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願?這句話是你們這些有地位人說的,而真正要進去受苦的是三義會最底層的那些小弟!”


    宗雲海的這句話頓時引來幾個人的反駁。


    “大哥,進了三義會就該有這覺悟!混hei道的都有這心理準備。我們三義會在道上的名頭響當當,為什麽?就是因為我們夠狠,夠快,夠強!”


    “對,就是這樣!大哥,今天這事咱們三義會的麵子徹底是沒了,以後你讓兄弟們怎麽在道上混?就算因為虎頭幫咱們折幾個兄弟進了局子,那也隻臉上有光,混hei道的誰還怕這個,你們說對不對?”


    這人一煽動,其他的人都跟著隨聲附和,甚至還有人說出了:“這樣下去三義會沒啥搞頭”的話來,一時間,他們把矛頭都指向了——宗雲海。


    “看來,你們的這些怨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麽,想要退出三義會的嗎?”


    突然,沒了聲音。維爾打量了一下這些莽夫,繼續說道:“誰想離開我不攔著。”


    “大哥!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跟著你這麽多年,不過是說了點心裏話,你就懷疑我們要反水,我們兄弟們這些年的忠心都成了狗屁了!就說虎頭幫這事,光是我手底下就能給出三四個準備去吃牢飯的兄弟,他們哪一個不是對三義會忠心耿耿,大家說是不是?”


    “對,我手下也能拿出幾個兄弟來,靠,不就是他媽的吃幾年的牢飯嗎,有雞毛關係,出來以後還是條漢字!現在這樣算怎麽回事,我們被虎頭幫追的像過街老鼠,結果還是被警察救了,我操,真他媽的丟臉。這還不如讓我帶著兄弟們去殺一場來得痛快。”


    維爾一直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些人,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今天要是不徹底把他們震住,三義會以後就被想再有出頭之日。


    於是,眾人眼中的宗雲海開口了。


    “你們說了這麽多話,為了什麽呢?”


    “當然是為了三義會!”


    “那好,我問問你們,誰知道三義會的‘三義’到底是什意思?”


    眾人麵麵相覷,都在琢磨著宗雲海這話裏的意思,也在琢磨這問題的答案。但是,有一個人卻走上前去大聲的喊著“我不聽這些,今天大哥你就給兄弟們一句交代,我羅……”


    砰的一聲!眾人驚愕的看著冷冽漠然的宗雲海開了槍,那個姓羅的男人叫吼著跪在地上,大腿上的鮮血直流。


    宗雲海連身子都沒動,把手槍搭在了肚子上。


    第29章


    “大,大哥,我,我不服!”被打的人臉色蒼白,他惡狠狠的看著。


    絲毫不理會羅堂主的反抗,維爾冷眼看著他們這一群人,依舊很淡漠的口氣,說“回答我,有誰知道三義會的‘三義’是什麽意思?”


    眾人懵了。


    “沒人知道嗎?你們在三義會多久了,沒人知道這三個字的意義嗎?聽清楚了,三義會的意思是,要有義氣,要講義理、要守義信,這才是三義會的精髓。我再問問你們,三義會由什麽組成……”


    維爾,停下腳步,周遭依舊是安靜的很,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還是沒有人能回答嗎?那我再告訴你們,三義會是由你們這些兄弟組成的。剛才,羅堂主和鄭堂主說了,光是他們手下就能拿出幾個兄弟進去吃牢飯,我真該給你們頒發勳章啊。羅堂主,你在三義會做堂主多久了?”


    羅堂主強忍著腿上的傷痛,說道:“七年了。”


    “鄭堂主,你呢?”


    “我五年了。”


    “時間都不短啊。我納悶了,為什麽這麽久的時間你們隻是個堂主的地位?”


    兩個人啞口無言,咬著牙不說話。


    “堂主這名字雖然聽上去不錯,但是你們自己應該明白,在三義會裏堂主是最底層的幹部。也就是因為你們能把手下的兄弟隨隨便便的說扔就扔,你們到現在不過才是個堂主!就你們這種簡單到白癡的腦袋這輩子永遠隻能叫別人大哥!”落地有聲的言辭震撼了周圍的氣場,緊繃著的神經讓每一個人都開始戒備著宗雲海手裏的那把槍。而宗雲海則慢慢的站了起來,拎著把手槍一步一步的朝他們走了過去,他看似懶散的樣子,卻有種刺骨的蕭殺之氣。


    他一邊走,一邊打量,一邊說著:“打打殺殺誰不會,混幫派的人不都是這樣的嗎。你們要去拚命,你們要殺個痛快,然後呢?然後就是把那些剛入會的小兄弟們送進去,我想問問你們,那些不是三義會的人嗎?不是跟隨你們出生入死的兄弟嗎?


