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碎片,看成色,是魂魄凝成的結晶。


    “這......也太噁心了吧。”洛飛鳥這麽感嘆。


    所有人都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情況了。


    現在地上躺著的屍體,嚴格來說也算是曾竹溪,隻不過這是一個沒有自己靈魂的傀儡罷了。然後這原主曾竹溪,將自己的魂魄煉成結晶,完全打碎,安放在這些傀儡之上,變成另一個新的自己,隻不過沒有原先強大。這手法損耗大,乃一代邪術,廣為人知卻鮮有人去用,原因是術法這相當噁心。


    看來這傀儡,就是曾竹溪派來試探他們的。


    “瘋子,瘋子啊......”岑丹生這麽感嘆道。


    “屍體收起來,別造成恐慌。”洛飛鳥起身,暈了一下,好不容易站定,這麽跟幾人說道。


    “不造成恐慌我知道,可這屍體收起來幹嘛啊,不扔掉?”岑清酒問他。


    “看這個。”洛飛鳥突然又把那顆頭拿出來了,明顯可以看到,越靠近這具屍體,頭的怨氣散發出來更多。


    “這假貨還能拿去糊弄芽兒姑娘啊?!”岑丹生吃驚,被一旁的何藥溫糾了錯:“這哪裏是假貨,怎麽說也算得上是曾竹溪的一部分啊。”


    他倆被留在這裏打掃留下來的血跡,把那個店小二消除記憶抬回去安置好,岑清酒就這麽背著屍體上了樓。


    回去才看見,房門前那片小戰場現在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劍痕、破洞,身上的錢怕是根本不夠賠的。同樣需要承擔責任的居英這時早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去敲了敲他的房間門沒人應答,但洛飛鳥知道,他肯定在房間裏。


    回了房間,岑清酒才把背了一路的屍體躺在地上。洛飛鳥見狀,趕忙上前去,單手拎起屍體的衣領就往床上拖。正要去沐浴更衣的岑清酒看見他這樣,上前去攔:“你幹嘛?人都沒地方睡你讓個屍體睡床?!”


    “不啊,我跟他睡啊。你?睡地上去。”洛飛鳥看看他,讓他把抓著自己手臂的手放開。岑清酒不動,臉都白了:“為甚?!”


    “這個啊。”洛飛鳥動了動夾著芽兒頭的手臂,示意他看頭,“有這具屍體在,頭的怨氣就會變多,怨氣多了咒文就不會發作,咒文不發作我能睡得踏實點。”他居然還在把那顆臭氣熏天的頭抱著!


    “不行!!”岑清酒的臉色此刻變得十分難看,萬一早上起來看到洛飛鳥緊緊地抱著別的男人的身體那場麵簡直......重口味!


    “頭可以,屍體不行。”岑清酒說著一把奪過屍體的衣領,一臉嫌棄地扔了回去。


    洛飛鳥還想反抗,但仔細想了想,跟一具屍體睡好像還真挺噁心的,還是這種東破西破、頭還在瘋狂流血的屍體。想了想,還是作罷。


    早上起來,岑清酒是第一個醒的。就見躺在床上的洛飛鳥抱著右臂,睡得極不安穩,芽兒的頭滾到了床尾,沒有被他抱在手上,咒文又發作起來,疼得厲害。


    他嘆了口氣,輕輕抓過那隻手想幫忙輸靈力調息封印一下這種疼痛,可這還是把洛飛鳥弄醒了。


    洛飛鳥睜開眼,就看見自己的手被人緊緊地抓著不知道要幹嘛,一下子清醒了,眉頭一皺把手抽了回來:“你幹嘛?”


    瞧他還精神,岑清酒也懶得去管他。


    “起床了,今天去找芽兒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名字改了文案等會兒去前麵修文去要改文風了!


    第15章醉酒


    仍是不知道芽兒姑娘的頭在何處,不過有曾竹溪的身體和那顆頭在,還是拿去交任務好了。


    因為需要扛著一具屍體的緣故,怕引起恐慌,四人一大清早就去了那芽兒姑娘在的宅子,洛飛鳥順便還要去了解一下手臂上咒文昨日突然暴走的原因。


    大門仍是沒有鎖,上回走時怎麽開著,現在仍是如此。一腳剛邁進門內,就見一道影子閃了過來。洛飛鳥拿過屍體一擋,避開了這波攻擊。


    是芽兒姑娘舉著刀沖了過來,像是感應到了曾竹溪屍體的氣息,被仇恨控製了,還想著殺了他。


    屍體和頭給她,總算安靜了下來。就見她原本無神的雙眼開始有了光澤,像是已經慢慢清醒過來,怨氣漸消。


    洛飛鳥試探著問了一句:“芽兒姑娘?”


