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她就是這樣的人渣吧。


    反正現在她隻想逃避秦瑞,假裝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病態


    一方麵,程安安請了私家偵探,調查這次事件的幕後推手。另一方麵,她也吩咐夏天工作室開始準備劇本,打算用為新戲排練的借口,把這個視頻搪塞過去。


    夏天工作室以有損藝人形象為理由,申請網監辦刪除“夏遠不雅視頻”,卻被駁回了。駁回原因是:“尺度尚可。”


    程安安氣得差點沒有砸爛電腦,什麽叫尺度尚可?對比網絡上的謾罵,這四個字真是打臉!


    隻用了三個小時,私家偵探便鎖定了水軍來源,在他們的大小號信息中,發現了與星燦的交易記錄。


    程安安直接和星燦的高層對話:“五年前,對於貴公司雲琇的所作所為,夏天工作室沒有追究到底,是因為當時鵬程根基尚且不穩。今時今日,你們敢再動夏遠,考慮過後果嗎?”


    喬雪洋搶過來電話:“少嚇唬人了!我要夏遠退出娛樂圈,不然的話,我手裏剩下的東西,就不止是讓他身敗名裂這麽簡單了。”


    “你還有什麽?”程安安急聲問。


    “你猜。”喬雪洋吊著她的胃口。


    不管他手裏有什麽,程安安不敢拿夏望舒的前程去賭,“娛樂圈又不隻星燦和夏天兩家公司,我們何必鬥得魚死網破,讓別人坐收漁翁之利呢?你開個價吧,隻要你不再死咬著夏遠不放。鄭導下個月有部新戲,還缺個男主……”


    “省省吧!我說了,我要夏遠退出娛樂圈!”喬雪洋咬牙切齒地說。


    這一次,程安安的暴躁無論如何都壓抑不住了,掛掉電話,她吩咐私家偵探:“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要拿到喬雪洋手裏那份威脅夏遠的東西!”


    這是業內要價最高的私家偵探,也是實力最強的。很快,他們就傳回夢蘿的照片,夏望舒回憶道:“國色是有這麽一個女人,不過她比我更早離開國色。”


    居然是個漏網之魚,難怪當初私家偵探沒有毀掉她手裏的資料!這個女人心也是夠黑,人都離開了,手裏還攥著別人的黑料。


    按照私家偵探的意思,應該徐徐圖之,慢慢追查夢蘿手裏的東西。然而,喬雪洋不會給他們時間,打來電話威脅:“今天24點之前,我要看到夏遠退出娛樂圈的聲明,不然的話,隻能再送你們一份大禮了。”


    “媽|的!”暴怒之下,程安安不惜鋌而走險:“綁了喬雪洋,我要看看他的骨頭有多硬!”對方不仁,她也不義。


    私家偵探原本不肯,在程安安承諾了大筆金錢,又付了定金之後,他們終於鬆口。大不了,幹完這一票遠走高飛,有這筆錢,世界之大,哪裏都能去得了。


    他們策劃縝密,在喬雪洋常去的夜店,布下天羅地網。正要動手的時候,卻被一股神秘力量截胡了。


    私家偵探空手回來,程安安安慰道:“沒事,一次不行,還可以再來下一次。”


    揮手讓屬下散去,私家偵探頭目問道:“程總,可否借一步說話?”


    程安安點頭,帶他來到會議室,隻有他們兩個。她原以為他會勸他收手,綁架畢竟犯法,假如他勸她,她砸更多的錢便是。


    “神秘人的來路,似乎是秦家。”頭目的一句話,讓胸有成足的程安安,變了臉色。


    頭目躊躇道:“程總,你也知道,我們敢為你做這種亡命之徒才接的事,歸根到底是知道秦老和你關係匪淺……”萬一真出了什麽差錯,有秦老兜著,可現在是怎麽回事?秦家這次不站鵬程嗎?


