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見不少人都紛紛下了車,就知道好戲開場了。但是,其中那的一個環節出了差錯,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他的整個計劃。現在想要停下已經來不及了,隻能見招拆招!於是,他推波助瀾地說:“你們各持一詞,說實話,我比較相信屠老大的話。”


    “為啥,我說的你就不信?”鋤頭急了。


    維爾撇撇嘴聳聳肩,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不是明擺這嗎。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可有不成文的鐵條!在道上混的都知道,相互勾結的兩個人絕對不能向自己的幫派出手,這比勾搭兄弟老婆還他媽的可惡。這種叫‘做雷’的行為一旦被發現,雙方都要受到重罰。如果計劃書真的是海叔給出去的,屠老大直接把底牌亮出來,就等是承認了他自己‘做雷’。他屠老大又不是白癡,說這種惹禍上身的謊言幹什麽?因此,我相信他。”


    維爾話音落地,就打開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局麵。在鋤頭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舌頭,宰了屠夫的時候,其他幫派的人非常踴躍的跑過來,他們手都指向了海叔!


    “怎麽會這樣?”騰鉄眾徹底被震驚了,不是因為罪魁禍首是海叔,而是因為敵對陣營的人竟然都在爭著搶著說實話,完全孤立了鋤頭!


    維爾聽了半天,已經非常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於是,他轉身麵對海叔,不惡而嚴。


    “海叔,你那個少了一隻耳朵的保鏢呢?”


    海叔的一張老臉已是滿麵怒氣,然而,他隻能壓低了聲音說:“大哥,你不信我?”


    “眾口一詞,你讓我怎麽辦?”


    “那個保鏢……在一周前就走了。他老母病逝,回鄉下辦理後事。”


    “海叔,你也聽見他們怎麽說了吧,收到計劃書的時候,是一月前的事。你的保鏢在一周前離開,不用我提醒你,你也該知道這一點就足夠引起所有人的懷疑。還有,當初在公司例會上,怎麽隻有你手裏有計劃書?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海叔的怒火立刻化作了恐懼,也顧得不什麽了,扯著嗓子就說:“那是我在警察局找關係拿出來的!”


    維爾沒有發表任何看法,敵對陣營裏的那些人卻七嘴八舌的開始說了。


    “當初就是那個沒有一隻耳朵的人交給我們的計劃書。那時候,我還問他為什麽要把三義會這麽隱秘的文件給我?”


    “他怎麽說?”維爾問道。


    “說海叔的目的主要是為了鏟除三義會裏的某個人,還許諾一定會阻止宗老大的這個計劃。所以,我們才會接受。”


    維爾閉上眼睛,沉沉的歎了口氣,道:“不過就是一個祁宏,你就能把整個三義會賣出去。海叔,你究竟是對祁宏不滿,還是對我不滿?”


    “大哥!不是我,我老海在三義會一輩子了,跟著你老爸一起創下三義會,我可能出賣你們嗎?我的確是看祁宏不順眼,想要除掉他也是真的。但是,這份計劃書不是我泄露出去的。”


    “海叔,你的意思是,他們這些人串通好了一起來陷害你?”


    “對,就是這樣!”


    維爾沒有再問什麽,轉了頭去看南叔與和叔,他們都緊緊鎖著眉頭說道:“老海幹不出這樣的事,三義會比我們這些老家夥的命還重要,做雷這種事,老海是不可能做的。大哥,你該相信他。”


    說話的人是南叔,和叔也表示了相同的意見。他們都看著宗雲海,等著他的決定。


    “當時,你們隻憑了一份計劃書就讓祁宏給了自己兩槍,連半點為自己澄清的機會都不給他。而現在,有幾十個人在指證海叔,你們打算讓我怎麽處理?”說完這些,他突然大聲的衝著所有人繼續說道:“你們之所以能把我宗雲海逼到這個地步,隻因為你們占了道上的規矩,這一條最有利的武器。那我也要講講這規矩,你們都說計劃書是海叔給的,現在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因此,我需要一段時間來調查,在那之後,我們再談百分之十的利潤分配吧。”


    這話很在理,不能聽取一方的說法,調查清楚後才能做決定。但是,那些人不能等,所謂的夜長夢多就是這樣。錯過了今天這次機會,想要再逼迫宗雲海,那就是癡人說夢了。


    “不行!”三爺走了出來,指著宗雲海說:“宗老大,你這出戲唱的好啊。”


    “三爺,你什麽意思?”


