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晏頃,整日對她跟前跟後的,今天給她帶個小餅幹明天給她帶個小蛋糕的,實在是她減肥路上一塊碩大無比的絆腳石。


    這天課間操後,胡蘭回頭看看亦步亦趨跟在她們後麵的晏頃,壓低聲音問薑蘇:“晏頃到底怎麽了呀?”


    薑蘇這回沒有滿嘴跑磁懸浮列車了,因為她也很想知道晏頃到底怎麽了呀!!


    她頭疼地說道:“我要是知道的話,還會這麽苦惱嗎!”


    胡蘭狐疑地問道:“你們真的什麽都沒發生嗎?”


    薑蘇一拉衣領,做出一副把心掏出來給她看的模樣:“我們真的什麽都沒發生啊!”


    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無比正直地幫她把衣領拉好後,晏頃嚴肅地說教:“光天化日大庭廣眾的,在做什麽呢?”


    薑蘇:……


    胡蘭:( w )


    介種“我的媳婦隻能我一個人看”的趕腳是腫麽回事啊哦嗬嗬嗬~\(≧▽≦)/~


    **


    第三節課是許瀾的英語課,因為是班主任,她也時常在正課上通知一些重要的事情。


    最近的大事有兩件,一個是十一月初的期中考試,一個是緊跟其後的運動會。


    通知完事情後,許瀾頓了頓,像是將已經做好的決定重新考慮了一番,才緩聲說道:“晏頃,你下課後跟閆欣換個位置吧。”


    哈!哈!哈!


    薑蘇幾乎要為許瀾明智的決定拍案叫好了!


    晏頃的眉眼一瞬間就耷拉了下去。


    薑蘇忍笑忍得渾身發抖。


    叫你囂張!叫你囂張!才兩天就被老師盯上了吧!


    其實若非晏頃做得太過分,許瀾不會調換他的座位,因為他們班的座位是按照個人的意願自由選擇的,為的就是讓學生能夠在他們認為最舒服的環境下學習。


    一開始晏頃搬著桌椅去跟薑蘇當同桌的時候,許瀾還擔心薑蘇會受到晏頃的影響——當然,這個影響說的當然不是學習上的良性影響。要知道晏頃自入學起就穩坐育才大眾情人的寶座,他長了一張太有吸引力的臉,永遠親切溫暖的笑臉似乎隨時都傳遞出無限的可能性,每當他看著你聽你說話的時候,總會給你一種滿心滿眼都隻有你一個人的感覺。


    育才是半封閉式教育,校風也十分嚴格。校內的女生雖然都心高氣傲了些,但心性大多都比較單純,也難怪一個個都抵擋不住晏頃的魅力,前仆後繼地淪陷在他看似多情實則無情的溫暖笑容中。


    但晏頃從未對某個女生表現出過分的親近,也從不參加任何女生的聚會——對於女生的邀約,他總是留有餘地地說“知道了”、“聽到了”,又在事後用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圓回去。所以說能在整個育才的女生心中稱得上“又愛又恨”的,晏頃若是排第二,那就沒人能排第一了。但也正是因為從未有人成功把晏頃約出去過,全校的女生都卯足了勁兒接近他,絞盡腦汁想法設法地約他,都以成為第一個約出晏頃的人為榮。


    全校有超過一半的女生在為晏頃發神經,可晏頃本人的行為卻無可指責——你總不能讓人家不對女生笑不跟女生說話吧?所以無論是領導還是老師,都對這種情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關鍵是現在薑蘇去上個廁所晏頃都要落後兩步跟過去,然後假裝自己是無意路過啊!


    即便是長居三十三重天,深諳“隻撩不約”精髓的晏頃,也終究逃不過跌入凡塵的命運嗎?


