詢問道:【祈神的具體方式是怎麽樣的?】【脫光了衣服跪於天地之間誠心祈禱。】塞西爾:“……”什麽鬼玩意兒?!吐槽歸吐槽,做還是要做,塞西爾脫了那不能稱為衣服的衣服,光溜溜地走到屋外,撿了個草葉豐厚的地方跪下,開始誠心嘀咕:“各位玉皇大帝媽祖仙人三清道士和尚,哦,不對,這個要改下,各種小吃菜係節氣農曆漢服唐服元服……不對,元服算嗎?唔,也算吧?不對,有元服嗎?唔……屈原李白關羽曹操雲哥世民爺爺則天奶奶,總之中華上下五千年的各種文明,給個回應唄,小人這麽可憐巴巴地來到這個鬼地方,還不忘中華兒女心,立誌要在異世界傳播中華文明,讓自個兒活得舒舒服服,不是,讓異界領略中華風情,各位神仙大佬賞個臉來幫幫忙吧……”“嘛呢你這是?”一個聲音打斷了塞西爾的腹誹,還是非常熟悉的天津口音,自帶相聲氛圍。塞西爾趕緊睜開眼,眼前站著一個交警,還不是現代的交警,是那種八十年代片子裏看到的,白色大蓋簷,寬鬆的白色交警服,手裏拿著個指揮棒,正以一種看西洋景的表情盯著他。“誒誒,說你呢,發什麽愣呢?這大白天的光屁股溜鳥,讓大姐姐小姐姐們看見怎麽個說法?耍流氓呢?”交警叔叔一口天津片子十分地道,態度也很自然,如果不是周圍的風吹草動和泥房子還在,塞西爾恍惚以為自個兒沒穿越呢,“趕緊遮遮,誒,世風日下!”這啥啊?交警神嗎?塞西爾保持著雙手合什的姿勢,傻呼呼地與交警叔叔一跪一站,大眼瞪小眼。“快穿衣服!”交警叔叔怒喝道,“像什麽樣!”塞西爾這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把那破麻布給套上了,猶豫地道:“您是我召來的神啊?”“是啊!”交警叔叔沒好氣地道,“不然呢?您召我來的,您自個兒就忘了啦?就這麽會兒?老年癡呆也不合歲數啊!”“我!”塞西爾憋了下,“就是奇怪怎麽召的是交警……”“您就獻祭了這麽點兒東西,還想咋的?召個三皇五帝來啊?您還別說,三皇五帝是傳說神話中的人物了,過氣了,要比神力還真不如沙縣小吃!”交警叔叔那嘴皮子翻飛,說得塞西爾一愣一愣的,“發什麽愣呢,說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