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如此,睿王殿下請隨老奴花廳待茶。”安置好睿王,轉身去了阿十小姐的院子。


    因為上回在莊子上的事兒,阿十這些日子正跟她八哥慪氣呢,好些日子也不去八哥的莊子了,謝渲有一個月沒瞧見妹子心裏惦記,雖說有媳婦兒,可媳婦兒跟妹子還是不一樣的,正好得了一套小玩意,便借著機會家來討好妹子。


    誰想這小丫頭倒跟自己動了真氣,從自己進來都不搭理自己,謝渲沒轍,隻得使出殺手鐧:“是誰欺負我們家小阿十了,跟八哥說,八哥去揍他。”這句話本是阿十小時候,八哥九哥常跟她說的話,一提起來阿十就想起小時候八哥九哥護著自己的樣子,多少氣都消了,簡直百試百靈。


    果然,聽了這句阿十噗嗤一聲樂了。


    謝渲笑道:“阿彌陀佛可算笑了,我家小阿十這張小臉一板起來,你八哥這心肝兒都跟著顫兒,好了,既笑了可不許再不理八哥了。”


    阿十瞥著他:“那要看八哥的表現了。”說著伸出一隻嫩白的小手來。


    謝渲頗上道的把一個盒子放到她手上:“小阿十瞧瞧八哥這個表現可夠誠意?”


    ☆、第 30 章


    阿十打開盒子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東西。”伸手從盒子裏把裏頭的葫蘆拿在手裏掂了掂,不輕不重, 大小正趁手, 想來磨了許久,外皮都包了漿成了剔透的醬紅色,摸在手裏潤潤的, 如石如玉, 若是裝了酒隨身帶著, 豈不輕便。


    越想越喜歡, 來回摩挲愛不釋手,不禁道:“八哥是從哪兒弄來的?”


    謝渲打量妹子的臉色,暗暗鬆了口氣,聽了這話笑道:“說起這葫蘆還真湊巧,昨兒八哥的轎子從古寶齋門口過的時候,給那掌櫃的一眼打上攔下了,非說有幾樣好東西,讓八哥給長兩眼, 八哥推拖不過, 便走了一躺,倒是得了兩樣稱心的寶貝, 臨走那掌櫃的把這個葫蘆拿了出來,說是小東西權當個玩意兒裝酒吧。”


    說著搖搖頭:“小阿十你說八哥這好酒的名聲可冤不冤,八哥這一手釀酒的本事,還不是給你這丫頭逼的,不想如今倒落了個好酒的名聲, 連古寶齋的掌櫃都上趕著送了我個酒葫蘆。”


    阿十卻道:“那八哥還得謝謝阿十了,沒有阿十八哥哪有如今這般釀酒的好手藝,總聽老人們說藝不壓身,有個手藝傍身,萬一將來八哥在官場上混不下去了,回家開個酒作坊,也不至於餓死。”


    謝渲:“你小沒良心的丫頭,九哥得了這個葫蘆可是心心念念的就給你送了來,你倒好盼著九哥丟官罷職啊。”


    阿十:“反正八哥也不喜歡當官啊,我倒覺得開個酒作坊更適合八哥,閑時釀酒還不耽誤陪八嫂。”


    謝渲目光一閃:“這個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兄妹倆正東拉西扯的說閑話呢,大管家忠叔小跑了進來:“八少爺,阿十小姐,睿皇叔來了。”


    兄妹倆皆是一愣,阿十以為自己聽錯了忙又問了一遍:“忠叔,你說誰來了?”


    忠叔笑眯眯的道:“回小姐話,是咱們國公府未來的姑老爺,睿王殿下來了。”


    阿十這回可聽真了,臉色變了變:“忠叔你可是老糊塗了,哪來的什麽姑老爺?”