    可許瀾左看右看,薑蘇都不像是那個能把三十三重天外的謫仙拉入凡塵的紅顏禍水啊。


    薑蘇這個人還是挺出乎許瀾的意料的,她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麽令人頭疼,反而是一個比較規矩的人,每天按時上課放學,上課也很少搞小動作,學習成績的話……單看英語這一科還是很不錯的,詞匯量在班上算得上數一數二,記單詞背課文的速度也很快,是一個標準的好學生——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還沒發生讓她違反規矩的情況。


    當了這麽多年的老師,許瀾看人還是很準的,薑蘇一看就不是守規矩的人,她堅信。


    至於說她能在一個半月的時間裏勾搭上晏頃,許瀾卻是不信的。


    這長相吧,雖然比剛開學的時候水靈了許多,但育才裏比她漂亮的女生一抓一大把;性格也說不上多討喜,平時總是一副對什麽也不感興趣的樣子;學習還算認真,但每次許瀾看見她看書時的表情,都有種她是實在找不到事情幹才不得不學習的感覺。


    但晏頃偏偏就是黏上她了,而且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晏頃在用熱臉去貼薑蘇的冷屁股。


    想不通。


    就是想不通。


    下課後,晏頃很不情願地搬著桌椅,一步三回頭地跟閆欣換了位置。


    他的留戀如此明顯,又給薑蘇招徠好些側目。


    薑蘇穩坐江山,八風不動,待新同桌坐穩之後,她矜持又熱情地取出一盒巧克力餅幹,殷切地遞到新同桌手裏。


    就這樣,薑蘇以一盒巧克力餅幹,成功地和新同桌締結了深厚的友誼。


    晏頃回頭,見薑蘇並未因為他的離去感到分毫傷心,還跟新同桌相談甚歡,感到自己這追求者當得十分失敗。


    ……好吧,晏頃必須承認,他從小就知道怎麽討女孩子喜歡,奈何薑蘇不吃這一套,他少不得要換種方法,現在看來……這種方法好像也不太對。


    下一節課是數學課,她從抽屜裏取出第二冊阿語書,端端正正地擺在桌麵上。


    事實證明許瀾的眼光是沒錯的,薑蘇這個人,說到底是十分倔脾氣的,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哪怕她多活了五年,也不可能比上輩子當高中生的時候虛懷若穀多少。就比如說她既然決定了要跟占課狂魔死磕到底,那就一定會事事跟他作對,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她寧願在自習課上花更多的時間來自己琢磨那些枯燥的理論習題,也堅決不要認真聽課,一上數學課,她就看阿語教材。


    而占課狂魔當了薑蘇這麽多年的班主任,對薑蘇的脾氣十分了解,知道這是一個逼急了連書都敢撕的刺兒頭。但育才不是以前的s縣一中,薑蘇既然能半路插進文優班來,背後肯定不隻是有一個在s縣一中附屬初中當副校長的表叔公,所以不得不收斂了脾性,既不敢貫徹自己以前“學生調皮老不好,多半是欠抽,打一頓就好了”、“沒有哪個學生是打一頓調教不好的,如果有,那就多打幾頓”的作風,也不敢罰薑蘇站走廊,但是故技重施讓她抄書,薑蘇鳥都不鳥他,這就十分尷尬了。


    總而言之,薑蘇入學來的這一個半月,詹科曠過得格外地灰頭土臉。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很快,整個年級的老師都知道他被自己以前的學生壓製得束手無策的事情了,他做人實在算不上成功,所以經常有老師當麵背後有意無意地提起此事,讓他被看足了笑話,在同事麵前十分抬不起頭來。


    他把這一切的緣由都歸咎於薑蘇,決定盡快找機會整治她一番。


    **


    薑蘇還不知道詹科曠對她的仇恨已經積累到了峰值,她正在為半個月後的期中考試發愁呢。


    “成績不合格的話是會被從文優班踢出去的喲~”


    陳校長那張彌勒佛似的笑臉煩不勝煩地薑蘇眼前轉啊轉啊轉。


    她一邊盤算,一邊心不在焉地在數學書上劃拉——因為實在無事可做,她這輩子在學習上勤奮了許多。現在才高二,學習氣氛沒那麽緊張,正課且不提,自習課上,周圍的同學或多或少都有點小動作。除了那幾個純粹的學霸之外,就薑蘇還專心致誌地看書做題。