    “你想利用海叔當借口把事情一拖再拖,今天放了你們回去。說不定明天我就會橫屍街頭,再過個幾天可能就是鋤頭被做,然後再隔個幾天屠夫也無故失蹤。我絕對相信你會在一個一個的除掉我們。所以,宗老大也別怪兄弟們不給你麵子,這事你現在就得給個定數。”


    騰鉄眾站在宗雲海的身邊,能感覺到自家大哥渾身的那股子寒氣,這位三爺是徹底把三義會的龍頭惹火了。這個局麵要如何進展下去?是把這些人連同海叔一起處罰,還是大哥能想出什麽萬全之策?


    就在騰鉄眾完全不懂的時候,海叔竟然把槍掏了出來對準了三爺,若不是維爾眼疾手快的拉住他,這導火索肯定會引發亂鬥。


    “你幹什麽,收起來!”作為三義會的大哥,他有權利命令所有人,包括這個海叔。


    “這小子就是想陷害我,我要殺了他,殺了他!”海叔像是瘋了一樣的叫喊著。


    敵對陣營裏的人一點不示弱的也都亮出了家夥,一時間氣氛再度變成了劍拔弩張。


    “我給我放下!”維爾高聲喝了一句。


    “媽的老東西,你還想殺人滅口!那個給我們送計劃書的人早就被做了吧?還說什麽回鄉下了,媽的,誰能信你?”鋤頭還真是會找機會見風使舵,好像最早的謊言不是他說的一樣。


    第47章


    “媽的老東西,你還想殺人滅口!那個給我們送計劃書的人早就被做了吧?還說什麽回鄉下了,媽的,誰能信你?”鋤頭還真是會找機會見風使舵,好像最早的謊言不是他說的一樣。


    “南叔和叔,把海叔押過去!”


    另外兩位長老見宗雲海動了真氣,再加上海叔的事實在找不出能翻盤的證據,也隻好走過去拉住怒目切齒的海叔退到一旁。


    維爾點上了一支香煙叼在嘴裏,焦躁的拉扯著領帶,隨手解開幾個襯衫的扣子,他急行踱步的時候不停的拍打著自己的後頸,讓看著他的人感到一波又一波的緊張。


    香煙沒幾口就抽完了,維爾甩頭吐到地上,這才站定身形對所有人說:“你們不給我調查清楚的時間,現在就要個交代。我問問你們,如果我承認了你們說的那些是事實,海叔必定會被重罰,而你們也逃不脫!這樣吧,我可以不追究你們做雷的事,你們也要給我一些時間調查清楚。”


    “哼,宗老大,我老三謝謝你的好意,你就死了這個心吧。”


    維爾把牙齒咬的咯咯直響,眼神中都是刺骨的殺氣。


    “你們的意思呢?”他問著其他的人,是否和三爺一樣寧肯受罰也要啃掉肥肉。


    看見三爺已經表明了立場,就有那膽子大不怕死的人吵嚷著一定要在此刻說個明白,而那些還搖擺不定的人生怕自己分不到那些錢,也都咬咬牙豁出去了,說什麽都要宗雲海立刻給個說法。


    “好!既然你們不鬆口,就別怪我了。南叔,按照道上的規矩說,做雷的人要怎麽辦?”


    南叔為難的看了看快要被氣死的海叔,又轉過頭看了一眼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歎了口氣,說道:‘走金道’就是把燒紅的炭火鋪成一條路,受罰的人要光著腳走過去。”


    “這條金路有多長?”