    “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我先走一趟秦家。”


    秦家,裝修典雅的客廳,花紋繁複的吊燈之下,沙發是夢幻一般的潔白之色。有一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身純白色西裝,修眉俊眼,雙腿頎長,氣質矜貴。


    見到程安安進來,他抬眸,淡淡地說:“你來了。”聲音清清冷冷,如同水銀傾瀉。人人都知道,他是人間貴公子,可他那份疏離寡淡,險些讓人誤以為,是謫仙臨世。


    麵對這樣的秦瑞,程安安氣勢上先矮了一節:“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和我說話了。”


    秦瑞雙手交叉,麵上沒有什麽表情:“我也以為,你打算躲我一輩子。”


    程安安不和他兜圈子,開門見山:“秦爺爺呢?我聯係不到他。”


    “爺爺身體不好,去國外休養了。”秦瑞隻回答她的話,再多一個字都沒有。


    “秦瑞,我請了私家偵探做事,你是不是插手了?”


    “哦?你在怪我?”秦瑞語氣中有一絲興味:“那我該怎麽做?眼睜睜地看著你仗著秦家的勢為非作歹?”


    自從秦瑞接手秦氏,已有三年。秦家在他手上,更上一個台階,原本就龐大的商業帝國,如今更是無人能出其右。權勢在手,秦瑞卻沒有一步行差踏錯,認識他的人,沒有一個不稱讚的。


    久居上位,秦瑞一身凜然的氣質,隻是一個問句,就壓得程安安說不出話來。


    程安安有一種無力感,語氣軟化:“瑞瑞,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下次不會這樣了。但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星燦要毀掉夏遠,你幫幫我,好嗎?”


    上一次她這樣喚他“瑞瑞”,還是五年前了。秦瑞神情,有一瞬間的怔愣。一閃而過,沒有被程安安捕捉到。


    他冷聲問:“你以什麽身份求我?”


    程安安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如果是秦爺爺在,她還可以打一下感情牌。可她和秦瑞,太久沒聯係,那點少年時的情份,早就消磨幹淨了。


    “秦瑞,我可以和你做個交易。”程安安整理一下衣袖,換了一種思路:“鵬程但凡有你看得上眼的,你盡管開口。”


    秦瑞輕聲一笑:“你連自己有什麽籌碼都不清楚。”他的麵容極美,原本板著一張撲克臉,好似萬年冰山,美則美矣,卻少了人味。乍然一笑,放佛春風吹過,冰山融化,開出一朵朵冰花。


    仍然是冷的,卻美得驚魂動魄。程安安忍不住晃了一下神,秦瑞收起了笑意,放佛先前是程安安的錯覺。


    秦瑞起身離開,白豔紅出來招呼:“安安,天都黑了,這次說什麽也要留下吃飯了。”


    程安安有求於人,態度自然沒辦法像先前那般冷硬,點頭道:“謝謝白阿姨。”話音落下,她隻覺得荒誕,她和白豔紅居然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簡直不可思議!


    白豔紅笑得一臉和藹:“你去叫瑞瑞,我來開飯。”


    程安安太久沒逛過秦家,依稀記得秦瑞的房間是在三樓。當時秦家大伯過世,程安安為大伯披麻戴孝,就睡在他旁邊那間。


    上樓的時候,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夏望舒擔憂的聲音傳來:“安安,你在哪裏?”


