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氣憤的柳如霜,一想到自己在黃家和峨家一點一點摳出來的家底,全讓丁姨娘拿去在廣慈院揮霍了。


    柳如霜真是想活撕了她的心都有。


    “你這兩年一次又一次的跟我要錢,怕也是花在那個男人的身上了吧!”


    “我就說,誰家祈福消災會做的那麽的頻繁。原來都是你拿錢和男人廝混的借口!”


    “怪不得城隍大人要判你沉塘,像你這種蕩婦沉一千次塘,都改不了你的死德行!”


    破口大罵的柳如霜,說到激動的時候,直接上手扯住丁姨娘的頭發,兩人廝打了起來。


    本就泡的發漲的丁姨娘,被柳如霜這麽一扯,一頭秀發整片掉了下來。


    徹底變成了一個光頭。


    圍觀母女打架的小哪吒,在一旁嗚嗚喳喳的揮舞著混天綾,像跳大神一樣,為兩人加油打氣。


    三人即使鬧成了這般模樣。


    也絲毫沒有打擾到,徐州嬌對事情本身的深度思索。


    按照丁姨娘的說法:


    這個廣慈院不僅是靠著提升寺內待遇的方式,各種搜羅錢財。


    她們還會利用男人為引子,勾的這些假居士春心蕩漾。為了一夜春宵,不惜大把大把的砸銀子。


    可徐州嬌覺得,這些男人或許不止是廣慈院斂財的工具,他們應該還有更大的陰謀……


    隨著丁姨娘的揭露。


    這個廣慈院在背地裏,經營的這些蠅營狗苟的事,就成了徐州嬌眼下調查的首要目標。


    為了弄清楚廣慈院的真實底細。


    徐州嬌當空拍了三下手,召出了竹致,日遊神和文文書。


    被徐州嬌急召而來的三人,對著她俯身行禮道:“大人,您召屬下三人前來,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嗎?”


    徐州嬌淩空寫下幾行字,交予三人:“這個地方和這個人,你們去好好查查,務必打聽清楚其中細則。”


    她想到餘嵐葶與係統,和浮光山洞主都有關聯,對著三人不放心的囑咐道:


    “若是你們在途中,遇到什麽奇怪的人對你們出手,盡量避開他們,不要直接動手。”


    “若是實在避不開的話,就馬上千裏傳音與我。”


    “我會即刻趕去,救下你們!”


    “屬下謹記城隍大人的囑托,定會為大人尋來所有消息!”


    隨著三人的離開。


    徐州嬌的目光,重新投向依舊打成一團的丁姨娘母女,和歡呼雀躍的小哪吒身上。


    “鬧夠了,就回來繼續交代吧。”


    原本大打出手的丁姨娘母女,在聽到徐州嬌的聲音後,像是被突然定住了一樣,老老實實的放下手。


    鬆開手的兩人,重新跪回了原地。


    徐州嬌望著,頭頂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光滑的丁姨娘。


    強忍著即將迸發的笑意,繼續問道:“你與靜尼接觸了那麽長的時間,可有發現她還有其他身份?”


    丁姨娘仔細回憶著自己與靜尼接觸的點點滴滴。試圖從中尋找出,她不同尋常的舉動。


    忽然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幅畫麵。


    “大人,靜尼有沒有其他身份,民婦不知道。但民婦曾經無意中闖入過她的禪房,民婦在她的枕邊發現了一個包孩子的包裹。”


    “包裹?什麽樣的包裹?除了包裹,你可還見過些別的?”


    麵對徐州嬌熱切的目光,丁姨娘無奈的搖了搖頭:“民婦還未來得及細看,這靜尼就回來了。”


    “她對民婦擅入她的禪房一事,發了很大的火,還把民婦直接趕了出去。”


    “自此,民婦便再也沒有踏入過她的禪房一步。”


    丁姨娘的確沒有說謊。


    徐州嬌從她的眼睛裏看到,那個明黃色的包裹一閃即過。


    雖然看不清太多細節。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就是一個抱孩子的包裹。


    還是皇室子嗣,才會用到的龍紋布......