    “小弟三米,堂主四米,分會長五米……”


    “長老呢……說,長老是多少米?”


    “七米。”


    維爾看了一眼對方那些人慘白的臉,又問道:“老大要走多少米?”


    “十米。”


    維爾一咬牙,喝道:“你們也都知道吧。海叔最多隻走七米,而你們這些看過計劃書的都是幫派的老大,你們要走十米!最後一次機會,接受我的條件。”


    “這點事算個什麽,既然我屠夫敢站出來就不怕走什麽金道。宗老大,你要真想查個明白,就隻有一條路能走。現在就立下字據,把那百分之十的利潤給我們,回了頭,你願意怎麽查都行。”


    “做什麽白日夢!事情沒清楚之前我不會答應你們任何事。”維爾氣惱的回答他。


    “還不清楚?宗老大,你也不想想,我們吃飽了撐的玩苦肉計來陷害海老頭子?想要騙你,編個什麽瞎話不行,用得著把自己放火上烤嗎?”


    屠夫的這些話讓維爾無法反駁,就連三義會其他的人也都無言以對,隻有海叔還在一旁叫喊著自己是冤枉的。


    沒有其他辦法了,維爾隻能說:“算盤打得好啊,真好,真是好啊。橫三,給你半個小時,把炭火給我弄來!”


    “等等。宗老大,不是我老三信不過你,謹慎起見,我和你的人一起去。兄弟們有意見嗎?“三爺的這個舉動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認可,橫三鐵青著一張臉悶不吭聲的上了車,三爺那邊也上了車。


    看著去弄炭火的人離開,維爾舉步走到海叔麵前,低聲道:“海叔,我宗雲海雖然是三義會的老大,但有些事我就是想保你也無能為力。今天這條金道你是走定了。”


    “大哥!隻要是為了三義會別說是一條金道,就是讓我老海去死都沒問題。可我是被冤枉的,那份計劃書的的確確的是我在警察手裏弄出來的,我那個保鏢……”


    海叔說到一半,維爾抬手製止了他,隨後說道:“別說了海叔,上車休息一會吧。”說著,他示意南叔與和叔放開海叔,自己攙扶著他的手臂朝車子走了過去。還親自為海叔打開了車門,海叔坐進去以後,他也跟著坐了進去。


    這個時侯不止海叔在怕,外麵的那些人都在怕。光著腳走完十米的火炭路不是開玩笑的,但是在那一千五百多萬的利潤麵前,他們甚至願意削骨割肉。


    半個小時的時間並不久,然而,在這半個小時的等待中,人們的心裏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對城市另一端所發生的事毫不知情的阮少清此時已經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他的眼皮從剛才開始就跳的更加凶猛了。他一直在不停的撥打宗雲海的電話,對方始終沒有開機,再去撥打祁宏的電話,也是如此。


    急躁之下,他隻有一條緊跟著一條的發短信給宗雲海。


    荒野上,當大家聽見有車輛駛過來的聲音時,就知道是弄炭火的人回來了,心頭橫了一把刀,精神作用的關係,讓他們光是聽見這車聲,腳底板就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三爺把車停下,眾人都看見兩人所開的車那後備箱都是敞開著的。不用問,裏麵已經就是炭火了。三爺的人負責把炭火弄出來並點燃,不消一會,一條刺眼的金道就完成了。


    維爾下了車,橫三還是一臉鐵青的走到了過去,說道:“大哥,我測過了,正好十米,我在七米的地方也加了記號。大哥要是不放心,就在測一遍。”說著,橫三把買來的卷尺遞了過去。


    接過卷尺,維爾隻是看了看就收在在了口袋裏,道:“你辦事,我放心。”說完,他轉身又回到了車上。


    沒用三分鍾,海叔下了車。麵對著那些指證他的人,大聲的說:“今天我認了!活了一把年紀什麽陣勢沒見過,告訴你們這些後生,我老海十九歲在道上混到今天為止,我隻見過一個幫主走金道。


    在還沒有三義會的四十多年前,我是黑首幫的一個小兄弟,我的老大因為要和一個富家女遠走他鄉犯下做雷的勾當。當年,他麵對的就是這樣一條金道。你們其中也該又聽說過黑首幫這個名字,幫主翁翰那是響當當的漢子,結果,他走到八米的時候就受不住了。那條金道他不但沒有走完,還廢了一雙腳。今天我把話撂在場麵上,誰要是敢半路下來,我老海就他奶奶的做了他!”


