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望舒唱歌也很好聽,還有星探找過他,那時他是怎麽說的?當藝人太忙了,他整天守著場子,都見不了薛銘幾麵。如果成為藝人,恐怕薛銘會連他是誰都忘了。


    夏望舒為薛銘放棄了太多,今生終於踹開薛銘此渣,天高任鳥飛。既然他想飛,程安安便要給他更好的平台,讓他沒有後顧之憂,盡情追逐夢想。


    “我想成立一間工作室,聘請您做管理,隻簽望舒一個藝人。薪酬方麵,我會照著業界最高標準來給。工作室完全圍繞望舒展開,為他配備各類資源……”


    胡有為訥訥地說:“可我沒有這方麵的工作經驗。”


    “可以慢慢學習,我相信您!”能力可以慢慢培養,她更看重人品。


    直到上了飛機,胡有為還覺得腦子轉不過彎。他原本慫恿夏望舒報名參賽的理由,就是不要吃軟飯。結果越玩越大,程安安居然要給夏望舒成立工作室?


    他和程家關係很好,知道鵬程企業真正的主人是程安安,所以毫不懷疑她這番話的真實性,他知道她做得了這個主,說到做到。


    “我考慮一下。”


    程安安微微一笑:“靜候佳音。”


    快樂男聲訓練基地,五十強選手分別入住公寓。公寓很大,每一間都是四室兩廳,臥室布置如同酒店一般。房間條件不錯,可惜的是雙標間,選手兩人一間,抽簽決定。


    大廳裏,聽說要和其他選手住一間,當即便是一片哀嚎。負責此次活動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四十來歲,名叫劉通。人很愛笑,一笑就是滿臉褶子,像個彌勒佛似的。


    “我想提醒一下各位,現在已經開始直播了,你們的粉絲正在看哦。”劉通笑眯眯地說。


    原本哀嚎的選手,想到自己的形象,連忙站直身體。他們不知道鏡頭在哪裏,隻好對著劉通的方向露出笑臉。


    直播間,彈幕歡快地刷著:“哈哈哈大喬太可愛了!”


    “你們看到了嗎?剛才司司那個表情,簡直完美詮釋了什麽叫生無可戀。”


    “隻有我覺得芒果台安排有問題嗎?到底為什麽要兩人一間啊!台裏是有多窮,連單人單間都無法保證?”


    劉通道:“兩人一間,是為了培養你們的團隊協作能力。先說清楚,為了保護隱私,房間裏沒有安裝攝像頭。其他地方,包括大廳、餐廳、錄音棚、舞蹈教室等等,全部現場直播,360度無死角哦。”


    他熱衷於使用語氣詞,說話總是以語調上揚的“哦”字作為結尾,如果由一個萌萌噠的妹子做來,當然討人喜歡。可他這樣一個中年大叔,隻會讓人覺得違和。


    “沒什麽問題的話,現在開始抽簽哦!”


    “等一下!”人群中,一位穿著淺藍色小西服的年輕男人,站出來說道,“我有潔癖,不能和別人住一間,能不能給我單間?”他麵容秀美,個子有些矮,身材比例卻很勻稱,正是喬雪洋。


    他一開口,其他人也炸了鍋。


    “我睡眠淺,隻能一個人住,我也要單間。”


    “我睡覺夢遊的,嚇到別人就不好了。”


    ☆、太man了


    五十強選手裏麵,沒有趁亂吵著要單間的,隻有三個人。一個長發男人,白衣白褲,五官俊逸,名叫溫珩。一個少年,染著花花綠綠的頭發,穿衣很朋克,手裏拿著psp,專注玩遊戲,名叫陶星宇。


    還有一個便是夏望舒了,紫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雙手插兜,神情淡漠。


    直播間,又是一波彈幕:“本來就是嘛,兩人一間的安排根本不合理!”


    “這有什麽不合理的?大學宿舍還四人一間呢。怎麽辦?我有點脫粉了,一群人為這點事吵吵鬧鬧的,怎麽那麽像菜市場大媽!”


    “還是我家夏遠高冷,啊啊啊啊側顏好美啊!好想給男神生猴子。”


    “前麵那個綠色字體夠了!哪裏都有你們湯圓,煩不煩?”


    “圓子們刷起來好嗎?夏遠最美!男神賽高!”


    夏望舒的粉絲被稱為湯圓,因著遠字的諧音。一個黑粉的吐槽,湯圓們幹脆帶了節奏,彈幕馬上就被淹沒了,滿屏幕都是夏遠。


    訓練基地亂糟糟的,劉通臉上仍舊帶著笑,從身後取出一個高音喇叭:“是我沒說清楚嗎?兩人一間是規定,為了培養你們的協作能力。規定的意思就是,如果有人違反,默認為自願放棄比賽哦。”


    在高檔公寓裏,他的高音喇叭十分可笑,富有穿透力的聲音,卻讓現場霎時安靜。喬雪洋臉色十分難看,劉通算什麽東西?拿著雞毛當令箭!