    忠叔笑道:“老奴便再糊塗也不敢認錯咱們未來的姑老爺啊。”


    謝渲笑著看了阿十一眼,隻當她是不好意思呢,搖搖頭,卻也實在納悶睿王這當口親自登門所為何來,雖說賜婚的聖旨已下,到底還未成大禮,這未來的姑爺上老丈人門上卻有些不大妥當。


    而且睿王的性子,謝渲很是清楚,絕不是閑得無聊來瞧瞧自己未來的王妃姿色如何等等,所以他來謝府的目的還真讓人猜不透。


    略想了想道:“睿王殿下人呢?”


    忠叔:“雖國公爺不在,老奴也不敢怠慢,如今正在前廳待茶,這才來請八少爺。”


    謝渲點點頭:“是不能怠慢。”說著站了起來。


    阿十忙道:“八哥剛來就要走嗎?”


    謝渲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阿十,前廳待茶的那位可是你未來的夫婿,八哥的準妹夫,若今日失了禮數,等以後你過了門,不定心裏怎麽怨八哥呢,所以說,雖爹不在,八哥怎麽也得去應承應承。”說著微傾身在她耳邊小聲道:“小阿十不說未見過睿王嗎,今兒可是個好機會。”撂下話轉身去了。


    阿十心說,誰說我沒見過,都見過好幾回了好不好,隻不過這幾回見麵情形都有些古怪罷了。


    阿十不著急卻把冬兒急的不行,見八少爺走了,忙道:“不如奴婢陪小姐過去瞧瞧,咱們悄悄的從花廳一頭過去躲在穿堂前頭那個大屏風後頭,偷偷瞧上一眼,想來不會被發現的,走啦……”一邊兒說一邊兒把阿十拖了出去。


    阿十自然不是為了看睿王的模樣兒,那冰塊男的一張冰塊臉,如今她閉上眼都能想出來,就是一個字冷唄,有什麽好看的,她之所以過來是想知道冰塊男跑謝府來做什麽?


    阿十可不傻,就算皇上賜婚,如今一未過嫁二未成禮,哪有男方貿然登門的,況且冰塊男那個性子,若無急事,斷不會如此。


    阿十跟冬兒躲在屏風後,透過中間枝枝蔓蔓的纏枝花紋往外瞧,果然看見冰塊男那張冷臉,而且阿十覺得今日比前幾次見得時候仿佛更冷了些。


    豎起耳朵聽他跟八哥說什麽。


    謝渲跟睿王還算相熟,彼此見過禮落座之後,方道:“聞聽睿王殿下去了南越,入秋才能回京,倒不想回來的這樣早,隻是瞧殿下這一身風塵,想必是剛回京吧。”


    睿王卻不想繞彎子,直接道:“之所以趕回來,是因得了皇上賜婚的消息,此次登門也是為此而來。”


    謝渲咂摸咂摸睿王這兩句話的滋味,怎麽聽著怎麽不像是女婿登丈人門的感覺,莫非睿王竟不願意這門婚事不成,特意上門來是想毀婚的。


    若果真如此,他家小阿十豈不成了滿京城的笑柄,想到此臉色沒了剛才的親近熱絡,微有些沉:“睿王殿下此來是……”


    睿王:“這樁婚事之前我並不知曉,待我得了消息皇上的聖旨已到了貴府。”、


    謝渲哼了一聲:“睿王殿下這話莫不是想說,你不樂意娶我家阿十,此次上門是要毀婚而來。”


    睿王:“實是非我所願,且在下雖有皇族身份,卻自來是個散漫性子,習慣到處遊曆四海為家,實非貴府千金的良配,況,在下已有妻室,雖未成禮,卻已過定,豈可再娶貴府千金。”


    謝渲一驚:“你說什麽,已有妻室?怎之前不曾聽說?”若是睿王早已娶妻,那麽皇上這賜婚的聖旨豈非成了兒戲?


