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嬌牽著小哪吒的手,直接來到了,城隍廟的最底層---水牢獄。


    這裏是關押重刑犯的地方,也是京都十萬鬼兵的聚集地。


    陰森潮濕的水牢獄裏,到處彌漫著陰森恐怖的氣息。滴滴答答的水聲,從幽閉的水牢深處,緩緩傳來,讓人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起來。


    正在對重犯嚴刑拷打的鬼兵們,看到城隍大人的出現,立馬停住手中的事務,紛紛跪下身。


    朝著徐州嬌叩拜行禮:“小的們,見過城隍大人。”


    徐州嬌對著一眾鬼兵們抬了抬手:“都起來吧,前日拘來的丁姨娘母女,現如今,關在何處?”


    聽聞城隍大人要找人,枷鎖將軍主動上前一步,回答道:“大人,丁姨娘母女現關押在最裏麵的那間煉獄中。”


    “我等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給她們上過一遍大刑了。”


    “大人,可是要把她們母女提出來審問?”


    徐州嬌點頭示意:“就把她們母女帶到典獄司吧,本城隍有些細則要過問她們!”


    被鎖鏈捆綁著丁姨娘母女,在枷鎖將軍的押解下,來到了典獄司的大堂中央。


    在水牢獄裏,短短一天內便受盡刑罰的她們。


    如今看到分立兩側的鬼兵,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眼前開始不自覺的浮現出,鬼兵們手裏拿著不同的刑具,排著隊對著自己用刑的情景。


    怪不得柳大文會說:死,才是她們罪孽的開始!


    原來,死後要贖的罪,遠比活著的時候,要多的多……


    坐在鬼頭椅上的徐州嬌,打量著恐懼到抱成一團的丁姨娘母女。


    丁姨娘周身濕噠噠的,像一個徹底泡發了的饅頭。仿佛隻要稍微用力一捏,便會爛成一攤血泥,撿都撿不起來。


    而柳如霜,則是全身布滿了密密麻麻,細如蛛絲的裂紋。


    單從數量上看,就知道。


    峨髻對著她剮了,可不止三千六百刀那麽簡單。


    “又見麵了,兩位!”


    “不知道兩位對我城隍水牢獄裏的各色刑具,可還算滿意?”


    “若是有什麽不滿的地方,你們可以統統的提出來,我讓鬼兵們再改進一下。”


    再次聽到徐州嬌的聲音。


    快被折磨瘋了的丁姨娘母女,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連滾帶爬的朝著徐州嬌爬過去:“大人,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我們入地府吧。”


    “是啊大人,民婦願意去爬刀山火海,去滾油鍋。還請大人放我們入地府,贖清我們的罪過。”


    丁姨娘母女眼神迫切的仰望著,眼前這個眉眼彎彎的城隍大人。


    希望她能放她們一條生路,這水牢獄,她們真是半刻都待不下去了......


    “怎麽?我這水牢獄,你們待得不開心嗎?就這麽迫不急的,想要去地府受審?”


    “大人,我們願意去地府受審,求大人您開恩,放我們過去。”


    徐州嬌看著,兩人不斷的衝著自己磕著頭。


    她挑著眉毛,笑的一臉邪氣的開口:


    “想入地府,也不是不可以!”


    “如實回答完我的問題,我就考慮考慮,放你們一馬!”


    “當然,你們也可以不回答......”


    說著,她指著在一旁玩不亦樂乎的小哪吒,手裏握的那道鬼頭鍘,繼續說道:


    “看到了嗎?那個小娃娃手裏玩的叫鬼頭鍘。隻要被它輕輕鍘上一刀,可就永遠都接不回來了!”


    見到丁姨娘母女,把頭轉過來。


    小哪吒抬起鍘刀,對著丁姨娘母女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快過來,讓哪吒哢嚓一下吧!”


    丁姨娘母女看著小哪吒笑的一臉無害的樣子,對著徐州嬌連連點頭:“大人我們說,我們什麽都說!”


    “大人想問什麽都可以,我們一定照實回答,毫不隱瞞。”


    小哪吒看著被嚇破膽的丁姨娘母女,無趣的崛起自己的小嘴巴。


    徐州嬌召出命簿,對著丁姨娘問道:“丁枝花,你是如何進到廣慈院當修行居士的?”


