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簡直是不可原諒。


    他大聲怒吼:“來人啊,給朕押下逃官藍齊,朕要親押上京嚴懲。”


    “皇上,龍體保重啊。”


    德隆一路隨侍到山西,他也不知皇上跟藍大將軍在房間裏頭談什麽,隻見好一會後,皇上要人押下藍齊,龍顏則可怕得嚇人。


    原本他還以為是天公保佑,終於讓皇上找著了藍將軍,皇上的心情肯定會好轉,這樣大家的日子就好過點,哪知道反而與他想的背道而馳。


    現在皇上一出來,不隻臉色鐵青,就連坐在馬上也說頭痛,他急著遞出冷巾子給皇上抹臉。


    “我也要、我也要。”


    在後邊喊的就是走路的罪犯——藍大將軍,看起來,他是因為走路走得太熱,所以也要冷巾子抹汗。


    德隆聽他喊叫,渾身發抖,在皇上頭痛又臉色難看的時候,誰敢這麽大聲嚷嚷?簡直是找死。


    皇龍駱聽而不聞的一直策馬往前,藍齊還在後頭咕噥:“國庫這麽大,竟然連我這種血汗錢也賴,未免也太沒良心,怪不得不是那邊鬧水災,就是這邊起旱災,這都怪君主不明……”


    德隆身子抖得不能再抖,他不知道藍大將軍是瘋了還是癡了。


    若是不癡不傻的人怎麽會棄官而逃,又怎麽會在皇上如此大怒的時候,說這種風涼話來刺激皇上。


    “封住他的嘴巴。”


    皇龍駱大吼,臉色完全鐵青。


    藍齊居然還不住嘴,輕哼一聲,“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去看有哪個富商、官員敢賴我這種帳的,他們都是清清楚楚,我們生意人要的就是付銀子快速,你連我這種銀兩也貪圖,簡直是不要臉……”


    德隆簡直快要量倒了,藍大將軍竟然當街罵皇上不要臉?藍將軍一定是瘋了,除了瘋子之外,誰敢這樣罵皇上。


    皇龍駱兩邊太陽穴幾乎要爆裂,光是知道這兩年他陪過別人睡覺,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唯一,內心裏一股又酸又痛的感覺讓他震怒又頭痛。


    他暴烈的拿起馬鞭,往藍齊的身上打過去,這個可惡的藍兒,他對他那般的疼愛、憐惜,他怎敢這麽做。


    怎麽敢?他將他的疼寵當成了什麽?


    他該知道,沒有一個後妃像他那般得寵,他有的,他絕對也有一份,縱然他去睡別的女子,也隻不過是嚐鮮嚐新,他怎麽能去陪睡別的男子。


    “我叫你住嘴……”


    那鞭子差點就打到藍齊的臉,隻見藍齊輕巧的閃過馬鞭,氣勢不減反增,更加的怒罵不休。


    “怎麽?我說得對也打,你這昏君還不放開我,這年頭有逼婚、逼jian、逼債的,從沒聽過有逼官的,我不幹了也不行嗎?我躺著賺也礙到你嗎?”


    德隆完全聽不懂他們談的是什麽,什麽躺著賺,什麽藍將軍的血汗錢,隻知道藍將軍每說一句,皇上的臉色就又黑一分。


    他小碎步的走到藍將軍那裏,趕緊勸解,以免皇上一發怒,他這當近侍的人,可是受到波及的第一個倒黴鬼啊。


    “您就小聲點吧,皇上為了來山西,每日都睡得不多,忙著早些將公事處理穩妥,隻為親自來迎您,誰家的朝官像您這樣大的麵子跟恩寵呢。”


    “我不要他的恩寵,呸,那不值一文錢,更何況他從來就沒有恩寵過我,他心裏恨不得我死呢。”


    德隆見藍齊說的話這般不符事實,不由得連連搖頭,他看藍將軍一定是瘋了,否則怎麽會這麽說。


    倒是皇龍駱頭痛欲裂,他要人塞住了藍齊的嘴巴,一路把他帶上京去,這一路上他連看也不看藍齊,就像他眼裏根本就沒有藍齊這個人存在。


    “我真的會被你害死,有你這種世侄,我早就知道我不可能長命百歲,更不可能善終了。”監禦史連連跺腳。


    藍齊上了京,被軟禁於他在京城的將軍府,出入都有禦林軍守候,而來此關切的當然是藍齊的世伯。


    而藍齊百般無賴的躺在軟榻上睡覺,反正外麵有禦林軍守著,他也出不去,不過他還是一派輕鬆的嘴臉,讓監禦史氣得跳腳。


    “唉,世伯,沒那麽嚴重的,皇上若是真的想治罪,他回來的第一天就治罪了,又何必拖到今天。”


    “就是他回來第一天沒治罪,才更讓人覺得不安,你根本就不曉得皇上的腦子裏想的是什麽,他為什麽做出這麽違背常理的事情。”


    “嗤!我當然知道他想的是什麽。”


    藍齊不屑的嗤之以鼻,好象是在說,憑他的聰明才智,怎麽可能會猜測不出別人想什麽。


    他為他的性命擔心,這小子倒還有心情睡覺,監禦史氣急敗壞地道:“那你倒說說,皇上現在在想什麽?”