    驚過之後卻冷笑了一聲:“便你睿王是當今皇叔金尊玉貴,我們家阿十可也不是道邊兒隨人踩踏的野草,睿王殿下尋這樣蹩腳的借口毀婚是拿我謝府一眾人都當成了傻子耍弄嗎。”


    屏風後的冬兒這會兒腸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這睿王是來毀婚的,打死她也不敢慫恿小姐來偷窺啊,本是見小姐這些日子心情不好,琢磨著若是見了睿王殿下風姿,說不準就歡喜了呢,誰想這睿王竟是來退親的,還說什麽早有妻室,這不胡說呢嗎,就是自己一個小丫頭都知道睿王府直到如今連個女眷的毛都沒有,這怎麽皇上的賜婚旨一下,就有了妻室了,分明就是不想娶她們小姐嗎。


    想著偷瞄了小姐一眼,卻有些愕然,小姐這怎麽還笑的出來呢,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吧,想到此,忙抬手揉了揉眼,再睜開,竟沒看錯,小姐真是笑,即便不是大笑,可那微微翹起的嘴角的確是笑呢。


    冬兒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小姐是沒聽見嗎?睿王可是來退親的。”


    阿十點頭:“聽見了啊,退就退唄,我跟並不認識,卻因皇上的一道聖旨勉強成了夫妻,本來就是極荒唐的事,他來退婚正好。”


    冬兒:“小姐,您是不是糊塗了,國公爺可接了聖旨,若睿王殿下毀婚,小姐豈不成了笑柄,往後小姐還能嫁誰啊?”


    阿十:“不能嫁就不嫁好了,熱鬧看完,也該回了吧。”撂下話轉身走了,那步履輕快非常,冬兒如今才算信了,小姐是真的不想嫁,哪怕是威名赫赫的大將軍王也一樣,隻是若真毀婚了,她們小姐的名聲可怎麽辦。


    不行,自己得聽清楚些,一會兒回去也好給小姐報信,想著便沒跟了去,而是繼續躲在屏風後頭偷聽,外頭兩人說話。


    謝洵也是顧慮到妹子的名聲,這婚事可是人盡皆知,此時毀婚,外人怎麽看他家小阿十,可這睿王口口聲聲說早有妻室,雖自己嘴裏質問他,卻深知以睿王品性絕不是無中生有信口雌黃之輩,他既說已有妻室便不會作假。


    見睿王略瞧了後頭的屏風一眼,謝渲暗暗叫糟,小阿十不是真來偷聽了吧,若給她聽了這些話,心裏不定多傷心呢。


    想著心裏更為惱怒,可到底還有理智在,明白雖毀婚讓小阿十跟謝府難看,他畢竟是當今皇叔,地位尊崇,不是過去在太學那些對小阿十心懷不軌的毛頭小子,自己上去狠狠揍一頓也無妨,且,此事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


    想到此開口道:“想必睿王殿下剛回京有些事兒還不是很清楚,我家阿十寶貝的緊,先頭多少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上門提親爹娘都未答應,不想太太上皇卻尋了宣平候做媒,萬歲爺賜婚,這聖旨既下,身為臣子若不接下,豈非大逆不道,便心裏再舍不得,也不得不應下這門親事,倒未想到睿王殿下會來毀婚,隻是這婚事既是萬歲爺聖旨,自然也不是你我一句話說算就算了的,總得有個過得去的說法兒方才妥當。”


    睿王:“並非在下有意毀婚,實不知老爺子會如此,也怪在下疏忽,因在南越與我妻失散,至今未尋到,便也未跟老爺子交代,方才陰錯陽差的鬧出這樁烏龍事來,還請謝大人體諒。”說著下意識摸了摸腰上掛的荷包。


    因睿王說起我妻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透出的一絲溫柔很有些突兀,故此謝渲才注意到他不時摸腰的動作,順著他的手看過去,瞧見睿王腰上的荷包,陡然一驚,這不是阿十的東西嗎,怎會跑到了睿王身上?


    ☆、第 31 章


    謝渲心念電轉間,開口試探了一句:“睿王殿下這荷包倒別致。”


    睿王愣了愣:“侍郎大人見過?”