    “還有一點要申明,我負責你們在訓練基地的表現評分,評分細則將會送到現場觀眾和評委老師手裏,有可能會影響他們給你們的打分哦!”


    劉通掏出一個本子,刷刷刷地打著叉:“除去溫珩、陶星宇、夏遠之外,其他人各扣三分。”


    被點到名的陶星宇抬起頭,茫然地看向劉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剛才一直在玩psp,根本沒聽到他們說話。


    有了這個小插曲,沒人再折騰,按順序開始抽簽。別管心裏對劉通有什麽看法,表麵上都客客氣氣的。劉通對此非常滿意,低頭看表:“現在回房間,安置好你們的個人物品,一個小時後集合吃飯哦。”


    夏望舒抽到了302b,拖著行李箱,閑閑地走向電梯。302共有四間臥室,分別標為a、b、c、d,每間配備有獨立衛浴,公用廚房和客廳。


    他抽簽晚,走路又慢,等他到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有人了。


    喬雪洋正在打電話:“董姐,給我送新的被褥來啊。這裏的東西這麽髒,怎麽能住人?”


    董清勸他:“小洋,你忍一忍吧,基地裏是直播,東西送不進去的。”


    “我不管!你想辦法!”掛斷電話,喬雪洋對夏望舒,沒什麽好臉色,鼻孔朝天,“你叫什麽來著?自願退出比賽吧。不就是想當藝人嗎?星燦簽你了。”


    見夏望舒無動於衷,喬雪洋掏出行李箱,成堆成堆得往他身上砸錢:“不就是錢嗎?你開個口,想要多少?”他想得倒美,室友自動退出比賽,他就是住單人單間了。


    夏望舒很久沒受過這樣的侮辱了,從前在國色也是這樣,那些人仗著有錢,就為所欲為。嗬,有錢有什麽了不起?他寧願在大排檔賣啤酒,也不肯伺候那些有錢人。


    一記漂亮的右勾拳,他直接把喬雪洋撂倒在地。


    “草你媽!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喬雪洋破口大罵,撲上來抓夏望舒的臉。


    可他身手沒有夏望舒好,根本占不了便宜,反而被夏望舒揍得更慘了。等喬雪洋掙紮著跑出房間,一張臉已經腫成了豬頭。


    “來人,快來人!夏遠打我!”他不顧形象地大喊。


    劉通匆匆趕來,藝人最重要的就是一張臉,當務之急是把喬雪洋送到醫院,這會功夫,董清已經到訓練基地門外了。他向上麵請示,是否需要切斷直播?


    就在喬雪洋頂著一張豬頭臉出來的時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紛紛湧入直播間,觀看數量一下子翻了幾番。當然沒有切斷直播的必要,台長親自下命令:“繼續播!”


    送走喬雪洋,劉通敲門,這時距離喬雪洋被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夏望舒開門,剛剛洗過澡,身上穿著浴袍,水珠沿著精致的鎖骨向下滑落,肌膚如同羊脂白玉。他身形挺拔,浴袍之下,雙腿筆直而修長。


    熱氣蒸騰之下,他麵色微醺,白裏透著粉,好一幅美人出浴圖!男色撩人,直播間直接炸了。短短幾分鍾之內,人數是之前的數十倍,彈幕刷得全是夏遠。湯圓的數量劇增,無數路人瞬間轉粉。


    這一刻,觀眾關注的重點隻在夏遠身上,甚至忘了喬雪洋被打的事情。


    她們能忘,劉通不能忘:“關於你和喬雪洋打架鬥毆的行為,請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進來的時候,門還沒關。”夏望舒淡淡地說。


    劉通沒聽明白,這和他打喬雪洋有什麽關係?


    高手在民間,直播廳裏有粉絲聽懂了:“客廳有攝像頭,360度拍攝,既然門沒關,那麽就可以看到發生了什麽!快,去看302那間的錄播!”


    直播廳內,除去官方導播的大廳之外,又有其他分直播間,視角不同,供粉絲自由選擇。接到台裏指示,導播鏡頭也切到了302的錄像內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先前發生的那一幕。


    “我的天,喬雪洋怎麽這麽賤?媽的,敢侮辱我男神!”


    “哇,我們家遠遠身手好利落啊!打得好!”


    “我一直覺得夏遠長相女氣,不知道你們幹嘛粉個娘炮,現在我才發現自己以前真的眼瞎,他好man啊!帥哭我了……”


    夏望舒打人固然不對,可喬雪洋的行為更加為人所不齒。涉及不正當競爭、侮辱參賽選手等,最後的處理結果是兩人各扣五十分。


    夏望舒無所謂地聳聳肩,關門換衣服。在醫院的喬雪洋,知道他被打,還要扣分之後,整個人都氣炸了!