    程安安笑嘻嘻地說:“我在秦爺爺家,喬雪洋之前拿他手裏的東西威脅我,是我想錯了,為了喬雪洋那種人,去做犯法的事情不值得。我在和秦瑞談判,雖然他說我連自己有什麽籌碼都不知道,不過總算一個好的開始,你猜他想要什麽?”應當是逍遙居吧,這是鵬程目前最賺錢的一塊了。


    “你說什麽?你做了什麽危險的事?”夏望舒聲音嚴肅:“安安!聽話,我都說了,我不在意……”


    程安安一麵和夏望舒說著電話,一麵敲門。門沒關,她都沒用力氣,那扇門就開了。眼前所見的一切,讓她一聲驚呼,手機滑落在地都沒有發現。


    “安安、安安?”夏望舒叫道,無人應答。


    那間房間裏,存放著各式各樣的程安安,鋪天蓋地地占據了程安安的視線。有她的自拍照片,有她和家人照的全家福。有等身高的抱枕,做成她的模樣。有她賣掉的舊書,有她以前做過的筆記。


    任誰看到,這麽多自己的照片,都無法保持冷靜。震驚過後,程安安想要退出那間房間,白豔紅卻出現在門口:“安安,你就當是可憐可憐瑞瑞吧。他那麽喜歡你,你和他在一起。你想要的,他都會滿足你,包括夏遠的醜聞,他會處理得幹幹淨淨。”白豔紅抓著程安安的手,蠱惑道。


    程安安一把推開她:“你發什麽神經?白豔紅!放開我!”


    “你不知道,瑞瑞有多喜歡你。他隻要一回到家,就會坐在這裏,整夜整夜地叫著你的名字。他收集所有和你有關的一切,你把舊書賣到廢品站,他在一堆破爛裏扒出來,像寶貝一樣摟在懷裏,然後笑了。他多久沒笑過了?隻有和你有關的事情,才會讓他笑……”


    白豔紅描述的癡情沒有打動程安安,“你兒子會變成這樣,和你脫不了關係!但凡你以前能多關心他一分,他何必把感情轉移到我身上?”程安安並不覺得秦瑞對她是愛,這種病態的依賴,該看心理醫生才對。


    甩開白豔紅,程安安大步跑開,把秦家遠遠地甩在身後。


    陰暗中,站著一個人影,隔著窗子看著程安安跑遠。他撿起程安安落下的手機,掛斷了和夏望舒的那通電話,轉身斥責白豔紅:“誰要你多事?”聲音陰冷如同來自九幽之底。


    ☆、新型材料


    那通電話突然中斷之後,夏望舒又給程安安打了很多次,都沒有人接。手機屏幕光芒明明滅滅,照在他姣好的麵容上,看不清楚神情。隻那一雙眸子,好似深潭。


    他聽到了程安安和白豔紅的對話,再聯想程安安先前說,與秦瑞談判的籌碼。聰明如他,已然明白,籌碼就是程安安本人!


    夏望舒的心,好似飄在風中,沒有著落。又像是墜了鉛塊,向下沉著、沉著……


    安安會做出怎樣的選擇?為了他那所謂的前程,和秦瑞在一起嗎?


    夏望舒低低一笑,他決不允許她做出那樣的選擇。


    放下手機,夏望舒拿起座機,按下三個數字:“你好,我要報案……”既然他們拿他的過往來要挾程安安,那麽他就攤開那些過往。隻要有程安安在他身邊,他無所畏懼。


    程安安茫然地走在大街上,周圍明明人來人往,她卻覺得無比孤寂。先前在秦家,她反應過激了,那是被所見刺激到了。白豔紅糾纏她的時候,她似乎說了很難聽的話……


    可她能怎麽辦呢?正如同秦瑞十六歲生日宴會上,她選擇了薛銘、辜負了秦瑞一樣,在感情裏,她選擇的是夏望舒。


    至於秦瑞說的交易,程安安根本不會考慮。她愛望舒,也隻愛望舒。如果早知道秦瑞喜歡她,她根本不會來秦家。兩人之間老死不相往來,是她唯一能為秦瑞做的事情。


    程安安在大街上遊蕩,路口的廣場上,大屏幕裏播放著新聞。身穿正裝的女主播,一臉喜色:“下麵插播一條新聞,燕京大學輔仁研究室,剛剛公布了一條喜訊,他們成功合成了新型材料。這是跨時代性的發明,一旦投入應用,將會大大改變當代人的生活……”


    輔仁研究室?那不就是程安安在的實驗室嗎!因為導師愛《論語》,一句“君子以文會友,以友輔仁”,他們好好一個高分子研究室,取了這麽個名字,沒少被人吐槽。


    所以現在是實驗成功了?


