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智商已經江河日下了嗎?


    不不不,這肯定不是她的錯,問題一定是出在晏頃身上。


    她現在有充分的理由懷疑晏頃自帶一套隱秘的撒嬌外掛,他一開外掛,她的腦筋就鐵定搭錯——不然理智懶散如她,怎麽會因為他一個蕭瑟的背影、一個落寞的眼神,就一再做出被美色衝昏了頭腦的決定?


    這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就算她下一秒就想食言而肥,也得看對方同不同意。


    果然,晏頃完全不給她反悔的時間,雙眼一亮,爽快地搶過了話頭:“真的嗎?那就打擾你了!”


    薑蘇:……你也知道打擾我了啊!(╯‵□′)╯︵┻━┻


    得,她打落牙齒和血吞。


    薑蘇很不甘心地領著晏頃上樓,指了指樓梯口的第一個房間:“你就住這裏吧,床上用品都是幹淨的,浴室裏有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對了,睡衣的話,你是要穿我爸的還是回去拿你自己的?”


    晏頃想了想,說道:“這麽晚了,就懶得來回折騰了。”


    ……好吧,薑蘇承認這人比她更懂得什麽叫“委婉”?


    “行,那你等我一下。”薑蘇說著,擰開了房門。


    晏頃在房內坐了沒多久,薑蘇就拿著一件白色的棉質t恤回來了,遞給他:“這是我前兩天給我爸買的,還沒見他穿過,應該隻是過了水沒來得及穿,你將就一下吧。”


    晏頃伸手接過,完全沒有嫌棄的意思:“好。”


    該安排的都安排了,薑蘇沒什麽要補充的了,便點點頭道:“那我走了,你早點休息……對了,我的房間是對麵盡頭那間,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過來找我。”


    晏頃笑彎了眼睛,從善如流地點頭:“嗯。”


    薑蘇被他暖意融融的笑臉晃得春心一動,趕緊轉身想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房門即將合上,薑蘇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情,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事情,隻得糾結著放慢了關門的動作,直到晏頃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薑蘇同學,”他用那種慣常的、柔和溫潤的聲音說道,“晚安。”


    哦……就是這件事情。


    “晚安。”


    薑蘇說完,十分圓滿地關上了房門。


    她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忽然感到幾分異樣,忙抬手摸摸自己的臉——喲,燙手的。


    她連忙在臉上拍了拍,暗罵:“我踏馬為嘛要跟他說我的房間是哪一個啊?搞得我跟在暗示他什麽似的。”


    今天在夜魅裏沾了一身的煙味酒味,回到房間後,薑蘇很自然地拿起睡衣和浴巾走進浴室,剛反手解了內衣的扣子,薑蘇就停下了動作——雖然隔了一條走廊和四五個房間,可那到底是一個不太熟悉的異性,她就算神經再粗,此時也做不到若無其事地脫衣洗澡。


    可這一身的異味同樣難以忍受。


    薑蘇愁眉苦臉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似乎是渴望鏡子裏的“她”給鏡子外的“她”一個兩全其美的答案。


    ……你別說,鏡子裏的“她”還真給了鏡子外的“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經過一個多月的運動和護膚,薑蘇的狀態整體改善了許多,雖然體重隻降了五六斤,但身上的肉緊實了許多,讓她看起來像是瘦了十斤不止,單說她那張臉,眼睛的存在感都比以前強了兩倍有餘。皮膚也嬌嫩得能掐出水來似的,白皙瑩潤,光滑如玉,一個月前還若有若無的眼袋黑眼圈通通消失不見了——主要是因為現在無番可追無劇可看,除了學習之外沒有任何樂趣,作息時間自然就健康規律了。


    可即便如此……


    薑蘇衡量了一下自己這張青春無敵美少女的臉,再想想晏頃那張引人犯罪禍國殃民的鮮肉臉,覺得……


    晏頃真有那個心,哪怕是對著鏡子調戲他自己,也比半夜摸過來偷襲她劃算呀!