    直播間的觀眾數量,從最初的三十萬,到現在直接破千萬,台裏電話一下子被打爆,商家搶著要在快樂男聲加錢植入廣告。這才是第一天啊,主辦方看到了真金白銀,簡直要樂瘋了。


    隻是觀眾數量分配極為不均勻,超過八成都在夏望舒那間。五十強訓練基地直播,幾乎要變成他的個人秀場了。


    等程安安和胡有為下了飛機,剛剛打開手機,推送新聞一條接一條地進來,全部和夏望舒有關。程安安連忙給夏望舒打電話:“望舒,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自從知道徐嘯煜的存在以後,夏望舒特意請了格鬥老師,教他散打。他花在格鬥室的時間,並不比聲樂教室少。他要比徐嘯煜優秀,在方方麵麵,包括徐嘯煜最擅長的體能,以此來證明程安安選他沒有錯。


    喬雪洋還不夠他一根手指頭虐呢。


    夏望舒漫不經心地說:“我沒受傷,就是他身上味道太難聞了,害得我打完後隻能去洗澡。”


    此時他正在錄音棚裏,說話的內容自然也被實時直播。粉絲恍然大悟,難怪他會去洗澡,原來是嫌棄喬雪洋太髒!


    胡有為也在打電話,不過是打給芒果台。一開口就是道歉:“我是夏遠的經紀人,小遠還年輕,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一定好好教訓他一頓。”


    這個電話被轉到台長那裏,台長連聲道:“不不不,你什麽都不用跟他說,就這樣很好。”怕對方聽不懂,台長強調,“我們做節目,要的就是話題性,適當的衝突非常有必要。”


    掛斷電話,胡有為感歎:“果然我要學的還有很多啊。”


    程家的司機等在機場,不必胡有為開車。程安安先讓師傅把胡有為送回家,才回別墅。路過大門的時候,保安笑著說:“程小姐,您的花。”


    九十九朵藍色妖姬,中間夾著一張卡片,上麵隻有兩個字——薛銘。落款字跡張揚,字如其人。程安安每月都會收到薛銘寄來的東西,有時是花,有時是公仔。


    隻要一想到這是薛銘送的,程安安就恨不得把它們全部剪碎,扔到垃圾堆。可她不敢,她不知道薛銘的人有沒有在暗處盯著,她沒有膽量觸怒薛銘。


    即便是秦峰,都不願意直接對上薛銘。更何況秦峰對程安安的照拂,隻是看在老戰友的交情上,不至於為了她站在薛銘的對立麵。


    “謝謝。”程安安隔著車窗接過花,臉上帶著擠出來的笑容。她特意收拾了一間空房,專門用來存放薛銘送的東西。不過鮮花不適合放進去,她給了趙姨,吩咐道:“插起來吧。”


    燕京,一座商業大廈的頂層,薛銘站在落地窗前,俯視整個城市。他手中搖晃著高腳杯,酒色搖曳,香味醇厚。


    “送過去了嗎?”


    屬下盡心地回稟:“程小姐看到花笑得很開心,老大,據我們調查,她身邊養著一個小男友,要不要……?”他比了個手勢,表情凶狠。


    “胡鬧!”薛銘啪地一下,把酒杯放在身後的桌子上,“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就這麽報答她?”


    “我還以為您對她有意思呢。”眼瞅著老大每天挖空心思送些小女生喜歡的東西,他就誤會了。


    薛銘看著清源市所在的西南方,眸色晦暗不明。對於手下的話,既沒有肯定,也不曾否定。


    ☆、夏望舒前世


    凡塵之中,每個人都會遇到自己的劫難。薛銘是我的劫,救他的時候,我並沒有意識到。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倒在垃圾堆上,身上散發的氣味濃烈,血腥味、腐臭味交織。這一片非常荒涼,沒有電話亭,撥不出求救電話,我隻能背起他,向有人煙的地方走去。


    背上的男人個子比我要高,一直比我高,哪怕我後來又長了三公分。他太重了,我身體不算好,剛走幾步就大喘氣。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話,說了很多。於是我知道他叫薛銘,是燕京城黑幫的大佬,他說:“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不能死在這裏……”


    真的太吵了,我罵道:“不想死的話就閉嘴!再說下去就把你扔在這裏。”


    終於到了有人的地方,我打了一輛車,送他去醫院。從急救室出來,他就吵著要見我。他的手下過來了,轉院到燕京,他始終拉著我的手,不許我走。


    在醫院的時候,一直是我照顧他。最初想的是,像他這樣的大人物,我能從他身上得到很多。他的反應遠在我的預料之外,第十天,他向我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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