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礙追逐的比賽,程澈不僅順利晉級決賽,還在決賽上成功獲得第三名,拿下銅牌。


    頒獎禮上,他身穿國家隊頒獎服,紅色滑雪服上點綴著中國風的白色祥雲刺繡,左邊胸口上方,印有一麵國旗。


    溫頌從未見程澈穿過這麽鮮豔的顏色,這套她在看到照片時還私下吐槽過“老土”的衣服,此刻穿在他的身上,卻格外精神挺拔。甚至比那些精致剪裁的手工高定西裝,更能夠凸顯出他的神采奕奕。


    他登上領獎台的那一刻,朝著觀眾席揮手,正好是溫頌的方向。她也笑著朝他揮手,身後響起一陣歡呼,蓋過了她小聲對程澈說的那句,“roche, du bist mein augenstern”(你是我眼中的星辰)。


    解說也在廣播中激動的宣布道:“繼一月剛結束的世界杯賽後,這是第一次,有亞洲運動員登上自由式滑雪障礙追逐賽事的國際領獎台,也是第一次,中國國旗,在障礙追逐國際賽事的領獎台上升起。程澈,他不僅代表中國隊的榮譽,更是整個亞洲的榮譽。讓我們為他獻上最熱烈的掌聲!”


    國旗升起的那一刻,溫頌第一次對這麵五星紅旗產生了感動與自豪,過早的海外生活,讓她是個沒有家國情懷的人。但是這一刻,她也看著國旗熱淚盈眶,因為這麵國旗,因程澈而升。


    頒獎結束後,程澈特意走到了她所在的看台前,因為觀眾媒體眾多,他沒法走上前與溫頌擁抱,看向她的眼神裏,有些許的遺憾。


    但是很快,他就把手中的花束朝著她的方向丟了過去,溫頌立刻伸手去接,卻晚了一步,坐在裘暄妍身旁的一個觀眾拿到了花束。


    接到花束的觀眾明顯十分驚喜,尖叫一聲對程澈說:“謝謝阿澈!!”其他觀眾也紛紛投去羨慕的目光。


    程澈有些尷尬地笑笑,無奈地看了溫頌一眼,溫頌也無奈地攤了攤手,用唇語說,“我也沒辦法啊”。


    張粵卻在一旁笑的格外開心,小聲說:“倒灶,給嫂子的花被搶了。”


    “小聲點。”裘暄妍提醒道,“被人聽到了她會死得很慘的。”


    十幾分鍾後,溫頌收到了程澈的微信,【姐姐,來一下休息室,書寧會在門口接你】。


    溫頌回了個“ok”,對裘暄妍和張粵小聲說:“我去找一下程澈。”


    “小心點哦!”張粵看了一眼周圍烏泱泱的粉絲,小聲提醒道,“記得戴口罩,把自己藏藏好。”


    溫頌避開人群到了休息室門口,王書寧笑著朝她走來,“姐姐,你來啦,師兄在裏麵等你,我帶你進去。”


    “謝謝,麻煩你了。”溫頌對著她微笑,“明天的比賽要加油哦,我會來看你的。”


    “太好了,姐姐來的話,我肯定能進決賽。”王書寧牽起她的手說,“姐姐你和師兄不公開也好,他粉絲太瘋了,還一直有人微博私信我,問我師兄喜歡什麽,要給他送禮物,但師兄什麽都不收,連粉絲的信都不收。”


    “他好冷漠啊。”溫頌撇了撇嘴,“這樣不好。”


    王書寧笑著說:“師兄也是怕麻煩,而且,他怕姐姐會不開心。”


    “我怎麽可能會因為這種事情不開心。”溫頌不以為意,“我也追星過,可以理解。但如果我追星的時候我擔像他一樣,我一定早就脫粉了,再帥都粉不下去。”


    “哦?脫粉誰?”說話間,程澈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一把抱住她,下巴抵著溫頌的頭,在她耳邊說,“不會是我吧?”


    “別自作多情,我又不是你的粉絲。”溫頌輕輕打了一下他的胳膊,“幹嘛在我背後嚇我。”


    王書寧見到這一幕也笑了,對程澈和溫頌說:“那我就先走咯,師兄拜拜,姐姐拜拜。”


    休息室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之後,程澈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讓溫頌坐在自己腿上,摟著她的腰撒嬌道:“笨蛋啊,怎麽會有這麽笨蛋的人!那束花我就差塞到你手裏了,這都拿不到嗎。”


    “這能怪我嗎?”溫頌不服氣地說,“我怎麽知道你的粉絲動作這麽快,不過給就給了,沒事的啦,一束花而已。”


    “不一樣啊…”程澈有些不開心地說,“這可是我第一次獲得ski cross獎牌的花束誒,姐姐,你不會介意嗎?”


