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錯在自己,薑蘇沒底氣趕晏頃走,但他也不能天天睡她家啊!才住一個星期,就有兩次差點被父母發現了好吧!


    無計可施之下,薑蘇總算誠懇地檢討自己的錯誤,主動卸載了遊戲,發誓高考之前再也不玩遊戲了。


    ……然而晏頃覺得還不夠。對於薑蘇這種人來說,生命雖可貴,遊戲價更高,也就是說,明知道熬夜打遊戲容易猝死,她也控幾不住寄己,如果隻是檢討錯誤、卸載遊戲、發誓不玩遊戲的話,她保不準還會偷偷下載下來玩——他也不可能真的每晚住她房間一直住到高考,他還想給未來的嶽父嶽母留個好印象,好讓他們同意把女兒嫁給他。


    所以一定要想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晏頃思來想去,還真讓他琢磨出一個好法子。


    “把這個承諾書簽了,我以後就不過來了。”晏頃人五人六地把一份“承諾書”放在薑蘇麵前。


    薑蘇狐疑地打開一看,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地上:“承諾書……我,薑蘇,承諾從今天起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再沉迷遊戲不思進取,承諾一定和晏頃一起考上x大,考不上的話就不能上大學,晏頃去哪我去哪,晏頃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包括但不限於洗衣服做飯……脫衣服躺好?!”


    “你該不會是個傻子吧!”薑蘇脹紅了臉,把承諾書往晏頃身上一扔,“我說了我可以讀c大。”


    “你答應了跟我一起上x大的。”晏頃認真地說道,“去年你生日,今年過年,還有一模成績出來的時候。”


    “誰……誰讓你那幾次親那麽狠的,腦子都給你親缺氧了,我都不知道答應了什麽!”薑蘇抵賴。


    “不知道答應了什麽也是答應了。”晏頃揚眉。


    “可是……可是我現在的分數考不上啊,一定要x大嗎?a大b大不行嗎?這兩個我也考得上啊!qaq”


    晏頃豎起食指搖了搖:“不行。”


    “嚶嚶嚶你不是人,”薑蘇開始撒潑,“還二十四孝男友呢!我現在就想讀a大!”


    “那好吧,再給你一個選擇。”晏頃妥協道。


    薑蘇重燃希望,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什麽?”


    晏頃隨手把承諾書放在書桌上,朝薑蘇走過來。


    薑蘇後腦垂下一顆鴨蛋大的冷汗,直覺不好,下意識地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晏頃站在她身前,兩人之間僅有一厘米的距離,他半低下頭,額發的陰影落在臉上,頓時將他的襯托得曖昧不已。


    “蘇蘇,我已經成年了。”他壓低的聲音帶著別樣的魅惑。


    薑蘇咽了咽口水,緊張地說道:“我……我知道啊。”還以要生日禮物為借口抱著她在床上滾了好幾圈,要不是她意誌堅定,說不定就已經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了。


    “我現在有1米81。”


    “然、然後呢……”


    “你還記不記得你去年跟我說過什麽?”


    “……”


    晏頃輕笑一聲,傾身逼近她,溫熱的呼吸一陣一陣地拂過薑蘇的臉。


    “我給你的第二個選項……兌現你去年說過的話。”


    薑蘇:“……承諾書拿來,我簽!”


    在這一份喪.權.辱.國的承諾書的壓迫下,不用晏頃催促,薑蘇學習的自覺性就高了很多,文科本來就臨陣磨槍不亮也光,她一勤奮,分數就蹭蹭蹭地上去了,三模的時候直接從一考場吊車尾衝到了年級第七,這分數,上x大,妥妥的。


    果然人都是逼出來的,晏頃直後悔沒有早一點想出這個好辦法。


    查分數的那天,薑蘇別提有多緊張了——有些人可以用一生來高考,而她莫名其妙就變成了唯一一次——喵了個咪的這次不過她就要淪落成為晏頃的通房丫鬟了——晏頃給她的那份承諾書是經過律師公證的,她不僅簽了字還按了手印!


    ……喵了個咪的她怎麽就找了一個這麽狠的男朋友……


    所以她說什麽也不讓晏頃過來一起查分數,就算是死,也能拖一天是一天!


