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


    洛飛鳥又抖了三抖。


    自己長這麽大,除了小時候稍微調戲一下阿溫,之前抱著芽兒的頭睡過覺中途還把頭不知道扔哪裏去了,其他姑娘家的手都沒碰過,現在居然被人把初吻都給奪了,對方竟然還是個男的?!


    被這種信息震驚到的洛飛鳥此刻目光呆滯,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土。


    等一下,他剛才說什麽?


    是他?!


    那這麽說自己的初吻嚴格來說是在自己毫無意識的睡夢之中就這麽沒了?!


    還是同一個人......


    他此刻處於崩潰狀態。


    洛飛鳥正在懵逼,一旁的岑清酒也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方才是做了什麽,亦是一驚。


    “洛......”他不確定自己剛才的行為是不是把他惹惱了。


    “那個,”洛飛鳥突然抬起頭來,除了微紅的臉頰,其他表情一切正常。抖開手心裏被捏成一團還被冷汗浸濕的符紙,在岑清酒麵前晃晃,“這符咒,是用來幹嘛的啊?你知道麽?”


    莫不是瘋了??


    不可能一點別的反應都沒有吧?!


    岑清酒看看他,看看那張被揉得皺皺巴巴的符,很誠懇地搖了搖頭。


    轉身離開,岑清酒順便用一種微不可查的方式加了速。


    不一會兒,他的身影就這麽消失在了洛飛鳥的視線範圍之內。


    洛飛鳥就這麽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拉了拉滑下手臂的披肩,半天還是沒反應過來,方才是什麽情況。


    他就這麽從布玄文麵前走過去,進了自己屋。布玄文看他從那方回來,還這幅表情,也是疑惑。


    晚上,三人在院子裏吃飯。布玄文年輕些的時候就辟過穀,是不吃的,便坐在那裏迎著月光看書,順帶看著旁邊爐子上架著的壺,裏麵熬著糙藥湯,是拿來給洛飛鳥喝的。


    另外兩個,各端著個飯碗麵對麵坐著,相顧無言,拿著雙筷子在菜盤子裏攪來攪去,偶爾夾起一口伴著米飯吃掉。布玄文看著這倆在這兒賭氣一般的模樣,憋得難受,想著這倆莫不是又吵架了?


    洛飛鳥忽而放下碗筷離席,吃了半天總算是吃完了。他一點也不想和岑清酒同時出現,尷尬。


    “你小子,把這湯藥拿過去,給他喝了。”岑清酒抬頭看著洛飛鳥離開,進了屋,卻被布玄文塞了個幹淨碗,往裏麵倒了那些湯藥。


    “去給他好好道歉,你倆總在吵,一吵就沒好事兒。搞好關係好把你們該做的事兒都給做了,不還有個曾竹溪在外頭逍遙法外嘛。”


    他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被推過去了。


    洛飛鳥坐在桌邊,照著以前的書本研究那張符紙。下午的事情對他來說太震撼了,以至於都忘了去問師父這是什麽,現在又不大想去,一去就會看見岑清酒,那自己的離開就沒有意義了。


    好不容易是靜下心來了,看著這一排排的符咒,內心沉重。


    早知道當年好好學,現在什麽都看不懂......


    門忽然被人推開了,進來一道青綠色的身影。他已經很熟悉了,是岑清酒不會有錯的。


    “洛飛鳥,把這個喝了。”他的聲音聽上去冷冷地,卻生硬得不行。


    “哦,放下吧。”洛飛鳥看也不看他,仍是盯著書,思緒卻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岑清酒想退出去,卻猶豫了一番,轉了回來。


    “那個......你還是別知道的好......再信我一回,真的!”他指了指洛飛鳥手上那張符。


    洛飛鳥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不知是何意思:“你們為何成日想著要瞞我些什麽?”


    “沒......”岑清酒急著想辯解,可半天,他還是嘆口氣:“罷了,無論我說什麽你也是不會聽的,若是你能信我......要知道,我不會騙你,更不會害你。”眼神是相當誠懇,就這麽看著洛飛鳥。


    “那還真是謝謝您了。”洛飛鳥剛想抬頭再講兩句,旁邊已經沒人了,門關得死死的。若不是那碗冒著熱氣的藥,仿佛方才就沒有人來過。


    稍微猶豫一番,他終是端了起來,一口喝下去。有些燙,但還能忍受;隻是,這藥苦得很。


    看了一夜的書,洛飛鳥也沒從書裏找出一點兒有用的東西,甚至連這符咒相關信息的都沒有,更別說什麽知道其具體作用了。可這符咒為何又在自己身上?難道是自己身上有什麽需要封印起來的東西?


