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的是洛飛鳥。伸了隻右手遞到居英手上,看看他能算出什麽名堂。


    居英算命不似別人,因為看不見,手心手背上的紋路都是靠著他自己的手一點一點摸過來的,手腕處也碰了碰。這下是碰到了那芽兒姑娘留下咒文,把兩人都刺到了。


    居英毫無防備,指尖一陣灼痛,眉頭一皺,問:“你這什麽東西?”


    “有人給我下的咒。”洛飛鳥答得輕巧,居英卻是滿副擔憂的模樣,道他這東西不好辦,讓他盡快解決。洛飛鳥此刻也不是很想說這個,還正為這犯愁著呢,說了聲他知道,不再多提及。


    居英也不喜歡那咒文,便也不去講了。拿著洛飛鳥的手,掌紋摸摸指節探探,摸了半天,就見他露出了一副相當匪夷所思的表情。用並看不見的眼,望望洛飛鳥,望望岑清酒,望得他倆發毛。


    “怎麽?”洛飛鳥忍不住開口詢問,居英道:“你這事業啊,未來倒是一片光明,會有幾個大的波折,正常,不用過多擔憂。但你這......”


    居英用食指在洛飛鳥掌心一處戳了兩下。


    洛飛鳥不解:“怎麽?”


    “你這姻緣線,亂,亂得我都看不懂。”


    這下整的洛飛鳥跟他的表情一樣糾結。他相當不安,下意識去瞄了一樣旁邊的岑清酒,就見他眯著眼,直勾勾盯著自己被居英抓著的那隻手看,表情不善。


    他咽了口唾沫,忐忑地看著居英以一臉難以置信地表情,又探了幾道,許久之後相當沉重地嘆了口氣,搖搖頭。


    居英放下洛飛鳥的手,又去抓起岑清酒的手測測,半天,又是同樣的表情。臉上除了眼睛以外的五官快要攪在一起。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倆人被他這反應搞得懵逼:“如何?”異口同聲。


    “我......不解。”


    “那你好歹要說點什麽。”洛飛鳥道。


    輪到居英故作深沉:“這不可說,他二人這命數,也根本不好說。”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洛飛鳥被搞得好奇心大盛,心裏頭跟貓抓一樣癢癢:“我們倆幫你把刀找回來,你就說說,你到底算出了什麽?”


    居英仍是搖頭:“刀我收下了,但他是不會說的。”他沉吟半晌,又說:“但我想有件事你要知道,你,身患重疾,若是不及時控製,有可能危及性命。”


    見他表情嚴肅,不似騙人,洛飛鳥聽了一驚。有意無意去看了一眼看岑清酒,本來毫無興趣知道結果的後者,此刻一臉難以言述的表情。


    洛飛鳥一直不信,以為岑清酒回回是拿這個誆他。這如今說出這個,不會是真的吧。


    突然覺得煩躁異常。他起身,說居英說的不準,然後轉身便走。


    就聽到身後那居英道人,念了一句:“信與不信,皆在一念之間啊。你還記得嗎?”


    “師尊!雨停了,我們走吧!”那頭,何藥溫在那兒朝著洛飛鳥揮揮手。


    “你知那劉屠戶住哪裏了?”洛飛鳥理也懶得理那邊的居英老道,正巧自家徒兒喚自己,便過去了。


    “知道知道,問來了,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簽約失敗紀念!


    第12章毒發


    洛飛鳥和何藥溫還有岑丹生先出了客棧,後邊岑清酒小跑著跟上來:“你們為何不等我一等!要走一起啊!”


    旁邊何藥溫搶著答了:“看岑師叔和那盲道人正聊得開心,我們不便去打擾,是吧。”他說著看了一眼岑丹生,旁邊岑丹生竟還乖乖應了一聲稱“是”。岑清酒隻莫名感覺心寒。


    他也不多說,算是應了這理由,然後擠到洛飛鳥旁邊跟著大部隊走。就聽見隔壁洛飛鳥輕哼一聲,不知是自己聽錯了還是如何,惹得他疑惑地偏頭看過去,那邊竟然主動跟他說話了:“那居英道人,跟你說什麽?”聲音有些啞。


    “他什麽也沒說,我這不是看你們走了,直接就追著你們出來了嘛。”他想了想,接而又道:“你的毒......”