    危機解除,薑蘇毫無心理負擔地脫衣洗澡,然後爬到床上蒙上被子,美美地睡大覺去了。


    哦,可不能忘記定個早點的鬧鍾起床叫晏頃走人,要是被爸媽知道她擅自留宿外男,那她就算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這個理呀。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薑蘇揉著眼睛去叫人的時候,發現晏頃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床鋪浴室都收拾過了,給他當睡衣穿的t恤也整齊地疊放在床頭櫃上,若不是上麵還壓著一張紙條,她都要以為昨晚留宿晏頃是自己的錯覺了。


    薑蘇拿起紙條,上麵是晏頃那漂亮得讓人嫉妒的字跡——


    不方便久留,也不好打擾你休息,故不告而別。晚上見,蘇蘇。


    ……還挺自覺的。


    薑蘇用兩根手指拈著紙條,扇風似的搖了搖,又猛地停下動作,把紙條湊到眼前,瞪大了眼睛,滿臉的古怪——


    “蘇蘇”是什麽鬼?!


    因為那一句“蘇蘇”,薑蘇不自在了一整天,吃飯的時候都走起了神,害得父母頻頻摸她的額頭,擔心她是不是因為換季感冒了。


    周末要上晚自習,薑蘇背著上書包去學校,路上看到旁邊的蛋糕店櫥櫃裏精致可愛的雪媚娘,一個沒把持住就沒忍住進去買了一盒,走出店門就後悔了,她可是要減肥的人,怎麽可以吃這麽罪惡的東西!


    於是她決定到了學校後分胡蘭一半,獨胖胖不如眾胖胖。


    薑蘇到學校的時候時間還挺早,偌大的校園裏靜悄悄的,教室裏也隻有一個人在。


    這個人就是晏頃。


    早就聽不少老師不止一次地誇獎晏頃是來得最早走得最晚的學生,他們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現在的薑蘇,是班上唯一一個知其所以然的人。


    沒有期待的房子,已然涼透的飯菜。換了她,也不願意久呆。


    所以上輩子爺爺奶奶都去世以後,她每天放學後,還要在外麵跟人瘋到十二點多才肯回去,一到節假日就呼朋喚友地出去野營、唱k、玩出了一百零八種花樣。


    聽到響動,晏頃抬起頭來,看清楚來人是薑蘇的時候,他的眉梢嘴角的弧度發生了一些微妙的改變,明明還是一副笑意盈盈的表情,偏偏看起來就要比剛才真實許多。


    他看著薑蘇笑,漆黑的眼睛濕漉漉的,一臉期待中帶著壓抑不住的雀躍的小表情,像極了跟主人久別重逢的寵物狗兒,隻要薑蘇一個眼神示意,他就能撲上去黏黏糊糊地搖尾巴。


    薑蘇唬了一跳——這是她認識的晏頃嗎?怎麽一晚上不見,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難道昨天在她家住的這晚,他得到了什麽玄之又玄的機緣?還是他開外掛把自己的腦筋也開壞了?


    這樣下去可不得了。


    薑蘇抿著嘴角,按捺下伸手摸摸他的毛……哦不,他的頭發的衝動,目不斜視地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明顯的示好沒能得到回應,晏頃也不氣餒,再接再厲道:“晚上好。”


    薑蘇從包裏取出阿語書,翻開,端出“沉迷學習日漸消瘦”的姿態,淡淡應了一句:“晚上好。”


    心裏卻在慶幸:還好他沒在前麵或者後麵加上一句“蘇蘇”。


    她念念有詞地背起單詞,晏頃不便再打擾,悻悻地退了回去。


    沒過多久,教室裏的人就多了起來。


    總算等來了胡蘭,薑蘇拿出雪媚娘,走到她的課桌前,巴巴地問道:“蘭蘭,雪媚娘吃嗎?”


    “不吃!”胡蘭想也不想地拒絕,橫眉怒目,“你這魔教教主,休壞我減肥大計!”