    ……主要是因為胡蘭坐得離她比較遠,之前的同桌又是晏頃,她想說小話也沒對象呀。


    薑蘇以前是文科生,再加上文科的上手難度本來就不高,這一個月來的學習,薑蘇並不覺得吃力……當然,數學除外。


    首先是英語,她目前的詞匯量足夠應付高中英語了,說來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重生前她正好在備考公四——那已經是她第七次報考公四了,除了第一次她巴巴地早起去參考結果分數距離合格線僅有一分之差,後來那五次她都沒起得來。眼看畢業將近,隻剩最後一次報考公四的機會,她突然心血來潮想把公四考過,便買了詞匯本模擬卷,還特意報了網課。說起來,重生那天晚上她才做完一套模擬卷,得分挺高,她睡覺的時候還老高興了。


    其次是語文,薑蘇從小對文字就比較敏感,背課文比同齡人快很多,對文言文古詩詞的理解也比旁人到位一些,所以她一直很得語文老師喜歡。至於閱讀技巧,她腦子裏還有一點印象……不過記不清楚也沒關係,這種東西網上多的是,多找幾份綜合一下差不多就夠用了。


    接著是文綜。曆史是她的最愛,她看劇隻看紀錄片和曆史劇,小說也更偏愛曆史性小說,對華夏上下五千年的曆史軌跡都有清晰的概念;政治是枯燥了些,一些理論對尚未踏出校園、生活環境單一的學生來說太抽象,所以每每背得頭昏腦漲還記不牢,總感覺睡一覺就忘光光了。大學就是一個小社會,從小社會回來的薑蘇對這些理論的接受度高了許多,看來這比別人多活的五年還不是癡長;地理,因為有關時差和經緯度的題型大多涉及計算,從一開始就被薑蘇列為仇視的對象,所以上輩子就沒認真對待過,重生後的薑蘇專門找了這一類的題來看過,發現它們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麽難,接受起來就容易多了。


    最後是數學……


    算了,不提也罷。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吧。qaq


    育才的晚自習從六點半到九點半,不排課,學生願意看什麽看什麽。


    薑蘇也不貪心,晚自習的安排通常是先背二十個英語阿語單詞,因為都是背過的,隻是鞏固而已,花不了多少時間;再做兩篇文言文或者古詩詞鑒賞或者現代文閱讀,對著答案尋找不足和總結答題技巧;接著背一課政治或者曆史的知識點,或者做一課地理的習題;之後的時間就全部用來跟數學相愛相殺。


    360°全方位無死角地總結了一遍,薑蘇突然自信爆棚,覺得自己雖然不能像傳統重生文主角一樣一鳴驚人,清華北大排隊任選,但也不至於被踢出文優班丟盡廣大重生同胞的臉。


    她滿意地停下了蹂躪數學書的動作,無意間低頭一看,嚇了一跳——好家夥,她就走了一會兒神而已,竟然把數學書塗得跟扔進炭堆裏滾了一圈似的。


    薑蘇既不羞愧也不內疚地拉過阿語書擺在數學書上麵,認真地背起單詞來。


    剛上大學沒多久,她就發現班上有一個女生很機智地在課本的詞匯表上添上了英語單詞,在記阿語單詞的同時還能記英語單詞。她當時就在心裏點了個大大的讚,覺得這真是一個事半功倍的好辦法。但點讚歸點讚,作為一個得過且過立誌啃老的學渣,她是沒興趣做這事的。


    重生回來後,沒劇看沒文看沒番看,薑蘇隻能做這些上輩子沒興趣做的事打發時間了,好在效果跟她想象的一樣好,也不忘她費一番功夫。


    才背了兩個單詞,薑蘇看到一道陰影打在了自己桌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了新同桌不停拽自己衣擺的手。


    薑蘇抬頭,見占課狂魔一臉怒容地瞪著自己,心裏想的竟是先前那盒巧克力餅幹沒白瞎,新同桌真是善良得感人!