    話還未完,他先試探著看了洛飛鳥一眼;後者這回並沒有打斷自己,讓自己不用再說的意思,隻是在那裏沉默著。瞧這反應,岑清酒便放心大膽地繼續講下去了。


    洛飛鳥知道他想說什麽。被那居英道人一說,他這次信了。但信和應是兩碼子的事兒,他仍是覺得放不下,所以這架子還是要端著的。他便也不去搭岑清酒的話,隻是默默聽著,聽聽看,他究竟是要說什麽。


    “這事兒啊,本來嫂子是不讓我說的;可看你這樣非要去冒險實在是危險,我想我還是有必要跟你說的,畢竟嘛,你傻的事情。”嘴一下子沒管住,又蹦了點兒諷語。


    “說重點!”洛飛鳥氣得很,讓他好好說了結果卻在這兒每個正經。洛飛鳥也懶得跟他糾結這些東西,內心狠狠地在吐槽這人怎麽這麽幼稚。


    “當時因為你的胡鬧,這屍毒變得難以控製,我跟嫂子兩個費勁氣力,也不過是將其封存,無法根除。這還不可能安全,若是受了什麽刺激,擴散開來,怕是必死無疑。”岑清酒講得很沉重,言簡意賅,時不時還去瞟兩眼看看洛飛鳥是何反應。


    “所以我才不讓你去解決那些危險的事兒,怕萬一那封印解了,我......沒人在你身邊幫你守著,你死了那就不好了。”


    洛飛鳥聽完,麵無表情地就這麽“哦”了一聲。這倒還驚了岑清酒一番,還怕自己講了什麽不對,是不是惱了他。不知他是何意,岑清酒這會兒整個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又怎麽著他了。


    洛飛鳥“哦”完,半天才吐出幾個字:“你不是最盼著我死的麽?如今還這麽關心是要幹嘛?”


    聽他這沒心沒肺的岑清酒就來氣,自己這麽關心他竟還被他覺得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了!


    “誒你什麽意思?!說得跟誰樂意跟你這種臭脾氣的人交好一樣的,關心你的話,正常人不應該先謝他一謝嘛?你倒好,這麽不講人情。要不是我哥說什麽你年紀比我小,要照顧好你,我才懶得管你這麽個廢人,自己死去好了!”岑清酒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忍,是不是說的太狠了點,還有他哥也從來沒講過什麽要照顧他的話,隻是講著講著,就把這鍋扣他哥頭上了。


    洛飛鳥出人意料地沒有惱他,隻是淡淡來了一句:“我會注意的,你不必如此。”此刻,聽上去聲音竟還軟了許多。岑清酒鬆提上去的一口氣又鬆了下來,剛才一不小心說重了還怕惹得他不高興,現在看來沒什麽事。


    可是岑清酒又有些難過起來,莫名有種自己不被需要了的感覺。


    旁邊何藥溫在那兒看大戲一樣就看著這兩個在那兒吵,可又感覺不大對勁兒,但他一直拉著岑丹生不要去東看看西看看地買東西,也無暇顧及自家師尊和師叔了,反正天天都這樣,習慣就好。


    一路磨磨唧唧到了劉屠戶家。這兒已經因為許久沒人住而落滿了灰塵,許是因剛下過雨,情況還好些。


    在小二講的故事裏,院子裏那堆彩禮化為的沙土堆還在那裏,被雨水打濕了。整個宅子很小,一進左右普通人家的戶型,除此之外也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了。


    隻是把故事聽了個大概的何藥溫和岑丹生並不知道這裏是什麽情況,回過頭問洛飛鳥:“師尊,我們來這裏所為何事啊?”


    洛飛鳥沒答,手支著下巴周遭看了一圈,不知在想什麽。看了看岑清酒,那邊讓他們來看看這裏都有什麽問題。


    岑丹生一臉不解:“這不過是一堆沙土,於此事有何關聯?”


    “這本是一堆\彩禮\,是被那假道長哄騙了。”洛飛鳥總算是聽見了,又花了些時間把完整的故事快速講了一遍,那倆孩子才算是明白的透徹了。


    “師父你給我們講的怎麽少了這麽多?!”岑丹生聽完質問岑清酒,後者撓撓頭:“這哪能怪我,我是不大會講故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洛飛鳥這下能自己檢查自己的了,蹲下在沙堆裏撚起一撮沙,從指間施了靈力去探,忽而眼睛一亮,下意識招手讓岑清酒過來讓他看。


    “你看,這堆沙子上有法術的殘留,像是被人施過障眼法。”


    岑清酒也撚了一撮沙土如是做,發現的確如此。


    “那這又怎麽了?”


    “這是魔界的術法。這假道長單在這堆沙子上施法,而我並沒有在那座大宅子那裏發現這種魔界術法的痕跡,想是用了別的更方便的方法。”


    洛飛鳥還沒說完,岑清酒就接上了:“精神控製。”


    那這樣便說得通了,岑清酒也點點頭。二人忽然對視一眼,洛飛鳥這才反應過來什麽,有些尷尬的起身自己看別的去了。身後岑清酒看著他,不露聲色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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