    大屏幕上,身穿實驗服的淩寒,正在合成材料。記者采訪導師,年過半百的他喜笑顏開:“這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淩寒,這次能夠合成成功,淩寒當居首功。除他之外,還有兩位同學,也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分別是程安安和陸子文。他們三個出自同一所高中,合作無間……”


    程安安撇撇嘴,說她和淩寒合作無間沒錯。她可是淩寒的好助手,數遍整個燕大,也不會有比她和淩寒更默契的搭檔了。至於說陸子文,哪根蔥啊?


    晚飯沒吃,她這才覺得餓,隨便走進一家麵館,叫了一碗麵打算充饑。程安安這碗麵吃到一半,就聽到坐在鄰桌的兩個小女生,吵吵嚷嚷的:“你看了嗎,夏遠被警察帶走了?”


    “我的天,該不會是賣|淫被抓吧?”


    放下筷子,程安安高聲問:“你們說誰?”


    短頭發的女生翻個白眼:“就是那個影帝夏遠唄。”


    程安安連忙借了麵館老板的電話,打給胡有為。胡有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開車來接程安安,兩人一起前往警局。


    警局門口,胡有為的車剛到,夏望舒恰好出來。記者呼啦一下圍住了他們:“夏遠,警察找你做什麽?”


    “你這麽快出來,是被保釋了嗎?”


    夏望舒笑意盈盈:“明天下午我會召開新聞發布會,記得準時出席,那裏有你們想要的答案。”


    警察協助夏望舒離開,車裏,程安安一把抱住夏望舒:“望舒,你嚇死我了!”


    夏望舒把手輕輕放在她的背上:“你也嚇死我了,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聯係不上。”


    程安安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手機忘在秦家了。”


    當天晚上,警察破獲了清源市一個名為國色天香的賣|淫組織,公開發文:“今天下午,我們收到熱心群眾夏遠的報案,才發現了這個組織。夏遠曾被國色非法禁錮人身自由,長達數年。在此對他提出表揚,打擊犯罪,人人有責。”


    關注警局官方微博的人並不多,這條微博下麵評論寥寥。夏天工作室第一時間轉發微博,配文:“無論身處何等深淵,始終不要放棄對光的追逐。”沒頭沒腦,沒人看懂說了什麽鬼。


    星燦請來的水軍直接開噴:“夏遠以為舉報一個淫窩,就能掩蓋他自己是出來賣的這個事實了?”


    當天晚上,爆出夏遠不雅視頻的大v,再次放了猛料。這一次尺度過大,不必夏天工作室舉報,網監辦直接刪刪刪。他們刪的速度,哪裏趕得及網民傳播?


    網上充斥著對夏望舒的侮辱:“真不愧是影帝啊,我見過最厲害的男優,都不如他騷。”


    “瞧他那小屁股,白花花的,雖然我不是gay,不過我猜他們最好這口吧?”


    “就他這樣的,我一夜能睡十個!”


    夏望舒連看都沒看,一覺睡到天亮。到了新聞發布會的時候,他穿得非常隨意。寬鬆的運動服,大大的鴨舌帽,看起來不像二十五歲,如果不是這張明星臉,別人或許會錯以為他是初中生呢。


    一同出席發布會的,還有警方。在夏望舒開口之前,警方先就昨天把夏望舒帶進警局的事情,做了解釋:“夏遠先生還未成年之前,曾經被國色的人強迫賣|淫,網上流傳的視頻正是那個時候拍下來的。”


    發布會一陣騷動,有記者質疑警方的話,警方提供了進一步的資料證明,他們仍舊將信將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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