    就在她頭發都讓她給糊成了雞窩的時候,分數的頁麵終於一點一點地刷了出來。


    她順著便秘一樣的頁麵一科一科地看,一科一科地加,最後總分欄刷出來的時候,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把心放回了肚子裏麵。


    瑪德……緊張得後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


    薑蘇興高采烈地在四人小群裏通報了分數,她的分數可以毫無懸念地上x大,對此晏頃反應很平靜,平靜到薑蘇也拿不準他心裏到底是在開心可以和女朋友一起上大學了,還是在遺憾推倒女朋友的宏圖大業可能又要延後了。


    但不管是開心還是遺憾,有一件事,是必須在明天要召開的畢業典禮上要做的。


    育才跟別的學校不同,畢業典禮一定是在高考成績出來的第二天下午召開,雖然這是自願參加的,但多年下來已經形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所以學生們就算有畢業旅行的計劃,也會乖乖地等到畢業典禮之後才出行。


    雖然召開的時間不一樣,但流程還是大同小異的,無非是領導講完話教師代表講話,教師代表講完話學生代表講話。


    作為今年的省文科狀元,晏頃無疑是學生代表講話的人選之一。


    之所以說之一,當然是因為他是文科代表,另外還有一個理科代表。在人們的潛意識裏,理科在文科麵前總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所以晏頃是排在理科代表之後的。


    平心而論,能作為學生代表在畢業典禮上發表講話的人,就算是理科生,文采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一段長約五分鍾的講話完全稱得上行雲流水字字珠璣,自然獲得了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


    然而文科生們對此很不屑,他們長期生活在理科生的陰影之下,被說成“理科讀不下去才讀文科”,不甘之中又保留著最後的倔強——他們堅信理科代表或收獲如此熱烈的反響純粹是因為理科生人多,隻要咱們的文科代表一上去,這些人就知道什麽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他們應該為剛才無知的歡呼感到慚愧!


    就這樣,晏頃就背負這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重任”,走上了主席台。


    他站在高一米五的主席台上,目光在滿操場朝氣蓬勃的同學身上掠過,忽視掉同為文科生的同學們熱切得過分的眼神,最後落在某個站沒站相,一定要背著手歪著頭的女孩身上。


    他輕輕一笑,終於在文科同學們的萬分期待中開了尊口——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燦爛、清風送爽、空氣清新。”


    ……結果吐出了一句小學一年級作文的開頭。


    同學們的腦袋上蹦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今天日子很好,人才濟濟、金榜題名、蟾宮折桂。”


    ……他這是唱的哪出戲?


    薑蘇的臉上浮現出與旁人如出一轍的茫然。


    “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想借著今天很好的日子,很好的天氣,問她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薑蘇的臉漸漸僵硬。


    怎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呢……


    “雖然這個問題留在大學畢業的那一天說比較合適……可是我真的等不及了。”


    薑蘇的表情可以說非常驚恐了。


    不、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薑蘇,你願意嫁給我嗎?我是指大學畢業以後。”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正文完辣,小可愛們開心嗎~


    ☆、番外:


    薑蘇有足夠的理由懷疑育才那一黨以那個喜歡言語恐嚇的校長為首校領導們都不是什麽正經人——當年晏頃在畢業典禮上向她求婚的視頻已經在學校官網上掛了三年了!


    這種擱別的學校捂還來不及的禁忌,竟然在育才校領導的放任甚至是支持的態度下,活生生地在官網從左到右從上到下四麵八方地飄了足足三年!


    正經人哪兒幹得出這事兒!


    重生一遭,她還真碰上了一大堆上輩子一輩子都沒碰到的奇葩人奇葩事啊!


    沒錯,此刻距離薑蘇畢業已經過去了三年,在過去的三年裏,陰陽師、fate/go、碧航等手遊相繼問世,一個比一個受歡迎,櫻花網絡科技有限公司也迅速壯大,不再隻是昔日僅有一個微末文字遊戲網站的小小工作室了。


    “櫻花出品、必屬精品”的理念已經深深根植於廣大遊戲愛好者的心裏,薑蘇四人也從普普通通的大學生一躍成為老一輩眼中的後起之秀,年輕一輩中的榜樣。


    今年的5月5日是育才建校六十周年紀念日,作為最年輕有為的校友的代表人物,薑蘇四人也收到了來自學校的邀請函。


    這不僅僅是一封出席邀請函,更是對他們成就的肯定,要知道育才的知名校友可不要太多哦,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收到的。而且若說別的學校聯係知名校友,還有拉讚助的意思在裏麵,但育才完全沒有這方麵的困擾,貴族學校的名號不是吹出來的,那高昂的學費以及每年來自各非富即貴的大人物的感謝費加起來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所以即便討厭麻煩如薑蘇,也打算趁著奇長的五一假期回去一趟。


    由於接到通知的時間較晚,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搶票時期,好在無論薑蘇晏頃還是閆欣胡蘭都是家底豐厚的人,毫不猶豫地買了機票,一起踏上了回家路。


