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求二月紅,便不能瞞著他,於是陳皮坦誠道:“霍家丫鬟與我有過一麵之緣,攔了我,沒讓我見她。我偷偷翻了牆,又爬上繡樓,才見到。”


    “看來霍家還真的不願讓你見到小九啊……什麽?你上了歌扇樓?”二月紅平靜無波的臉上難得起了波瀾,挑起眉,很有些驚訝。


    陳皮不知二月紅什麽態度,忙低頭認罪:“陳皮魯莽了些,但幸而沒被發現……不過若有不妥,還請師父責罰。”


    二月紅不禁笑出聲來:“不是這回事。你可知,歌扇樓是霍家祖宗在一遼代古墓裏,完完整整抗出來的繡樓,覺得好看,便當作了當家的住處。巧奪天工、富麗堂皇自不必說。其外機關無數,其內易守難攻,你卻輕而易舉、閑庭漫步一樣上了樓,真不知該說你不知者無畏呢,還是藝高人膽大了……我倒是收了個厲害徒弟。”


    “倒遇見了些小玩意兒……嗯,巧妙的機關……不過在師父教導下,過了許多厲害的古墓,倒積累了些經驗……嗯,九死一生才……“陳皮還沒扯完,二月紅忍不住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在我跟前還謙虛什麽?自家人倒不用忌諱這些,隻是莫在外人麵前炫耀,小心被視作眼中釘!”


    “師父教訓得是。”


    “好啦,既然見麵說過話了,想必已有了打算。說吧,我能做什麽?”


    “我與她情投意合,還求師父幫我去提親。”


    二月紅又被口水嗆住:“咳咳,咳咳。原想著就是替你去找三娘說個情,沒想到你手腳這麽麻利……我若直接幫你上門提親,你還不得被三娘打死?”


    陳皮擰眉思考一陣,鄭重道:“雖尚未與霍三娘交過手,但我若拚命相搏,想必仍有勝算。”


    “想什麽去了!就算你能贏,也不能平白無故跟九門人動手吧……你可真要氣死為師!”


    陳皮低頭止了話,眼裏卻閃過一絲不屑,明的不行,那就暗的,文的不行,那就武的,總有辦法。


    此時二月紅卻起了別的話頭:“聽說你最近幾件差事都做得極好?”


    陳皮打起精神:“不過按師父教導按部就班罷了。”


    “你能耐如何,我是知道的……隻是這碼頭生意也不好做了。火車修到了全國,幹漕運的日漸少了;政/府天天換,每個都要收稅;洋人要淌混水,撈好處;江道裏還越來越多的水賊,沒事兒就窩裏鬥、換首領,簽的約一會兒又撕了。更不必說那亂糟糟的戰事,做生意的人都收拾傢夥逃命去了……連生意都沒得做了。”


    “生意少了些,但也想必是因為寒冬,水道兒不好走。明年開春,指不定就好了!”


    “多事之秋……我瞧著,沒個幾年,難好啊……我說了,你是有能耐的,也不求你起死回生,能維持下去,已經很好了。過幾日,我開個會,將通泰碼頭正式交予你,可好?”


    “師父……我才接觸不久,經驗不足……”這倒都是實話。


    二月紅卻搖搖頭:“你難道還會怕?你再想想,以後你就是紅家總舵主了,好歹有了個資本。三娘總要賣你一些麵子。之後要娶要嫁,自個兒挺直了腰板去,比我的麵子更要有說服力。”


    ————————


    二月紅倒是說話算話,沒過幾日便交了權。當上了總舵主,陳皮到底年輕,不免有些飄然。


    得意之事,自然要找鍾意之人炫耀。


    本想晚上夜探閨房,但實在等不到晚上。陳皮一得了空,便往雅禮書院去。


    人找到了,稍稍一打聽就知道,秦艽每日都去書院念書呢。聽說還是張大佛爺的親兵接送,霍三娘倒是看護得很緊。佛爺的兵,師父說了敬而遠之,不要傷了和氣。沒關係,正是下學時候,在佛爺的兵之前截了秦艽,說會兒話而已。


    哪知早早到了書院門口,依然看見了佛爺家的軍車,這司機倒是負責任得很,來得這樣早。


    這可有些難辦。不然就翻牆進去找秦艽?可是雅禮是外國人的地盤,師父說了,洋人不講規矩,少與他們接觸。


    沒辦法,在門邊候著吧。秦艽一出來,想必能瞧見他。秦艽聰明,自然會想辦法與他說話。


    打定主意,陳皮坐進一旁的麵攤,擱下了包裹,單要了碗茶等著。


    沒一會兒便下了學,一群群的公子哥兒大小姐魚貫而出,一輛輛車開走,可就沒見到秦艽。


    好一陣子,門口沒那麽擠了,才見到秦艽挽了一長袍男子的手,施施然走出來,邊走邊推推搡搡的。


    那邊見了人,車前座下來一個軍裝筆挺的男人,站車前打著招呼。


    秦艽這才放了手,三兩步蹦跳著到了那軍人身邊,仰頭跟他說著話,邊說邊指著長袍男子,不知說到什麽,兩人都看著長袍男子笑個不停。


    長袍男子作出氣急的模樣,伸手點了秦艽額頭。秦艽不以為意,隻吐吐舌,說得不盡興一般,拉拉軍人衣袖,示意他低一些,那人果然弓腰,低了頭,側耳聽秦艽說笑。


    好不愜意。


    鬧了好一會兒,三人才一起上了車,絕塵而去。


    陳皮像被誰按在板凳上,竟一動也不得動,臉色陰沉,如墮冰窖。忽得平地起了風,冷冽吹過,身子真如冰塊一般僵硬。心口那塊冰石,也似有誰拿著釘子與鐵錘,一寸寸地往裏鑿,一會兒是死活鑿不動,一會兒又被鑿得滿是裂痕,差點就要碎掉、坍塌掉。


    不過幾個月,她的身邊竟有了別的男人!


    還笑得那般開心,那般自在,當我是死了麽?


    挽過手的,摸過臉的,誰知有沒有抱過,有沒有……


    不會的,艽艽怎麽會跟別人……


    他是誰?


    他們是誰?


    艽艽明明隻能是我的。


    把他們都殺了就好了。


    對,殺了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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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本本徵集群:549808443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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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糖油坨坨


    霍錦惜都回家了,陳皮卻沒有再來。


    說好的留個窗,秦艽都快被吹感冒了,連個人影都瞧不見。


    也不知道陳皮有沒有求得二月紅同意。同不同意也得傳個話呀。秦艽無比想念自己的手機,想跟誰打電話就跟誰聊,不必看一眾丫鬟們的眼色。


    他不來,隻好我去找他了。霍錦惜在家,不好糊弄,該找個什麽理由溜去紅府呢?


    “愁眉苦臉的做什麽?又有作業不會寫?”霍錦惜將此行的收穫一一記錄在冊,又聽宣黃、霽藍一一匯報了近況,終於得了空上樓來看秦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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