    謝渲目光閃了閃:“睿王殿下說笑了, 隻是瞧著跟市麵上尋常見的不大一樣。”


    睿王仿佛不願多談荷包, 而是又說起退婚之事:“與貴府這樁婚事實非在下本意,且如今在下已有妻室,也斷不能委屈了貴府千金, 故此才貿然前來退婚, 還請侍郎大人見諒。”


    他一口一個侍郎大人, 明擺著就不想承認這門婚事, 謝渲的目光在他腰上的荷包處轉了轉,從睿王對荷包的珍視來看,這荷包十有八九跟他嘴裏那個失散的妻子有關,雖說自己沒聽過睿王娶了王妃,可他既然親口說了,便未成大禮,也已視做妻子一般看待。


    而這荷包,自己萬分肯定就是阿十的, 如此推斷的話, 睿王口口聲聲提到的妻室跟他家小阿十是不是有些幹係,至於什麽幹係, 也隻有小阿十知道了,隻不過那小丫頭的性子倔的很,若是她想說的不用問也會說,若是她不想說的,那張小嘴可是比蚌殼還緊, 誰也甭想撬開一星半點兒。


    所以,這件事還得從睿王身上入手才行,想到此,笑道:“退婚之事乃是大事,怎麽也得二老定奪,可惜今兒睿王殿下來的不巧,我家老頭子跟太太上皇去郊外釣魚去了,管家說不到天黑是回不來的,不若睿王殿下先回王府歇息歇息晚些再來。”


    謝渲料定睿王著急退婚,既登了謝府,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況他一口一個我妻,我妻的,可見對那位未聽說過就離奇失散的所謂妻子,用情至深,怎會舍得他心中妻子受半分委屈,故此這婚事必要盡早退了才踏實。


    果然,睿王道:“在此等候國公爺回來,也好當麵說明此事,侍郎大人若有事料理,隻管去,不用理會在下。”


    謝渲給他噎的夠嗆,心說要不是你腰上那個荷包,誰耐煩陪著你聊閑天兒啊,管你是不是皇叔呢,就衝上門退婚這一樣兒,往後也甭想得謝家人一點兒好臉兒。


    謝渲咳嗽了一聲:“那個,今日休沐並無什麽要緊事,且經上次萬壽節一別倒有些日不見殿下,那日聽萬歲爺提起說南越的事,說如今南疆安定實是睿王殿下之功,我家老九也說過睿王殿下在南越待了好些日子,一直隱姓埋名蟄伏在南越的大王子府,剛聽殿下說跟您哪位未過門的王妃失散了,不會在南越吧”


    睿王點點頭:“是在南越,不瞞侍郎大人,當日正趕上二王子逼宮,我與大王子匆忙趕往南越王庭平亂,那一夜兵荒馬亂的,也未顧上旁的,待過後便失散了。”


    謝渲琢磨這話可是有些前言不搭後語,既是妻子便是內眷,老九說過睿王在南越的時候化身舒公子在大王子府做了幕僚,雖是幕僚卻極得大王子看重,千方百計的籠絡,甚至有意把自己的妹子南越公主嫁於他,奈何睿王瞧不上那公主,隻能作罷。


    若依著老九所說,睿王在大王子府應極有地位,那麽他的妻子好端端的又怎會失散,便是外頭再兵荒馬亂,也不該亂到大王子府去吧。


    想到此,開口道:“謝渲有一事不明,還望殿下賜教,即便您與王妃失散,當時大王子已承了王位,殿下這位功臣想尋妻還不容易嗎 ,繪個小像撒出去,不出三天便能找著,怎會拖到如今。”


    睿王倒未想到謝渲如此八卦,剛才聽說自己退婚,還一副恨不能把自己打出去的神情,如今卻掃聽起自己的妻室來了,莫非是不信自己剛才之言嗎?


