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魔界絕不會來侵擾。”洛飛鳥一臉淡然得做解。他相信那個沈鏡冰說的,不會騙他們。這人雖然怪了些,卻並未對他們做什麽,反倒還在魔界居住那段時間對他們處處關照。縱使不從自己私心的角度......


    “若他們要復仇,這三十來年為何毫無動靜?若是要說他們在等這個根本不知能否回來的魔王領導,方大人大可不必擔心,這魔王如今神智如同三歲小童,正在被重新教化。試想,一個無知孩童,會去想著毀滅一界?”洛飛鳥這理由頗是有些牽強,拿不出什麽切實的證據,隻能憑著自己對人的判斷來說事,也不知這方璞能信他幾分。不過他也不在乎這些了。


    “這我也懂,就是想問洛宗主啊,你這能讓人信服麽?你又是哪裏來的自信擔保他們的純善?!憑你看人的本事?”他指了指堂下那一直做著筆錄的修士,“你這套說辭,我信;但日後對你的判決宣布出去出去,皇上不信,這江湖上的人不信,整個人界都不信。若是我就這樣將你放了,我如何去交代?”


    “那我反正沒有同魔界串通,這是事實,我不過是幫了他們一把,我也不會聯合著他們來侵擾人界。或者說你若隻是要給世人一個交代,那邊將我殺了便是。”此言一出,岑清酒卻急了,手肘碰他一下,叫他莫要亂說話。


    “方大人,我要講句公道話。我不能斷然魔界不會將我們如何,未來之事我們誰人都無法預測。此次圍剿,魔王不過是個藉口,我們真正要解決的是當下最先對我們整個修仙界有所威脅的人曾竹溪。對於這個人,若我們部將他提出水麵,這個修仙界就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就這麽毀於其手。”岑清酒聽不下去這兩人的拐彎抹角,直接自己就說了。


    他抬頭看看二人,沒什麽反應,方才繼續道:“在剿滅曾竹溪一事上,魔界並沒有利用他們來對我們人界出手,畢竟這是最好的時刻,這正說明了他們無心對付人界;相反,他們一直在暗中幫助我們,我和洛宗主隻不過是幫他們奪回了魔王,能還他們一家人一個和美,這算是我們對於他們幫助的報償。縱然我們與魔界有關聯,也不能說是勾結。畢竟這次圍剿成功,其中還有魔界的功勞。”


    岑清酒也不是在給魔界強行洗白,他隻是就事論事。雖然不明顯,但這次圍剿曾竹溪的路上,魔界借洛飛鳥的手向世人提供了相當多的幫助,他們所要的就隻有完好無損的魔王。洛飛鳥不覺得那沈鏡冰思念魔王的心是假的,不過是動容,即想伸手幫他們一把。如今就算因此被冤陷是同魔界勾結密謀造反,那也無所謂了。


    沒想到那方璞沉吟了半晌,忽然伸了個懶腰,長長出了口氣。看著那邊還在奮筆疾書的修士,問他:“寫好沒?大概就這麽完事兒了。”他又低低不知罵了些什麽,洛飛鳥聽不大清,就聽見了“麻煩”,“皇上”什麽的詞。見洛飛鳥二人一臉茫然地跪坐在堂下,又換了副表情:“二人幹嘛這麽嚴肅,大概給個交代就行,反正是走個過場。”


    那邊記錄的修士聽這話,抬頭看方璞一眼:“這......大人,要記麽?”這話是不能亂說的,明擺著是在嫌棄皇上給的任務嘛,傳出去是要掉頭的!。方璞哪會不知,瞪了那小修士一眼,算是訓他不知什麽該做什麽不該。洛飛鳥聽他這話,竟是本來就無事,虧得自己連死的準備都做好了,用力解釋去保全他人,竟是小題大做。


    故意搞得這麽神秘深沉,卻都是假象;自己還以為這人是如此的城府呢。怪人,怪人啊。


    岑清酒卻還有話要說的樣子:“方大人,我還有一事要提。”


    “說說說。”


    “這魔界,提出要與人界交好。”


    江湖諸多門派,能人異士;可要數奇的,卻莫過於那三人,落霞東芝家主洛飛鳥,還有那山居南山的正副兩家主岑清決和岑清酒。


    且不說那岑清決,此人的傳奇故事早已流傳多年,不必再提。另兩人,更是勝過了那岑清決的風頭。這一對是出了名的年輕有為的雙修道侶,從前隻是知這兩家關係好,竟不知還有這層關係在其中,暫且不提。自他們成立了現在最大的兩家仙修門派後,所做的壯舉更是多,既和睦了仙修與凡修之間的關係,這兩年竟然還把人界與魔界之間的關係給調整過來了,一如討魔之徵以前的和平盛世。