    卻是薑蘇立誌減肥,卻控製不住一顆熱愛買零食的心,所以她總是想方設法把買來的零食送進胡蘭的肚子裏,最後薑蘇瘦了,胡蘭胖了。


    “別介麽武斷吖,你好歹看看它們,”薑蘇不由分說地打開盒子,一個勁兒往胡蘭麵前湊,“你看看,多好吃的樣子啊,你再聽聽,它們在邀請你吃掉它們呢——它們渴望被你一口一口吃進肚子裏。”


    胡蘭推她,一臉嫌棄:“你說的什麽呀,形容得好惡心!”


    “惡心?!”薑蘇誇張地重複道,“這麽可愛的雪媚娘,你居然說它們惡心,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每當這種時候,重生者的優越感就謎之爆棚,外強中幹如胡蘭者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諸如“良心這東西我沒有”、“朕的良心不會痛”、“我們小仙女是不需要良心的”之類厚顏無恥的回答的。


    ……難得重生一回,竟然隻能在網絡用語方麵找點優越感,她這樣的,應該會被釘上重生界的恥辱柱吧。


    “蘇蘇,”溫潤柔和的聲音倏然在耳邊響起,他十分積極地說道,“她不吃,你可以給我吃啊。”


    臥了個大槽……


    薑蘇嚇得手一抖,盛雪媚娘的盒子就脫了手,還好胡蘭及時伸手接住,她回頭,瞪著背後靈似的緊跟在自己身後的晏頃:“你跟過來幹什麽的?”


    晏頃笑得十分含蓄:“我想知道你們要說什麽。”


    薑蘇頭都大了:“這是什麽癖好,偷聽女孩子說話?”


    晏頃很是無辜:“我光明正大地聽。”


    ……


    胡蘭保持著接住盒子的姿勢,探究的目光不住在二人之間遊弋——是她的錯覺麽,怎麽這兩人的關係……好像沒以前那麽純潔了?


    薑蘇嫌少有打嘴仗落於下風的時候,她都要抓狂了:“所以你為什麽要叫我蘇蘇?我什麽時候同意你叫我蘇蘇了?”


    “我以為要好的小夥伴之間互相稱呼名字是約定俗成的習慣,”晏頃說著,轉向專心致誌看戲的胡蘭,“你說是不是,蘭蘭?”


    沾著薑蘇的光當了晏頃“要好的小夥伴”一把,蘭蘭有點受寵若驚,傻不愣登地點頭、再點點頭。


    莫名有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感覺。


    薑蘇變得比爾康紫薇還要無情無義無理取鬧:“我不同意你這麽叫我!”


    晏頃表示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你也可以叫我頃頃。”


    薑蘇:“???”


    欺負她讀書少是不是?


    頃頃?還卿卿呢!


    以為她不知道“卿卿”是夫妻間的愛稱?!


    薑蘇堅決要撇清關係:“我怎麽就跟你是要好的小夥伴了?”


    晏頃嘀咕道:“好歹是在你家留宿過一宿的交情,還這麽不待見我啊。”


    聲音雖小,卻架不住胡蘭隔得近啊!她隱約聽到半句“留宿一宿”,也不知道是晏頃在薑蘇家留宿還是薑蘇在晏頃家留宿,但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是驚天的大新聞啊!


    薑蘇一看胡蘭驚恐的小眼神兒就知道她誤會了,忙道:“你別聽他瞎說,就借了他個屋簷……真的,你知道他現在跟我是鄰居,他昨晚忘帶鑰匙了,開鎖公司的又遲遲沒來,我看他可憐,就批準他來我家屋簷下等……”


    晏頃【微笑】:我就笑笑不說話。


    胡蘭【冷笑】:我信了你的邪。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你們嫌我更得少?那這次來個大的~


    愛我你就親親我!


    ……我要猝死了,真的,今天可能沒時間寫明天的更新了emmm我今天有兩個會議紀要要寫,還要做兩個ppt15號之前交上去審核,而且每次寫會議紀要我都覺得我要失業了……


    嗨怕,真的失業了怎麽辦?


    ☆、第八章:


    薑蘇更加不待見晏頃了,基本表現為見若未見,聞若未聞。


    她覺得這個人喜歡蹬鼻子上臉,給點陽光就燦爛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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