    她百忙之中遞給閆欣一個感動的眼神,因著之前占課狂魔都當她是空氣,慣性無視她的那種,所以薑蘇沒把他的怒火放在心上,冷漠地跟他對視兩眼後,又低頭繼續看單詞。


    “薑蘇同學……”占課狂魔語氣凶狠得就像是把每一個字放在利齒間咀嚼了一百遍啊一百遍的樣子,“我叫你上黑板解題……還得親自下來請你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那個第一次去考了專四結果沒考上之後就再也沒能爬的起來的就是我……


    **


    對不起小祖宗們今天更新太晚了,就是昨天加班寫的會議紀要,今天被領導狠狠批了,從四點半批到六點半,兩個小時word天,差點哭出來,後來又在公司加班修改,八點才回家qaq……


    心好累,感覺真的要失業了……


    ☆、第九章:


    薑蘇看看他,又看看黑板上那道題幹奇長,配圖複雜的數學題,一臉嚴肅地說道:“老師,牛頓的萬有引力定律告訴我們,隻要我人在大氣層內,就沒辦法擺脫地心引力,所以就算你親自下來請我,我也不可能上到黑板上去解題的……我又不是蜘蛛俠,沒有攀牆爬壁的本事。”


    死一般的寂靜席卷了整個教室,隨之而來的還有占課狂魔帶著雷霆之威的沉沉怒意,零星幾個因為臨近午飯時間而有些走神的學生驀地渾身激靈了一下,連忙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也不知道是哪個不怕死的,竟然膽大包天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薑蘇:……


    她聽出來了,又是胡蘭,這個管不住自己嘴巴的女人,還想減肥呢,簡直是癡心妄想!


    占課狂魔木著一張臉,像是已經被氣傻了:“上去,做題。”


    “哦。”薑蘇站起身。


    **


    薑蘇還沒上台就知道這道題她不會做。


    但薑蘇太清楚占課狂魔的套路了,他說的是“上去,做題”,也就是說他的要求有兩個,先是“上去”,然後是“做題”。所以她乖乖上來了,因為“做不做得出來,是能力問題;上不上去,是態度問題”是占課狂的執教座右銘。


    她不知道占課狂魔今天是大姨夫一個月來兩次一次來半個月所以心氣格外不順故意找她麻煩,隻當他間歇性抽風想看她出糗,看在他一個半月來都沒打擾過她的份兒上,她便滿足他一回,上去出一次糗給他看。


    所以她留在講台上,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分鍾後,十分誠實地說道:“我不會。”


    占課狂魔意料之中地開始數落她。


    薑蘇表示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按照她對占課狂魔的了解,他不數落上七八分鍾是不會消停的。


    可眼看著七八分鍾過去,占課狂魔不僅沒有消停的意思,反而越說越起勁兒,且漸漸有了故態複萌的趨勢,言辭開始低劣粗俗,話題慢慢向家教、父母上靠攏。


    薑蘇眉頭一跳,收起了那副無所畏懼的表情,眼神冷了下來。


    占課狂魔還指著她的腦門兒唾沫橫飛:“……做題你不會,上課你不聽,你他【嗶——】的到底是來幹什麽的?簡直是班級的渣滓,一顆老鼠【嗶——】打壞一鍋湯!育才是一所人才薈萃的精英學校,而你,從初中起就不服管教,成績糟糕透頂,明明是個姑娘,整日裏跟一些不學無術的男生混跡在一起……對了,聽說你已經勾搭上了晏頃同學?真是好手段,我執教這麽多年,還真沒見過你這樣厚顏無恥的女生,也不知道是天性放【嗶——】還是受到父母的影響……像你這種垃圾,識相的就該早點從文優班裏滾出去,滾出育才,你自己不上進,別影響其他同學學習!還拉低育才的升學率……說句不該說的,我完全有理由懷疑你是通過某種不正當的途徑進入育才的……”


    “不用懷疑了,我就是個走後門的。”


    薑蘇忍無可忍地打斷了詹科曠,臉上第一次沒有了那種漫不經心的表情。


    她站在講台上,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身高一米六的詹科曠,她微皺著眉,眼神十分嫌惡——是的,不是憤怒,不是傷心,而是嫌惡,是富者對窮者的鄙夷憐憫,是文化者對粗俗者的嫌棄蔑視。


    “老師——我還稱您一聲老師,想必您也清楚,以您的人格品性、職業道德……”她似乎嗤笑了一聲,像是覺得把這兩組詞放在占課狂魔身上是多麽可笑的一件事情一樣,“是配不上這個稱呼的。”


    詹科曠未料到她一張口就指責自己不配當老師,想要反駁,卻岔了氣,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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