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的徐州嬌看著陰山渡親下的罪己詔,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心中的無奈和無助緊緊的籠罩住她。


    她想起了神界在上一個文明裏的,不被理解和不被認同。


    最後三位古神的殞身,卻依舊敵不過係統的嘴皮子。


    那封罪己詔好似是一座大山,壓在徐州嬌的胸口,讓她心裏酸澀不已。


    電母看著獨自趴在雲朵上悶悶不樂的徐州嬌,與雷公無奈的對視一眼,默默的搖了搖頭。


    明明都是被係統愚弄人生的可憐人,最後卻不得不自己承擔著係統胡作非為的後果。


    徐州嬌的命是這樣,陰山渡的江山也是這樣。


    此時在下界,徐州闖走了出隊列。


    他拾起地上散落著的繡龍黑袍,輕輕拍打去上麵的灰塵,為陰山渡重新穿上。


    整理完最後一處褶皺,徐州闖言辭嚴肅的告訴陰山渡:“我大隱的君主不論在何時何地,必須保持著皇室的體麵。”


    跟在他身後的陰山古,拿起地上的龍冠,狠狠拍了一下陰山渡的肩膀。


    “這頂龍冠是我陰山祖先,世代流傳下來的,你小子居然說扔就給扔了?”


    “你把我大隱皇位當成什麽了!”


    “做錯了就認錯,天大的錯誤,皇叔跟你一起承擔。”


    “若真的需要有人站出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那也是皇叔先來!”


    說著他把陰山渡的頭發重新束上,把龍冠鄭重的戴在他的頭上。


    看著重新衣冠正戴的陰山渡,徐州闖和陰山古相視一眼。一同撩起衣袍的下擺,單膝跪地,齊聲喊道:“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剩餘的眾人全部跪下身,跟著喊:“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眾人的高呼,窩在城隍廟睡大覺的龍脈,突然出現在法誠門的上空。


    它聽到了衰竭的大隱國運在召喚自己,聽到了大隱曆代君王在召喚自己,聽到了陰山渡身上的真龍之氣在召喚自己。


    龍脈變回巨龍,在法誠門的上空轉了一圈又一圈。


    它灑下星光點點的龍脈之力。


    整個京都城被祥和之光籠罩著,大隱的國運重新回來了。


    雷公站在雲端看著重新回歸的龍脈,發出一聲響亮的龍吟,變回巨龍真身盤旋在眾人頭頂。


    他不停的拍打著自己的肚皮,轟隆隆的雷聲如同萬馬奔騰一般,馳過整個京都城的上空。


    雷公為這個重現生機的王朝,賜下了自己的祝福。


    徐州嬌撐起上半身,新奇的觀望這一切。


    電母蹲在她的身邊,指著龍脈和賜福的雷公,輕輕告訴她:“看到了嗎?國運是因為大家的團結一心,才回來的。”


    她轉頭看向徐州嬌,繼續說道:“嬌嬌,大家都在試著理解你們,感受你們。”


    “你們跟當初的神界不一樣。”


    “他們在和你們一同努力,你們不再是孤軍奮戰了。”


    徐州嬌一掃之前的落寞,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電母,衝她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普通仰望天空,對著零零星星的龍脈之力伸出了手掌。


    他環顧著四周,在口中喃喃自語道:“大隱的國運回來了,破國之勢消失了。”


    賜福的雷聲不似之前的那般駭人心魄。


    它就像綿綿的細雨一樣,灑落在人們幹涸的心底。


    為他們驅散邪祟,消除百病。


    陰山渡看著為百姓賜福的雷公,以及趴在雲頭對著他招手的徐州嬌。


    這一刻他在心中堅定了一個想法:餘生,他不僅要勵精圖治,還要與主係統和浮光山洞主,不死不休......


    胡太傅看著依舊被眾人擁戴的陰山渡,大笑出聲:“陰山渡到底是我小瞧你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會一直這麽渾渾噩噩下去。”


    “沒想到,我還是輸了。”


    “常清啊,我們父女輸了啊。”


    陰山渡為自己正了正衣襟,說道:“像你們這樣狼子野心的逆賊,失敗早就刻在你們的命裏了。”


    “你們對百姓所做的一切,我都會一一為百姓拿回來。”


    “黃榮璋聽令,朕要你即刻封查胡氏一族所有房屋,田地,金銀珠寶,古董字畫。”


    說著,他看向縮在牆角的胡家眾人:“讓他們一件綾羅綢緞,一根發簪都不許帶出去!”


    “哪怕是出嫁女,也要一同追究其責。”


    “若是抄家都籌不夠那三百六十萬兩,那就把他們全部發賣奴籍!”