    鋤頭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他早就聽說過黑首幫的事,但他隻是知道黑首幫的幫主當年做了錯事被人廢了一雙腳,連路都沒法走。今天才明白,原來就是走了金道!剛才那股子狠勁也沒了,看著十米長的火炭路,他望而卻步。


    鋤頭偷偷的瞄了周圍他們幫派的老大幾眼,他們的臉上都流露出了懼怕之色。


    在這大家都要退縮的時候,眾人看見宗雲海也下車了,於是,屠夫第一個走了出來。


    “先給大家打個樣,這條金道我第一個上!”言罷,他又問宗雲海說:“宗老大,我若是能走完,你會怎麽做?”


    “在分配百十分之利潤的名單上,你就是第一個。”


    “好!”話音落地,屠夫就走到了炭火路前。


    “屠老大,這事輪不到你吧。”出言阻止的是三爺,他橫在屠夫的麵前,說著:“你他媽的第一天出來混啊,論資排輩這裏除了三義會的宗老大也是我最大,你給我老實的靠邊站。”


    屠夫這才發現,三爺早就脫去了鞋襪,一把推開了他麵對著這十米的炭火路。


    眾人不再交頭接耳也不再東張西望,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盯著三爺。隻見他的眼睛看著腳下,猛的提了口氣,這第一腳就踏了上去。


    那腳底不過是剛剛落實,周圍就一片啅然。三爺眉毛扭成一團,死死咬著牙,一雙拳頭緊緊握著,臉上不正常的紅色上在不到幾秒鍾的時間裏滿是汗水。


    啊——!三爺突然暴吼了一聲發了瘋似的跑了起來。一米……兩米……三米……四米……六米……七米……八米。


    眼看著就要道終點,三爺竟然一個趔趄摔倒了!這一下子他的雙手結結實實的按在了炭火上,他本能的想要站起來,單薄的褲子讓他的膝蓋和其他地方都被燙到,三爺完全無法顧及沒有跑完的那一段路,喊叫著連滾帶爬的就退了下來。


    一旦失去了緊張感,腳底板的疼痛更是要命,三爺趴在地上鬼哭狼嚎,嚇到了那些露胳膊挽袖子的爺們們。


    維爾寒著一張臉,說道:“三爺,對不住了。這金道你沒走完,我那一千五百萬的福利你也沒權利享受。”


    三爺汗流如雨,咬牙切齒的說:“媽的,宗老大,你也太會算計了。我搭了一雙腳進去,你就想這麽打發我?做夢!”


    “說的也在理。這樣吧,你在我三義會地盤上的堂口生意還可以繼續做,我免收你一年的費用。三爺,這是我的底線了,若是不答應,你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三爺實在無法忍耐這剜心的疼痛,雖然那塊肥肉沒吃到,可也算是有點收獲。於是,他在被兄弟背起來的時候,說道:“今天是我老三沒能耐,宗老大,你要說話算話。”


    “放心放心,我不會食言。”


    三爺的人背著他上了車,油門踩到了底疾奔醫院而去。


    這樣一來,敵對陣營中就少了一個。維爾不動聲色的說:“我先把話說明白,有誰不想走金道的現在就站出來,我會給他和三爺同等的條件。或者說,你們可以在自己的幫派裏找一個代跑的,我不會介意。”


    大家目睹了三爺的一幕,早就心生畏懼,麵對這樣一條火炭路,沒人敢揚言自己一定能走得過去。


    那麽,他們會如何選擇呢?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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