    這是世人所不敢想的,自然就無人去做。一開始他們陷入同魔界勾結的風波,縱使經由懸星司調查出無事,可他們不能就這麽相信吧,這人家還在這兒宣揚要同魔界和平呢!說跟魔界沒關係,哪個會信啊。所有人都在勸他們放棄,可這洛飛鳥可不是個省心的,才不過兩年,硬是把這事兒給弄成了。


    如今若是你在街上走,瞧見一個魔界之人同你擦肩而過,那都是見怪不怪的了。


    “店家,想問一句,這洛宗主和岑清酒的婚禮,是在何處舉行啊?”茶館門口進來了兩個人皆是黑衣黑髮,麵色清冷俊美,倒是那為首之人的雙耳是惡趣味的長了個尖的。縱然他笑得再怎麽和善,也能感受到周身那濃烈的霸氣感。這老闆也不是個瞎的,這不是魔王是哪個?當初宣布人魔兩界交好的儀式上,可是誰都見過了。


    可他是一點不怕,像對待平常客人一般笑臉盈盈得湊了過來:“魔王大人,這婚禮是在晚上,在我們山居城裏最大的酒樓易華樓辦呢。這會兒才剛過午,二位不如先在這兒要點吃食,過會兒再去拜訪?”


    二人應了,點了幾個菜。在等待上菜的間隙,就見沈鏡冰將平日寫寫畫畫的本子從懷裏掏了出來,取了一支鉛槧1,在那兒寫寫畫畫。魔王見他如此,皺眉問他:“沈鏡冰,你怎的又將這本子帶上了?”


    沈鏡冰看著他“嘿嘿”一笑:“這我還要去找洛宗主和岑宗主一些事兒。”這一副表情,看的魔王打了個寒顫,仿佛似曾相識。


    洛飛鳥在屏風後邊,剛褪下一身貼身衣物,展開了旁邊托盤裏放著的那身大紅喜服,臉馬上就黑了。


    “姓岑的你他娘給老子出來解釋一下為什麽是女!裝!”


    聽見屋內預料之中的怒吼,岑清酒不以為然的笑眯眯推門進去了:“誒,娘子,喚你夫君所謂何事啊?”他直接邁進屏風後頭,一個沒注意被那一身衣服糊了一臉。一把扯下,就見洛飛鳥光著個身子,一臉憤怒地看著他。洛飛鳥正要說話,卻見他正眯著眼上下打量著自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何情況,慌忙之中四下張望了一番,抓起地上的衣服忙來遮羞。


    “羞個甚?又不是沒見過。說吧,是哪裏又不滿了?”


    “說,我衣服為甚是女裝?!拿爺當女人看是吧!”


    “哪有哪有,”岑清酒滿臉堆笑,阻了洛飛鳥穿衣服穿了一半的手,“你說,兩個大男人,皆是男裝,這拜堂的景得是有多怪啊,認認好了。”


    “那你怎麽不穿?!”


    “咳咳,誰再下麵誰穿啊是吧。”岑清酒一臉jian笑,下一秒,兩柄劍,左碧右落,就這麽架在了自己頸間,無路可逃。洛飛鳥臉都黑了:“好生說話。”他是最受不了這種調情一般的話的,晚上在床上說說便是,白日裏怎麽說都覺得羞得慌。


    “你的衣服給我。”好言相勸洛飛鳥終是把劍放下了,兩柄劍自己收回了鞘裏。


    “你穿的下麽你?”岑清酒吃了虧還在作死,學洛飛鳥學了個透徹。這身高一事最是說不得,然後就直接被洛飛鳥抓起劍給掃地出門了。


    洛飛鳥打死不肯換這女裝,拜堂也不去了,自己去找魔王和沈鏡冰兩人寒暄去了。岑清酒愁得很,吉時將近,隨便抓了個身量相近的姑娘過來扮洛飛鳥來拜堂。反正隻是這麽個儀式,以後過日子的不還是他,所以儀式上是誰跟自己拜堂便也無所謂了,隻是覺得有些遺憾了。


    岑清酒一直到拜堂前都沒見著洛飛鳥,難過得不行,偏偏那頭的贊禮人已經喊著儀式要開始了。


    那被硬拉來的姑娘一語不發,頂著個又厚又重的大紅蓋頭,乖乖地跟著岑清決一起跪在布玄文座前,準備拜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這詞自然是沒念完的,門口闖進來個人:“停一下停一下!這成親禮都開始了怎的也無人來叫我!這親還怎麽成啊?”


    岑清酒裝著生氣,跟那姑娘相對直跪,並不偏頭看。在眾目睽睽之下,穿著常服的洛飛鳥就這麽走過來,拉拉那姑娘:“姑娘麻煩了。”


    他取下姑娘頭上的冠和蓋頭,相當笨拙得往自己頭上戴,然後跪在了岑清酒麵前。


    “繼續好了!”他沖那贊禮人揮手示意其繼續念。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贊禮人呆了一下,然後相當笨拙地念道:“夫妻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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