    他想了半天,也隻有不知何時會發作的屍毒了。


    不過還有令他覺得可疑的。


    自己為何會暈過去。


    已經不知道幾次了,上次在富陽羅家的屠殺那次也是,記憶就在與那些惡鬼戰鬥的時候就終止了,後麵發生了什麽完全都想不起來。等自己醒來,已經過去了許多天的樣子,因為岑丹生,何藥溫和那一幹弟子已經全數返回了各自宗門,他倆會來隻是臨時叫來的。


    在他們回去的這數日內,自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毫無意識。


    這樣的感覺相當熟悉,卻想不起來除了這麽兩次,還有什麽時候也遇見過。


    自己記憶的斷層,太難找了。


    然而上次屍毒發作如此厲害,自己也沒有如何。所以不可能是屍毒。


    他攤在書桌上,隱隱有一絲困意。窗外的朝陽已經升起來,書桌上的燭台已經可以滅了。朝陽的暖光與暗影布滿了這個房間,許多看得見的,除開來,又是大片的黑暗。


    目之所及全是童年的回憶。


    自己小時候不大愛讀書,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師父也相當不尊重,經常被罰飯。連著幾頓不吃,還要被逼著練劍讀書,經常餓到要昏過去。每每這時,都是岑清酒偷偷找他哥去要點飯菜來給他送來。


    這樣幾次,記得有一回終於是露餡兒了,兩個人一齊被師父抓了,罰了好幾天的飯。自己當時還罵他笨,這樣也能被抓到。


    洛飛鳥想著想著,忽然笑了。他可不是一直在幫自己麽?可是現在的自己為什麽不信他了呢?說實話,他又有哪次騙過自己?


    他不願再想這些,卻忽而又想起來,自己這師父著實是來的莫名其妙。


    他不過是睡了一覺,早上一起,他們住的破廟之中便多了這個人,讓自己喊他師父。問岑清酒和岑清決,二人皆是不答。


    又是一覺醒來。


    想了半天,他根本想不出自己睡前是發生了什麽。


    事件過去已經相當久遠了,自己當時年歲也小,根本記不得什麽。想了半天,與其自己在這裏抓破腦袋,還不如去問師父。


    他溜出房間。本以為這麽早他老人家還沒起,結果就看到布玄文已經在院子裏練劍了,岑清酒剛從山上下來,還是背著昨天那個筐子,裏麵裝滿了藥糙。


    看到他,還是覺得有些尷尬,洛飛鳥輕咳一聲,徑直朝著步軒問道方向走過去。


    躲過了他的劍鋒,他抬手作勢要擋下,卻在離他手還有些距離處停了下來。


    “咋了,小子?”


    洛飛鳥神情嚴肅:“師父,這符咒是怎麽回事?你們是有什麽在瞞著我?”


    見他突然這樣稱呼自己,布玄文還慌了一下,收了手上招式,同樣正色道:“你,沒有必要知道。這是對你好。”


    跟岑清酒同樣的回答。他已經厭煩了。


    他輕笑,眼神裏是冷冷的光:“若是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發作了,你們這麽想要封印的東西,我可控製不了。”


    瞧他這麽一副子威脅的口氣,布玄文倒是不慌,讓到一旁繼續練劍:“那可說不準,若是你知道了,萬一還讓這發作的更容易。我怎麽能說呢?”


    看來是真的在瞞他了。


    “跟你講了,又能如何?你能阻止你自己麽?”布玄文收了招,深呼吸一口。眼睛再睜開,隻是這麽同樣冰冷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章我寫的好艱難嘖嘖嘖...


    第22章表白


    洛飛鳥見布玄文是這幅子態度,也不再多說了。獨自一人默默轉身回了房間,收拾了行裝,然後離開。


    下山的山路走了一半,後頭追上來個人。


    “跟著我幹嘛?”


    “看著你。”岑清酒答得直接,不去管他如何想,“剩的你去作死。”


    洛飛鳥不大樂意去跟他搭話,萬一說多了,刺激到他腦子了,又做出昨天那種出格事來,那他可招架不住,難道自己不要麵子的啊!


    昨晚喝了那湯藥,現在覺得甚是怪異,感覺靈脈淤堵,靈力有些運轉不過來。怕是這湯藥跟那符咒一樣是配套的,專門用來封印他體內的什麽的。


    所以他們究竟在擔心什麽?


    總不能自己是魔族吧?洛飛鳥心裏頭暗笑。


    他下定決心,既然他們一個個都不肯說,那他就自己去查,總有人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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