    “我為什麽要介意。”溫頌笑了,“又不是你送的,如果你送花給別人的話,我可能會介意。”


    程澈抬頭吻上她的薄唇,撒嬌般說:“怎麽這麽好呀,我的公主殿下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善解人意了,我還以為你會生氣的,嚇死我了。”


    “我本來就很善解人意的,不要說的我好像天天對你發脾氣一樣。”溫頌也吻上他,唇舌糾纏間,聲音變得有些含糊,“阿澈,你現在開心嗎?”


    “當然啦。”程澈抱緊了她,“姐姐,這個送給你。”


    接著,他拿出一塊獎牌,剛剛獲得的那塊銅牌,鄭重地交到溫頌手上,“既然花被別人拿走了,那我把這個補償給你好不好?”


    “這可是你獲得的第一塊ski cross獎牌誒,不自己留著嗎?”溫頌知道這塊獎牌對他的重要性,沒有接過。


    程澈卻說:“因為是我獲得的第一塊ski cross獎牌,是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所以才要給你呀,因為姐姐是我最重要的人。”


    溫頌看著那枚獎牌,在白色的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因為姐姐是我最重要的人”…這句話,在她過去23年的人生中,隻有程澈對她說過。


    眼眶裏不知什麽時候就含了淚光,她接過獎牌小心翼翼地裝進包裏放好,低頭吻上程澈的眉眼,從眼睛到鼻尖,再到他的唇瓣,與他深情擁吻。


    休息室裏隻有他們二人,寂靜無聲,唯有唇舌交纏間發出的曖昧輕聲,點燃了本就有些燥熱的空氣。


    “阿澈…”溫頌見程澈的臉上也染上了紅暈,環上他的脖子小聲問道,“今晚可以回家嗎?”


    程澈緊緊擁抱著她,背後已經溢出了薄汗,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思念與欲望,搖了搖頭,聲音格外低沉:“不行哦,三天後就是slopestyle的資格賽。”


    這是溫頌第一次主動問他,晚上會不會回家,希望他留在自己身邊,他怎麽舍得拒絕,卻也是,真的無可奈何。


    “好吧。”溫頌從他腿上下來,坐在他的身旁,靠著他的肩說,“那要好好訓練哦,我等你回家。”


    “bb…”程澈聽了她的話格外動容,“等你回家”這句話,比之前溫頌說的所有情話都讓他感動。


    他看向她左手無名指上佩戴的戒指,內心的喜悅,甚至蓋過了剛剛領獎的興奮。程澈曾經問過她,有沒有考慮過他們的未來,她說,她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但是此刻,她說等你回家,是否已經默認他們是一家人,她的未來,會和他一起度過。


    “好。”程澈轉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比賽一結束我立刻回來。”


    “乖乖在家等我。”程澈摸了摸她的頭,“不許亂跑,不可以又一聲不吭跑去其他地方。”


    “不會啦。”溫頌對他認真說道,“阿澈,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程澈又一次緊緊將她摟入懷中,與她動情親吻,不自覺地撫上她的鎖骨。


    溫頌今天穿的是一件淺卡其色的方領短款毛衣,剛好可以露出纖細的鎖骨線條,和腰間若隱若現的馬甲線。玫瑰金材質的鎖骨鏈,襯得皮膚更加白皙細膩。明明氣質清冷,眉眼冷淡,卻總會在他麵前,不經意間展露出魅惑的一麵。


    “要不我今晚溜回家吧…”程澈抱起她讓她重新坐回自己腿上,看著她因為動情泛紅的眼角,不舍地說,“真的好想你啊,舍不得和姐姐分開。”


    “別鬧。”溫頌知道他所謂何意,低頭在他臉上印下一吻,“別撩我。”


    “這句話應該我和你說吧,上衣穿這麽短幹嘛,也不怕感冒。”說著便伸手把她的毛衣往下拉。


    溫頌笑了,不屑地撇撇嘴:“哪裏短了,我平時不都這麽穿。好啦,等你回家好好補償你。”


    “真的要補償我嗎?”程澈看著她露出期待的表情,笑容變得有些壞,“那不許喊累哦,老婆。”


    “你真的變壞了,我的小奶狗呢,程澈你把我的小奶狗還給我。”溫頌佯裝歎息狀,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深。


    “是哦,姐姐的小奶狗呢?”程澈反問道,“可我本來就不是小奶狗啊,根本就沒有變壞。不喜歡嗎?”


    是啊,他從來都沒有變過,一直都是這樣的。她不喜歡嗎,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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