    ……順便一提,填報誌願的時候,閆欣和胡蘭也一起填了x大,幸好x大是一所綜合性很強的大學,完全能夠容納懷揣著外語夢與會計夢的閆欣和胡蘭。


    從這邊回去要飛兩個半小時,他們非常大手筆地買了頭等艙——都是豪富之家出生的孩子,壓根兒不知道何為經濟實惠,用薑蘇的話來說,有錢就有錢地過,沒錢就沒錢地過,如果有錢還當沒錢的過,那讓沒錢的人要怎麽辦。這話說得拗口,卻很有幾分道理。


    頭等艙的座位是2x2的,從關係上來分,當然是晏頃跟薑蘇坐一塊兒,胡蘭跟閆欣坐一塊兒,中間隔了一條走道。


    胡蘭暈機,飛機一啟動她就戴上眼罩睡覺了,閆欣也戴上耳機做聽力練習,為明年的專八做準備。


    半個多小時後,飛機衝破雲層,進入平穩飛行階段。


    薑蘇坐過很多次飛機了,但每一次坐飛機,她都會被深藍色的天幕上漂浮著朵朵白雲,仿佛置身南極的景色驚豔到——她坐飛機,一定選擇在晴天。


    靜靜地欣賞了一會兒瑰麗的美景,薑蘇忽然歎了口氣,說道:“……我還是想做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遊戲。”


    晏頃側目看了她一眼,笑著敲了敲她的額頭:“說的什麽傻話?你不是已經有很多個完全屬於你的遊戲了嗎?放心,那些遊戲都是你一個人策劃的,這個功勞我們絕對不搶。”


    薑蘇搖搖頭:“這事兒沒法兒跟你解釋清楚。”


    要讓她怎麽說這些遊戲都是她可恥地剽竊了後人勞動成果才做出來的呢?雖然每一個遊戲在策劃的時候,她都憑著自己多年玩家的身份做出了一些更加迎合大眾的改動,但……


    這些遊戲,畢竟從根本上不屬於她啊。


    薑蘇還是挺克製的,很少在言辭間透露對上輩子的追憶,但在一起這麽多年了,多多少少也讓晏頃聽到過幾句,每次晏頃追問,她就搪塞過去,兩三次之後晏頃就不問了,說了要給蘇蘇留點私人空間的嘛。


    見薑蘇不願意說,晏頃幹脆換了個問題:“那你說說看,什麽叫‘完全屬於自己的遊戲’?”


    “想要以山海經為背景,以山海經裏麵的飛禽走獸為原型。”薑蘇說道,“之前的那些遊戲……刀劍亂舞、陰陽師,裏麵主要的都是日本文化,這很符合市場的要求,但我還是想做一個純中國元素的遊戲……”


    “那就去做吧,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晏頃拉過她的手,一根一根地掰開指縫,然後與自己十指交握——他有事沒事就喜歡做點秀恩愛的小動作。


    “可我想不到,我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薑蘇苦惱地說道,她明明已經熟練地掌握了各種吸金套路,卻一個都不想用在這個遊戲上麵……


    “其實我覺得你沒必要那麽糾結,”晏頃忍笑幫她理順揉亂的頭發,“有道是‘不以吸金為目的的遊戲都是耍流.氓’,其實吸金的套路說到底就那麽幾種,除非你不吸金想賣情懷,從出發點來說就足夠新奇了。”


    薑蘇還真仔細思考了一下,說道:“……以我們公司現在的能力,情懷也不是賣不起。”


    “是啊,”晏頃伸手把她攬進懷裏,點了點她的鼻尖,“所以你完全不必苦惱。”


    “嘿嘿,說的也是。”薑蘇笑道,心安理得地蹭到晏頃胸口躺著。


    溫香軟玉在懷,思想邪惡如切開黑者,哪有不調一調情的,他先是看了一眼旁邊的閆欣——他可以不要臉,但蘇蘇還是要的。見她專心致誌地做著題,才低頭湊在薑蘇耳邊,說道:“蘇蘇,5號也是我的生日,生日禮物……你想好了沒有。”


    氣氛很好,薑蘇難得地沒有計較他冒犯的舉動,而是仰頭看著他的下頜,懶洋洋地說道:“沒有……你想要什麽?”


    晏頃“嘿嘿”笑了兩聲,聲音壓得越低,口吻越發曖昧:“我想要什麽,蘇蘇還不明白嗎?”


    薑蘇哪有不明白的,眼睜睜地看著晏頃四年了都沒吃上肉,連她自己都有點可憐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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