    “他現在正為了夜渡資而大動肝火,我猜他要頭痛好幾天了,德隆可能這幾天也要怕得吃不下飯。”


    “什麽夜渡資?你到底在說什麽?”


    監禦史越聽越迷糊。


    藍齊則笑得非常開心,他停了一聲。


    “若不讓他頭痛個好幾天,那我這幾年的受苦算什麽,一借一還,互不相欠,一向是我的原則。”


    “你啊,沒人像你這麽膽大包天,你說皇上對你哪裏不好,你這鬼性子,怪不得連你死去的爹娘也拿你沒法子,明明是位尊極榮的大將軍,你就是要犯這種棄官的大罪,現在你雖回來了,滿朝文武卻一陣譁然,談的都是要怎麽論處你。”


    唯一不幸中的大幸且讓監禦史沒那麽擔心的是,至少藍齊開ji院的壞消息沒外漏出去。


    “幸好還沒人知道你在山西當老鴇,若是讓人知道朝廷命官竟敢如此寡廉鮮恥幹起這一行,豈不又是一條死罪。”


    “我又不想當將軍……”


    他不以為然的反駁了一句。


    “你以為副相這麽害你幹什麽?還不是為了他兒子的大將軍頭銜被你奪去,你……你竟說你不想要當,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知好歹的渾小子,監禦史氣得連連發抖。


    原本他一直私訪山西,就是為了要勸他回來,直接向皇上請罪,以免鬧成現在這種騎虎難下的局麵。


    怎知皇上會知道他的行蹤,將藍齊帶了回來治罪,現在滿朝都知道藍齊的事,他要脫罪,簡直比登天還難啊!


    更何況他惹惱了皇上,聽說皇上這陣子都在鬧頭痛,就是因為藍齊的事情,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有多危急。


    “唉,世伯,你就別再叼念了,你怕我滿門抄斬,那我直接去找皇上不就得了,告訴他我現在認輸了,求他不要滿門抄斬,更不要牽連你。”


    聽他說話輕重不分,簡直是找死的樣子。


    老人家怒吼道:“你以為我怕受牽連嗎?我是擔心你啊,你別再給我亂鬧我就謝天謝地了,皇上這陣子頭痛得要命,你也別進宮找死了,更何況你現在是待罪之身,怎麽到皇宮去?”


    “那還不簡單,就走過去啊。”


    他說得很簡單,老人家卻氣得直發抖,比著門外,“你有沒有看到那麽多人守著你,你怎麽可能走得出門外?”


    更何況皇上頭痛得厲害,見不見你,還是未知呢!


    這幾句話含在嘴裏,他已經氣得說不出來。


    藍齊望著門外嘆氣,不過他嘆氣的理由是因為出去很容易。


    “那你要怎樣?有文武兩條路可選,武的是我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大搖大擺的走出去,文的是不打照麵的離開,這樣大家都輕鬆。”


    “這兩條路都不行,那麽多人你打得過?而且不打照麵的離開有那麽容易嗎?皇上在這府邸布下了天羅地網,一隻鳥雀也飛不出去。”


    他還沒說完,藍齊又打了一個嗬欠,喃喃道:“好吧,為了顧全皇上的麵子,也為了不傷和氣,我就用文的方法好了。”


    他用力敲了軟榻的邊邊,忽然就出現一個密門。


    監禦史看得目瞪口呆,藍齊走到密門內,優閑的揮手,就像他現在做的事跟喝茶一樣稀鬆平常。


    “世伯,勞煩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安撫一下皇上,等過了今晚他就不會頭痛了,這個密道通向外麵,我直接到皇宮去,今晚我也不回來睡了,你可以自行回家,不過你別跟外麵的人說我出去了。”


    監禦史被這道密門嚇得目瞪口呆,更為他這種優閑舉動而氣極,他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可是他的生死關頭啊!


    而他什麽時候有這道奇怪密門的,怎麽他不知曉?看來這小子多年前就在府裏暗藏了密道。


    唉,明明就是聰明絕頂的人才,但是卻把自己搞到死罪的地步,真不知道該說他聰明還是笨。


    第四章


    宮中的宮殿,德隆正手忙腳亂的扶著主子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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