    卻沒有想到的反應是:“謝謝諸位!”她又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


    都被她這些弄得愣是一愣,不知道她要做甚。忽然聽見一聲抽泣,竟然哭了?!


    鬼自然是沒有眼淚會流出來的,即使她現在化了儡的實體,也並不會有所改變。看她這樣,並沒有暴起傷人,應該是能夠與她正常交流了。


    “你不必說對不起,我們沒有找回你的身體,隻有一顆頭,沒法完成你的願望。”洛飛鳥說得也有些抱歉,看她哭了又手忙腳亂藉此安慰。他並不是很習慣安慰女孩。


    “無妨,這便夠了。”


    洛飛鳥忽覺手上起來異樣,仔細一瞧,原是那咒文,已經有三種花紋的褪去了,獨獨留了最後一條。見此,洛飛鳥忽而想起什麽來,問她:


    “芽兒姑娘,我還有一個問題。”


    “請講。”


    “你是否還有心願未達成?”


    她點頭。


    “在我失去意識期間,我被怨氣操控,殺了許多人。現在我變成了儡,更是危險,請求幾位將我超度,給我一個解脫。”


    見她一臉真摯,洛飛鳥又不好懷疑她是撒謊,畢竟這儡超度將會魂飛魄散,無法再轉世重生。復而又重複問了一遍,收到了她肯定的回答。


    “我應該去償還我帶給他們的罪孽。”


    “罷了罷了。”岑清酒擺擺手,“幫你便是,既然是你的意願,那便聽你的,莫要後悔。”


    她點點頭。在那一瞬間,洛飛鳥仿佛看見了她眼中的淚花。


    洛飛鳥並不擅長這些,所以一概由岑清酒來代勞了。


    就見隨著岑清酒低聲念咒文,她的身形漸漸消散。怕她害怕,岑丹生把在她房間裏找到的玩偶給了她。


    她一見那玩偶,眼淚就下來了,低低念了句:“娘,我來看您來了......”


    這超度是個漫長的過程,期間,幾人都靜靜地,無人出聲相擾。


    忽而,又見洛飛鳥想到什麽事一般,突然開口說話:“芽兒姑娘,你能記起為什麽會被他給殺害?”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


    芽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道:“我不清楚,他說是要我代替一個人,跟隨他,然後就把我殺了。復又醒來,已經不對勁了。他想要控製我,但我打死不從,他便把我頭和魂魄留在了這裏,帶走了我的身體。”


    洛飛鳥沉思片刻。


    果然是來找替代品的麽?


    忽然,就見她祭出那把作為她聚靈器的短刀。


    “這是我的聚靈器,如今我消散了,要來也全無用處,不如給你們,作為你們幫助我的報償吧。”


    那把短刀就這麽隨著她的消散落在地上,砸出清脆的響動。


    空氣中漂浮這淺蔥綠色的光斑,在房間內徘徊一圈,徹底消失不見了。


    不知是誰道了一聲“好美”,洛飛鳥應和著點了點頭。


    撿起那把屬於居英的刀,洛飛鳥道了一聲:“走吧。”


    一行人回去,看見居英坐窗邊那桌喝茶,明明是個瞎子,還頭偏向外麵仿佛在看什麽一樣。洛飛鳥見此就這麽坐過去,後麵跟了個岑清酒。


    洛飛鳥問他:“你都看不見,還在看什麽東西?”這麽說著,還順著他的“視線”朝窗外望,除了院裏的樹什麽都沒有。


    居英抬手指了指心口:“在用心感受啊。”言畢又轉頭過來問:“回來啦?”


    洛飛鳥吐槽了一番他的文藝,一邊又“啊”了一聲算是回答。取出那把短刀刀拍在桌上移了過去,居英入手,麵帶微笑地沖二人點了點頭:“你們還真的給我找回來了。”那刀一進他的手,之上盤旋的陰氣便完全消散了。


    “謝了。”他好好地把刀插在了腰間原本空了許久的刀鞘,又把頭偏了回去:“找到了刀,我想我明日便要走了。在這兒停留太久啦。”他的手在桌上摸索半天,摸到茶壺,又找了三個杯子,倒是很好地倒了茶,送了過去。


    洛飛鳥端起茶杯:“我們也是。這眼看入夏了,仙道大會快來了,還有回去準備一番。”


    居英一聽愣了一下,自己喃喃:“又是夏天了……仙道大會啊……”


    現在已經六月,天氣隱隱有熱起來的跡象,再有不出半月,便是仙道大會,就算要去找曾竹溪算帳也得等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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