    “又是如何當上了靜尼的師妹?”


    “把其中原委,仔仔細細的給本城隍說出清楚!”


    聽徐州嬌提到廣慈院,丁姨娘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徐州嬌看著丁姨娘那副猶猶豫豫的模樣,便知道自己問對人了。她對著小哪吒使了一個眼色,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鬼頭鍘。


    小哪吒輕飄飄的舉起地上的鬼頭鍘,直接扔到了丁姨娘的身旁。


    他一隻小腳丫踩在鬼頭鍘上,歪著腦袋,對著丁姨娘笑眯眯的說了一句:“你可以陪哪吒,玩鬼頭鍘嗎?”


    “隻要把你的頭,放進來就好了!”


    “大人不要鍘我,民婦說,民婦全都說。”


    丁姨娘看著身側的鬼頭鍘,害怕自己再晚說一會兒。便會被這個力大如牛的小娃娃,給拎到鍘刀下,哢嚓了~


    “是靜尼她把我帶進去的!”


    “民婦因為害怕峨髻發現自己爹娘被害死的真相,就想帶著所有的私房錢離開峨府。”


    “就在這個時候,民婦遇見了前來化緣的靜尼,她說民婦不久之後會有血光之災。若是想平安化解,就要去廣慈院,在佛祖麵前誠心懺悔。”


    “如此一來,佛祖就會寬恕民婦的罪行,民婦我就可以繼續存在於人世。”


    “為了活下去,民婦就把所有的私房錢全捐進了廣慈院,做了一個帶發修行的女居士。”


    “後來隨著民婦捐贈的數目越來越大,民婦在寺院裏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最後,民婦就成了靜尼的師妹。”


    這麽說,這丁姨娘是被靜尼師太以避難為由,招進廣慈院的?


    徐州嬌繼續問道:“那廣慈院裏,像你這樣的悔過的女居士多嗎?”


    “回大人的話,多,很多。”


    “民婦剛到廣慈院的時候,因不懂寺院的規矩,每天就是吃齋打坐,混日子。時間久了,民婦便開始嘴饞,想葷腥想的緊。”


    “直到後來在無意間,民婦發現跟我一起修行的女居士身上,飄著一股淡淡的肉味。”


    “在民婦的追問下,民婦才知道原來這廣慈院裏是有著一套規矩的:帶發修行的居士捐贈的金銀越多,受到的待遇和地位也越高。”


    “五千兩是入門悔過,一萬兩可以三天吃一頓肉,當你捐到三萬兩時,每頓飯菜裏都會有葷腥。”


    “五萬兩就可以買到一個席位,可以升為大師傅的同門師妹。屆時,大師傅就會帶著你走出寺院,出去見識一下世麵。”


    這還是徐州嬌第一次聽到,一個寺院靠著賣居士待遇,發香火財的。


    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佛門重地,竟然會把身外之物,看的這般重要?


    “若是捐到十萬兩會怎麽樣?廣慈院會給你什麽?”


    說到這個問題,丁姨娘不自然的看了旁邊的柳如霜一眼,慢吞吞的說道:“捐到十萬兩的時候,寺院會,會給一個男人。”


    丁姨娘說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徐州嬌根本就沒聽清她在說什麽。


    “你說什麽?寺院會給你什麽?”


    就在丁姨娘支支吾吾,不好再說出口的時候。


    一旁的小哪吒,大喊一聲:“哪吒聽見了,她說寺院會給她安排一個男人!”


    “男人?什麽男人?”


    徐州嬌疑惑的望著眼神閃躲的丁姨娘:“你們寺院要放你們自由身嗎?”


    正當徐州嬌疑惑不解的時候。


    一直跪在丁姨娘旁邊的柳如霜,卻反應了過來:“原來你這次回來,是為了跟我要錢,買男人的!”


    “虧你還好意思說,你有什麽秘方可以讓我青春永駐!”


    “合著,都是騙人的!”


    “我呸,你還要不要臉!居然要花五萬兩買一個男人!你到底是去修行的,還是去逛窯子的!”


    “你們寺院,到底是什麽妖魔鬼怪聚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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