    羅堂主,如果沒有那些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還能跪在這裏?怕是早就死了去見閻王。那些救過你護過你的兄弟,就因為你的一句話要去牢裏耗費幾年的時間,出來以後他們還是小弟!而你,卻可以高枕無憂的繼續風流快活,繼續做你的堂主,我他媽的最看不上的就是你這種人”話音為落地,他一腳把羅堂主踢倒在地上,突然大聲的對在場的所有人說:“記住了,既然入了我三義會,就是我宗雲海的兄弟。三義會是我宗雲海的,三義會的兄弟也是我宗雲海的,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這個大哥需要想的隻有一件事,就是如何在確保打倒對手的情況下,保全我三義會的人!如果做不到這一點,就算隻拿一把西瓜刀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拚!


    但是,你們要給搞清楚,在我宗雲海手下做事,就是去玩命也要玩的比別人漂亮,就是去死也要比別人死的有價值!虎頭幫那種垃圾,不值得我三義會付出任何一個兄弟!”


    就在院子裏終於變的安靜以後,宗雲海走到羅堂主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問:“羅堂主,如果你不服氣,可以對我開槍,我宗雲海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他媽的是狗娘養的!”


    看著宗雲海扔在眼前的槍,趴在地上的男人緊緊的握著雙拳,周遭死一般的安靜。


    “沒膽嗎?你不是說自己夠狠夠絕嗎?既然你覺得我欠了你和三義會一次出頭路臉的機會,那我就還你,欠了就要還,這是道上的規矩。對我開一槍,咱們兄弟之間就算清了,從此後不管是我宗雲海還是三義會都不欠你,你也跟三義會不會再有任何關係!”


    男人低下頭慢慢的撐著地麵像是要站起來,一直看著的騰鐵眾早早就把槍握在手裏,隻要這羅堂主敢把槍口對準宗雲海,就算去坐牢,他也要殺了他!


    結果,羅堂主竟然跪在了宗雲海的麵前,恭恭敬敬的喊了聲:“大哥!”


    院子裏的人都沒一個敢和宗雲海對視的,他們沒想到,平日裏嘻嘻哈哈懶惰又沒什麽威嚴的大哥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他們個個都察覺到了什麽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他們連三義會的‘三義’都不知道,他們連平時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能毫不猶豫的拋棄,一種陌生的恥辱感讓他們抬不起頭來,同時也終於明白了,能夠成為龍頭的人不是簡簡單單的享受著,他們的身上背負著更多的‘義’,至少三義會的龍頭宗雲海是這樣的。


    “都鬧夠了沒有?大半夜的也不嫌丟人,散了散了,雲海,你也趕緊回去睡覺。”祁宏其實早就到了,聽見宗雲海這一番話的時候連他這種冷靜的人都有了些熱血沸騰的感覺,甚至忘了出麵阻止事態惡化下去,等到看見那幾十個人都被宗雲海鎮服,這才走了出去。


    祁宏來了,大家都以為有了個台階下,卻聽宗雲海說:“都給我站好!以為這樣就完了?會規第四條是什麽,說!”


    還跪在地上的羅堂主大聲的喊著:“不可背信棄義,不守者杖責一百。”


    “好。既然你們還肯叫我一聲大哥,我就不勉強你們,想想我說過的‘三義’你們有誰覺得自己做的對,就可以去睡覺了,有誰覺得自己做的不對,就老老實實的給我脫了褲子趴下!”


    “雲海……”


    “祁宏,這沒你說話的份,進去。”


    祁宏看了看宗雲海,深知,自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約束得了他。轉身就朝著屋內走去。


    時間過了五分鍾左右,跪在地上的羅堂主第一個主動趴在了地上,隨後,這十幾個人沒有一個回去睡覺的,他們心服口服的接受了杖責。


    橫三和騰鐵眾拿來了板子,而宗雲海坐在那把太師椅上,冷眼看著那塊板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那些人的屁股上。


    祁宏房子的窗戶前看著這一切,深知,從此後,三義會這些最基層的兄弟對宗雲海死心塌地。


    折騰了一個晚上,等著把十幾個屁股開花的男人送往醫院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吩咐讓幾個人收拾一下院子,宗雲海也覺得有些倦了,走到自己的臥室門前,扭了扭門把手,啞然失笑,這阮少清在裏麵把門反鎖了。


    “你和少清之間發生了什麽我不管,不要隨便把普通人卷進來。”


    維爾回過頭看著祁宏一本正經的樣子,道:“你也有糊塗的時候。”


    祁宏暗歎一聲,心說,阮少清早就被卷進了這場遊戲裏,就算現在想抽身怕是也來不及了。也許,正是意識了這個現狀,所以宗雲海才對他下了手。


    想到這裏,祁宏不耐煩的歎了口氣,說:“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年輕人嘛,就要活的充實點。”這話剛出說出去,就被祁宏冷冷的白了一眼。維爾心裏明白他什麽意思,不過,私人感情暫且放在一邊,還有等著他馬上去做的事,於是,就說:“羅堂主的槍傷,會在哪裏治療?”


    “魏恒的齊天幫,他那裏有一個地下醫療所。”


    “黑醫?”