    或許是因為,隨著丁姨娘在廣慈院的生活被徹底揭露開,她已經沒有什麽要隱瞞的事情。麵對徐州嬌的提問,她每一次都配合的很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吐露了出來。


    就連她容顏逆行的秘密,都通通告訴了徐州嬌。


    “大人,其實民婦之前也沒想著要找男人的。主要是因為,那些男子的形貌著實普通了一些。”


    “是靜尼跟民婦說,隻要與他們歡好一次,就能年輕一歲。”


    “民婦這才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交了錢。”


    “結果這一覺醒來,民婦發覺這靜尼說的,居然都是真的。”


    “麵對如此顯著的效果,民婦著實心動了!可每次都要一千兩的紋銀,民婦實在沒有那麽多錢。”


    “就隻能打著消災祈福的幌子,找柳如霜要了點。”


    “大人,我知道您心裏瞧不起民婦。可這廣慈院裏上到住持,下到尼姑,都是這樣過來的。”


    “甚至還有不少官宦之家的小妾與外室,明麵上打著燒香拜佛的由子,慕名而來!”


    “她們有錢的就掏錢,沒錢的就四處去化緣。”


    “總有各種法子和路子,能把錢湊齊。”


    徐州嬌想到餘嵐葶是有心上人的,便好奇的問了一句:“這靜尼,也跟你們一樣?”


    “不,她從不碰那些男人。”


    “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是瞧不上那些男人,後來才知道,她心裏一直是藏著一個人的。”


    徐州嬌在心裏嗬嗬一笑:餘嵐葶之所以不碰那些男人,想為情郎守身是真,知道那些男人身上有貓膩也是真……


    “那廣慈院裏還有其他人,不碰那些男子的嗎?”


    丁姨娘點點頭:“有,寺院裏也有瞧不上我們這樣的,她們那麽收拾包袱走人了,要麽就是還俗去了。”


    “除此之外,每年都會有幾個真心求渡的女子和善士來廣慈院歸隱。但她們沒過多久就被住持師傅送下山了。”


    徐州嬌看著無知無覺的丁姨娘,嗤笑一聲:什麽還俗,送下山,隻怕那些女子和尼姑,都是被主持師太給害了!


    問完了丁姨娘,徐州嬌把視線轉向了一旁的柳如霜,問了一句:“柳如霜,你可知你的女兒黃瑩被人救走了嗎?”


    柳如霜點了點頭。


    她還未死的時候,就知道黃瑩被人救走了。還知道,她此時正在被全城通緝。


    “那你可知道,救走你女兒的不是人!”


    聽到徐州嬌這麽說,柳如霜徹底愣住了:什麽叫不是人?不是人,是什麽......


    “大人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救走瑩兒的不是人?”


    徐州嬌對視上柳如霜的眼睛,她的眼神裏麵除了迷茫和不解,還有著幾分擔憂。


    “你不知道你的女兒平時都跟誰打交道嗎?她從不跟你講嗎?”


    對於徐州嬌的問題,柳如霜完全摸不到頭腦:“不就是跟峨髻,還有幾位玩的比較好的小姐嗎?”


    “除此之外,也沒見到其他人啊。”


    在柳如霜生的這一對兒女中,黃瑩這個女兒是最得她歡心的,也是她最為看中的。


    如今,連她都不知道,黃瑩和係統的關係。


    徐州嬌覺得,想從她身上找到係統的線索,這事有些渺茫。


    “那黃瑩平時還有什麽反常的話語和行為嗎?”


    “柳如霜,本城隍實話告訴你,以黃瑩所犯之錯,她並不致死。但她現在被妖物抓走了,是生是死,本城隍也不好說了!”


    柳如霜當然知道帶走黃瑩的人是個厲害的人物,他連徐州嬌手下的神差都能傷到,可見不是什麽等閑之輩。


    一想到女兒和他在一起會有危險。


    柳如霜在腦海裏回憶了黃瑩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任何的頭緒......


    一樣沒有頭緒的,還有徐州嬌。


    她在柳如霜的眼睛裏看到的黃瑩,就是一個有一些小聰明的普通小姐。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舉,也沒有任何的古怪之處。


    可若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黃家小姐,又怎麽會跟係統有聯係呢?


    徐州嬌直覺告訴她,這個黃瑩是一個隱藏很深的人......


    麵對毫無頭緒的柳如霜,徐州嬌擺擺手示意枷鎖將軍把她和丁姨娘先帶回水牢獄。


    暫時先停止刑罰。


    等她找到新線索,再行提問!


    就在徐州嬌考慮著要不要去其他牢獄裏,提問一下另一位知情人---餘嵐葶的時候。


    她突然聽到文文書和日遊神的呼救聲:


    大人,我們遇到了突襲,竹致已經身負重傷,請大人前來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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