    略皺了皺眉,方才開口:“是因其中出了些岔子,才會拖到今日。”


    謝渲在心裏想了想,小阿十跟著老九跑去南越的時候,正趕上南越爭位的亂子,老九回來還跟自己說了半天,老九還請睿王在南越吃了酒,如此說起來,時間倒對的上,謝渲忽然有個荒唐的猜想,這睿王殿下嘴裏的妻子莫非就是他家的小阿十,不,說不通,小阿十跟老九去了南越,就算老九再粗心大意,對阿十也不敢疏忽,若真出了這麽大事兒,斷不敢隱瞞家來,可他回來卻什麽都沒說,可見並無大事,如此可就更說不通了。


    想著,不禁道:“說起來,睿王殿下在南越的時候,我家阿十也跟著老九跑去了番禹城,這丫頭淘氣的緊,不知睿王殿下可曾見過她?”


    睿王眉頭皺的更深,誤以為謝渲是要拐著彎子推銷他的妹子,直接兒冰冷的道:“不曾見過。”


    謝渲:“如此實在有些可惜了。”然後話音一轉,頗熱心的道:“說起來,我家老九常年往南越跑,倒是頗有些人脈,想來找個人應該不難,若睿王有您哪位失散王妃的小像,讓我家老九撒到他在番禹城的商號鋪子之中,說不準有些用處。”


    睿王定定看了他一會兒:“侍郎大人是不是忘了在下是來退婚的。”


    謝渲嗬嗬笑了兩聲:“一碼歸一碼,退婚是退婚,找人是找人,又不是一回事兒,急人之難方是君子之風,謝渲雖不幹妄稱君子,卻知與妻失散的苦楚,若能幫上殿下總是一樁好事。”


    睿王大約是病急亂投醫了,竟真的信了謝渲的話,從懷裏拿出一副小像來,從他貼身放著的位置,拿出來的小心翼翼,都一再說明那位失散的還真是睿王的心尖兒。


    睿王一打開小像,謝渲就認出來了這畫上的女子,絕對是小阿十沒跑了,即便睿王隻畫了個背影,且背影還有些模糊,即便畫上人穿的是南越的服飾,可那身影□□活脫脫就是阿十,這丫頭如今膽子是大了,出了這樣的事兒,竟然瞞的死死。


    若不是跟睿王這樁婚事,這丫頭還打算瞞多久?


    睿王見謝渲直勾勾盯著 小像,心中頗有些不舒服,把畫收了起來。


    謝渲這才回神,心情頗複雜的看向睿王,真不知該怎麽應對這個場麵,睿王口口聲聲說的妻子若是阿十的話,那麽兩人這樁婚事還真是天作之合,睿王上門退婚是因不知實情,若知他遍尋不見的妻子就是阿十,想來這會兒也不會稱呼自己侍郎大人了。


    不過有些事兒,還是要弄清楚:“謝渲冒昧,敢問殿下,若尋不到您這位王妃又當如何?”


    睿王:“不會,我會找到她的,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妻,而且,說不準她肚子裏已有了我們的孩兒。”


    睿王這一句話,謝渲剛喝進嘴的一口茶全噴了出去,見睿王疑惑的看著自己,忙道:“失禮,失禮了,那個,殿下剛才說您那位失散的王妃已然有孕了,若如此,可要緊著找回來,一個懷胎的婦人,孤身在外可不妥當,不過殿下確定您那位王妃有孕了嗎。”


    睿王:“雖不十分確定,卻也有七八分。”


    謝渲愕然:“殿下這話是什麽意思?”心道這有孕還能靠猜的嗎。


    睿王自是不會把兩口子床笫之事跟謝渲說,隻道:“若謝洵兄能幫忙,來日在下必有重謝。”


    看了小像之後,謝渲已認定睿王嘴裏的妻子就是阿十,而從睿王的話裏他家小阿十跟睿王隻怕早已有了肌膚之親,至於睿王說的有孕,謝渲覺著純粹是他自己的臆想。


    自己有時不也常如此嗎,男人嗎不喜歡的自是不會上心,若真喜歡了就會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人,總想著時刻在一起,對於床笫之事更是熱衷,且事後大都會幻想妻子有孕,這而完全是一個男人自我幻想臆測出來的,往往事實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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