    “直到他們賺夠為止。”


    在京都呼風喚雨慣了的胡家眾人,聽到如此重判。一個個嚇的呆坐在地,哭天搶地的埋怨著胡太傅和胡常清。


    胡太傅不敢置信的看著陰山渡,他實在是沒想到,陰山渡居然會如此羞辱胡氏一族。


    隻要發賣了奴籍,他們全族將世世代代被人輕賤,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


    活的連個普通百姓都不如。


    胡太傅對著陰山渡不斷的磕著頭,大聲喊道:“不,陛下,您不能這麽做,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您不能把他們打上奴籍啊!”


    “所有的錯事,都是我與常清做的,他們都不知情啊。”


    “陛下,求您給他們一個痛快吧!求您了!”


    胡太傅哭的老淚縱橫,額頭磕的鮮血淋漓。


    陰山渡冷笑一聲,彎下腰看著胡太傅的眼睛,他的話語中沒有一絲溫度。


    “他們不知情?他們是不知情,還是知情不報,你心裏最清楚!”


    “他們花的每一分錢,都是你讓程錦雲拿百姓的命換來的!”


    “痛快?我就是不給他們痛快,他們中若有一人尋死,朕便把所有人加倍處罰!”


    “朕會把他們送進苦窯,讓他們這一生都過得生不如死。”


    陰山渡直起身,俯視著胡太傅繼續說道:“你還記得你之前授課時,是怎麽教我們的嗎?”


    “你說大丈夫心必須要狠,千萬不能對自己的敵人心軟。”


    “太傅,你看朕現在夠不夠狠,對你們還心軟嗎?”


    說完,陰山渡身後的禁軍招了招手,吩咐道:“去,把胡常清的棺槨搬到這兒,讓他們父女好好見見。”


    “畢竟,咱們的太傅大人,還沒見過自己女兒風幹的樣子呢!”


    一直在雲端注視著下界一舉一動的電母,笑著出聲:“一個小小的棺槨何須如此麻煩,本神看在你誠心悔過的份上,就助你一把!”


    說著,電母把手中銅鏡照向了皇陵的穹頂。


    片刻間,盛放著胡常清的棺槨,便從墓頂的破洞直飛而出。


    在銅鏡的指引下,落在了法誠門前的空地上。


    “嘭~”的一聲。


    豎直放在地上的棺槨,棺材蓋倒在了地上,頓時激起一片塵土。


    胡常清的屍身暴露在眾人的眼前。裸露在外的灰褐色的皮膚,皺如樹皮。


    全身都散發著,說不清的詭異。


    有些膽小的,被嚇得別過頭,把身子往周邊的人那裏挪動著。


    也有一些膽大的,他們慢慢走上前,對著胡常清詭異的屍身仔細觀察。


    之前的那位老大娘指著風幹的胡常清,大喊道:“她是妖孽,是蠱惑人心的妖孽!”


    “隻有妖孽死後才會變成這副鬼樣子!”


    圍觀的百姓聽見老大娘這麽說,紛紛後退了幾步。


    老大娘指著胡常清的屍身,繼續說道:“你們看看她那副猙獰的樣子,再想想她心狠手辣的手段,那可都是書上說的專挖人心的妖怪才有的啊。”


    說著,老大娘拍了拍身邊的那位書生,問道:“書呆子,你說說,這書上是不是怎麽寫的?”


    在上一個回合已經被老大娘奇思妙想征服了的書生,這次格外的配合著她,說道:“這書上的確是這麽說的。”


    “書上還說了,這種妖怪有蠱惑人心的異能,她能控製人的心神。”


    “她讓你做什麽,你就會做什麽,根本反抗不得。”


    老大娘再次拍著手說道:“你看吧,這讀書人都這麽說了,我老婆子可不是胡說的。”


    “你們還記不記的,咱們京都在幾十年前丟過不少的孩子?”


    “定是被這妖孽給吃了,她吃了孩子有了法力,就投胎到了胡家。”


    “長大後跟著胡太傅一起,禍國殃民哩。”


    “要不然就憑她那副清湯寡水的模樣,陛下怎麽可能會看上她?又怎麽可能會受了三年的獨寵。她長得還沒人家貴妃娘娘一個腳趾蓋好看哩。”


    “定是這妖孽,蠱惑了聖心,控製了陛下神誌!”


    眾人被這老大娘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關鍵是這老大娘,每一次還都忽悠在了點子上,讓人不得不信服。


    就連趴在雲端的徐州嬌都聽的津津有味,每聽一句就點一下頭。


    連詩雋的禍都能無縫連接在胡常清的身上。


    哇~大娘,你厲害厲害!


    聽的正精彩的徐州嬌,一個晃神,居然在人群中看到了胡常清的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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