    “技術好,口碑好。”


    哈,hei道上的黑醫也有口碑,真是滑稽。維爾在小小的腹誹了一下,隨即就說“過去看看。”


    祁宏眉頭一皺,瞄了一眼樓下客廳的幾個兄弟,小聲的問:“你打算去探病?”


    “祁宏,你是不是在缺乏睡眠的情況下就特別遲鈍?今晚的事,明顯有人在背後教唆羅堂主,要不然他哪來這麽大的膽量跟我叫囂?”


    “好吧。”祁宏答應了他的要求,吩咐鐵眾等人坐好準備。


    到了魏恒的地下醫療所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把門的人一見是三義會的龍頭自然不敢怠慢,趕忙打開了大門。


    陰暗的走廊裏都是消毒水和藥品的味道,護送羅堂主來的兩個兄弟坐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維爾看了一眼沒讓橫三叫醒他們。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從廁所走了出來,看見三義會的老大有些詫異。


    “宗老大?”


    維爾點了點頭,說:“來看看我的人。”


    “剛把彈頭取出來,就在最裏麵的屋子裏。”


    帶著祁宏,維爾走進了狹窄的通道,打開最裏麵的那一扇門。


    “怎麽會這樣?人呢?”祁宏看著空蕩蕩的病床,不由得發問。


    黑醫也非常的驚訝,說他給羅堂主的屁股做了處理也取出了大腿裏的彈頭,隨後就去了廁所,這也就十幾分鍾的時間,這人怎麽就沒了?


    維爾始終沒說話,走到這個簡陋手術室的窗前,拉開厚重的窗簾以後,發現窗戶是半開著的,羅堂主,跑了。


    “馬上把羅堂主找出來!”維爾對布下命令。


    騰鐵眾不敢言語了,看大哥臉色難看,估計這事肯定小不了。他有點納悶,大哥已經原諒了羅堂主的所為,這人還跑什麽?他正納悶的時候,就聽見自己大哥對祁宏說:“祁宏,你仔細調查一下,最近羅堂主和誰走的比較近。”


    第30章


    趕回到家裏的時候,負責照顧阮少清的人說他一大早就急匆匆的走了,維爾沒再多問什麽,安排了人暗中保護他,就應該不會有問題。現在,維爾急著要去公司,洗了澡換了衣服,又離開了家。


    在公司裏,一切似乎都和以往一樣,沒有什麽異常。但是維爾知道,三義會裏肯定有幾個地位不低的人在企圖推翻他,而羅堂主的失蹤,就表示這些人似乎有些急不可待了。那麽,他們下一步打算怎麽做呢?


    祁宏一整天都帶著幾個兄弟在外麵調查羅堂主的事,維爾留在辦公室裏謀劃著接下來要做的事,到了下午的時候,竟然接到了付康林的電話。


    “今晚子夜你來見鄭磕巴。”


    “好。”


    “後門我已經安排了人接你,別談太久。另外,我說你小子怎麽做的,竟然能讓人體自燃?”


    “什麽亂七八糟的?”


    “咦?不是你在樸的身上做了手腳,讓你自動燃燒受了傷嗎?”


    “我根本都見過他,怎麽做手腳?他受了傷?難怪搜查的時候他不在,我還想,如果他們也跟著去了,事情怕是會麻煩很多。你剛才說,自燃?”


    “啊,也不是什麽自燃,從他身上檢查出來一種磷粉,奇怪的是,這種粉裏麵還有其他成分,我們能檢驗出來的隻有磷的成分和……”


    “和什麽?”


    “死人骨磨成的粉末。這種粉很奇特,隻要稍稍碰上點火星靜電就會燃燒。”


    磷粉……維爾腦子裏突然一亮,隨即就知道了哪一個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不由得,微微笑了起來。


    到了晚上,維爾不想回家裏吃,帶著幾個兄弟在外麵找家不錯的地方解決晚飯,臨買單前,維爾還特意叫了一道魚打包裝好,滿心歡喜的奔著醫院去了。


    醫院的辦公室裏,阮少清趴在桌子上發呆,宗雲海這個人徹底打亂了他的生活,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接受他,為什麽還不放棄呢?他那種不失優雅風度的強人所難,足夠讓自己落荒而逃。但是,逃離了他的人,卻逃不過自己的心,這一整天下來,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做什麽都心不在焉。


    “阮醫生,你怎麽還沒去吃飯啊?”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回家的同事看見阮少清仍然在發呆,不免有些擔心。


    “沒胃口。”一點胃口沒有啊,從早上到現在什麽都沒吃,胃裏空空的難受,可一點都不想吃東西。


    “那怎麽行,你的臉色不好,不吃東西可不行。我看你還是請假回家算了,被劉主任看見你這樣子,肯定又要找別扭了。”


    阮少清沒反應,繼續糾結中。而同事口中的劉主任絲毫沒有辜負期望,剛剛提到她,人就出現了。


    “阮醫生,你這一天怎麽能出這麽多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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